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家的父子倆除了和林家大伯說了幾句話,路上並沒有做太多的耽擱,陶寬爺爺也就是在和林家大伯說話的時候,有過短暫的停歇,真要是走上路,步子就是邁得小而快,速度也是很均勻,沒有太多的時間就到了篾匠師傅村莊的亭子了,看到了亭子也就意味著到了篾匠師傅的村莊了。也許是前幾天到了這裏,走過了這樣的路,也許是陶寬爹有些興奮,所以父子倆看到了亭子,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陶寬爺爺用手遮著眼睛看看太陽,感覺不是太晚,估計篾匠師傅家裏吃飯的人多,可能還沒有做飯,就對著陶寬爹說:崽,熱嗎?說熱那是肯定的陶寬爹難得出來走路,更難得沒有任何遮陽的工具,走了這麽久的路,雖然沒有太多的行李,但也拿了自己的衣服,衣服裏還包著四個雞蛋。雞蛋雖然是熟的,但也要注意別磕著碰著,所以陶寬爹走這麽些路也就有些勞心勞力了,心裏早就眼巴巴得盼望著亭子快點出現,現在看到了亭子,心裏就有著故土重逢的感覺,聽到陶寬爺爺要歇歇,就一百個開心,慌忙得走到陶寬爺爺的前麵去,快步得進了亭子。孩子畢竟還是孩子,陶寬爹也一樣,到了亭子裏就坐到陶寬爺爺前幾天坐的那個石頭邊上的石頭凳子上,把衣服和雞蛋放在腿上,沒一會兒,陶寬爺爺進到亭子裏,看著陶寬爹,卻是欲言又止,但看到陶寬爹一臉的開心也就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挨著陶寬爹坐了下來。亭子依舊是前幾天的那個亭子,依舊還是那麽的陰涼,陶寬爹燥熱的心在亭子的陰涼下,不久就定下心來。人空閑下來就會想到自己比較注意的事,陶寬爹轉過頭來,看著陶寬爺爺,臉上堆著笑,陶寬爺爺一看到陶寬爹這副模樣,就知道陶寬爹打著雞蛋的注意了。陶寬爺爺沒有說,更沒有去打開陶寬爹手裏的衣服,隻是笑笑。陶寬爹也從陶寬爺爺的笑容裏麵讀出了陶寬爺爺心裏的話:是孩子都嘴饞,要吃就吃,留下三個給你師娘也可以。陶寬爹攤開衣服,看著這四個雞蛋,都是比較大的雞蛋,顯然,林家女人肯定是挑著來的,陶寬爹手就去摸摸這個,又試試那個,感覺自己既然吃了,就得找個大點的雞蛋來吃,雞蛋都還是有些溫熱,雖然天氣有些熱,但陶寬爹卻感覺這四個雞蛋有些溫暖,而不是平常的那種燙。終於,陶寬爹挑好了最大個的雞蛋,從衣服裏拿了出來,再把留下的三個雞蛋用衣服包好,就開始拿著雞蛋對著石頭去碰。陶寬爺爺滿心歡喜得看著陶寬爹這一係列的動作,這動作習慣成自然,可能是在家裏吃的多了,動作就有了一氣嗬成的流暢。此後的日子裏,陶寬爹吃蛋都幾乎成了標配,從到篾匠家裏學手藝開始,陶寬爺爺隻要有空就給陶寬爹送蛋來,有了火就送鴨蛋,平時就送雞蛋,陶寬爺爺幾乎把家裏的蛋都送來篾匠師傅家裏,陶寬爹也就成了幾個徒弟裏,吃的最好的一個,讓其他的徒弟都有些眼紅了,等到了陶寬爹娶了媳婦,陶寬爹就更吃蛋吃得多了,就是陶寬和陶磊出生後,依舊是這樣。陶寬爺爺心裏想著這孩子也真是的,家裏的蛋還會少嗎,你林家大伯送四個雞蛋來。都不會全留下,非的要吃了一個去。陶寬爺爺隻是心裏想著,但卻很喜歡看陶寬爹吃但的樣子。陶寬爹早上也是吃了粥來的,甚至是炒油酥豆給陶寬爹吃,不會就走這麽多路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吧,估計陶寬爹是不想把蛋都留給自己的師娘。也許是初次見你吧,陶寬爹雖然想著自己的師娘好,但陶寬爹卻依舊有吃的先緊著自己,也許一個孩子的家庭都是這樣。沒有幾口,陶寬爹就把蛋吃到肚子裏了,但感覺有些意猶未盡,但陶寬爺爺卻不能由著陶寬爹的性子來,於是對著陶寬爹,吃了雞蛋就該走路了吧,不要想再吃一個吧。陶寬爹似乎被陶寬爺爺看穿了心思,也就沒有多說,既然自己吃了一個雞蛋了,也不算吃虧,要走就走,反正都快到了篾匠師傅家裏了。陶寬爹想著自己即刻就可以看到師兄郭子了,心情自然要好很多,也就同意陶寬爺爺的提議,確實也是,隻要再多坐一會,估計陶寬爹有得想吃雞蛋了。陶寬爺爺起身就要往亭子外走,陶寬趕緊得走到陶寬爺爺的前麵去,似乎待在陶寬爺爺後麵就吃虧似的。陶寬爺爺也沒有和陶寬爹去計較誰走前還是走後,其實陶寬爺爺也願意走到陶寬爹的後麵,雖然是大白天,也還是快到中午了,但陶寬爺爺還是願意走在後麵,這也是陶寬爺爺的習慣,剛才進亭子的時候是陶寬爹搶著進了亭子,不然陶寬爺爺更多習慣自己先進亭子,而後出亭子,尤其是和陶寬爹二人走路的時候。照顧好自己的孩子,陶寬爺爺非常願意,也是陶寬爺爺以前走路的習慣。出來亭子,沒有走出多遠就看到了篾匠師傅的村莊裏,那天是急匆匆得走,沒有來得及多看看,今天來得早,有沒有太多的行李。所以陶寬爹還是很願意多看看這個村莊,自己以後的日子還要在這個村莊裏待上不短的時間。現在看來,整個村莊也不會太小,有還有茅草屋,隻有就隻有幾家住茅草屋,但卻給陶寬爹留下不是很好的影響,在陶寬爹看來,隻要那個地方還有茅草屋,哪怕是用來關豬或者是關牛的,這個村莊都不會太富有,倒是認為自己村莊有著都是瓦屋卻是有實力的象征,但願自己的師傅——篾匠師傅家裏不會有這樣的茅草屋。陶寬爹隻是但願沒有,而真的有的話,倒也沒有太多的反感,師傅家裏畢竟還是師傅家裏,自己又不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