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爺爺雖然很愛自己的孩子——陶寬爹,單卻不溺愛,家裏雖然走著很多茶油,陶寬爺爺寧願把自己家的茶油放到別人家裏,而造成了家裏沒有了油炒菜的假象,目的就是防止陶寬爹有了油就會去炒蛋吃,在陶寬爺爺的心裏最大的花費就是攤個蛋皮,蛋皮不需要太多的油,更不需要太多的蛋,哪怕是一個蛋也能做出父子二人的好菜來。陶寬爹畢竟還小,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沒有哪個孩子願意刻意得去吃苦,更還不能體會到陶寬爺爺的苦心,隻要有了雞蛋就想著吃。其實陶寬爹也知道除了攤蛋皮,蛋還有更好吃的做法:那就是煎蛋。煎蛋的油的花費也是很可觀的,又少了根本就煎不了蛋,陶寬爹還是很尊重陶寬爺爺的,每當嘴饞了,陶寬爹都會向陶寬爺爺提出自己想吃煎蛋,陶寬爺爺卻總是以家裏沒有了太多的油來拒絕陶寬爹,陶寬爹也很無奈,畢竟自己還小,家裏也確實沒有看到了太多的油儲存,看著油罐裏那麽少的油也做不了煎蛋。陶寬爺爺每天出去做事,家裏就有著陶寬爹自己去做飯,炒菜。然而機會終於來了,陶寬爺爺有事要出去幾天,怕陶寬爹餓著,也特地多倒了些油出來,在陶寬爺爺外出的當天晚上,陶寬爹自己做飯,看著油罐裏的油,不管怎麽著,今天也得去煎會蛋吃,就想嚐嚐油煎蛋的味道。陶寬爺爺是早上和同伴一起走的,陶寬爹中午就吃陶寬爺爺昨晚的剩菜,陶寬爹也盼望著,太陽快點下山,隻要太陽偏西了,就可以開始試著煎蛋了。陶寬爹從午飯後就不時得出去看看天,看看太陽是不是偏西了,陶寬爹越是心急,太陽越是下去得慢,陶寬爹於是幹脆坐在家裏大門的門檻上,看著太陽慢慢得過。終於陶寬爹熬不住了,竟然靠著門框上睡著了。睡覺的時間過得很快,也沒有了時不時看著太陽移動。陶寬爹醒了,是被冷醒的。等陶寬爹睜開眼睛,太陽也離開了天的中央,朝著西邊的山崗上奔去。陶寬爹的心也隨著太陽的移動,慢慢得活泛了起來,然而讓陶寬爹很失望的是:陶寬爹沒有找到蛋,平時放蛋的地方,連個蛋殼碎片也沒有找到。陶寬爹還不死心,翻箱倒櫃得找,結果都和剛才一樣,沒有找到蛋,陶寬爹心裏很難受很憋屈,不就是一次炒蛋嗎,有必要這麽扣嗎。陶寬爹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幹脆連飯都不想做了,也沒有像平時一樣的去洗臉洗腳,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幹脆就窩到床上去睡了。睡也隻是一種發泄不滿的方式,也是睡不著的,畢竟肚子餓啊,隻有吃飽才好睡,餓著是不可能睡著的。太陽也在陶寬爹窩床上的不久就下山了,太陽下山了,天也隨之黑了下來,一邊是肚子餓,一邊是心情不好,不想做飯,陶寬爹就在床上煎餅了,睡不著就翻進翻出,很差的心情更是難以出氣。就在自己想著陶寬爺爺在家時候好處,陶寬爹聽到了林家的嬸嬸在叫自己,陶寬爹再怎麽的還是起來應了聲。平時隻要陶寬爺爺外出有事,而且時間比較長的時候,陶寬爹就被陶寬爺爺安置在林家去搭夥。陶寬爺爺在家的時候,做事都在村莊裏,也不會出現太大的麻煩,陶寬爺爺要出去好幾天的,心裏就有些放心不下了,而最讓陶寬爺爺放心的做法就是把陶寬爹安置到林家去,那時的林家和老陶家關係是整個銀井灣裏的關係最好的,而這樣的關係也一直延續了下去,林家的大爺還在世,林家的男人比陶寬爹大不了幾歲,二人還是比較投機的,畢竟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彼此就有了感情,這樣的關係一直到陶寬爹出去做手藝了,才慢慢得淡了些,至於陶磊砸了林家的鍋,在陶寬爹心裏還是很過意不去的,陶寬爹在做手藝了,家境也慢慢殷實了起來,和林家的關係也就差些了,最後導致了二家都不太好意思處理,而隻有陶寬爺爺才好去處理這樣的事,陶寬爹確實心裏很愧疚,但陶磊也沒有太多的錯,到了陶磊長大了,老陶家和林家的關係就更不是那麽一迴事了。陶寬爹聽到林家的嬸嬸來喚自己,就知道陶寬爺爺把自己安置到了林家去吃飯了。陶寬爹應了以後,趕緊起來,心裏也不再去想煎蛋的事了,能夠有飯吃就不錯了,而這樣最好的一次煎蛋的機會也就被陶寬爺爺破解了,陶寬爹很無奈,有現成的飯吃總比沒有飯吃強。不就是一次煎蛋嗎,等我自己掙錢了,想吃幾個就吃幾個,想怎麽去煎蛋就怎麽去煎蛋,想放多少油煎蛋就放多少油煎蛋,而這一次陶寬爺爺的處理雖然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刹住了陶寬爹好吃懶做的心理產生,同時也給自己和陶寬爹的關係埋下了最初的裂口,為以後陶寬爹學會了手藝,自己出去掙錢了甚至是做房子的爭吵埋下了種子。陶寬爺爺的形象也在這一次以後有了不是那麽高大威猛了,而變得和村莊裏其他的老頭差不多了。陶寬爹起來跟著林家的嬸嬸,去了林家,那時候的林家還不至於落魄到很困苦的時候,和老陶家差不多,吃的飯菜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林家的菜和自己家裏平時吃的菜沒有太多的區別,都是自己種的菜,沒有葷菜,隻能填飽肚子那種,但是陶寬爹卻吃得不錯,而且比在自己的家裏吃得飽些,陶寬爹也沒有問林家的大人,自己的爹去哪裏了,要多久才迴來,林家的大人見陶寬爹沒問,也就沒有自己說出來,反正吃飽了飯,陶寬爹就迴家睡了,陶寬爹就覺得自己一次很好的煎蛋的機會就這樣失去了,陶寬爹還是想。到了明天,還是自己做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