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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離趴在風絕王背上,向南不知飛奔了多少裏,見後頭無人追上,才鬆了口氣。


    今夜之艱險,卻是害了陳元。


    出了綠洲,王離一路往南而去,眼下綁架了耶律冠,待他恢複些體力,便從這真國兵馬元帥口中套出些信息來。


    得知了這場戰爭是尤血用來祭煉陣法之後,王離清楚已經完全沒了再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這耶律冠想的可能是借著尤血去侵占大姚國土,而尤血是想一舉兩得,既得煙羅玉,又能得到屍首祭煉,必然會在真人取得優勢後立刻撤手,這也是為何先前皓晘二將連連打進北夜府後,尤血才出手。


    對比之下,大姚便是最終受害者。


    一路修煉,想到尤血以煙羅玉催動法陣,王離嚐試握著煙羅玉修煉十二靈脈引渡要訣,果真能感受到微弱的靈氣從玉石上傳來,隻是太過於弱小,倒不如自己修煉了。


    王離不知道的是,這煙羅玉乃是修行之人常用的靈石,雖然所含的靈氣太過稀少,不過也遠超凡俗之界的天地靈氣,是尋常修士爭奪的寶物,隻是他有仙門引這等吸納靈氣的逆天招數,修行本就遠遠超過了常人,自然會瞧不上靈氣微弱的煙羅玉了。


    隨手將玉石扔給風絕王,它卻是極稀罕煙羅玉,吞下玉石後,跑得更加賣力,在沙漠中如同一團黑影,帶著十餘頭風絕迅速往南方掠去。


    到了第二日清晨,手腳被捆住的耶律冠哼了一聲,他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見四周黃沙漫地,十來頭巨大的風絕看著他,自己對麵團坐著一個姚人樣貌的年輕男子。


    他動不了手腳,察覺到自己的處境,耶律冠對著王離道:“你是何人?是姚慎派你來的?”


    王離閉著眼睛,沒有理睬他,耶律冠見王離不迴答自己,他又四處張望,見一具屍體倒在遠處,耶律冠便突然緊張起來,他心道此人衝進大漠深處,尤仙人的寵物也都被他馴服,想必天涯和龍堆已經被攻破,而他自昨夜將自己綁來之後,一直未對自己下手,要麽是要將自己帶迴大姚,要麽便是自己對他有用,心下篤定王離不會貿然殺了自己,耶律冠情緒漸漸平穩。


    “這位壯士,你將我從北夜府帶到北漠之中,難道就是為了把我帶到大姚去嗎?”耶律冠再次出聲問道:“隻劫我耶律冠一人可是無用,這仗缺了我也是照打不誤的。”


    他見這男子還是不睬自己,心生憤怒,何時有人敢如此對他過,但自己被人綁架,他也沒轍,又不能反抗,懨懨道:“我被你捆成這樣,還有異獸看著,難不成還能逃走?你不將話說明白,我豈不是死不瞑目?”


    “這世上死不瞑目的還少嗎?”王離終於出聲道,他睜開眼睛,停下運轉的靈氣,冷笑道:“你為那妖人和大姚開戰,卻將戰死沙場的無辜士兵的屍骨帶迴給那妖人祭煉陣法,你說,他們死而瞑目了嗎?”


    聽王離說到這個,耶律冠愣這不知說些什麽,卻聽王離又道:“耶律元帥,我不知道你發動戰事的目的是什麽,霸占疆域、建功立業,這些我都沒興趣去了解,但你借此助長妖人氣焰,這天下生靈要塗炭幾何,你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耶律冠嗤聲道:“善惡本就有定嗎,你以為我這是行惡?姚人狂妄貪婪,借琳琅城互貿擢取我大真多少銀兩,你以為我大真不知道嗎?這麽多年,我大真莫說馬匹數量比十八年前減了近六成,族人餓死的更不知多少,你們姚人可好,占著絕佳的土地,滿嘴的善惡報應,做的卻都是比惡人還惡上三分的霸道行徑!”


    王離默然,不願再與他浪費口舌,大姚土地自然是大姚人的,難不成還轉讓給他真人嗎?


    “你們兩個月前是不是抓走了一個人?”


    耶律冠見王離轉問其他,不由得一愣,他道:“什麽人?”


    沒有嗎?


    王離皺著眉頭,“我大姚殿學士李雲川是不是被那個尤血妖人捉走了?”


    “這我不知道,我又管不了尤仙人,他捉了誰,與我有什麽關係。”


    “那曹皓與曹皔兩位將軍呢?”


    “當初尤仙人在北夜府放出煞魔大陣,那些人都已經被尤仙人煉化成煞魔了。”耶律冠扭了扭肥胖的身子,沙漠地表漸漸滾燙起來,他一側臉貼著地麵,有灼燒之感。


    皓晘將軍失蹤以來,時隔這麽久,雖然已經預料到是這個結局,但王離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歎,曹皓他沒見過,但曹皔為人灑脫不拘,遭逢此難,卻是悲劇了。


    王離由此經曹皓、曹皔和陳元身死一事,對李雲川也更為擔憂,偏偏從耶律冠口中得不出什麽消息,便攜著耶律冠繼續趕路。


    因沒了陳元指路,王離隻好認準一個方向走。向南走了三天,隱隱看到遠處的高山,王離心中大喜,這是要到喀裏山脈了嗎?


    午時歇腳時,王離無意在沙漠中看到一具枯骨,麵貌已經被風化,衣物殘破不全,但卻是姚兵甲衣。


    見那屍體手上攥著一張單衫,這死去也不鬆手,王離心生疑惑,不知他手上的是什麽東西,便拿起那張單衣,展開一看,見衣衫內寫滿了大大小小的血字,他看到落款之人時,不由得大吃一驚,“百裏秦王?許盛?”


    這是許盛的遺骨?


    王離感慨萬分,那支輕旅敢死隊,也葬身黃沙了嗎?


    他們不是王離,有玄黃袋能放足口糧物資,也沒有風絕能迅速趕往北夜府,從高大的喀裏山脈繞進北漠,本就已經艱難萬分,但北漠何其之大,他們還沒到北夜府,就會因為物資耗盡而死。


    王離攤開單衣,細細將許盛所寫的看了,見是一首絕命詩,王離讀罷心中百感交集,隻覺得悲惜交錯,深感命運無常。詩言:


    “管領西風遍地寒,天涯射馬照闌幹。枕上弓刀猶帶血,試將霜劍斬胡鑾。點酒桃花規自省,青州年少客天殘。此去何須埋骨地,風流且作後人談。”


    王離收了單衣,好好放進玄黃袋中,地上的屍骨已經殘破不堪,不便轉移埋放他處,王離就地掩埋好,便往山脈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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