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傳來馬得利爽朗的聲音,“孫書記,難得你有雅興,當然可以,我就在花縣。現在我給你發個地址過去!”


    孫銘磊趕到馬得利那所老宅時,他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馬得利穿著一身白色的練功服,顯然一派大師風範,讓孫銘磊看得不由驚呆了。


    幾日不見,馬得利似乎不再是一名官員了,更像是一名武者。


    馬得利領著孫銘磊參觀了一下他的宅子,讓孫銘磊歎為觀止。


    這棟房子的出彩之處,不在於裝修有多豪華,而是古舊的東西很多,尤其是那兩根楠木明柱,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馬得利向他講述了這個宅子的由來,當然省去了他學會功法的部分,這就更增加了幾分神秘色彩。


    兩人閑扯得也差不多了。


    孫銘磊切入了正題,“老馬,我現在很是懷念咱們在一起共事的時光,雖然也有些磕磕絆絆,但總體上是愉快的。”


    “銘磊,這是有心事嗎?如果相信老馬,可以和我聊聊,反正現在我無官一身輕,你有什麽想和我傾訴的,盡管說出來!”馬得利更像一位長者。


    “老馬,我在花縣的處境,你應該已經聽說了,我想聽聽你的建議,是不是該挪個地方了!”孫銘磊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銘磊,我倒是不這麽認為。書記和縣長本身就是相互製衡的,如果兩個人完全一致的話,這個地方很難發展起來。”


    “就像許書記和柴市長之間那樣,其實兩個人關係不睦,大家都很清楚,但兩人又把工作完成得都很好,既有競爭,又有合作,這才是完美的搭檔。”


    “我們兩個過去,你的耳朵裏總有一些這樣那樣鼓動的聲音,你聽進去了,就讓咱倆生分了,但我卻從來沒有掛在心上。因為你在我的眼裏,還是個孩子!”


    馬得利今天也是說出了肺腑之言。


    孫銘磊心頭有股酸酸的感覺,在官場上,真的隻有永遠的利益,而沒有永遠的敵人。


    過去兩個水火不容的人,現在竟然推心置腹地聊天,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


    “老馬,按照你的意思,我還要在花縣繼續幹下去,坐穩自己的位置嗎?”孫銘磊還是有點不自信。


    “銘磊,當然要幹,而且要好好幹,你是花縣的一把手,隻有你穩坐釣魚台,自然會有人向你靠攏。靠山山倒,靠水水斷,隻有靠自己,才能真正闖出屬於自己的天地!”


    “在這裏,我們不由得提到喻禾風,他什麽都沒有,完全靠自己在闖,愣是闖出了名堂,這就是個人能力的體現。”


    “在這一點上,我們都需要向他學習,他身上有很多需要我們研究的東西。”


    如果喻禾風在場,他都會被馬得利的話所感動的。


    “老馬,我今天來請教你,就是想讓你給我指條明路!”孫銘磊懇切地說。


    “複建花都,再造新城,把花縣的房地產炒起來,炒熱乎,那麽你就會坐收漁翁之利。”


    “不要怕來的投資者多,不要怕花都炒得熱,任何時候,上邊都不會希望看到一家獨大的局麵。”


    “即使你申請調走了,喻禾風擔任了書記,上麵也會派來一個有不同聲音的縣長,這就是製衡之道。”


    “因此,你的心裏一定要有根,而且要有自己的人。”


    “銘磊,我不得不說你,你剛當書記不久,就把我的幾個人拿下了,不得不說是一個敗筆,並沒有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反而給自己樹了敵!”


    馬得利毫不客氣地批評道。


    孫銘磊感覺到臉上有點發燒,他的政治智慧和為官之道,真的是很失敗。


    但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沒有用了,隻有去想辦法去補救了。


    馬得利早就猜出了他來的目的,因此就采取了又拉又打的策略。


    看到時機成熟了,馬得利嗬嗬笑道:“銘磊,咱們在官場上行走,沒有人脈是不行的,我給你介紹個老熟人吧!”


    隨著馬得利的話音,一個年輕男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侯,書記,不,侯公子,怎麽是你?”孫銘磊驚訝地問道。


    侯尚武含笑道:“孫書記,別來無恙啊!”


    孫銘磊一陣心慌,他萬萬沒有想到馬得利和侯尚武走到了一起,也不知道今天自己的選擇到底有沒有毛病。


    “侯公子,我不知道你也在花縣,一晃好長時間不見了!”孫銘磊哂笑道。


    “孫書記,情況我都知道了,孟政委突然離開的原因,你知道嗎?”侯尚武玩味地說。


    這也是孫銘磊很關心的問題,但是孟威駿一直沒說告訴他。


    “侯公子,我想應該是發生了很大變故,否則秦家不會就這樣把自己的女婿調走吧?”孫銘磊試探著說道。


    “哈哈,秦家女婿,他已經不是了,秦鈺茹已經和孟威駿離了婚,而始作俑者就是喻禾風!”侯尚武調侃道。


    “什麽?侯公子,此話當真?喻禾風怎麽就摻和到裏麵去了?”孫銘磊著急地問道。


    “詳細情況我也沒有問出來,隻知道孟威駿領著喻禾風去了秦家,後來秦鈺茹和孟威駿發生了爭執,兩人第二天就辦了離婚手續,秦寰宇立刻安排人把孟威駿調離了。至於喻禾風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恐怕隻有當事人清楚!”侯尚武淡淡地說。


    “喻禾風!怎麽哪裏都有他的身影?竟然破壞了一個好好的家庭!”孫銘磊恨恨地說。


    其實孫銘磊對孟威駿的婚姻並不關心,而是惱怒喻禾風,因為他的因素使自己失掉了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


    今後在花縣常委會上,他幾乎成了孤家寡人,這也是他不得已來向馬得利示好的主要原因。


    畢竟馬得利還有一大批支持者,如果能夠轉投向他,那麽他就有了和喻禾風掰手腕的資本。


    但是在馬得利這隻老狐狸麵前,又豈能讓他輕易占到便宜呢?


    “銘磊,我在常委會上,還有幾個追隨者,但你是獨木難支了!所以我把侯公子邀請來,讓他幫你出出主意,畢竟我們都是——朋友!”


    馬得利當起了和事佬。


    “孫書記,我們侯家雖然比不上那些超級家族,但還是有些發言權的,如果你決定和我們在一起,那麽我們侯家定會護你周全!”侯尚武拋出了橄欖枝。


    花都對於這些上古家族來說,更像是一種精神圖騰,因此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的。


    侯尚武之所以一直沒有離開這裏,就是在謀劃著接下來的打算,不管是馬得利,還是馮安海,或者是孫銘磊,隻要是能夠爭取的力量,侯尚武都在拉攏。


    因此他才對處於溺水狀態的孫銘磊,伸出了一隻手。


    隻要孫銘磊能夠上了他們的船,作為花縣的縣委書記,畢竟他的話語權還是蠻大的。


    “侯公子,我想知道,侯家想在花縣做點什麽呢?”孫銘磊雖然處處碰壁,但他的智商還是在線的。


    “孫書記,我們侯家有兩個目的:一是參與花都的建設,共享花都的榮耀;二是花都的房地產開發,侯家可以投入30個億!”侯尚武神色傲慢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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