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隻聽兵刃對撞的聲音響起,巴爾用長劍打飛了領頭魔族的彎刀。


    “菲亞!振作一點,他們不是魔王軍的人!”


    “什麽?”


    “我交過手的魔王軍沒這麽下賤,他們可沒這麽弱啊!”


    “少廢話,你們一起上,殺了他們!”


    巴爾的話讓菲亞振作起來,她拍了拍臉,將長槍插在地上。


    “給我趴好!”


    莊嚴且帶有魔力的聲音讓所有魔族都停止了動作,然後不受控製地趴在了地上。


    “這……這是怎麽迴事?!”


    領頭的魔族掙紮著想起身,但是菲亞的魔法不隻是讓人聽話那麽簡單,她還在這些魔族身上施加了重力魔法。


    巴爾見狀,用長劍卸去了魔族身上的武器,菲亞也用魔力製成的鎖鏈將眾魔族困住。


    “你這賤貓,居然敢幫助人類!你對我們做了什麽?”


    “我隻是讓你們聽話,怕你們亂來,還用了重力魔法壓著你們,說吧,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哼!區區貓妖族,怎麽可能學的會重力魔法,你該不會向你身邊的男人獻身,勾引他,讓人類教你了吧。”


    菲亞臉色一沉,頓時天色黯淡,四周狂風大作。巴爾在一旁吃瓜,他知道現在的菲亞很生氣,如果這時上去阻止她,巴爾可能也要受到攻擊。


    “哼,沒想到你投靠人類學習了這麽多魔法,真是不知羞恥的賤貓!”


    一旁的領頭魔族依舊在嘲諷著菲亞,他在自己短暫的魔生中做出了一個壯舉,侮辱並激怒魔王。


    “這就是你的遺言?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輕鬆的,那是對我的侮辱。”


    言罷,菲亞凝聚魔力,渾身被漆黑的魔力吞沒,不一會,一套嶄新的魔王鎧甲附著在她的身上,她手持魔法長槍,槍尖直指那位口出狂言的魔族。那魔族人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家務農,上頭就給他開了十幾枚魔族金幣,這點工資要他玩命,他後悔了。


    “魔……魔王大人!小的知錯了!饒小人一命吧!”


    “晚了,你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我身邊的人,最重要的是你蔑視我的命令,還看到了我的真麵目,你現在不死不行了。”


    菲亞冰冷的話語讓這群魔族渾身戰栗,他們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才能活下去,這時,他們看見在一旁吃瓜的男人,心生一寄。


    “這位大哥!你應該是魔王大人的親信吧,快救救我們,我們還不想死!”


    “關我啥事?”


    巴爾沒想到在一旁吃瓜看戲居然會躺槍,他不解地望著眾魔族。


    “你見過魔王大人的真容卻沒死,那你肯定是魔王大人的男妃子!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們吧,要是我們能活下來,我肯定讓上頭的人給你家裏不少好處……”


    “菲亞,我來親自行刑。”


    巴爾黑著臉,手上青筋暴起。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當成魔王的後宮,明明魔王才是被自己壓在身下欺負的準妻子。他舉起長劍,劍身不斷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我要先斬了你們的四肢,然後給你們挨個切腹!”


    說完,巴爾用肉眼無法跟上的速度揮出了自己的斬擊。但是一番攻擊之後,眾魔族毫發無損,他不由得產生疑問。


    “這是怎麽迴事?我明明有砍中的手感啊……”


    “我在你的劍上臨時增加了一個附魔,這會快速治愈被你砍中的對象,雖然無法造成肉體傷害,但是疼痛感依舊存在。用來折磨他們不是很棒嗎?”


    最毒婦人心啊,巴爾被菲亞的惡毒震懾住了,他怎麽也想不到居然可以在武器上附加高速治愈效果當做酷刑。


    此時,菲亞低頭看著腳邊因為疼痛不停抽搐的領頭魔族,對他釋放了鎮痛魔法。


    “說,你是誰派來的,有什麽目的!”


    “噫!我說,我說。我們受人委托埋伏在人類城市之間的主幹道上,阻截來往的貨車和落單魔族。”


    “為什麽要這麽做?”


    “阻截貨車可以減少人類軍隊前線的補給供應,阻攔魔族是要懲戒叛徒……”


    “……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


    “是……是……額啊!!!”


    砰的一聲,被鎖鏈捆住的一眾魔族的頭全部炸開,鮮血濺了菲亞一身。菲亞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慘狀。


    這時巴爾走近菲亞,他示意菲亞先解除自己的鎧甲。然後把呆滯的菲亞抱在懷裏。


    “好了,現在線索斷了,我們也沒什麽頭緒,先迴車上吧。”


    “……嗯。”


    巴爾一把抱起菲亞,懷裏的小貓依舊失神,沒有一點反抗。他就這樣抱著自己的戀人走在迴到馬車的路上。


    “……巴爾,我是不是錯了?”


    菲亞心情低落地詢問著,眼睛裏滿是歉意。


    “為什麽這麽說?”


    “如果不是因為我成為了魔王,讓魔族的大家盡可能友善地與人類交流,事情會不會不一樣?會不會這些魔族就不用在這被滅口,會不會之前那位貓妖族母親就不會死在人類手上……巴爾……我該怎麽辦……”


    菲亞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在巴爾的懷裏哭了出來,這次沒有任何演戲,這是她第一次在巴爾麵前真情實意地放聲大哭。


    待到菲亞情緒穩定了一些,巴爾開始安慰起懷裏的小貓。


    “你有沒有錯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我應該能肯定,你其實是一個溫柔的魔王。用治愈效果的武器作為刑罰是你不想掠奪生命,要求子民和善待人也是你想要魔族打開一條新出路,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錯沒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也不是隨便一個人說了算的,唯有人民與曆史會給予一位王真正的評價。”


    “……曆史與人民嗎?我不懂這些,但是我知道隻要我活的夠久,我就能知道自己應有的評價。巴爾,你願意陪我一起等待嗎?”


    “說什麽傻話呢,我早就說過我在走到生命的盡頭前會一直陪著你的吧。”


    巴爾溫柔地看著懷裏的菲亞。這時菲亞掙紮著站在地上,一道魔法陣在二人腳下展開。


    “吾乃魔王菲亞·梅爾微特,吾願與人類巴爾·克雷斯結成契約,將巴爾·克雷斯的靈魂與吾共存!”


    一陣白光吞沒了二人,光芒散盡,菲亞脫力地靠在巴爾身上。


    “菲亞,你怎麽了!身體還好嗎!”


    菲亞伸手溫柔地撫摸著巴爾的麵頰。


    “沒事的,巴爾。我隻是一時間魔力消耗太多了,休息一會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巴爾再次把菲亞抱起,繼續走向馬車。


    上了馬車後,巴爾讓菲亞躺在自己對麵的座位上,拿了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這時車夫走了過來,一臉擔心。


    “菲亞小姐沒事吧?”


    “沒事,隻是魔力消耗過度,休息一會應該就好了。”


    “好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請盡管說,巴爾大人。”


    車夫迴到了駕駛座上,緩慢地趕著馬匹。巴爾也迴到座位上擔心地看著眼前虛弱的菲亞。


    一路無言,唯有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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