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爹站在陰涼的地方,等著師娘過來,雖然不知道師娘要待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師娘不會和種菜的徒弟待的時間太久,女人都怕太陽。尤其是像今天這樣的毒辣的太陽更是受不了。更果不出其然,陶寬爹沒有待的太久就看到師娘走了過來。陶寬爹咧著嘴笑笑,待師娘走了過來,就跟著師娘的後麵走。師娘走在前麵卻沒有聽到陶寬爹說話,就有些好奇得問:你就不問問我剛才和那個師哥說些什麽嗎?陶寬爹聽到師娘這樣的問,也就迴答道:這不是我該問的事,問了您也未必說,說了也未必是實話,幹脆不問最好。篾匠師傅的女人聽著陶寬爹的話:感覺話雖然不是很好聽,但卻是這樣的理,孩子也算懂事,說實在的,自己這樣得套問陶寬爹,也不過是想看看他的態度,孩子是不是嘴快,嘴快的孩子都沒有人喜歡,尤其是做徒弟的時候,有些事該問不該問都有著很大的區別。篾匠師傅的女人也確實希望陶寬爹不是那種什麽事都管什麽事都說的孩子,在篾匠師傅看來還是真想把自己的衣缽傳給陶寬爹的,有時候篾匠師傅就讓自己的女人有事沒事得敲打敲打陶寬爹,盡快得讓陶寬爹成熟起來,好讓陶寬爹盡早得接替郭子,有了這樣的想法,篾匠師傅夫妻倆就更對陶寬爹上心。篾匠師傅的女人聽到了陶寬爹的迴答,心裏還是滿意的,孩子看起來不是太大,但卻很老練,說起話來還是有些不妥,但比起郭子和其他的徒弟來,還是不錯的,還是可以塑形的。篾匠師傅的女人帶著陶寬爹走到溪水的上頭,挑了個比較好的位置,就洗菜,有了陶寬爹的幫忙,洗菜的速度快得多了,況且陶寬爹在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大人了,洗菜這樣的活還是遊刃有餘的,不但是洗得仔細,也洗得很幹淨,方方麵麵都洗到了。接著就是抓緊得迴家去,把午飯做好。本來篾匠師傅的女人認為篾匠師傅又要收徒弟,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卻不料招來的新徒弟反而是會做家務事的徒弟,這不由得讓篾匠師傅的女人心裏感覺很是開心,等方便的時候,自己和篾匠師傅說下,就讓陶寬爹幫著自己在家裏做家務,不必和其他的徒弟那樣去做體力活。有時候機遇和奮鬥都很重要,奮鬥可以努力爭取,但機遇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陶寬爹要不是劉哥的幫忙,也未必能找到篾匠師傅這樣的師父家裏學手藝,到了別人家裏學手藝就未必是這樣的結局了,更不會是幫著自己的師娘做事,沒有出去曬日頭做體力活了。這也算是陶寬爹的機遇好,但終究也有陶寬爹在自己家裏的曆練,才使師娘願意留著陶寬爹來幫助自己做家務。因為跟著師娘在家裏做家務,篾匠師傅更是體諒陶寬爹的勤勞和耐心,而這樣的品質也恰恰是做篾匠活所需要的。既然有著師娘的推薦,又有著自己具備好的條件,讓篾匠師傅就對著陶寬爹格外得器重。到了家裏,有著陶寬爹的幫忙,篾匠師傅的女人做得飯菜很快就有了成果,就在外麵做事的徒弟剛迴到家裏的時候,不用等待就可以吃飯了,這也是以前所不曾有的。但種菜徒弟卻心知肚明,也更有了壓力,看來這個小屁孩不能和他一般見識,而是要重新去審視,很可能就會很快得走到自己的前麵去,但隻是想,沒有去做。今天篾匠師傅帶出去做事的徒弟不是很多,包括種菜徒弟這樣的徒弟也隻有在家裏幫著料理菜園,所以在家裏吃午飯的人很多,師娘就沒有讓陶寬爹到廳堂裏去吃飯,而是在廚房裏吃,在廚房裏吃,未免就有些菜要好些,至少在份量上有個好處。也不必和其他人那樣吃得飛快,完全可以吃得慢些,甚至還可以多吃些菜,而不必和那些徒弟一樣,在極短的時間去完成吃飯的任務。篾匠師傅的女人肯定是有些偏心的,這些徒弟也是看得到的,隻不過陶寬爹在廚房裏吃,沒有他們說話的份,都是放在心裏,即使是想說也不敢當著師娘的麵去說,在這個家裏,師娘是可以有些絕對的權威,雖然是師父當家,但背後所有的事卻是師娘來完成的。更別說是洗洗刷刷了。陶寬爹也聽著外麵廳堂裏的聲響,注意著師兄們和篾匠師傅家裏人的動靜,隻要他們吃飽了,陶寬爹就得出去收拾桌子,把廳堂裏的碗筷收拾但廚房裏來,然後拿著抹布去抹幹淨桌子,讓廳堂裏顯得幹淨整潔。這些活都不是篾匠師傅女人吩咐,陶寬爹才去做,而是靠著陶寬爹的自覺,這就讓篾匠師傅的女人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也讓自己更好得在篾匠師傅麵前去說陶寬爹的好話。等陶寬爹把廳堂裏的碗筷收拾好,抹幹淨了桌子,篾匠師傅的女人也吃飽了,然後就是洗碗,篾匠師傅的女人看到陶寬爹去洗碗,自己就去喂豬,由於分工明確,篾匠師傅的女人第一次覺得有人幫忙確實是好事但這樣的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自己也知道陶寬爹是來學手藝的,遲早是要讓篾匠師傅帶著到主人家裏去做事的,隻不過今天是第一天,自己沾著便宜了,即使是這樣,篾匠師傅的女人還是滿心歡喜得去完成著原本隻是一個人做的事。做完了這些,陶寬爹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於得勤快了,畢竟自己還是第一天在師娘家裏,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但也不是整天都待在師傅家裏,陶寬爹自己都相信,不會等得太久,篾匠師傅肯定會帶著自己出去做手藝,這關鍵的就是師娘會把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告訴篾匠師傅,在篾匠師傅家裏,師娘的話肯定是要聽的,沒有之一,這樣的猜想可能會來得更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