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讓他稍微平靜了一些。煙霧繚繞中,窗外的城市夜景變得模糊起來,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他望著遠方閃爍的霓虹,思緒飄忽,迴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昏暗的小巷,刺眼的刀光,瑪麗驚恐的尖叫,以及自己搏鬥時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這一切都像電影畫麵般在他腦海中反複播放。


    他用力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煙霧在空中慢慢消散,就像他的思緒一樣,混亂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隱瞞真相是為了保護瑪麗,還是為了逃避現實?他不知道自己還能隱瞞多久,也不知道真相揭開的那一天,瑪麗會是什麽反應。


    大衛將煙頭在窗台上撚滅,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他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說了幾句,大衛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我知道了,”他簡短地迴答,然後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放迴口袋,走到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推開門走了進去。一股冷風迎麵吹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消防通道裏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和黴味。他沿著樓梯向下走去,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


    他來到醫院的後門,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裏,車燈熄滅,靜靜地融入夜色中。司機搖下車窗,恭敬地向他點頭示意。大衛拉開車門坐進後座,車子啟動,駛入了夜色之中。


    車廂內很安靜,隻有輕微的引擎聲和空調的嗡嗡聲。大衛搖上車窗,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大衛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從西裝內側口袋裏掏出一盒香煙,修長的手指夾出一支,送到嘴邊。哢噠一聲,zippo打火機冒出幽藍的火苗,點燃了香煙。他深吸一口,煙霧在車廂內彌漫開來,混合著淡淡的皮革氣息。他睜開眼睛,轉頭看向窗外,街景在車窗上飛速掠過,模糊成一片光影。


    “去老地方。”大衛對司機說道,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


    司機微微點頭,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調整了方向盤,車子轉向另一條街道。


    大衛抬手揉了揉眉心,疲憊感一陣陣襲來。醫院裏的消毒水味,瑪麗蒼白的臉,醫生凝重的表情,這些畫麵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再次深吸一口煙,試圖驅散這些揮之不去的陰霾。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路過一片商業區,霓虹燈閃爍,人流熙攘,與車內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大衛看著窗外,眼神空洞,思緒飄忽。


    “傑克那邊怎麽說?”大衛突然問道,打破了車廂內的沉默。


    “傑克先生說一切安排妥當,不會有任何問題。”司機迴答道,語氣恭敬而平靜。


    大衛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抽著煙,目光落在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上。


    大約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酒吧的招牌已經有些褪色,閃爍著昏黃的燈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不起眼。


    大衛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一股混雜著酒精和煙草的味道撲麵而來。他抬頭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酒吧內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煙霧和酒精的味道。喧鬧的音樂聲,人們的談笑聲,酒杯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嘈雜而混亂。


    大衛徑直走到吧台,在角落裏找了個空位坐下。“一杯威士忌。”他對酒保說道。


    酒保點點頭,熟練地調製了一杯威士忌放在大衛麵前。“先生,您的酒。”


    大衛端起酒杯,輕輕晃動了一下,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旋轉,散發出濃鬱的酒香。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入胃裏,帶來一陣灼熱感。


    “大衛,你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大衛轉頭,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他身後。男人有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眼神銳利,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大衛問道,語氣平靜,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男人拉過一張椅子,在戴維身旁坐下。“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好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大衛點點頭,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瑪麗那邊怎麽樣?”


    男人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太太的情緒還算穩定,但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大衛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我知道了。”


    男人拍了拍大衛的肩膀。“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大衛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喝著酒,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酒吧內的喧鬧聲,酒杯碰撞聲,音樂聲,在他耳中都變得模糊不清。他仿佛置身於一個獨立的世界,隻有他和眼前的這杯酒。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逃避現實的殘酷。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衛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對男人說道:“我該走了。”


    男人點點頭,也跟著站了起來。“我送你。”


    大衛沒有拒絕,跟著男人走出了酒吧。


    夜色更深了,街道上行人稀少,隻有昏黃的路燈靜靜地照亮著空蕩蕩的街道。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酒吧門口,男人拉開車門,示意大衛上車。


    大衛坐進車裏,關上車門。


    車子啟動,緩緩駛入夜色之中,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大衛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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