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爹聽了師娘的安排,停下手裏的活,走到篾匠師傅的房間裏去看看,看到的結果是:自己的師傅依然酣睡,但禁不住想看看篾匠師傅房間裏布置,但卻不知道篾匠師傅的房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進去的,包括篾匠師傅的家裏人,而這樣的榮譽也隻是在郭子的談話中才有所知曉,但到了那時候,陶寬爹並沒有太多的失望,反而是自己頂替了郭子,很多事情都由陶寬爹去辦了。本想看看房間裏的布置,奈何房間裏的光線比較暗,陶寬爹並沒有看出篾匠師傅房間裏的所有,這才興趣索然迴到了廚房,師娘聽到陶寬爹的說法,也就停下炒菜,同時也叫陶寬爹不要再往灶塘裏添柴火了剩下的菜也隻有等篾匠師傅起來了再燒。師娘和陶寬爹都停下手裏的活,就有了話題,師娘首先說起:崽,你爹也是挺好玩的,都快吃飯了,還得走迴家去,迴家不也得自己做飯嗎,難道中午就保得住晚飯也不吃嗎?陶寬爹見師娘還是對自己的爹迴去有些梗,但還是會維護自己的爹,畢竟自己的爹還是自己的最好的保護人,至少目前還是這樣的,自己剛到師傅家裏,不可能一下子就翻臉說師娘好,但也不能說師娘的壞,畢竟以後的日子,自己還得在師傅家裏待,更重要的是還得師傅教自己的手藝,至於自己要在師傅家裏待多久,陶寬爹自己都不知道。因此,師娘是不可能得罪的,而隻有劈空說,既不說自己爹的壞也不說師娘的壞,想通了陶寬爹就對著師娘說:我爹嘛,別看他走了外麵多遠,其實還是挺戀家的,更舍不得家裏的那些家畜,可能是由於中午喝得有點多了吧,還是覺得自己迴去得好,不過中午的菜挺好吃的,尤其是那豆腐幹,鮮,辣,香嚼起來又有韌勁,這是我吃到最好吃的豆腐幹,到了下午打嗝還有豆腐幹的香味呢。師娘聽到陶寬爹的話,覺得陶寬爹說的既是實話,又有很多討好的意思,既給自己爹洗脫了沒有在師傅家裏吃飯的理由,又討好了師娘,師娘聽起來心裏自然覺得很舒暢,心裏高興了,也就有了豪氣,沒事,你喜歡吃就好,等以後的日子有你吃的豆腐幹,也更有其他好吃的東西。師娘說完這些,心裏還是美滋滋的。但又接著問陶寬爹:崽,你家裏也有豬嗎?陶寬爹不容置疑得迴答師娘:有啊,雖然是父子倆的二人吃飯,但豬還是要養的,到了冬天除了自己吃的還有的賣,這樣過年了就有了開支,家裏也就不會太虧空。師娘聽著陶寬爹的話覺得這孩子如同小大人一樣,家裏的什麽事都知道,也和別的人家的女主人一樣,懂得家裏的艱難,但從廚房爹的吃食和穿作來看,篾匠師傅的女人看著判斷出老陶家裏的生活不是很緊張,更不會為了自己孩子來學手藝而借債,也就理解了陶寬爺爺送來的銀洋和其他拜師禮。更不會讓篾匠師傅和自己的女人有些愧疚感,收到禮物就有些心安理得,而迴報老陶的過重的拜師禮,最好的辦法就是對陶寬爹好,不光是對著陶寬爹,更要勸勸自己的男人,盡量得把衣缽傳給這個孩子。就在聊天的當兒,時間過得很快,原本有些昏暗的廚房,更是昏暗了,隻有點起煤油燈才能炒菜了,而在外麵做事的人都已迴家來了,本來就炒好的菜,端到廳堂裏去,讓這些做事的人先吃,陶寬爹也想出去和那些人一起吃飯,但師娘卻對著陶寬說:你等下吃,你得幫我燒鍋,等你師傅起來了,再和師傅一起吃飯。陶寬爹不好違背師娘的好意,確切得說是不敢違背師娘的意思,陶寬爹心裏也知道,和師傅一起吃飯,菜肯定要好些,而不是那些徒弟和家裏人吃的,至於為什麽要和師傅一起吃飯,是不是以後都要和師傅一起吃飯,陶寬爹沒有了太多的想法,隻是覺得自己的師娘是對自己好,也許是自己的嘴甜,或者是自己爹給師娘送迴來的鐲子,陶寬爹並沒有想太多,既然師娘有了這樣的安排,自己也就耐下心等到師傅起來再說。其實陶寬爹也知道:師娘讓自己等師傅起來再炒菜,肯定不會等得太晚,師傅在做手藝的主人家裏喝了多少酒,陶寬爹不知道,但在自己家裏喝的酒肯定不多,畢竟是師傅是來陪自己爹喝酒的,也不可能喝得太多,主要還是想看看自己爹來給師傅道歉的誠意的,自己的爹肯定比師傅喝得多多了,都聽說敬酒的說法:我先幹為敬,我幹了,你隨意。這樣說來,自己的爹肯定比師傅喝得多,師傅的酒量按理說並不會比自己爹的酒量差,因此師傅是沒有喝到多少酒的,既然沒有喝到多少酒,也就肯定睡不到太久的,也就是說,在他們吃飯的檔口,師傅就差不多要起來了,隻要師傅起來了,師娘就開始炒菜,也就一二個菜的功夫,不會太久。也就在陶寬爹在瞎想的時候,師娘更是眼尖,看到了師傅房間裏的煤油燈亮,也就是說:師傅也是醒來了。師娘得到信息就對著陶寬爹說:崽,往灶塘裏添柴吧,可以炒菜了。有了師娘明確的說法,陶寬爹也就急著把柴火送進了灶塘裏,本來灶塘裏就有些溫度,現在加進去的柴火即可被燒了起來,灶台上的熱度瞬間就高了起來,師娘開始了自己的工作,陶寬爹也不遺餘力得把灶台燒好,有了二人的配合,菜也就燒好了,接下來的就是讓陶寬爹去喊師傅起來吃飯。這是師娘的安排,確切得說是師娘對於自己這個新收的徒弟格外得關照,讓陶寬爹進去喊師傅起來吃飯,從一定程度上,讓篾匠師傅有了先入為主的感覺,也就讓陶寬爹有了更多接觸師傅的機會,為陶寬爹後來的人生奠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