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畫像,就這麽水靈靈的打開了!


    且不說畫的如何,就上方的幾個黑色大字,尤為顯眼:田沙得,之畫像。


    一時間,室內極致寂靜。


    寧小滿赫然將畫像搶過來!


    惹的寧迴一頭霧水。


    “怎麽了娘親?爹爹還沒看清楚呢!”


    “不用看清楚!”


    “看清楚了。”


    二人同時迴答道。


    寧小滿:!!!


    聽到迴答,寧迴瞬間眉飛色舞!


    “怎麽樣爹爹!娘親畫的像不像你?”


    司徒隱點頭:“像,的確很像,你娘親畫功的確厲害。”


    尤其是那病態的神情,恍惚間司徒隱還以為自己在照鏡子!


    聞言,寧迴心裏美滋滋的。


    “不過。”司徒隱話鋒一轉,目光看向寧小滿。


    “爹爹不姓田。”


    此時的寧小滿隻覺得眼前黑了又黑。


    “爹爹不叫田沙得。”


    七王爺:??天殺的??


    橘兒:!!天殺的!!


    寧小滿:這人!沒完了還!


    看著寧小滿咬牙切齒的隱忍模樣,司徒隱心中暗爽!


    “爹爹複姓司徒,單名一個隱字。”


    寧迴的小腦袋點了點。


    “哦~難怪娘親讓我姓寧!”


    “那爹爹,你可不可以不要娶橘兒姐姐?”


    此話一出,再次將眾人雷了一番!


    司徒隱哭笑不得:“我為何要娶你橘兒姐姐?”


    寧迴索性一抬屁,股,坐到床邊。


    昂著頭,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司徒隱。


    “橘兒姐姐今日來給你衝喜的啊!你要是沒醒過來,橘兒姐姐就要給你陪葬的!而且……”


    “寧迴!”


    寧小滿抓著寧迴的手,就要把他往下拽。


    “你先下來,娘親待會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今夜如此奇葩之事,寧小滿都覺得滑稽的有些丟臉!


    隻是,不等寧迴說話,司徒隱道:“迴兒,今日,爹爹娶的是寧尚書的嫡長女,並非你橘兒姐姐。”


    寧迴:“真的?!”


    司徒隱點頭。


    “不過,你橘兒姐姐有沒有告訴你,她是替她家小姐,嫁過來的?”


    司徒隱說這話時,目光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寧小滿。


    他也沒想到,六年前那個膽大妄為、肆意果敢的女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寧家嫡長女寧小滿!


    “說過啊!橘兒姐姐說她家小姐失蹤……”


    說到這,寧迴突然反應過來!


    猛然抬頭看向寧小滿與橘兒!


    不可置信的目光,在她們二人之間來迴遊走!


    寧小滿認命的,狠狠的閉上眼睛。


    “呀!呀呀呀!娘親!橘兒姐姐!小姐!”


    “橘兒姐姐!我娘親就是你家小姐?!”


    橘兒無奈點頭。


    “所以!你是替我娘親嫁過來的!”


    “所以!我娘親就是寧家嫡長女!”


    “所以,今日!我爹爹要娶的人,是我娘親?!”


    雖說是繞了一大圈!但好像就是這麽個事。


    寧迴垮著一張臉,道:“娘親,你怎麽就稀裏糊塗的把自己給嫁了啊……牧叔叔不得傷心死了……”


    “還敢說!要不是因為找你,我能來這?!”


    “娘親~我錯了……”寧迴委屈巴巴的低著頭。


    一下子,倒是心疼壞了在場的另外兩人。


    “小姐,您就網開一麵吧,今日公子還救了奴婢一命呢!”


    “是啊娘親!我還誤打誤撞救了爹爹呢!”寧迴昂著頭望向寧小滿。


    一雙淚眼汪汪的丹鳳眼,倒真是我見猶憐。


    雖說是如此,可僥幸心理,卻是成長的大忌!


    寧小滿冷下臉來。


    “寧迴,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今日這轎子裏並非橘兒,入的並非大皇子府的門!你會如何?!”


    “為確保事情順利,臉麵無損,他們會悄悄的……處理了你。”


    邊說著,寧小滿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直接驚的寧迴一個激靈!


    七王爺與司徒隱皆沒有出聲阻攔,因為寧小滿的話,乃赤,裸裸的現實。


    皇城根下,人命如草芥。


    “娘親,我真的錯了。”


    這迴,話語間帶著滿滿的誠懇。


    到底是相依為命多年的親生兒子,見寧迴已經認識到錯誤,寧小滿也不忍心在冷著臉對他。


    “日後出門,記得將東西帶好。”


    邊說著,伸手將寧迴頭上的白玉簪,換成了一個素淨銀簪。順手將一香囊掛在寧迴腰間,手掌大小的匕首,直接扔進了寧迴靴子裏。


    寧小滿這一通操作下來,一旁的七王爺著實有些一無語了。


    什麽銀簪香囊的,這不都是女孩子家家的東西嗎!


    再說那匕首,寧迴又不會功夫,給他個匕首,還不是為他人準備了個趁手的兵器!


    七王爺走上前,將自己腰間的玉佩摘下來。


    “寧迴,這個玉佩,乃是七爺爺隨身戴了好多年了,也是本王身份的象征。今日,就當個見麵禮,送你了!日後出門掛在腰間,這京都城,咱就橫著走!闖出禍來,七爺爺給你兜著!”


    “多謝七爺爺!”


    寧迴喜滋滋的接過來,把玩著這個圓形雕花玉佩,愛不釋手。


    玉佩質地溫潤柔和,隻一眼寧小滿便瞧出那非平常之物。


    “七王爺,孩子還小,這玉佩,著實有些貴重了。”


    況且,此時的寧小滿,根本不想跟皇家扯上理不開的關係。


    雲遊四海,自由自在才是她之所願。


    床上的司徒隱亦撐起身體:“七皇叔,這玉佩著實不合適,還請七皇叔收迴。”


    旁人或許不知,這玉佩乃是一對,一模一樣的大小、紋路。


    是司徒鴻特意尋來,為他的一對兒女準備的。


    可惜當年七王妃雙生子難產,隻留下了一個晴晴郡主。這餘下的一塊,司徒鴻便一直隨身攜帶。


    由此可見,這個玉佩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可現在,司徒鴻卻送給了寧迴!


    “行了!本王送出的東西還沒有收迴來的道理!”


    玉佩是個念想不錯,可這些年,他早已將司徒隱視如己出!寧迴的出現,何嚐不是上天對他們的慰籍!


    “好了,夜深了,本王迴去了。”


    “七爺爺我送送你啊!”


    “哎!好!”


    門外,司徒鴻忍不住再次確定了一下。


    “寧迴,你跟七爺爺說句實話,你娘親,真的不是神醫穀派來的?”


    寧迴眨著眼睛,天真的迴道:“不是啊。”


    的確是實話嘛!他們是自己要來的!


    司徒鴻麵上閃過一絲失望。


    “你爹爹中的可是天下第一奇毒,你娘親怎麽會解?”


    “娘親不會解啊。”


    “不會?!”此話一出,驚的司徒鴻一身冷汗!


    “那隱兒……”


    “七爺爺,我娘親是不會解,但她有辦法壓製啊。”


    是了,這毒恐怕也隻有怪醫可解了!看來,寧小滿與神醫穀確實沒有關係。


    “你娘親這一身醫術出自何處?怎麽會壓製此毒呢?”


    寧迴:“娘親是跟著外曾祖父學的啊!不過我沒有見過他老人家。”


    外曾祖父?


    寧小滿的外祖趙家,早就沒人了,哪裏來的外曾祖父?!


    不等司徒鴻想明白,寧迴繼續說道。


    “至於娘親為何會壓製,應該是因為我身上也有這個毒吧!”


    “你身上也有此毒?!”


    司徒鴻上上下下,用力的打量了寧迴一遍。


    完全看不出來一點!


    “對啊!我跟爹爹中的毒是一樣的,所以爹爹吃了我的藥,將毒性壓製住,自然就醒了呀!”


    司徒鴻:“那此藥,你們在哪裏尋到的?”


    寧迴低下頭,似在迴憶:“娘親說……此藥配置起來極為複雜, 千金難求。”


    “你娘親自己配製的?!”聽到寧迴的話,司徒鴻內心再次一震!


    看來,寧小滿失蹤的這幾年,是有意外機遇的!


    不論如何,隱兒這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現在就隻等怪醫上門了!


    送走了司徒鴻,寧迴一蹦一跳的迴了房內。


    隻是,此時房內的氣氛,卻有些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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