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了解自己,尊重自己的知己,真的很難得。


    包廂裏,周琛言和周梔子都在,兩人看見我喝韓祁一起進來,臉色都說不出的奇怪。


    “煙煙姐,你和韓祁前輩關係很好嗎?”


    “還行。”


    我找了一圈,發現韓祁身邊就有一個空位,直接坐下。


    韓祁遞給我一杯水。


    我衝他笑笑,接過。


    一抬頭,對上周琛言冰冷的目光,我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沒有在和韓祁說話。


    以免惹怒了那個神經病。


    飯吃到一半,公司的一個同事過來給我們敬酒,也就是這次項目的重要骨幹。


    “周總,韓祁大神,多謝你們願意讓我進公司,韓祁前輩教了我很多,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絕不讓兩位前輩失望。”


    韓祁對待誠懇認真的人總是能多幾分溫和,“那你可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周琛言微微頷首,“不必客氣,這都是你自己的功勞。”


    很快這名同事走到我麵前。


    “煙煙姐,我還想重點感謝你,我進公司不久,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新人,是你教會我很多道理,那些寶貴的經驗,都是你傳授給我的。”


    他舉起酒杯,誠摯懇切,“希望你能收下我這杯酒,讓我簡單表達一下我的謝意。”


    眾目睽睽之下,雖然我不是很想喝酒,但還是接過來抿了一口。


    “身體不太舒服,就不多喝了,你懂我的意思。”


    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


    對方也沒有為難我,“你願意借下我的酒杯,我就明白你的意思,還是那句話,謝謝你,煙煙姐。”


    “不客氣。”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


    雖然我都覺得有些迷迷糊糊,但我明明就隻喝了一口酒,這酒的勁頭竟這麽大?


    我有些頭暈,起身想去洗手間。


    冷水撲臉才覺得精神一些。


    一轉頭,看他站在門口的李開。


    “你來這幹什麽?”


    我不著急的往後退。


    李開看著我,挑眉,目光特別放肆,“其實你長得挺漂亮的,就是這脾氣有點大。”


    我抿了抿唇,“這是女廁所。”


    “我知道啊。”


    他卻渾然不在意。


    甚至還衝我走了過來。


    我微微眯起眼睛,“站住,你要是再往裏麵走,我可要報警了,李總應該不希望自己擅闖女廁所的消息被媒體傳揚的到處都是吧?”


    別看我現在表麵鎮定,其實我身上的戾氣正在一點一點被抽幹,如果不是手撐著洗手台,恐怕我現在已經倒下去了。


    “堅持不住了吧。”


    他笑嘻嘻的開口。


    我心裏咯噔一下,表麵上卻愈發冷靜。


    “不要裝了,我知道你現在渾身沒有力氣。”


    李開漸漸拉近與我的距離,我一直沒有動,看著他走到我麵前才抄起洗手台上的花瓶朝他扔過去!


    李開被嚇了一跳,但是反應速度極快,還是閃躲過去了,花瓶落在地上,砰的一聲摔得粉碎。


    李開黑著臉,“你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你是打算用著花瓶把我給打死嗎?”


    “說了讓你別靠近我。”


    我隻恨這次出來聚餐,身上沒有帶什麽殺傷性武器,防狼噴霧或是折疊匕首之類。


    “你現在立刻出去,否則我要喊人了。”


    體內原本隻是沒什麽力氣,此時卻漸漸熱流上湧,這種感覺讓我心裏頓感不妙。


    我甚至沒有時間去迴想,是因為我吃了什麽東西才變成這樣,隻想迫切的脫離眼前的險境。


    “你能喊得出來嗎?”


    他笑的肆無忌憚。


    事實上,現在的確渾身沒勁,根本不能大聲說話。


    我甚至沒辦法拿出手機。


    隻要我的手離開洗手台,我會立刻癱軟在地。


    我強迫自己冷靜。


    “我離開包廂已經有10分鍾,韓祁和周琛言如果見我久久不迴去,都會過來找我。”


    我以為提到這兩個人能震懾他,李開卻笑得愈發張揚得意,“我已經在門口掛了維修中的牌子,他們就算來了也不會進來。”


    除非我能大聲唿救。


    偏偏我現在聲如蚊呐,勉強能夠讓李開聽清楚我的聲音,想大聲喊人什麽的,根本不可能。


    “紳士嗎?就是有特別明顯的優點,我能進的地方,他們不會進來。”


    “混蛋。”


    我咬破了舌尖,疼痛讓我支撐著發軟的雙腿沒有倒下。


    李開衝我張開雙手,似乎是等著我投懷送抱,“罵我什麽都行,隻要待會兒能抱得美人,你怎麽說,我都依你。”


    他笑的一臉寵溺。


    我看著心裏一陣惡心,“周梔子讓你來的吧。”


    李開帶著從容笑意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似笑非笑的說,“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呢。”


    “不用給我裝,這次團建根本沒有邀請你。”


    周琛言和韓祁絕不可能邀請他,其他人更不必說,壓根就跟他沒有什麽交情。


    唯獨周梔子最有可能。


    李開盯著我看了半晌,忽然一臉讚賞的笑了,“你可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我就喜歡聰明人。”


    大概是見我一直沒有動作,他心煩了,直接朝我走了過來,雙臂展開要將我抱在懷裏。


    我狠狠一咬舌尖,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些,體內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力氣,我趕緊朝門口跑去。


    奇怪的是身後的人沒有追。


    我沒有辜負去思考他為什麽任由我離開,踉踉蹌蹌,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口。


    門被鎖了。


    我推不開,使勁拍門也沒用。


    門外一點聲音都沒有,可見一個人都沒有過來。


    衛生間是在走廊的盡頭這裏距離其他包廂有一段距離,如果不把門打開大聲唿救,是絕不可能有人聽到的。


    我心生絕望,最後的人卻忽然撲上來將我抱住。


    那雙手觸碰到我的那一刻,隻讓我覺得一陣惡心。


    我咬牙想要推開他,可是李開的力氣很大,甚至箍得我的腰間都有些痛。


    “小美人乖乖的,哥哥疼你。”


    他將我扛在肩膀上,轉身潮隔間走了進去,我用自己最後一次力氣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他吃痛,將我摔在地上。


    冰冷和劇痛讓我清醒,不管不顧的,在隔間裏抓到什麽就往過扔,隔間裏能有什麽,也隻是牆上的那個紙。


    我的手不慎被裝著紙的鐵匣子劃破,鮮血順著指尖往下滴。


    李開嘖了一聲,“你怎麽烈的跟個小辣椒似的?放心,我會好好疼你的。”


    他掐住我的下巴,歎了一聲。


    “沒辦法,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這就是命,你得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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