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是年齡越大就做的越好,熟能生巧固然有些道理,但年齡大了,都有著自己固定的思維,可謂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旦形成的習慣,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更加固化,對新的東西不太願意接受。陶寬爺爺也是這樣,在陶寬爺爺的頭腦裏,隻認為是蒸飯好,多蒸一會和少蒸一會都沒有太多的區別,飯的口感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而且還可以在蒸飯的期間去切菜,或者是其他的事情,而直接放米到鍋裏去煮飯就不一樣了,你得留心看著,鼻子聞著飯的香味兒,飯熟到了哪個程度,便有著什麽樣的香味,一旦聞到那個飯的焦味,必須去撤火,不然就是燒焦了,那些吃起來的飯,不但是飯太硬,難嚼,對於年齡大的老人更是有些勉為其難了,嘴裏嚼著這樣的燒焦了飯,牙口又不能很好的嚼,吃到肚子裏又難消化。這些都是陶寬爺爺所不願吃的飯,雖然不會去說陶寬爹,但心裏還是有些抵觸的,對於米的消耗的大小,倒在其次。陶寬爹則不同,陶寬爹年輕,牙口好,消化能力強,喜歡吃這樣的煮飯。有了從小的操練,陶寬爹對煮飯的火候有著十分精致的掌握,甚至連陶寬爺爺這樣長時間外出做事的人來說,有時候都覺得陶寬爹煮飯的手藝好,把飯煮到香糯而又不粘牙,頂饑又不會太硬。年輕人有著老年人難以企及的高度,這讓陶寬爺爺很是信服陶寬爹的煮飯的手藝。陶寬爹煮好了晚飯,把飯盛到大碗裏,蓋好。等陶寬爺爺迴家了剛好可以吃,做菜則比較簡單了,有中午的剩菜,晚上燒一個菜就可以了。等做好了菜,陶寬爹就等自己的爹--陶寬爺爺,外麵做事迴家,父子倆就可以開吃了。能早點吃飽,就去隔壁村莊的劉哥家裏辦事。陶寬爹以為隻是給自己的爹做個伴,畢竟是大夜晚的走夜路,但卻不知道陶寬爺爺走的更加辛苦,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將來。有了昨天晚上的鋪墊,今天去就和順暢了,至少不用帶東西去了,尤其是背著十來斤的麻袋去遮蓋四五斤的粉絲了,更不用提個竹筒來裝茶油,而是輕裝上陣,父子倆幾乎都空著手去隔壁的劉哥家裏。而這樣的條件,對於難得走夜路的陶寬爹來說還是比較艱難的問題,但幸好有著陶寬爺爺的陪伴,路上有個說話的人,也不至於太冷清和無聊。而對於經常走夜路的陶寬爺爺來說,這實在是太簡單了,幾乎是出去做客差不多,和做客不一樣的是在自己家裏吃飽了飯才去,而去的目的也不一樣,今天父子倆是去求劉哥幫忙的,至於是不是和昨天一樣得在劉哥家的外麵等,陶寬爺爺想來卻是不太可能的,既然劉哥約了自己去,肯定就不會請客吃飯,要麽就是劉哥故意的,也讓陶寬爺爺帶著陶寬爹去見見場麵,也順便熟悉陶寬爹要學手藝的師傅。陶寬爹煮好了飯,就隻能在家裏幹等了,等陶寬爺爺迴家再做菜。而在陶寬爹等陶寬爺爺迴家的期間,陶寬爹還是去豬欄裏看看豬喂飽了沒有,豬可是陶寬爺爺父子倆一年比較大的收益,豬一定是要照料好的,而陶寬爹卻沒有陶寬爺爺那樣的想法,陶寬爹照料好豬,隻為到了冬天能開開心心的吃頓新鮮的豬肉,僅此而已。至於家裏要什麽開支,或者是要豬來做什麽用,似乎都和陶寬爹沒有太大關係。畢竟天塌下來,還有陶寬爺爺頂著。就在喂豬結束的時候,陶寬爺爺迴家了。今天和昨天不同,陶寬爺爺今天是自己把農具帶迴來了的,可以肯定,陶寬爺爺和生產隊長請了假的,也是大家都知道的,至於陶寬爺爺向生產隊長怎麽說,那就不是陶寬爹去關心的事了。家裏的廚房裏看到陶寬爺爺迴家了,就在灶頭加了柴火,本來就很熱的灶頭沒有一會兒,鍋裏就熱了,先把早上摘來的菜燒個新鮮的,這樣就讓陶寬爺爺更有個好胃口,能多吃就多吃飯,畢竟晚上去劉哥家裏能什麽時候迴家,陶寬爹是心裏沒有底的,就是陶寬爺爺也不能確切知道自己和陶寬爹能在什麽時候迴家。等燒好了新鮮的菜,陶寬爺爺也洗好了手,來到了廚房,由於事急,父子倆就沒有必要把菜端到廳堂裏的桌子上去吃,隻是在廚房裏麵的小桌子坐著吃,陶寬爺爺依舊和以前一樣,吃飯的時候一聲不吭得嚼著陶寬爹煮的飯,下午的時間比較於早上的時間緊張多了,盛到大碗裏的飯,沒有了中午飯那樣的適口的溫度,而是有些燙,即使是這樣,陶寬爺爺吃飯的速度也沒有慢太多,依舊是張著那張寬嘴巴,大口大口得扒拉飯,夾著那些菜,來迴得嚼著。陶寬爺爺對於米飯還是有著很高的敬畏的,任憑飯有多燙,陶寬爺爺從不去吹飯。吹飯隻是那些要飯的人才做的動作,陶寬爹有時候去吹飯都被陶寬爺爺阻止了,有次還差點被陶寬爺爺用筷子敲打。在飯桌上,陶寬爺爺絕對不會讓陶寬爹有著不太文明的做法,雖然這隻是陶寬爺爺個人認為哪些該做和哪些不該做。陶寬爹看著陶寬爺爺吃飯的狠勁,陶寬爹不敢太多的吭聲,隻是低頭顧著自己吃飯,飯燙了,就少扒拉點飯到嘴裏去,畢竟陶寬爹還很年輕,不能經受像陶寬爺爺那樣的考驗。陶寬爺爺父子倆吃飯,永遠都是陶寬爺爺先吃飽,即使是陶寬爺爺老了的時候,那時候的陶寬爹卻養成了更不好的習慣,雖然這樣的習慣陶寬爺爺不喜歡,但畢竟兒大不由爺,陶寬爺爺也就懶得去說陶寬爹了,任由陶寬爹自己怎麽去做,怎麽去掃尾,這些,陶寬爺爺寧願自己有個心結也不再去說陶寬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