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信說完,高司煒也點點頭。


    “我原是王爺的親衛,王爺與王妃相識相知,我都清楚,王爺對王妃忠貞不二。


    以王爺的人品,即使沒有王妃,他也絕不可能跟自己不喜歡的女子發生什麽,更不會做出始亂終棄的事情。”


    說到這裏,高司煒麵色有些糾結:“不過……”


    “不過什麽?”


    “阮……阮小姐的確愛慕王爺,她曾經,曾經……”


    高司煒覺得傳一個女子的閑話,不太好。


    “高叔,你別糾結了,這件事很關鍵。若是對阮心雨名聲不利的話,咱們不說出去就是了。”


    李繼信說著看向趙興武、劉銀,這兩人相比其他人,嘴巴不夠嚴實。


    趙興武趕緊做了發誓的手勢:“我保證絕不外傳,若是我做不到,就讓我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


    趙興武臉色通紅,最後兩個字聲音很小,說話時還偷偷看了眼央離。


    呂長平越發覺得趙興武奇怪。


    “娶不娶得到媳婦,你看央離姑娘做什麽?她又不是媒婆。”


    韋青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任央離性情冷淡,也忍不住耳垂發紅。


    呂富貴撫額,這是什麽命啊,怎麽生出這麽個不開竅的?


    他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已經知道每次外出都給秦玉如帶禮物迴來。


    呂富貴又看了眼韓青雲,這位十五歲的時候,已經跟呂彥彥成親了。


    呂長平在眾人看白癡的眼神中,終於覺得不對勁。


    他隻是不開竅,不是蠢。


    呂長平立馬閉嘴不說話


    被趙興武和呂長平這麽一打岔,高司煒也不好再遮遮掩掩。


    “阮小姐曾經向王爺表達過情意。”


    “啊?”


    不僅呂長平、趙興武這些年輕人吃驚,就是韓青雲、呂彥彥和呂富貴,都完全沒有想到。


    這個時代的人喜歡含蓄,尤其是女子,就算心生愛慕,也不會向對方直抒心意。


    更何況,像阮心雨這樣的國公府貴女,她們受到的教育不允許她這樣做。


    高司煒搖了搖頭,他跟阮心雨不怎麽熟悉,那件事王爺又不準他往外說,若不是今日情況特殊,他也不會提起。


    二十三年前,阮心雨及笄禮結束,就去了宮裏找她的姑母阮清瑤。


    在宮裏,阮心雨遇到了還沒封王的大皇子李兆英。


    阮心雨說有話跟李兆英說,讓他身邊的人都退下。


    兩人是名義上的表兄妹,年紀相差極小,也算是一起長大的。


    李兆英也沒推辭,就讓高司煒和其他幾個親衛離遠一點。


    最開始,高司煒並不知道他們說什麽。


    可好巧不巧,遇到了來找李兆英的二皇子李兆傑,以及來找阮心雨的三皇子李兆才。


    李兆才遠遠看見阮心雨跟李兆英說話,就悄悄躲到花盆後麵偷聽。


    李兆傑瞪了眼李兆才,也拉了高司煒躲身到其他的花盆後麵。


    李兆英耳力好,立即發現有人在偷聽。


    他想去把幾人拉出來,卻被阮心雨拉住。


    “表哥,我是真心喜歡你……”


    李兆英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急急打斷阮心雨的話。


    “你我是表兄妹,又是一同長大。但畢竟並無血脈關係,即使有兄妹之間的情分,喜歡二字也要慎言。”


    “我說的不是兄妹……”


    “阮小姐,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李兆英離開時,狠狠地瞪了花盆後麵的幾人。


    阮心雨卻並不知道花盆後有人偷聽,還在李兆英背後說要等他。


    直到阮心雨的丫鬟過來,阮心雨離開,三人才從花盆後麵站起來。


    李兆才臉色極其難看的走了。


    李兆傑和高司煒去找了李兆英。


    李兆英告訴他們,女子名聲珍貴,讓他們一定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高司煒說到最後,有點難為情地說:“我還是辜負了王爺的囑托。”


    不過現在也沒人注意他的難為情。


    韓青雲問:“阮皇後說要等霖王,是等他對自己產生感情,還是什麽意思?”


    高司煒搖頭,他也不知道,他隻聽到“我會等你的”這幾個字。


    韓青雲和呂彥彥看了對方一眼。


    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我會等你的”,有可能是阮心雨約了霖王在什麽地方見麵,也有可能是阮心雨要等霖王迴心轉意。


    阮心雨是十月份的生辰,若是那段時間出了事,那時間線又能對上了。


    隻是這些事,還得問霖王。


    李繼信也想到了。


    “父王又睡了,短時間內應該都不會醒,這件事沒法向他求證什麽。


    我會讓人盡快查清楚,元小姐是不是就是阮心雨,以及那幾年,阮心雨發生的所有事情。”


    其他人點頭,各自帶著心事離開。


    次日一早,李繼信帶著呂富貴、呂長平和韓青雲夫妻等人,去了雲空寺。


    雲空寺供奉著霖王和李繼仁的長生牌位,李繼信要去添點香油錢。


    錢永達的屍身,被李繼仁收殮,與王縣尉、陳縣丞以及劉師爺,都被葬在了雲空寺後山的陵地。


    韓青雲給幾個墳墓上了香,站在錢永達的墳墓前,低聲說:“錢夫人和錢公子都好好的……”


    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和尚,雙手合十對著韓青雲和呂彥彥行了一禮。


    “大師,這是何故?”


    “兩位施主功德無量,當得貧僧一禮。”


    “功德?”


    韓青雲以為他說的是給錢永達報信的事情。


    “誤打誤撞罷了,大師客氣了。”


    那和尚卻隻微笑,眼神裏有些歉意,也有感激。


    “大師如何稱唿?”


    “了然。”


    “不知大師與了悟大師?”


    “了悟是我師弟。他學藝不精,又愛賣弄,自以為窺破天機,實則犯下大錯,勞施主受累,望施主諒解。”


    “犯下大錯?”


    韓青雲和呂彥彥不理解。


    他們總覺得,了然說的“犯下大錯”,並不是韓明珠滿月宴上的說的話。


    受累又是什麽意思?


    了然大師眼中先是痛楚,再是悲憫。


    “是,大錯,哪怕有所糾正,也可憐了這十萬眾生。”


    “大師這是何意?”


    了然大師緊閉雙目,搖頭不肯再說。


    “師兄,師兄,救我,他打我……”


    一個有些瘋癲的和尚跑來,正是了悟。


    了悟與六年前相比,模樣沒有什麽變化,就像時光在他身上停滯了一樣。


    了悟後麵跟的是呂富貴和大林,再後麵是雲空寺的一群和尚。


    一個小和尚說:“師父,師叔又犯病了,他說那個叫大林的施主打他了。可我們都看著呢,大林施主並未動手。”


    大林有些尷尬地輕笑,他當年明明套了麻袋才動手的,怎麽了悟還知道是他動的手。


    了悟眼神茫然空洞,明顯精神不太正常。


    他似乎十分依賴了然,了然輕聲安撫了幾句,了悟才慢慢好轉,眼中的茫然也少了許多,隻是依然很害怕大林的樣子。


    了然突然對大林說道:“我師弟對韓施主一家出言不遜,如今韓施主他們已經逢兇化吉。


    施主也讓我師弟瘋癲了多年,也算我師弟償還一點利息。不過,也多虧這六年,我師弟才能輕快一些,多謝施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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