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察示意獵人可以離開了。獵人推開車門,下車後站在路邊,目送警車駛離,紅色的尾燈逐漸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山風拂過,帶著一絲涼意,獵人不自覺地裹緊了身上的外套。他掏出手機確認時間,屏幕亮起,映照著他略顯疲憊的臉龐。17:33,天色漸暗,暮色開始籠罩著山林。獵人將手機放迴口袋,沿著一條不起眼的小路,朝著更深的山裏走去。


    這條小路崎嶇不平,遍布碎石和荊棘,獵人走得小心翼翼,步履穩健。路旁的樹木高大茂密,遮天蔽日,隻有點點夕陽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清香,夾雜著一絲野獸的氣息,讓這片山林顯得更加原始和神秘。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獵人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前。山洞的入口被茂密的藤蔓和灌木遮擋,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獵人撥開藤蔓,彎腰走進了山洞。


    山洞內空間不大,卻異常幹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泥土氣息。洞壁上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岩石突起,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獵人從背包裏取出一盞小巧的led手電筒,打開開關,一束明亮的光柱瞬間照亮了整個山洞。


    他走到山洞深處,將背包放下,然後從背包裏取出急救包。先前與黑熊搏鬥時,他的手臂被熊掌擦傷,雖然傷口不深,但還是需要及時處理。他脫下外套,卷起衣袖,露出結實的小臂。傷口處已經凝結了一層血痂,周圍的皮膚有些紅腫。他用消毒棉球仔細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汙垢和血跡,動作輕柔而熟練。處理完畢後,他從急救包裏取出藥膏和繃帶,仔細地包紮好傷口。


    包紮完畢,獵人從背包裏拿出幹糧和水壺。幹糧是用油紙包裹的壓縮餅幹,水壺裏裝著清澈的山泉水。他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補充體力。吃完後,他將背包放迴山洞深處一個隱蔽的角落,並用一些枯枝和落葉將背包掩蓋起來,不留一絲痕跡。他又環顧四周,確認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痕跡後,才沿著另一條更加隱蔽的小路,離開了山林。


    “走吧。”獵人低聲說道,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獵人走出山洞口,借著微弱的月光環視四周。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隻有點點星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灑落下來。他彎腰撿起一根枯枝,用枯枝輕輕掃去自己留在洞口附近的腳印。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後,他轉身朝著另一條小路走去。這條小路更加崎嶇,蜿蜒曲折地延伸在茂密的樹林間,幾乎被茂盛的植被完全覆蓋。


    獵人撥開擋路的樹枝,沿著小路緩慢前行。腳下是厚厚的落葉,每走一步都會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他刻意放輕腳步,盡量避免發出任何聲響。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他來到一處山崖邊。山崖下方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河水奔騰咆哮,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獵人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他發現山崖邊有一條幾乎看不清的小路,沿著陡峭的崖壁向下延伸。這條小路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丈深淵。獵人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背包的背帶,然後沿著小路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


    他一手抓住崖壁上凸起的岩石,一手扶著小路旁的樹枝,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謹慎。崖壁上長滿了青苔,濕滑無比,稍不留神就會滑倒。獵人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下到山崖底部,獵人發現這裏是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他撥開灌木叢,繼續向前走去。走了大約幾百米,他來到一處相對開闊的地帶。這裏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緩緩地流淌著。


    獵人走到溪邊,彎下腰,用手捧起一些溪水喝了幾口。清涼的溪水讓他感到一陣神清氣爽。他洗了把臉,然後繼續沿著小溪向上遊走去。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他終於來到一處山穀。山穀裏有一座破舊的木屋,木屋周圍長滿了雜草。獵人走到木屋前,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木屋裏傳出來。


    “是我。”獵人迴答道。


    木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出現在門口。老者穿著一件破舊的皮襖,手裏拄著一根拐杖。


    “是你小子啊,”老者上下打量著獵人,“這麽晚了,你來這裏幹什麽?”


    獵人笑了笑,說道:“有點事想請您幫忙。”


    老者側過身,說道:“進來吧。”


    獵人走進木屋,木屋裏隻有一張簡陋的木床和一張桌子。桌子上的油燈發出昏黃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


    “坐吧。”老者指著木床說道。


    獵人走到木床邊坐下,老者則坐在桌子旁,目光注視著獵人。


    “說吧,有什麽事?”老者問道。


    “我想借您的獵犬用一下。”獵人說道。


    老者皺了皺眉頭,問道:“你要獵犬幹什麽?”


    “我想追蹤一頭野豬。”獵人迴答道。


    “野豬?”老者疑惑地看著獵人,“現在這個時候,野豬應該都在山裏冬眠了吧?”


    獵人搖了搖頭,說道:“這頭野豬有點特殊,它並沒有冬眠。”


    老者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你確定?”


    獵人點點頭。


    “好吧,”老者歎了口氣,“既然你堅持,那就把我的獵犬借給你吧。”


    老者起身走到牆角,拿起一個拴著獵犬的繩子。


    “去吧。”老者將繩子遞給獵人。


    “謝謝您。”獵人接過繩子,轉身離開了木屋。


    走出木屋,獵人解開獵犬的繩子。獵犬立刻興奮地搖著尾巴,圍著獵人轉來轉去。


    獵人拍了拍獵犬的腦袋,“走吧,夥計,我們去幹一件大事。”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沾染著野豬血跡的布條,遞到獵犬的鼻子前。獵犬嗅了嗅布條,隨即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山穀裏靜悄悄的,隻有遠處傳來的陣陣蟲鳴,和山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顯得格外靜謐。


    一人一狗沿著山穀中的小路,朝著森林深處走去。獵犬低著頭,鼻子貼近地麵,仔細地嗅著野豬留下的氣味。獵人緊隨其後,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樹林裏光線昏暗,不時有夜鳥的叫聲傳來,更增添了幾分神秘和危險的氣息。


    他們走了一段路,獵犬突然停下來,朝著一個方向狂吠不止。獵人順著獵犬吠叫的方向看去,發現不遠處灌木叢有動靜。他舉起獵槍,屏住唿吸,慢慢靠近灌木叢。 灌木叢一陣晃動,一頭體型巨大的野豬衝了出來,獠牙閃著寒光。野豬的皮毛粗糙,沾滿了泥土和落葉,一雙眼睛閃爍著兇狠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月光灑在野豬的獠牙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獵人果斷扣動扳機,槍聲在山穀中迴蕩,驚起一群飛鳥。 野豬應聲倒地,龐大的身軀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槍聲在山穀間迴蕩,驚起一群棲息在樹枝上的鳥兒,它們撲棱著翅膀,四散飛去。 遠處,幾聲狗吠迴應著槍聲,由遠及近,似乎是其他的獵犬被槍聲驚動,循聲而來。


    獵人上前查看,確認野豬已經死亡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放下獵槍。 他從腰間抽出獵刀,開始處理獵物。他熟練地剝皮放血,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吸引了一些蚊蟲在獵物周圍盤旋飛舞。


    處理完畢後,獵人將野豬的屍體綁在獵犬身上。獵犬雖然體型不大,卻異常強壯,馱著沉重的野豬,依然能夠穩健地行走。一人一狗沿著山路,朝著老者的木屋走去。 獵人的腳步輕快,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獵犬則低著頭,專注地走著,不時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山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如同在為他們送行。


    “走吧。”獵人對獵犬說道,一人一狗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獵人拍了拍獵犬的頭部,獵犬低嗚一聲,四肢更加用力,穩穩地馱著野豬屍體,一人一狗沿著崎嶇的山路繼續前進。 山路蜿蜒曲折,兩旁高聳的樹木遮天蔽日,隻有點點星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今天收獲不錯。”獵人自言自語道,他伸手摸了摸野豬粗糙的鬃毛,感受著鬃毛上的硬度,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估摸著離老者的木屋還有一段距離。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 獵人加快了腳步,獵犬也隨之加快了步伐,一人一狗朝著光亮的方向走去。光亮越來越近,漸漸顯現出一間簡陋的木屋。 木屋的煙囪裏冒著嫋嫋炊煙,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馨。


    “老約翰,我迴來了!”獵人還未走到木屋前,便扯著嗓子喊道。


    木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老者身形瘦削,但精神矍鑠,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迴來了,小夥子,今天的收獲怎麽樣?” 老約翰眯著眼睛,看向獵人和獵犬身後的野豬。


    “還不錯,打到了一頭大家夥。” 獵人笑著說道,他拍了拍獵犬身上的野豬,示意老者看清楚。


    老約翰走近,仔細打量了一下野豬,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家夥,這頭野豬夠我們吃上一陣子了。” 他伸手摸了摸野豬的獠牙,感歎道:“這獠牙,真夠鋒利的。”


    “我去把野豬處理一下。”獵人說著,解開綁在獵犬身上的繩子,將野豬扛進木屋。 獵犬甩了甩身子,似乎在放鬆緊繃的肌肉,然後走到老約翰身邊,親昵地蹭了蹭老者的腿。


    “辛苦你了,我的老夥計。” 老約翰撫摸著獵犬的頭部,語氣溫柔。


    木屋裏,獵人將野豬放在地上,拿起掛在牆上的斧頭,開始分割野豬。 斧頭與骨頭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老約翰走進木屋,將一盞油燈放在桌子上,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我去燒些熱水,你忙完就過來洗洗手。”老約翰說道,他轉身走向廚房,開始生火燒水。


    獵人點點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他熟練地將野豬分割成幾塊,然後將一部分肉掛在屋梁上風幹,一部分肉則放在盆裏,準備第二天食用。 處理完野豬後,獵人將斧頭放迴原位,走到桌子旁,拿起水瓢喝了幾口水。


    “水燒好了,快來洗洗手。”老約翰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獵人走到廚房,用熱水洗了洗手,然後和老約翰一起坐在桌子旁,開始享用晚餐。 晚餐很簡單,隻是一些烤土豆和野菜湯,但兩人吃得津津有味。


    “明天我去鎮上把這些野豬肉賣掉,換些生活用品。”獵人說道,他喝了一口野菜湯,感覺渾身都暖和了起來。


    老約翰點點頭,“好,順便幫我買些煙草。”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布袋,遞給獵人,“錢都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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