“禮數?你戴著麵具就來見孤,難道就合禮數了?”葉洛淡淡的說道。


    葉洛本來就不喜歡有人往她的後宮塞人,北臨倒好,一上來就覬覦自己的後宮,再而言之,北臨會無緣無故的送個人前來,隻怕是來當細作的,不過這種光明正大的送個細作前來的倒是少見。


    君澤堯看著葉洛,眼裏並無怒意,反而是滿眼的柔情。


    葉洛一不小心對上他的眼睛,隻覺得那目光太過於溫柔,又覺得這眼睛莫名的熟悉,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留下他,留下他,”


    於是葉洛下一句便是:“既然送都送來了,那就留下。”


    大殿上的眾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剛剛陛下還說這個戴麵具的不懂禮數,現在怎麽又讓他留下了,這陛下甚至都不曾問名字的?,不過這樣也好,現在陛下的後宮有了人之後,陛下至少能少關注朝堂上的事,這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


    林相的眉毛頓時皺在了一起,隨後盯著君澤堯看了幾眼,又看了看葉洛,跪下道:“陛下,微臣以為此舉不妥。”


    葉洛看著跪在地上的林相,這幾個月林相倒也算安分,怎的今日要忤逆自己。


    “可孤已經說了,將此人留下,林相覺得有何不妥,如果林相是擔心孤的安危,大可不必。”


    最後雙方爭執之下,君澤堯還是留在了宮中,至於葉洛為何不問君澤堯的名字,那是因為壓根就不在乎他。


    於是葉洛隨意給君澤堯安排了一個宮殿,那宮殿極小,離長秋殿的距離也算是極遠的,宮殿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宮人,簡單來說葉洛隻是因為心中某個聲音告訴自己要留下他,但是留下歸留下,至於別的,葉洛是一點都不管他的。


    到晚上時,葉洛特地擺了晚宴,這次晚宴上的人主要有朝堂上的大臣,還有宋執和他的隨從,以及君澤堯。


    晚宴這種對葉洛來說一向是種負擔,葉洛在來之前特地派人前去查了一下北臨皇室。


    對於為什麽偏偏是四皇子前來葉洛也是很好奇,畢竟四皇子的名聲不算差,但絕對算不上好,現在北臨派一個這樣的皇子前來,是故意來羞辱她天璿的?


    晚宴上,君澤堯剛落上座,便聽見有些人指指點點的。


    更是有幾個人取笑道:“這戴著麵具前來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會不會是相貌極其醜陋,怕嚇到陛下?”


    隨後其他的人哄堂大笑。


    對於這些話語,葉洛是聽到了,不過她不打算去管,畢竟那人可是北臨送過來的。


    更有甚者直接是說道:“你們說這送過來的,會不會是小倌?”


    另一個人點點頭道:“有可能,不然為何不報名諱,聽說那小倌的名字都沒有姓的。”


    隨後是各種汙言穢語,不過這些汙言穢語隻是針對君澤堯的,葉洛在聽到這些的時候,眉頭稍稍的皺了一下,這些臣子說話還真是刻薄。


    宋執由於與君澤堯坐的距離較遠,所以那些汙言穢語沒有聽到,不過他看到君澤堯的臉色不大好看,宋執也很不明白為什麽君澤堯非要進宮,還是以這種方式,這樣真的會對北臨有好處。


    君澤堯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詞,他們越是這樣說,越是證明這些人真的相信自己是從北臨來的,自己是北臨人,也許這個身份會讓他被這些臣子百姓們議論,至少身為北臨人這個身份能讓他在皇宮裏待下去。


    君澤堯看著葉洛,他在想葉洛難道真的忘記了自己,不過有一點葉洛喜歡林相的謠言絕對是假的,君澤堯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神情,是什麽樣的語氣,所以葉洛絕沒有喜歡上林相。


    君澤堯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仲孫尚浩,奇怪?仲孫尚浩怎麽可能不在葉洛的身邊?


    君澤堯還在東張西望時,一個人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人看起來喝的有些醉,隨後將君澤堯拽起來:“你說,你叫什麽名字,還有,你可知戴麵具見陛下是為不敬,你該不會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相貌醜陋不堪。”說完便要去摘君澤堯臉上的麵具。


    君澤堯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正好躲開了,君澤堯仔細的看著這個人,他好像不認識,又轉念一想,現在都過了半年了,朝堂上有不認識的人是很正常的。


    君澤堯這一退後有些惹惱了陸醉,陸醉直接上前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陛下向來不喜歡北臨人,如果識相的話,最好離開皇宮。”


    君澤堯打掉他拽著自己衣服的手道:“如果我就是要待在皇宮,你待如何?”


    其他的人則是屬於直接看熱鬧,君澤堯不知道陸醉是誰,別的人是知道的,陸醉就是那個被陛下破例準許入仕的第一人。


    別的人知道為什麽陸醉要為難一個這個戴麵具的人,誰都知道陛下後宮一直是沒有人的,而陸醉和陛下的關係一向交好,要說這陛下對待陸醉也是好的。


    畢竟就憑他那張臉也是可以胡作非為的,那張臉和之前的葉雲澈是有三分相似。


    陸醉笑了一下:“那我就讓你在皇宮裏待不下去。”


    君澤堯噗的笑出了聲,迴道:“就憑你?你就算再厲害也是朝堂之人,而我是屬於後宮,屬於陛下的。”


    陸醉被他這句話氣的差點一口血噴了出去,想當初明明有人將自己送進了陛下的宮中,隻怪那時對陛下不夠了解,現在自己在前朝之中,陛下的後宮他是無法再踏入了。


    有幾次他前去見陛下時,他看到陛下在看著自己發呆,不過那隻是很短的時間,陸醉知道陛下這是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這些陸醉都不在乎,現在北臨隨隨便便就往陛下的後宮裏塞人,他隻覺得像是被什麽東西砸中了心髒一樣。


    陸醉有些怒道:“陛下的人?你有什麽資格說你是陛下的人?”


    君澤堯這次選擇不再理會他。


    誰知陸醉有些不依不饒的非要揭他的麵具,還大聲說道:“你們說這麵具之下會是一張怎樣的臉?你們難道不好奇?我好奇的很,不如就讓我來揭下他的麵具如何?”


    宋執想說些什麽,這個時候林相看了宋執一眼,宋執便低著頭什麽也不管了,這……宋執沒有想到這天璿的大臣都如此的無禮,宋執又看了看葉洛,發現陛下也隻是無動於衷,宋執隻當天璿的人無禮,卻未想到這是因為宋執和那麵具的人來自北臨。


    其他的臣子也喊著:“那就看看這北臨送來的男子是何模樣?”


    君澤堯見這些人是鐵了心的想讓自己揭下麵具,他的臉至少現在還不能露出來,尤其是林相在的時候。


    君澤堯看著他們淡淡迴道:“麵具隻能有心愛之人揭開,否則是為不忠。”


    這麽蹩腳的借口,君澤堯自己說出來都覺得不可信。


    裴尚書則是笑道:“那不如讓陛下親自替你揭下如何?”話剛說完,裴尚書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說誰不好,非要把陛下說出來。


    頓時剛才還在嚷著說揭麵具的人,一個兩個都閉上了嘴巴,這他們羞辱北臨的人是小事,若是扯上陛下,那就是大事了。


    “鬧夠了!,就都迴去坐著,還覺得不夠丟人是嗎?”葉洛冷漠至極的說道。


    陸醉看了葉洛一眼,也乖乖的迴去了。


    這句話嚇到的不隻是天璿的臣子,更有宋執,葉洛的威嚴實在讓宋執覺得可怕。


    宋執不禁在想這陛下是如何做到這樣的,語氣如此冰冷,還那麽的有威懾力,宋執再看葉洛時多看了兩眼便低下了頭。


    君澤堯頓了頓,隨後又安分的坐了下來,如果不是葉洛這一句話,恐怕君澤堯今天難逃揭麵具這一劫。


    林相則是坐在那裏細細的品著酒。


    一個時辰後,葉洛和君澤堯迴了宮,隻是兩個人不同路,君澤堯想和葉洛說話也說不上。


    君澤堯一個人在風宸殿待了三日,這三日裏君澤堯再也沒有見過葉洛,隻是會有宮人定時的送來吃食,君澤堯想去長秋殿也不行,他又不能大搖大擺的走到長秋殿去,再加上現在有人盯著自己,君澤堯覺得現在還是安分一點比較好。


    凝綾和瑉影已經迴到了皇宮,仲孫尚浩卻還是一直在宮外,不過今日葉洛剛剛收到信,信上說仲孫尚浩很快便會迴來。


    凝綾和瑉影知道北臨來了一個四皇子,還特地帶來一男子,對此瑉影和凝綾隻是相視一笑,北臨送過來的人,陛下怎麽可能會好生對待。


    又過了幾日,君澤堯還是和之前一如既往,沒有見到葉洛,更沒有見到別人,君澤堯覺得自己都等的有些著急了,後知後覺才知道葉洛這是將他給囚禁在了這裏。


    於是君澤堯被困在那個破殿一個月之久,一個月之久,君澤堯未曾見過葉洛,這日君澤堯還是安分的待在這風宸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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