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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有細細的聲音,被柳柳的靈識捕捉到了。


    “江惜,你要幫我。”


    錢琳琅在江惜迴來後,平靜的心湖突然就開始沸騰起來。


    她不能讓到府上的兩個客人查清自己的身份。那湖裏的屍體,也絕不能和自己有一絲絲的關係。


    何況,還有自己身上的秘密。她是要和江惜永永遠遠在一起的,她的願望,絕不能因為兩個不知哪來的小丫頭而被破壞掉。


    傍晚的時候,江惜差小廝過來,說他晚上不迴房了。錢琳琅等其他人走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機會來了。


    放出袖口的一隻木鳥,錢琳琅在紙上寫了幾句,塞進木鳥的肚子裏。


    敲了敲木鳥的脊背,木鳥展翅飛走,就像真的飛鳥一樣。


    穆薔在去往柳州的路上,在一處客棧住下。


    因為她身體不便,行程也很慢。


    她大著肚子來這裏的原因,還是因為白展接下來的行動。雖然,穆薔很喜歡花,而最近的一次活動,就是柳州的花朝會了。


    穆薔努力地讓自己相信,自己是因為來看花朝會過來的。但是心裏,總有一頭怪獸,時不時地提醒她,她來的目的,就是帶著鮮血的。


    他們是在晚上到的客棧,一路未停。


    如此,依然時間很緊。因為,再過兩三天,就是花朝會了。


    因此,穆薔有些急躁。表現在臉上,就是她最近在車上更難受了,晚飯也沒能吃多少。


    大概是看出了穆薔的急躁,嬤嬤及時地勸慰她道。


    “夫人,這幾日可是心火旺盛。何以看起來竟然有些憔悴了?”


    “隻是擔心,趕不上花朝會。難得來一趟。”雖然,來的目的不純。


    “夫人不必憂心,雖然看著慢些,但是我們現在已在柳州的邊界,距離我們要到達的地方,也僅有一天的車程罷了。”


    “是嗎?”穆薔還是有些擔心。素色的明月耳飾墜在耳邊,在昏暗的燭火下熠熠發光。


    “是的。何況,夫人平時憂慮一下沒有問題。如今,夫人懷著孩子,又快到了臨產的時間。過分的擔心,會傷了您和孩子呀。”


    “好吧,嬤嬤,我會努力讓自己心情好起來的。”穆薔點點頭,摸了摸肚子,連上了露出溫柔的笑意。


    “這才是啊。夫人腹中的寶寶,一看就是個乖巧懂事的。長大了,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


    “嬤嬤,你又怎知是一個乖巧的,也可能是一個淘氣的呢?”穆薔微笑著,眼前似乎已經有了一個寶寶,正在脆生生地喊她媽媽。


    “是個乖巧的孩子。你看,在媽媽肚子裏,就這麽乖,出來後,也一定是個乖的。”


    “這樣啊。”穆薔低著頭,笑笑。


    “嬤嬤,給我燒盆熱水吧,我想擦擦身子。”穆薔驀然感覺身上有些不舒服起來。


    “夫人,這懷了寶寶的,是不能沐浴的呀,會凍著的。”嬤嬤勸著,身子卻自動自發地往門口走去。


    “那好吧,我,我待寶寶出來了,再洗澡,總成了吧。”穆薔說著,有點點的小委屈。


    嬤嬤則是有些慶幸。幸好,當時老爺給府上的人下了死命令。凡是違抗夫人的命令的人,皆要接受重罰。


    不然的話,這夫人的日子,可是怎麽過啊?心軟的一塌糊塗。


    幸好碰上的是“一根筋”的老爺,府上也隻有夫人一人。假如是其他人家,三妻四妾,豈不是常見的很呢。


    睡前,嬤嬤把門窗關好,然後服侍著穆薔睡下。


    嬤嬤睡在床前的小塌上,晚上時刻留意著穆薔的動靜。


    半夜裏,嬤嬤突然驚醒。


    燭火已經滅了,隻有微弱的月光撒進來。


    耳邊有微弱的呻吟,把嬤嬤嚇了一跳。


    “夫人,夫人。”


    沒有得到迴複,嬤嬤趕快把油燈掌上,鞋子穿了一般,趿拉在腳上。


    把燭火拿到近前,嬤嬤恰好看到緊閉著雙目,一副痛苦至極的樣子,臉上汗津津的,手指緊緊地握在床單上,已經捏了了褶子。


    “來人啊,夫人要生了。”嬤嬤有些激動地去喊旁邊房間的小廝和丫鬟。


    給了小二一錠銀子,小二嬉笑著飛快“噔噔噔”跑下樓,去找接生婆子。


    安排下人,準備了熱手和幹淨的毛巾,嬤嬤先坐在床邊,安慰著穆薔,給她擦去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液體。


    “阿展,阿展,唔。”痛的狠了,穆薔咬著被角,一臉咬牙切齒的樣子。嘴裏還在念叨著,“阿展,我恨你,我恨你……”


    嬤嬤自然知道穆薔說的話不是真的,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夫者為天,女子對夫君,唯有的隻是服從。這是嬤嬤從小了解的常識。


    幸好,接生婆子很快就到了。當然,是看在金錢的麵子上。


    大晚上的,都不容易。


    也許是穆薔在佛寺的祈禱起作用了,孩子很快地就出生了。


    “哇!哇!”


    隨著第一聲哭嚎,穆薔的身心一下子鬆了下來,很快地睡了過去。


    是男孩——白陌。


    剛生下寶寶的穆薔,有些奄奄一息的。滿頭滿臉的汗水,身子也濕津津的,濕黏的頭發貼在臉頰上,臉色蒼白的可怕。


    吩咐讓廚房熬了一碗黑糖水,嬤嬤用幹淨的藍色棉布把嬰兒包了起來。


    在外麵,又有些突然,還沒有準備多少孩子需要用的繈褓布料。


    小嬰兒的臉上皺皺巴巴的,沒有眉毛,沒有睫毛,濕漉漉的小臉被擦幹,伸著拳頭,塞進嘴巴裏。


    嬤嬤抱著小嬰兒,輕輕地搖著,憐惜地看了眼眉眼舒展的穆薔,第一次埋怨起老爺來。


    假如老爺在的話,夫人不知該有多高興呢。又安心,又無憂。


    與此同時的當晚,柳柳正在路上,和江城、宋錦衣和柳宜一起。


    暮色蒼茫裏,幾人走進了一家客棧。走了一路,幾人也累了,好吃好喝了一頓,就各自迴屋。


    晚上睡覺睡到一半的時候,柳柳驀然驚醒。心髒跳動的飛快,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這種感覺,帶給她喜悅,讓她有些欣喜地發抖。


    也許,她要找到那人了。


    夢裏,柳柳的嘴角也帶著笑。


    有人伸出手來,她看到了那人彎起的嘴角。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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