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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三個人呈品字形站立。


    打頭的一人,氣勢冷酷無情,身穿無極聖教入殮堂服飾。


    一襲黑袍,繡著白邊,這服飾正如他的表情一樣,冷漠如雪。


    不過,黑暗中,隱隱能夠看到他背著什麽東西。


    那東西高大粗壯,於黑夜中異常奪目。


    眾堂主定睛一看,發現那東西是一具棺材。


    棺材染著朱紅色的漆,雕刻著飛龍圖案,長約九尺,上寬下窄,最寬處有兩尺六分,最窄處隻不到兩尺。


    不過,堂主們沒有驚訝。


    這是入殮堂堂主肖以文的陋習。


    肖以文自打進了無極聖教以來,無時無刻都好像背著這口棺材。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背著棺材。


    也沒有敢去問他為什麽背棺材。


    他就是這樣一個怪人。


    隻要人們看見他,便會被他身後的棺材吸引。


    這棺材,可能隻有入睡與沐浴之時會取下來吧。


    肖以文臉色陰沉,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名入殮堂弟子。


    一名弟子目光如炬,眼睛裏似有星辰,背脊挺直,背著一把利劍,擁有著如劍般鋒芒畢露的氣勢。


    另一名弟子垂頭喪氣,肥胖的臉上盡是頹廢的表情。


    正是宋終與胖子二人。


    單雄興自動忽略了入殮堂堂主肖以文,對於單雄興來說,今夜說服其餘幾位堂主,將宋終移交掌鏡司發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一切要怪隻怪宋終太張狂,不僅打了他的兒子,而且還將他堂口數名一流高手殺死!


    想著,單雄興便大喝了一聲。


    “跪下認錯!”


    簡簡單單四個字,蘊含著可怕的內力。


    內力激蕩,震撼著人們的耳朵,如聽到天上狂暴的雷鳴般,耳朵嗡嗡響,而且非常疼。


    這聲音過於可怕,震得宋終與胖子氣血翻湧,尤其是胖子,胖子武功最低,差點被震到暈厥。


    不僅如此,這聲音驚醒許多無極聖教的弟子,弟子們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議事廳正亮著燈,於是便自覺無趣的再次睡著。


    宋終攙扶著胖子,目光盯著單雄興,心中無數的思緒紛飛。


    這個大塊頭就是單源成的父親?


    就是這個家夥三番五次派人來思過崖刺殺我?


    他好大的口氣!


    我偏不跪!


    宋終冷冷笑道:“單堂主功力深厚,隻做一個堂主,顯然是屈才了。”


    單雄興冷哼一聲,臉色稍有緩和。


    單雄興心想這宋終還算懂事,居然會拍馬屁,可惜他還是要死的,不然難泄心頭之恨,不過,可以考慮給他留個全屍。


    誰知,這宋終話鋒一轉,又說道:“我覺得單堂主應該去賣白菜,以單堂主的嗓音,哪怕是在無極聖教叫賣,聲音應該也能傳到三塘縣去。”


    宋終話音剛落,單雄興便感覺自己的胸膛燃燒著熊熊怒火。


    “咯咯咯,小弟弟說話真好聽,老娘欣賞你,像這種句子,多來個十句八句,老娘就喜歡看到這個臭男人吃癟的樣子。”朱雀堂朱雨柔笑了笑,並給宋終拋了個媚眼。


    宋終渾身顫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宋終盯著朱雨柔美麗的容貌,心裏感歎了一聲女人果然難對付啊。


    不過客套話還是要講的,宋終推開胖子,衝著朱雨柔躬身作揖,說道:“朱堂主過獎了,這都是單堂主自己的本事,隻是單堂主行事低調,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罷了,說不定單堂主私底下也會賣白菜呢。”


    徐嘯天布滿刀疤的臉陰沉無比,朱雨柔笑的花枝亂顫,謝取深的麵癱臉毫無表情。


    胖子低垂著頭,他修為最低,想笑而又不敢笑,隻能盡量憋住,以致於引起身子一陣陣的微顫。


    而單雄興本人怒火中燒。


    “混賬東西!”


    單雄興取下腰間流星錘,揮舞流星錘,朝宋終襲來。


    龐大的氣勢撼人心扉,宋終眉毛跳動,臉上肌肉抽搐,暗道一聲不好。


    胖子的恐懼更大一些,這單雄興的武功絕對比黑風寨大當家恐怖幾倍。


    光是氣勢便將他嚇得雙腿發顫。


    這與他們之前見過的一流高手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單雄興的武功絕對可以稱得上可怕二字。


    麵對這洶湧而來的流星錘,宋終與胖子根本無能為力。


    根本沒有辦法躲閃!


    心裏陡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當恐懼感占據整顆心髒,他們便忘記了躲避!


    朱雨柔臉色一變,剛想出手。


    誰知,冷漠如雪的肖以文向前一步,右手輕描淡寫的抓住了流星錘。


    那一對流星錘,仿佛兩顆土豆般被抓在手上。


    單雄興用力拉扯,卻發現肖以文以及流星錘都紋絲不動。


    僵持許久,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還是無法從肖以文手中拉扯流星錘迴來。


    單雄興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忌憚之色。


    忽然,肖以文鬆開流星錘,取下身後的巨大棺材,棺材“轟隆”一聲砸在地麵上,將地板都震碎,碎成大小不一的石塊。


    整個議事廳都微微顫抖!


    肖以文的武功,非比尋常!


    卸下棺材,此舉成功的將在場眾人的目光吸引。


    肖以文輕易不卸背後的棺材,一旦卸下,便是準備動手殺人。


    宋終與王成大胖子麵麵相覷,俱是鬆了一口氣。


    這單雄興的實力的確強勁,恐怕三個黑風寨大當家再加三個掌鏡司方總旗都打不過。


    朱雨柔也鬆了一口氣,隨之,她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若是適才肖以文沒有出手阻攔流星錘。她非得攔下不可,不為別的,就是看不慣單雄興的嘴臉罷了。


    肖以文盯著單雄興,冷冷的說道:“如果你想進來躺會兒,我不介意邀請你。”


    肖以文的皮膚很白,白的像是死人,而且他終日背著棺材,平增許多驚恐的感覺。


    單雄興被肖以文盯得發毛。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死人盯上一樣。


    太詭異了!


    單雄興咽了咽口水,心裏有些恐懼。


    肖以文繼續說道:“單堂主,我希望你搞清楚,宋終與王成是我入殮堂的弟子,不是你說交出去就可以交出去的。”


    單雄興怒道:“那你帶宋終跟王成過來幹嘛!今夜本就是商議他們二人的去留問題,為了不讓聖教與掌鏡司交惡,他們二人必須移交掌鏡司!”


    “掌鏡司?交惡?我們聖教會害怕區區一個掌鏡司?掌鏡司不過是朝廷走狗而已!”肖以文冷笑道:“宋終他們是我的人,我說不交就是不交,你們有意見嗎?”


    肖以文目光掃視議事廳,眾人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隻感覺自己被死人盯上一般。


    雖然同是一流武者境界,可是肖以文的功力卻深不見底,再加上其武功詭異,又終日與棺材作伴的原因,所以鮮少有人敢去惹肖以文。


    單雄興扭過頭,看向徐嘯天,說道:“徐堂主意下如何?”


    徐嘯天也被肖以文的氣勢震撼到了,他努了努嘴,遲疑許久,反對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朱雨柔與謝取深麵麵相覷,也沒有吭聲。


    肖以文沒有再搭理眾人,背起棺材便要帶著宋終二人離去。


    單雄興急眼了,馬上揮舞流星錘,想要阻止肖以文帶著宋終二人離開。


    誰知,肖以文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爆發出可怕的殺意。


    殺意鎖定單雄興的身軀,隻要單雄興動一根手指,肖以文便會立即出手。


    “你盡管動手,能殺了我,宋終二人便由你處置。”


    “我今夜帶他們二人來,並不是要交他們出來。”


    “我隻是帶他們出來透透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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