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可笑的話,寧小滿麵上淡淡,語氣卻傲氣十足:“規矩?”


    “寧尚書,按天佑規矩,見到本皇妃,你該如何行禮?”


    “你……”王氏還想對罵迴去,卻被寧立德喝住。


    “行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一家人?!”趙織略顯蒼白的麵上,滿是譏諷。


    “將自己的原配發妻,扔進南院斷水斷糧,這是一家人所為?!”


    “自己的親生女兒被人蓄意謀害,失蹤!你卻從未想過去查、去找!這是一家人所為?!”


    趙織的一番話,寧立德麵上一陣青紅相交!


    “寧立德!你捫心自問!若是沒有我趙織,沒有我父親鼎力相助,你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嗎?!”


    許是被戳到了最理虧之處,寧立德一時間沒了聲響。


    見寧立德吃癟,王氏護犢子般,騰的一下站起身,怒指著趙織母女,道。


    “胡說八道!老爺能有今日成就,那是老爺自己有能力!”


    “你父親不過是翰林院一修撰,能有什麽本事讓老爺走到如今的地位?不過是提供了一個機緣罷了!”


    “老爺這些年供你們母女吃穿用度,這份情,也算還夠了!”


    啪!趙織怒拍桌案!


    “不夠!遠遠不夠!知遇之恩,扶持之情,他這輩子都還不夠!”


    寧立德努力耐著性子,可眼中早已怒火滔天!


    “阿織,你父親都去世那麽多年了,你就非得將當年之事,全部公之於眾嗎?”


    “古人言,施恩不圖報,你這一做派,實在有損你父親的清譽!”


    趙織冷笑道:“我父親這一生!高風亮節!豈是你三言兩語便能玷汙的!”


    “況且,與虎謀皮,我若不做狼,隻怕,會被你們啃的骨頭都不剩!”


    “你……”寧立德一時語塞。


    “今日,你是決心要撕破臉了?”


    “哼……寧立德……你可真虛偽!昨日,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將我關進南院,欲要我的命!如今,怎麽有臉說這種話?!”


    一時間,寧、王二人麵色十分難看!


    “寧立德,今日,我就兩個要求!一,將小滿應得的嫁妝,還給她!第二,給我一封放妻書!從此你我,恩斷義絕!”


    聽到這話,寧立德麵上一陣嘲諷。


    “本官還從未聽過嫁妝後補這一說!”


    “還有什麽放妻書,你想都不要想!這輩子,你就給我老死在尚書府!”


    “你……”趙織剛要說話,卻被寧小滿止住。


    寧小滿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寧尚書下朝也有一會兒了,想必這個時候皇上已經空閑下來。大皇子新婚,照規矩,皇上今日是要召見新婦的。”


    “我這脾氣,寧尚書也是知道的。一緊張,就容易說錯話;一生氣,還容易說錯話。這要是在受些委屈……我可保證不了會在皇上麵前說些什麽……不該說的……”


    聽著寧小滿這赤,裸,裸的威脅,寧立德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放肆!寧小滿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寧小滿憤然站起來,嗆道!


    而後走到寧立德跟前,居高臨下道:“按照你們的話來說:大皇子指不定能活到哪天,到時候,保不齊我就得陪葬!我還不趕緊的多撈一點!快活一天是一天呐!”


    看著寧小滿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寧立德一時間也無計可施!


    “寧尚書,這會……估計接我們進宮的馬車,應該快到了大皇子府了吧……要不,勞煩寧尚書差人,到梧桐巷知會一聲,到尚書府來接本皇妃?”


    “寧……小……滿!”聽著寧立德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三個字。


    寧小滿站在他正對麵,腦袋一歪,俏皮道:“哎,我在呢!”


    “你……”寧立德此刻隻覺得怒火中燒!若非僅存的一絲理智,他早就一巴掌唿上去了!


    寧小滿這打直球的法子,讓他適合才與寧語心商議的計劃,完全沒了用武之地!


    以寧小滿的性格,她是真的敢在皇上麵前告狀的!


    如此寒酸的嫁妝,嫁入皇家,這是在明晃晃的打皇上的臉!就算大皇子再不受寵,也是皇家之人,皇家顏麵怎容他人玷汙!


    到時候,隻怕就不單純是補上嫁妝的問題了!


    寧立德狠狠閉上眼睛,深唿一口氣,道:“東郊十畝良田,南城一間糧油鋪麵,西街一間雜貨鋪,外加白銀兩萬兩。”


    寧小滿正掰著手指算進項,卻聽趙織說道:“就這些?”


    娘這話的意思是……太少了?


    寧小滿這幾年光忙著賺錢,花錢。對於田地鋪麵這些入項,根本不明白。


    不過,兩萬兩白銀,確實看不進眼裏。


    隻是,就這些王氏也不願意拿出來啊!


    “趙織!你不要太貪心了!尚書府不是隻有她寧小滿一個女兒!”


    多給寧小滿一點,她的語心就少得一點!


    奈何趙織根本不理會她。


    “寧立德,當初我嫁給你時,良田三十畝!中等田地七十畝!京都城商鋪共五間,各類珠寶頭麵,古玩玉器加起來也得將近五萬兩紋銀!”


    聽到這裏,王氏眼角狠狠一抽:她堂堂一個將軍之女,嫁妝居然才堪堪與趙織齊平!


    “當初,我爹是將畢生積蓄,當做了嫁妝!這些年你零零散散的,將我所有的陪嫁變賣,轉到了你自己的名下!”


    “如今你隻單單這點東西,就想打發了我們!你做夢!”


    這些年,寧立德早已將田地的莊頭,換成了他的人!她們母女對於田莊鋪麵的管理,本就一竅不通,倒不如索性全都換成銀錢!


    趙織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寧立德口袋裏的東西,我們要著也膈應。”


    “二十萬兩白銀!我自己給小滿置辦!”


    此話一出,驚掉了在場所有人的下巴!


    寧小滿:還得聽老人言啊!我這十萬兩的盤算,終究是打的太輕了……


    “什麽?!趙織你瘋了?!”王氏聲音尖銳,麵色驚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寧立德亦是怒目圓瞪,手邊的茶杯被他猛然拂在趙織腳邊,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趙氏!你莫要獅子大開口!”


    “嗬嗬……”趙織嗤笑道。


    “寧立德,這就是你的本性!一旦涉及到了你的核心利益,你便如同炸了毛的刺蝟一般!”


    “二十萬兩!現在就要!少一文都不行!”趙織的話,擲地有聲!


    “我雖長年不管家,可尚書府的家底我還是了解的。”


    寧立德袖子裏的拳頭,緊緊握著。


    尚書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現銀!就算是有,二十萬兩,也是家裏三分之一的家產了!


    如此大出血,待語心出嫁,拿什麽陪嫁?昊兒眼看也要成人,又拿什麽娶親?!


    正當寧立德舉棋不定時,王氏疾聲拒絕了!


    “不行!府裏家大業大,一下子給你那麽多銀兩,我們如何生活!”


    寧立德思來想去後,道:“最多十萬兩。”


    寧小滿雙手抱胸,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寧尚書,你當這是菜市場買菜呢!還能談討價還價?!”


    話落,轉身走向趙織:“娘,我們走,既然寧尚書不願意,我們也不強求。”


    “待會啊,女兒便帶著寧尚書陪嫁的那兩箱破爛,進宮,麵聖。”


    此言一出,寧、王二人慌了神。


    “站住!”


    “不能走!”


    寧立德騰騰的走到寧小滿母女跟前,將她們攔下。


    一根手指顫抖著指著寧小滿:“好哇!你好!你好的很呐!你可真是本官的好女兒!”


    寧小滿唇邊露出一抹譏笑:“寧尚書,你錯了!你的女兒,六年前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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