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拿著手電筒去了曬穀場,曬穀場上不止是陶家一家的籮筐放那裏,也可以看出,很多人沒有稱茶子就迴家了,有了手電筒,陶磊很快找到自己家裏的籮筐。挑著籮筐往迴走,巷子裏的人家都打開了門,燈光把巷子分成一段一段,看著陶寬走了過來,都問陶寬茶子摘得怎麽樣了,陶寬也如實得說沒有摘到太多的茶子,陶寬把籮筐放在岔路口就進了自己的家門。陶磊和陶寬爹都起來了,陶磊的狀態確實有些萎靡,很顯然,陶磊是強撐著自己的,要不是陶寬給叫醒,陶磊可能會睡到很晚。陶寬看著外麵有些光亮的路就不想把手電筒帶到山裏去,昨天早上是因為陶寬爺爺看不清楚,可是今天的三個人都還算是年輕也就沒有必要帶著手電筒去山上。既然是起來了,陶磊吃了幾口,慢慢得恢複過來,雖然沒有剛才那樣的萎靡,但還是有些精神不振,等到三個人都準備好去摘茶子了,陶磊也就好很多。既然有陶寬爹和陶寬爺爺在家,家裏壓根就不用鎖門,也沒有其他的交代,三個人直接拿著扁籃和圍裙前往官嶺排。有了昨天的教訓,今天不再走得那麽快,走到岔路口,挑著籮筐直接朝前走。沒有走出太多的路,天也就亮了。說不累是假的,三個人即使是挑著空籮筐都覺得肩膀疼,陶寬更是擔心今天還能不能摘到昨天那麽多的茶子,也還能把摘到的茶子給挑迴家裏來。路是往上走的多,也覺得有些累,想歇歇也不敢太多的歇息,這個時候別人早就去了,也幸好其他人家自己的茶子都還沒有摘完,沒有誰惦記著陶家的茶子,但陶寬覺得過了今天或者是明天,就有人摘完了自己家裏的茶子,開始四處去撿茶子了,陶家的茶子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陶家的人力銀井灣人都知道,隻不過是人家是不是對陶家手下留情罷了。不能歇息,但也不能走得太慢,在日頭開始照著三個人的時候,他們來到了官嶺排。陶磊因為走得慢些,卻沒有攤到地上去睡。等放置好了籮筐,陶寬首先背著扁籃,帶著柴刀和圍裙去了山裏。陶寬媽看著陶磊心裏很不是滋味,陶寬媽想勸陶磊不要去摘茶子,但還是沒有說出口,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都得靠著陶磊自己去摘茶子,去養家,誰也幫不了,隻有狠下心來讓陶磊自己去磨煉。沒有了昨天挖界址上的水溝,三個人直接去了各自的位置,那是昨天留下來的。時間過得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就在陶寬摘滿自己一扁籃的時候,陶寬媽也差不多摘滿了一個扁籃。但沒有誰願意去幫著別人背茶子了,隻有陶磊慢些。等到銀井灣升起炊煙的時候,三個人都聚集到了籮筐邊上來,他們不再像昨天那麽晚迴家吃飯了。摘得再多的茶子也沒用,關鍵還是挑不動。肩膀疼是三個人通有的苦楚,但都得咬牙去挑,陶寬還是主動給陶磊分擔一點,看著陶寬媽和自己差不多的茶子,陶寬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幫著陶寬媽分擔一下,還是從陶寬媽的籮筐手捧了幾大捧的茶子放到自己的籮筐裏來。看著炊煙,想著家裏美味,沒有絲毫的猶豫,隻能是咬牙堅持,也許今天是最難熬的,過了今天肩膀也就不是那麽疼了,其次就是腿。上山的時候有些軟,下山的時候腿打顫,陶磊和昨天一樣挑得最少,但還是有些吃不消,陶寬媽和陶寬都不能再為陶磊分擔了。陶寬更是沒有了昨天走得快,磨磨蹭蹭得,覺得扛不住了就放下來歇歇。這個時候的氣溫很高,也讓陶家的三個人喘氣聲加重,也隻有歇下來,才慢慢變得勻稱很多。到了岔路口的位置,陶家的三個人也不記得自己歇下來幾迴了。隻要是歇下來的時候,陶寬開始剝那些有了口子的茶子,把外麵的茶子殼剝下來丟掉,茶子殼雖然不重,但在陶寬看來,似乎輕很多,陶寬爺爺看著陶寬在俺茶子殼,就想笑:寬,你這樣去剝茶子殼會輕很多嗎?陶寬很是堅定迴答陶寬媽:會的,隻要丟掉幾塊茶子殼我都覺得會輕很多。這時候的陶磊什麽話都不說,且不說去自己做為家裏的老大,應該去幫著娘分擔一下,現在連自己最少的茶子都未必挑得動。陶家的三個人是看著銀井灣的做飯的炊煙就開始迴家的,路上的歇息次數和時間自己都不願去數,現在到了岔路口,隻能是告誡自己,在堅持一下就好了,陶寬心裏甚至開始數著自己腳步數來,每走出一步都覺得離著曬穀場近一步,肩上的茶子似乎也是會長個的孩子,變得越來越重。到了曬穀場,日頭都到了直射的時候了,天氣的熱讓他們不再願意去說笑,也沒有心情去應對生產隊長的微信了。曬穀場上的人不多,也許來得太晚,他們都稱好了迴家吃飯,也許是來得太早,其他人也許和自己一樣正在路上歇息呢。陶寬提議陶磊和陶寬媽先迴家去吃飯歇息,自己在曬穀場上等著稱茶子。沒有得到生產隊長的話,陶寬不想離開曬穀場迴家,不然自己又得吃了飯後再來一次,來迴得走,平時倒也沒有太多的問題,這個時候再這樣來迴得走,陶寬願意坐著等。陶磊和陶寬媽也願意早點迴家吃飯,就他們的吃飯的速度,陶寬完全可以輕視,況且這時候家裏的菜都很豐盛的,根本用不著去搶菜吃。生產隊長忙著自己的事,壓根就沒有看到陶寬坐在那裏等,或者是看到了也當沒看到,這個時候人多說什麽都會被別人誤傳。陶寬也隻有耐心等待著排在自己前麵幾家的後麵,不停得隨著前麵的人不斷得移動著自己家裏的茶子,免得耽擱別人不好放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