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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坐飛機。


    胖子現在對乘坐運輸機都有心理恐懼症了。


    前兩天剛乘坐了一次運輸機,結果半路上被人家高射炮一通亂射,不得不跳傘逃生。


    今兒又坐,不會再被打了吧?


    胖子很擔心,時不時地把臉貼窗戶上,使勁往外看。目光總盯著引擎。上次就是引擎被打爆了一個……


    胖子後知後覺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真是腦子進水糊塗了啊!


    上次是運輸機,這次是運輸艦。


    同樣是負責運送活物或者死物的運輸工具,但分別可大了去了。


    聽說過運輸機能穿越大氣層的嗎?沒有吧?拔高飛行四萬公裏是極限。


    運輸艦多牛啊!能在太空的真空環境裏唰唰地到處飛。最高能達到第七宇宙速度,比音速快十六倍。


    這東西坐著相當安全啊,不用擔心被高射炮打了。


    嘿嘿地在那裏傻笑……


    其實啊,胖子又不傻不蠢的,他能分辨不出來運輸機還是運輸艦?


    他是無聊。所以在胡思亂想,自娛自樂。


    因為這次跟上次不同。上次乘坐運輸機的時候,艙裏有一百多號漢子陪著他。而今天呢,偌大的船艙裏就他老哥兒一個。


    自個兒單晃,想怎麽撲騰就怎麽撲騰。


    來迴溜達了半天,瞅瞅這兒,摸摸那兒,無聊透頂,又無事可做。


    使勁在地板上跺了幾下,又來迴蹦躂蹦躂,重力係統真神奇啊,能硬生生的把人粘在地上,飄不起來,嗬嗬,唉……兩手托著臉重新坐迴了座位上。胖子的臉糾結的快成了包子。


    他想不明白。上麵為什麽突然就給他調換了單位。


    而且還一下子支出去那麽老遠,伯頓星。這中間幾乎跨越了半個星域。


    他以前沒聽說過那顆星球。這次臨出發之前,特意找資料查了查。


    要說呢,那顆星球也不錯,資源不差,環境更不差。也是個沒事可以去溜達溜達的度假聖地。


    可那是以前,現在就不好說了,因為那顆星球的位置,剛好卡在了兩個星域的中間。屬於極為重要的戰略緩衝地帶。無論帝國軍還是聯盟軍,想要跨越另一個星域,伯頓星都是必經之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目前雖然掌握在聯盟軍手裏,但這塊肉太香太誘人,難保沒人惦記。


    把他丟到那裏去,以後過日子每天都得提心吊膽。生怕第二天早上起來,城頭就已經變換了大王旗了。


    可軍令難違。讓他去就得去,沒得商量。除非當逃兵。


    唐少尉就弄不明白了。要說功勞吧,剛立下的,熱乎勁還沒過呢。可說撅飛就把他撅飛了。


    他也聽說了,這批新兵總共三千人,中間刨去犧牲和目前失聯的,實到兩千八百多。每個人都按時按點地到了指定單位報到。就他特殊。被踢走了。


    理由呢?原因呢?沒人跟他說,更沒人跟他解釋。想到傳訊官那張麵無表情的臭臉他就不忿。


    好像生怕跟他在一起待時間長了,沾上晦氣。走得那叫一個利索。就跟屁股後麵有條狼狗追他似的。


    著急你倒是跑啊,裝什麽矜持。又不是競走運動員,屁股扭個什麽勁啊?一個大男人扭腰晃胯的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一紙調令啊,前途迷茫,光亮估計是沒了,黑暗倒是一大片。


    長途旅行,孤單寂寞很可怕。苦熬的過程中,胡思亂想更可怕。


    好像總有隻看不見的魔鬼在身邊晃啊晃啊,誘惑人的腦子竟往陰暗的方向去想去琢磨。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


    君子都害怕孤獨,怕控製不住自己。畢竟人性的陰暗麵強過陽光麵。獨處時,陰暗麵會經常占據主導地位,難於持守。


    他是一胖子,心寬才能體胖。為人光明,雖說算不上君子,但也絕對劃歸不到小人的圈子裏去。


    為人處事總往好的方麵去想,去做。


    可他在孤獨寂寞的環境裏,也控製不住思路方向。


    這麽下去,他會憋瘋的。


    不管不顧地去敲駕駛艙的門。敲得很大聲,嘴裏還大叫不停,“大叔,出來陪我說說話吧,太靜了,受不了了。”


    哢,駕駛艙的自動門開了,叼著煙卷的大叔歪戴著帽子,露著一張蓄著濃密大胡子的臉,敞懷挽袖子的站在門口。


    胖子傻眼了,呆愣愣地看著這位有些二混子痞氣的滄桑大叔。你離開駕駛位了,那誰在開船?


    他剛剛隻是莫名其妙的想隨便找個借口發泄,沒指望門能開。其實駕駛艙與船艙之間的門是不能隨便開的。


    一個是有這方麵的規定,另外一個也是為了保證駕駛員乃至於航行安全。


    “胖子,你那是什麽眼神?不知道自動駕駛嗎?”


    哦,對了,還有自動駕駛係統。胖子鬆口氣,剛剛忘了這茬,差點嚇萎了。


    “怎麽,熬不住了?要不咱爺倆整點兒?”


    整點兒的意思就是弄點小酒喝喝。可……算不算酒駕呢?


    算了,不管了,長途漫漫,整點就整點兒。


    大叔從軍二十多年,還是上士。按他的話說,當兵就是為了換個活法,隻要能幹喜歡的事兒就成。官職軍銜都是浮雲。跟錢一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不把它當迴事,它比垃圾還垃圾。


    人的生命和時間都很寶貴,不值得為那些虛幻不實的東西浪費。


    把握當下的路,細品沿途風景。這樣才是真正的活法。


    單從這點上,胖子就佩服,大叔不是俗人,境界太高了。高得讓人仰望啊!


    定好方位坐標,運輸艦自動駕駛。


    兩人就在空曠的船艙裏對飲小酌。


    酒不錯,大叔的藏品。就是下酒菜差點意思。都是難吃的壓縮餅幹營養麵包一類的。幾塊小鹹菜都成了寶貝。抿一口小酒,咂摸咂摸鹹菜疙瘩,越是細品,滋味越美。


    大叔不是那種健談的人,但每一句話都很有分量,值得讓人去品味深思細琢磨。


    跟大叔談話,就好像麵對著一位大隱於市的哲學家。他的哲學,不是書本上的哲學,不是社會哲學,而是人生哲學。俗中透著大雅。


    此後的這一路,胖子受教了。從大叔身上學了不少東西,也看透看明白了很多東西。


    比如,他身上那張莫名其妙的調令。


    運輸艦降落伯頓星的時候是傍晚,夕陽西下。


    天邊的火燒雲美麗妖嬈,餘暉灑照,晚霞鋪滿了大地。


    踏出船艙,胖子臉上被夕陽灑下的餘暉照得金燦燦。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種悠然氣息。


    是戰前的寧靜?還是大爆發之前的最後寧謐?


    但不管一天一秒還是瞬間之後會變成什麽樣,但至少在眼前,在這一霎那,他感覺很舒服。對這裏不再排斥。


    兩台“聯盟—23”反關節單兵裝甲和一輛步兵機動車來接他,陣容不小。


    蒙格阿裏十個小時前接到了師部行文,說是給他派來一個兵,是個好兵,要好好重用。


    除了師部行文,同來的還有一封師長李子輝少將親自寫給他的私信,信中提到了左橋堡基地覆滅,就是這個兵單獨所為,渾身是膽,作戰勇猛,綜合素質非常高,尤其重點提到了,這個兵還是個新兵。


    這就讓蒙格阿裏好奇的不得了。師長親自手書給他,可見對這個兵極為看重。


    眼下這檔口,他的確需要綜合作戰能力強的好兵。單論勇猛,他不缺這樣的士兵。他八團所有的兵都不是孬種。但論到綜合素質就不行了。他手下的兵衝鋒陷陣可以,但大多數都是一根筋,死腦殼。


    打仗不是不怕死就行,還得聰明,會動腦,他手下急缺這樣的人才。所以決定親自來接,順便想看看這個值得讓師長如此重視的新兵是不是真的三頭六臂,額頭三隻眼睛。要不然怎麽敢獨自一人就把偌大的左橋堡基地給端了。


    剛一照麵,他就有些失望了,怎麽是個胖子?就他把左橋堡從地圖上抹掉了?


    但師部行文不會假,師長的親筆信更不會假。可這胖子給人的感覺太假了。


    他從軍這麽多年,從沒見過這樣的一位最起碼得二百來斤的兵。胖人體力差,體能消耗快,別說全副武裝的長途行軍了,讓他空手跑個五百米都會喘。


    蒙格阿裏感覺自己期待滿滿的熱情似乎沒有來時那麽濃鬱了。半信半疑地迎了上去。


    胖子見迎麵走過來四個人,高大健碩,眼神犀利。領頭的居然是位中校。想必這位就是八團團長蒙格阿裏了。


    沒想到他會親自來接。胖子快步迎過去,啪地敬個軍禮,大聲道:“唐小寶奉命前來報到。”


    蒙格阿裏等人忍不住嘴角一抽,唐小寶,這名字真可愛,從裏到外透著喜慶。可這兒是軍營,不是幼稚園,孩子,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胖子敬完禮,從上衣兜裏掏出調令,遞給麵前的蒙格阿裏團長,“團長,這是調令,請過目。”


    蒙格阿裏隨手接過來,看都沒看,遞給了身邊的人。一手托肘,一手摩挲下巴,圍著胖子轉,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轉悠了好幾圈,才道:“你炸飛了左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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