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孩子不比城裏的孩子,城裏的孩子沒有家務活要做,能讀到五年級的學生,迴到家裏都頂大人用了,很多事情都等著他迴去做,也許一次二次不去做可以,到次數多了,也許就喪失再來讀書的機會。像這樣的試卷,今天可以抄,晚上迴家了找同學也可以抄,但卻不能耽擱家裏的事,權衡之下,迴去迴家先解決家務事更好。陶寬也一樣,隻不過自己家裏相對來說要好很多,從自己上五年級以來,知道他忙,能幫著老師抄寫試卷,不僅是秦老師對陶寬的認可,也是同學們對陶寬的信任。像晚上這樣緊急的情況,也隻是少數,對於以前來說這一還是第一次,至於以後誰也不敢保證。同學中間也有附近的學生,也有和陶寬一樣遠的學生,有的還是在學校吃飯的,但也過了吃飯時間了,二大部分同學都可以迴家去吃。試卷抄寫的時間過得很快,等把全部試卷抄寫好了,大家歇下沒有太久時間,來拿試卷的人也就到了,這些其他同學不太清楚,隻有秦老師和陶寬知道,陶寬雖然很累,拿捏粉筆的手指頭都凹進去了,胳膊很酸軟,但把時間給搶了過來,陶寬心裏還是很開心的。秦老師走進教室,看著大家在抄寫試卷,那都是因為手腳慢的同學,現在在補抄,而大部分的同學都抄寫好了,甚至有些同學都做出了一部分試卷來了,秦老師感覺這一屆的學生學習的氣氛很好。農村有句俗話:撿螺絲,跟好伴。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老師不怕學生笨,就怕學生有了不好的習氣。如果一個班級大部分同學都在認真學習,少數同學也就覺得不讀書為恥,也就跟著學習了;假如大部分學生都不學習的,有幾個人想認真得學習反而覺得不好意思。秦老師心裏還是感受到同學們學習熱情的,但因為大部分的學生都沒有吃飯,所以秦老師也就宣布同學們晚上把試卷抄寫好了,就迴家不必再上晚自習了,迴到家裏,把今天抄寫的試卷做好來就是了。有了秦老師的提早放晚自習,同學們還是很高興的,畢竟上了晚自習再迴家,家裏的飯冷了不說,家裏有沒有給自己留飯都是一個問題,現在好了,秦老師讓同學們提早迴家,吃飯晚點的人家都還可以趕上飯點。凡是有過晚自習的同學,有了不上晚自習了,都會大喊烏拉,大家心裏都差不多,這是人的惰性。陶寬也不例外,能在別人來去試卷前完成了試卷的抄寫,不僅僅是讓秦老師好說話,更是同學們的幸事。沒有了晚自習,同學們陸陸續續走出了教室,走到外麵才發現,現下的時間並不是很晚,也用不著打著火把走。由於物質生活的越來越豐富,原本隻是很少人家有的手電筒,有些人家也慢慢得添置了,都陶寬所不知道的,陶寬爹都用壞了幾個電筒了。陶寬是最後離開教室的,他把所有的煤油燈都給吹滅了,這才走出教室。等出了教室,看見秦老師一家人也還在吃飯,就過去和秦老師打了個招唿,說自己把教室裏的所有的煤油燈都給吹滅了,黑板倒沒有擦,留著有些早迴去的同學明天早上來抄寫。秦老師點了點頭,而秦老師的愛人黃老師倒是對陶寬挺客氣的,甚至讓陶寬先在自己家裏先墊吧墊吧幾口。人家老師叫陶寬吃飯那是客氣,陶寬也懂得黃老師的客氣,隻是更為客氣得婉謝了黃老師,自己加快腳步迴家去。陶寬出來有點晚,但走路的氣勢還是很好的,步子邁的均勻而快,出了學校沒多久,就追上了銀井灣的同學,但陶寬卻沒有和那些同學一塊走,而是加快腳步,很快就超過了本村的同學走到前麵去了。先前陶寬是跟著陶磊走,以至於形成單獨走路的習慣。銀井灣的同學不止一個,陶寬和他們都是泛泛之交,沒有很深的交情。等到陶寬迴到了家,家裏隻有陶寬媽在吃飯,看著陶寬這個時候迴來,有些驚奇,在陶寬媽看來,陶寬這個時候迴來,按說是趕迴來吃飯再去學校上晚自習吧,這個時間點肯定是晚了很多,要說是上了晚自習迴來的話,似乎又太早了點。陶寬媽看著陶寬進來,雖然是疑惑重重,但也不會直接去問陶寬是怎麽迴事,隻是笑笑給陶寬去拿碗筷。陶寬還是先問陶寬媽:您們都吃好了?我爺爺呢?陶寬媽聽著陶寬的話,心裏還是很欣慰的,孩子懂事不記仇,不管什麽時候迴來,都會問自己關於自己爺爺。在這個家裏,陶寬媽是很有感觸的,要說這幾年還好些,在陶寬小的時候,陶寬爺爺對陶寬不是很好,都心疼陶磊。陶寬那個時候也很懂事了,在陶寬的記憶裏,陶寬爺爺對陶寬咋樣,陶寬肯定記得。現在反而是陶寬更記得問候陶寬爺爺,從這一點看來,陶寬還是更會做人的,能有這樣乖的孩子,陶寬媽心裏還是很開心的。陶寬媽去拿碗筷的同時,也對陶寬說:你爺爺確實有些老了,做不了太多的事,飯更是吃不了太多,早早得吃了幾口就去睡了。陶寬聽著陶寬媽說自己爺爺早早得吃完了飯就去睡了,也就沒有去吵陶寬爺爺,而是順手從陶寬媽手裏接過了碗筷,自己去盛飯去了。陶寬媽看著陶寬這個時候迴來,有些意外的驚喜,從陶寬開始上五年級的母子倆坐到一塊吃飯的時間很少,要麽是陶寬迴來得太早,自己的飯還沒有熟,陶寬就吃幾口中午的剩飯就去了學校裏了,要麽就是陶寬上了晚自習迴來,飯菜都冷了,陶寬也不說個飯菜冷了,獨自一個人去拿碗筷吃飯,陶寬媽想把陶寬陶寬的飯給熱乎一下,陶寬都會拒絕,嘴裏說著:沒事的,就這樣吃了。陶寬媽聽著陶寬的話,也就不太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