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看著冰糖,想著秦老師來自己家裏的樣子,心裏還是很開心。做學生的能被老師認可是一件很開心的事。而老師對於學生的記憶,要麽是成績非常優秀的學生,要麽就是特別調皮的學生,而那些成績平平又十分得遵守紀律的學生,老師都很難記起。陶寬屬於那種肯幫人,成績偏上的學生,說是優秀,也算得,但卻不說最優秀的學生。陶寬媽說完了這些,把冰糖給了陶寬看,陶寬心裏的高興都寫在臉上,甚至還有些微紅。這些都沒有逃脫陶寬媽的眼神,陶寬媽也對自己給與秦老師的招待還是很滿意的,隻不過秦老師走得太急,自己不能把南瓜子拿給秦老師,陶寬媽還是有些不舒服。陶寬媽對著陶寬說:寬,我說你別吃南瓜子了,要不你明天把南瓜子帶給你秦老師,讓秦老師家裏的孩子嚐嚐,我們家裏還有沒有炒的生的南瓜子,你想吃了,我就給你炒。陶寬聽著自己娘的話,便停下準備去抓南瓜子的手,對啊,秦老師給了自己那麽難得的冰糖,自己就應該對秦老師好些,別說把這些炒好的南瓜子帶給秦老師,就是家裏還有的生的南瓜子也帶給秦老師,陶寬都覺得不為過,秦老師這次來的家訪,對於陶寬,甚至是陶家,都是一個很大的鼓舞,以後秦老師安排自己做的事肯定得認真完成。想到這裏,陶寬便把菜罐裝好南瓜子,接著就把四角的繩子給係好來,免得南瓜子的香味給流了出來,還有就是南瓜子變得濕潤很多,失去原有的焦脆。陶寬係好了繩子,就把菜罐子遞給陶寬媽,厚著臉皮說:南瓜子給秦老師,我可以不吃,但冰糖是秦老師給我們家裏的,總可以嚐點吧。陶寬媽心裏覺得好笑,這孩子那麽好吃,也不分好壞,更不管什麽味道,隻要能進嘴裏的東西都不會放過。陶寬媽看著陶寬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自己也隻不過是想逗逗孩子,哪知道這孩子有這樣的好吃,看來陶磊和自己說的陶寬的好吃並不是陶磊瞎說的,自己隻不過想到陶寬有這麽得好吃。陶寬媽想得很多,但卻在心裏早就想好,即使陶寬自己不提出來要吃冰糖,自己也會給陶寬一粒冰糖的。陶寬媽看著陶寬,便對著陶寬說:冰糖肯定會給你吃,但我問你句話,你得告訴人家。陶寬這個時候聽著自己娘的話,似乎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每天都在家裏,還有什麽可以隱瞞的東西,自己在這個家裏自己是很透明的了,還有您想知道的事?陶寬笑笑,娘,您說,還有什麽事沒有說給你聽。陶寬媽看著陶寬理直氣壯的樣子,估計秦老師是說對了的。陶寬媽說:寬,你想去學醫啊。陶寬聽著自己娘的話,心裏也就落下了底,不就是自己作文裏寫寫,又不是真實的,但真的能去學醫還是很不錯的,於是對著陶寬媽說:這是我秦老師給你說的還是你自己聽了別人的話知道的。陶寬媽悶著嘴笑,既沒有說出自己知道的途徑,也沒有正麵去迴答陶寬。陶寬想著既然是秦老師剛來過,此時陶寬媽問起自己這件事來,想必是秦老師告訴娘的,就對著陶寬媽說:學醫是好的,我是想去學,但得有個地方去學,就我們家裏的親戚或者是自己村裏就沒有做醫生的人,我想學得有人教啊。陶寬的話合情合理,陶寬媽自己也知道實際情況,離著銀井灣最近的衛生所,也隻不過是認識而已,談不上深交,憑什麽讓別人教自己孩子學醫呢。而此時的衛生所也不是陶磊小的時候那個衛生所了,不僅是破財,而且很多藥都進不到,處於半癱瘓狀況,誰願意把自己家裏的孩子送到那裏去學醫呢,要說公社裏的醫院吧,陶家的人更是不認識,整個銀井灣除了大隊支書,其他的人都和公社裏醫院不是很熟,就是陶寬爺爺原先很會交朋結友的人,也沒有認識的人。陶寬媽聽出了陶寬的實話,自己也就隨便問問,沒有必要去深究,陶寬也無非是想要塊冰糖而已,既然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陶寬媽也不能食言,還是打來了紙袋子,挑了一塊很適中的冰糖遞給了陶寬,陶寬吃著冰糖,眉毛都給飛了起來,從紙袋子裏麵挑出一塊冰糖來,塞進陶寬媽的嘴裏,對著陶寬媽說:娘,甜吥。陶寬媽沒想到陶寬會給自己吃冰糖,雖然冰糖金貴,但出陶家這樣的家庭還不算是稀罕物,吃點還是可以接受的,關鍵還是給冰糖的人,是自己心疼的陶寬,就覺得整個人都甜膩膩的,但沒有陶寬那種的神采飛揚,隻是對著陶寬使勁得點頭,然後就把冰糖給放好,對著陶寬說:給你爺爺留著點,你爺爺老了,牙齒不行,吃點冰糖還是可以的。陶寬很認同自己娘的提議,剛才給陶寬媽嘴裏塞冰糖的時候,也就想到要給陶寬爺爺也留點。今天砍柴迴來本來有些早,但由於給陶磊炒菜,母子倆又開心得說著話,猛一覺得有些晚了,得抓緊去做飯了,但幸好的是就是三個人吃飯,再說菜也不是沒有,對付晚飯的菜還是有的,陶寬媽便對著陶寬說:別鬧了,我得去做飯,等下你爺爺就說肚子餓了。陶寬聽著娘的話,也就站了起來,朝著大門口出去溜達了,留著陶寬媽一個人在家裏做飯。此時的日頭沒有了夏日的火熱,但還是有些熱度,隨著日頭下山了,銀井灣裏的氣溫也就直線下降了,陶寬沒有出去一會就迴到家裏找衣服穿了,而且還到廚房裏去問陶寬媽:爺爺迴家了沒有,要不要給爺爺送件衣服去。陶寬媽想著陶寬的懂事,自己手裏做飯還來不及,就對著陶寬說:你田埂路上去看看,看看你爺爺是不是還在巷子裏誰家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