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人緣再好,也合不來整個村子的人,按時下流行的說法:我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都喜歡,同在一個村莊裏,哪有不得罪人的?碰到了自己的冤家,自然就有人說出家裏的難處,人家有可能是說實話,但也有存心這樣說的,你若是真的碰到這樣的同一個村莊裏的人,誰家都倒黴,也許本來一門好的親事,就這一點事,就黃了。但話又說迴來,誰家不借錢呢,皇帝也有借錢的時候,但事到了別人家的嘴裏說出來的效果就不一樣了。像陶寬這樣的家庭,番薯也種得不少,但拿番薯來做主食的時候就相對少了很多,能拿出錢來,從生產隊裏買出稻穀的人家不多,至少是在銀井灣這個地方。陶寬爺爺固然每天都去生產隊裏做工分,但畢竟是老人了,比不得那些年輕力壯的漢子,在生產隊做的工分想兌出一家人的口糧比較難,但若是加上陶寬爹給生產隊做的篾匠的工錢,就少不了多少,一家人的口糧還是可以保住的,而陶寬爹外出做的篾匠手藝的工錢基本上就能存了下來,相對於那些還欠生產隊裏人的人家來說,還算富裕的人家。由於家裏的糧食充足,又有了葷菜--臘肉的填補,反而對於糧食的消耗卻有些降低,由此的良性循環,陶寬家的糧食就有了結餘,而那些沒有結餘糧食的人家,又拿不出太多的錢來買肉吃,反而吃的飯就更多了,就更使糧食消耗得大,家裏就更出現了糧食不足。陶寬家的番薯比較多,但對於那些人多的人家來說,數量還是少的。能收割迴家的番薯藤就相對少些。陶寬媽就更珍惜,把能做豬菜的番薯藤都洗好,就是陶寬媽的本分,畢竟番薯相對於水稻來說是容易種的,但相對於其他的菜來說還是要花些功夫的。陶寬媽從拿起菜刀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心有旁騖,專心得剁著手裏的番薯藤。被陶寬爺爺經過精心磨製的菜刀可謂是鋒利至極,隨著陶寬媽的手起刀落,被陶寬媽一手掐得緊緊的番薯藤被菜刀剁得幹淨利落,長短均勻,細致而又幹淨。陶寬也不再去煩著陶寬媽,而是專心得摘著番薯藤的頂芽。陶寬媽剁番薯藤也是有著豐富的經驗,還是做孩子的時候,陶寬姥姥就安排陶寬媽學著剁番薯藤,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到後來的流水行雲,陶寬媽經過了歲月的磨煉,生活的熏陶,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陶寬媽左手上的刀疤也在剁豬菜的過程裏,慢慢得疊加起來,最後練就了一把剁豬菜的好手藝。有著豐富的剁豬菜的經驗,又有著陶寬爺爺磨好的菜刀,這就使陶寬媽剁番薯藤的速度快多了。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一堆的番薯藤被陶寬媽剁得幹幹淨淨,而陶寬所摘的番薯藤的頂芽也有了一大碗的樣子,就在準備收工的時候,陶磊挑來了當天最後的一擔番薯藤,剛放下番薯藤的陶磊,最先看到的是陶寬,陶寬很安靜得坐在番薯藤堆的另一邊,隨著陶寬媽剁番薯藤的進度,陶寬能摘的番薯藤的頂芽就愈來愈少,最後沒得摘了,隻好坐旁邊等著陶寬媽歇下來的時候。在等陶寬媽歇下來的陶寬,聽到了背後的腳步聲,抬頭看見是陶磊挑番薯藤來,陶寬對著陶磊開心得笑,陶磊看著陶寬也很開心,畢竟是親兄弟,彼此見到還是很開心的,陶磊雖然不是很願意帶陶寬做事,但帶弟弟是陶磊的本分陶寬爹和陶寬爺爺要做事,照顧陶寬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陶磊的身上,陶磊本來也可以帶著陶寬一起去砍柴,但陶寬事兒媽,陶磊又喜歡清淨,幹脆不帶陶寬去砍柴,任由陶寬在村莊裏胡作非為,再個陶磊還是很心疼陶寬,能不讓陶寬做的就自己多做點,讓陶寬有個快樂的童年。但真的有誰欺負的陶寬,陶磊自然就不會輕易放過人家,必然會在欺負陶寬那個人身上討迴陶寬的尊嚴,也討迴自己的尊嚴,更是討迴了陶寬家的尊嚴,陶磊要麽不出手,要出手必然是狠手。陶磊放下了番薯藤的擔子,一屁股做了下來,可能有些累了,陶磊幾乎是滿頭大汗,笑臉又憋得通紅,估計是走得急,生怕陶寬媽剁番薯藤的手腳麻利,陶磊得盡力趕在陶寬媽還沒迴家就把番薯給挑到溪水來洗。等陶寬媽剁完了手裏最後一把番薯藤,直起腰來,盡量得伸展下自己的腰,看到了陶磊,坐在地上的陶磊也順著陶寬媽投過來的視線,都說母子連心,陶磊和陶寬媽的眼神對接了,彼此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經過歇息的陶磊,臉上也沒有了剛才的紅,而是慢慢恢複了平時稍微黝黑的臉,陶磊和陶寬都繼承了陶寬爹和陶寬媽的優點,臉色細膩白皙,但陶磊曬太陽的時間多,被曬到的地方還是有些黝黑,穿著衣服的地方還是很白皙的。陶寬媽伸了會懶腰,見陶磊挑來了當天最後一擔的番薯藤,就手腳麻利得走到了陶磊的身邊,俯下身來,解開了捆綁番薯藤的繩子,把番薯藤放進了溪水裏,仔細得摘去了那些發黃的葉子,和清洗番薯藤上的泥巴。陶磊和陶寬也幫著陶寬媽一起到溪水裏清洗番薯藤,陶磊畢竟還是孩子,挑不了太多的番薯藤,在陶磊認為是挑得挺多,但經過陶寬媽的清洗,又有著陶寬和陶磊幫忙,陶磊挑來的番薯藤就被陶寬媽洗好,碼好,堆在剛才堆番薯藤的地方,陶磊和陶寬一起去掐番薯藤的頂芽,而陶寬媽歇了一會,也恢複了剛才剁番薯藤的活力,一手掐緊番薯藤,一手拿著菜刀,麻利得剁著番薯藤,陶磊和陶寬哥倆,在摘完了最後的一把番薯藤的頂芽,就給陶寬媽遞了過去,哥倆就坐在一起,等陶寬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