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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士在一旁突然說道:“如此看來,前輩對當代的四聖家主看法,是認同的。”


    齊爺爺點點頭,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看法,說道:“不錯!她的一些想法,我是認同的。那小丫頭,天生就比較愛鑽研,察覺到了不對,便要一探究竟。她覺得,四聖一脈傳承是顛覆天地,與天地意誌相違背,所以才會如此。因此她想要改變天地,解開她父親早逝的原因。”


    對於一個尋常人而言,其實陳天爺爺那麽大年紀不算是早逝了,但是對於修行之人而言,他確實是屬於早逝。


    那麽一個強大的人,怎麽可能連百歲都活不過。


    別的不說,就拿柳家宗老來說,哪一個不是過百歲的,而且力量還比以前更強,他們隻是身體在衰老,力量並被流失。


    這麽說來,這確實是一件怪事。


    陳天突然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父親為什麽要燒毀所有的古籍,隻留下一枚玉扳指給陳天。


    陳天父親他可能知道陳天爺爺的異樣,擔心陳天也走上這條路,這才斷絕了陳天一切的修行可能。


    陳天也理解了,爺爺晚年的脾氣我們會那麽怪,可能就是因為身體的力量在流失,身體有異樣。


    而陳天爺爺從未跟陳天談及修行之事,更是從未談及四聖一脈的事情,這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陳天爺爺雖然嘴上不認同,可是心裏還是承認陳天母親的猜測。


    而陳天的母親,在沒有查出真相前,也不願意陳天進行修行。


    這幾十年不迴來,見麵後的冷淡,很可能都是有原因的。


    陳天母親說過,陳天修行對她是有好處的。


    這一句現在想來也是很奇怪的,這跟推斷的有些矛盾。


    這句話很可能是跟齊爺爺不願意說的那件事有關,可是他們兩個都不說,陳天真的猜測不出來。


    陳天母親認為,四聖一脈就是違背天地意誌,那麽真正的天地意誌又是什麽?難道所謂的替天而行,掌控天地是錯的?


    這十分不好理解!


    但是不管如何,揣摩天地意誌似乎是四聖一脈必須學會的技能,因為不明白天地意誌,那麽力量就無法施展,也就是違背了天地意誌,甚至會受到比尋常人更為嚴厲的天譴。


    四聖一脈表麵看起來很強大,但是這強大的背後,也有著諸多的限製。


    光是揣摩天地意誌這一點,就已經足夠難了。


    這就跟手裏有絕世神兵,卻不告訴你哪裏能夠使用,如果胡亂使用,那麽你就會死。


    這未免也太坑了,陳天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我和你爺爺相伴了近一生,看著他從一無所有的毛小孩,變成一個英武的青年,看著他無敵於天下,又看著他最後鬱鬱而終。”齊爺爺歎了一口氣,臉上悲傷之色難以掩蓋。


    齊爺爺又歎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四聖一脈如何修行,我都知道,不過我隻能告訴你一個大概,其中的細節,你需要自己去揣測,因為這當中有天地意誌,隻能意會。”


    無敵於天下是多麽的厲害?陳天並沒有多少概念。因為陳天隻是看到了自己爺爺衰老的一麵。


    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無敵於天下的人?老道士雖然厲害,但肯定不是,青陽那樣厲害,也不是,陳天母親那般厲害,應該也不是。


    這些人或許都很厲害,但是沒辦法做到一個人跟整個天下為敵。


    所以在陳天看來,無敵隻是一種概念,一個誇張的說法,並不是一個事實。


    而陳天爺爺這種無敵的代價,是晚年的淒慘。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陳天寧願當作一個尋常人。


    齊爺爺沒有看著陳天,而是朝著門外的遠景看去,說道:“四聖一脈是沒有固定的法訣,任何一個字,任何一個手勢,都是法,都代表著道,代表著天地意誌。


    你通過神授之法得到的三段法訣,並非真正意義上麵的法訣,它們雖然有著不同的效果,但那隻是修行的大綱。隻是為了讓你明白如何修行,而不是讓你用來對敵的。


    你把修行的大綱當作道法來施展,自然修煉不出什麽成果來。”


    陳天點點頭:“嗯,我明白了!”


    “不!你還不明白!”齊爺爺搖搖頭,然後拿起了一個杯子,放在了手中,繼續說道:“你把它打破試試!”


    陳天看著杯子,點點頭,可是突然又想到了其他問題,問道:“嗯……我是要用手指,還是想著就可以?”


    齊爺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身體都笑得有些顫抖,說道:“你小子,這也叫做明白了?”


    陳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撓了撓頭,有些錯愕。


    剛剛還覺得自己的領悟能力不錯,可是現在看來,真的是還不明白,不由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不需要照鏡子也知道,此時的陳天,臉肯定跟猴子的紅屁股一樣。


    笑了一會兒,齊爺爺停了下來,說道:“嗯……那就用你的手指吧!”


    陳天尷尬的一笑,隨即用手指著齊爺爺手中的杯子,心裏想著把它打破的樣子。


    當人的意誌力開始集中的時候,似乎整個世界都變小了,視野也變小了,視野中就隻有自己看到的東西。


    就在這一刻,陳天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形成,這股力量是在虛空中,隨著陳天的意誌開始凝聚。


    相信每個人都會這種感覺,很多時候,我們覺得可以憑著意念把東西抬起來,而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做到。


    陳天不知道天地的意誌是不是也這樣,但是陳天現在的用的方法,就是想要憑著意念來達到自己想做的。


    陳天死死的盯著齊爺爺手中的杯子,想起了陳天母親施法的樣子,也跟著學習,陳天手指一點,嘴裏輕輕的喊著:“破!”


    想象中的杯子破碎畫麵並沒有出現,它依舊完好無損的呆在齊爺爺的手上。


    齊爺爺看著陳天,說道:“不行嗎?”


    陳天有些羞愧的點點頭,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找到了答案,沒想這答案還是錯了。


    這種修行真的太難了,不僅僅要毅力,還要有天賦。


    然而齊爺爺這個時候,臉色微變,看了一眼黑妹,隨即又看向了陳天,說道:“你對這桌子上的杯子試試!”


    “好!”陳天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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