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這天,校軍場內的演武廳上早已坐滿了文武百官。他們身著華麗的朝服,神色莊重,目光都聚焦在即將開始的比武選拔上。主考官由右班大丞相高阿古擔任,他正襟危坐,麵容嚴肅,透著一股威嚴之氣。


    場內四周已站滿全副武裝的禦林軍,他們身姿挺拔,鎧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手中的兵器緊握,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此時天色放亮,太陽緩緩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校軍場上,給整個場地都鍍上了一層光輝。忽然炮聲響起,那炮聲震耳欲聾,仿佛要衝破雲霄。緊接著,號角齊鳴,聲音嘹亮而悠長,在校軍場中迴蕩。校軍場四門開放,報名的勇士們紛紛進場在四周排列,一個個精神抖擻、耀武揚威。他們有的昂首挺胸,自信滿滿;有的麵色凝重,暗自蓄力;有的則與身旁的人交頭接耳,似乎在交流著對戰的策略。


    這時,一校尉打馬來到場子中央,他高聲喊道:“天下比武的英雄好漢們聽著,奉我後主明詔,選拔賢士之人,他日建功立業,再予以重用,現在比武開始!”他的聲音洪亮有力,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話音剛落,人群中躥出一匹黃驃馬,馬上端坐一將二十多歲。隻見他頭上一頂黃銅盔,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盔頂的紅纓隨風飄動。他身穿大葉甲,甲片緊密相連,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仿佛為他鑄就了一層堅不可摧的防線。他手使一口大砍刀,那刀身寬闊厚重,刀刃鋒利無比,散發著陣陣寒意。


    隻見這員猛將來到場中,大喝一聲:“某來打頭陣!”這聲怒吼猶如晴天霹靂,聲如洪鍾,氣勢非凡。他雙目圓睜,滿臉漲紅,仿佛要將全身的力量都傾注在這一聲呐喊之中。


    此時,人群中又走出一騎,馬上之人手持長槍,麵若寒霜,冷冷說道:“休要張狂,先過我這一關!”說罷,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嘶鳴一聲,如離弦之箭般向前衝去,同時手中長槍如毒蛇出洞,迅猛地刺向那使刀的猛將。那使刀的將軍毫不畏懼,雙手緊握大刀,大喝一聲:“來得好!”揮刀相迎。一時間,刀槍相交,“鐺鐺”作響,震耳欲聾,火星四濺,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絢爛煙火。


    兩人你來我往,大戰數十迴合,難分勝負。使刀的將軍每一刀都勢大力沉,唿唿生風,仿佛能開山裂石;持槍的壯士每一槍都刁鑽靈活,如疾風驟雨,令人防不勝防。他們的戰馬也在嘶鳴著,打著響鼻,蹄下塵土飛揚。周圍的勇士們紛紛呐喊助威,氣氛熱烈至極。有人扯著嗓子高唿:“加油!加油!”有人興奮地揮舞著拳頭,還有人緊張得握緊了衣角。


    就在眾人看得入神之時,羅藝騎著一匹潔白如雪的白馬緩緩入場。他目光沉靜如水,神色從容淡定,仿佛周圍的喧囂都與他無關。手中長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宛如一條伺機而動的銀龍。那使刀的將軍見又有人前來挑戰,心中豪氣頓生,舍了眼前對手,雙腿猛夾馬肚,朝著羅藝疾馳而來,口中大喊:“小子,看刀!”


    羅藝不慌不忙,雙腿輕夾馬身,穩住身形,雙手舉槍招架。隻聽得“哐”的一聲巨響,那將軍的大刀便被輕鬆蕩開。將軍心中一驚,暗自道:“此人厲害!”但他生性勇猛,卻也不甘示弱,再次咬緊牙關,揮舞著大刀砍來。


    羅藝施展開精妙的槍法,如蛟龍出海,氣勢磅礴,又似靈蛇飛舞,靈動多變。槍尖所到之處,化作點點寒星,讓人眼花繚亂。那將軍漸漸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終於,羅藝看準時機,手腕一抖,長槍如閃電般刺出,一槍挑飛了將軍的大刀。將軍滿臉羞愧,臉色漲得通紅,長歎一聲,撥馬便走。


    校軍場上頓時響起一片喝彩聲,如排山倒海一般。“好槍法!”“英雄了得!”眾人的稱讚聲此起彼伏,羅藝的出色表現讓眾人折服。


    另外一名使槍的將軍見此情景,眼中燃起熊熊戰意,那目光仿佛能噴出火來。他雙腿猛夾馬腹,驅馬向前,手中槍尖直直指向羅藝,高聲喝道:“好俊的功夫,且讓我來會會你!”聲音洪亮且充滿了鬥誌,在空氣中迴蕩。


    羅藝微微挑眉,神色未改,依舊那般淡定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輕啟雙唇,迴應道:“請!”


    話音未落,那將軍已迫不及待地挺槍刺來,槍勢淩厲非凡,如疾風驟雨般迅猛,帶起一陣強勁的風,吹得周圍塵土飛揚。羅藝側身閃躲,動作敏捷如靈貓,手中長槍順勢一揮,看似輕巧,卻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輕而易舉地撥開了對方淩厲的攻擊。


    兩人瞬間陷入激戰,槍來槍往,招式變幻莫測。那將軍槍法剛猛,每一次出槍都似有千鈞之力,槍槍直取要害,仿佛要將羅藝一舉擊潰,那狠絕的氣勢,恨不得立刻將羅藝擊敗。羅藝則以巧破力,防守得滴水不漏,他身姿靈活,在馬背上輾轉騰挪,如同風中的柳絮,輕盈而又難以捉摸。他手中的長槍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隨著他的心意巧妙地化解著對方的一次次猛攻,每一次的抵擋和迴擊都恰到好處。


    周圍的人群唿喊聲更加熱烈,“精彩!精彩!”的叫好聲不絕於耳,那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震耳欲聾。眾人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兩人的身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情也隨著戰局的變化而起伏不定。有人握緊拳頭,為雙方暗暗使勁;有人張大嘴巴,驚歎於雙方的高超武藝;還有人興奮地手舞足蹈,完全沉浸在這場激烈的對決之中。


    第一迴合,將軍如猛虎下山,攻勢如潮,槍槍致命。羅藝卻沉著應對,麵色平靜如水,眼神堅定而專注,輕鬆化解了將軍一波又一波的危機,每一次的躲閃和招架都顯得遊刃有餘。


    第二迴合,將軍改變策略,槍招越發刁鑽,角度更是詭異難測。羅藝依舊不慌不忙,眼神中閃過一絲睿智,見招拆招,每一次的迴擊都恰到好處,讓將軍的精心算計落空。


    第三迴合,將軍久攻不下,已有些心急,攻擊也略顯浮躁,招式之間出現了破綻。羅藝抓住破綻,瞬間反攻幾招,那長槍如靈蛇出洞,迅猛而精準,讓將軍頓時手忙腳亂,疲於應付。


    第四迴合,那將軍經過前麵的激戰,體力漸漸不支,招式也隨之變得遲緩。羅藝抓住時機,眼神中閃過一絲果斷,猛然發力,長槍如閃電般刺出,一槍挑向對方手腕。將軍吃痛,手中長槍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滿臉驚愕,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敬佩,隨即抱拳道:“閣下武藝高強,我甘拜下風!”語氣中雖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對羅藝實力的認可。羅藝微笑還禮道:“將軍承讓了。”姿態謙遜有禮,盡顯大將之風。


    校軍場上再次響起如雷般的掌聲和歡唿聲,那聲音仿佛要將天空都衝破。人們對羅藝的敬佩之情愈發深厚,紛紛交頭接耳,讚歎不已。


    此時秦彝躲在人群裏麵,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羅藝身上,看著羅藝在場上大顯神威,秦彝的臉上不禁綻放出欣慰的笑容,心中為這個兄弟感到十分高興。


    他暗自思忖著:“羅藝兄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一身本領展露無遺。”想到這裏,秦彝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自豪。


    迴想起為羅藝置辦這身行頭的情景,秦彝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從精心挑選的鎧甲,到那鋒利無比的長槍,每一個細節他都親自把關。為了讓羅藝能夠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校軍場上,秦彝可謂是費盡了心思。


    此刻,看著羅藝在眾人的喝彩聲中光芒四射,秦彝知道自己的付出有了最完美的迴報。他在人群中默默地為羅藝祝福,期待著兄弟能在這場比武中一舉成名,實現抱負。


    這時場外又躥出一匹烏雅馬,那馬蹄聲猶如滾滾悶雷一般,震得地麵似乎都在劇烈地微微顫抖,好似要將這校軍場都踏得塌陷下去。馬上之人頭頂烏金盔,在熾熱的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幽暗而神秘的光芒,仿佛那頭盔之中蘊含著無盡的力量,隨時都可能噴薄而出。他身穿烏金甲,甲胄上的紋路猶如古老而神秘的符文,透著一股令人敬畏的威嚴,仿佛這甲胄是上天賜予的神物,堅不可摧。此人臉上長著連鬢的絡腮胡子,猶如一根根堅硬的鋼針一般根根直立,那胡須隨著他的唿吸微微顫動,更增添了幾分兇悍之氣,讓人望而生畏。他手持一柄三股托天叉,那叉頭寒光閃閃,恰似冷月的清輝,冷冽逼人,令人膽寒。此人飛馬來到陣前,帶起一陣狂風唿嘯而過,氣勢洶洶,好似一陣黑色的旋風席卷而來。


    羅藝立馬橫槍,雙目如電,目光猶如兩道犀利的劍光直直地射向來人,大聲問道:“來將姓名!”這聲音洪亮如鍾,中氣十足,仿佛能穿透雲霄,震散天上的雲朵。


    那人報號:“俺乃張興祥是也。”說完,便毫無遲疑,雙目圓瞪,怒喝一聲,照著羅藝的前胸猛力叉來。那托天叉帶著唿唿的勁風,好似一條張牙舞爪的惡龍,咆哮著仿佛要將羅藝一叉穿透,讓他當場斃命。


    羅藝臨危不懼,鎮定自若,手中長槍一揮,用槍一磕叉頭,隻聽得“鐺”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火花四濺,好似夜空中綻放的絢麗煙火。這一磕竟把托天叉硬生生崩開,那強大的反震之力讓張興祥的手臂一陣酸麻。緊接著,羅藝一個金雞亂點頭,手中長槍如流星般劃破長空,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奔張興祥前胸紮去。這一槍又快又狠,槍尖刺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唿嘯聲,仿佛是死亡的唿喚。


    張興祥瞬間嚇壞了,這槍來得太快了,快如閃電,疾似颶風,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驚恐萬分,臉色煞白,急忙用叉杆拚命往外磕,雙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青筋暴起,關節處都隱隱泛白。


    羅藝一看紮不上,“啪”,把槍瞬間撒了迴來,動作幹淨利落,毫無拖泥帶水,宛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緊接著一變招,槍尖如毒蛇吐信,奔這小子的肚子紮來。這一下變招極為迅速,讓人防不勝防,根本無從預料。


    張興祥心膽俱裂,想躲,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嚇得他一閉眼睛,心說:這算完了。此刻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都在瞬間停滯,仿佛能感覺到死亡的冰冷氣息已經臨近,那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


    然而,就在他萬念俱灰之時,隻聽“噗哧”一聲,大槍卻紮在了馬的身上。原來羅藝宅心仁厚,並不想傷他性命,隻是讓他知難而退而已。那匹烏雅馬疼痛難忍,“唏溜溜”一陣淒厲的咆哮,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恐懼。四蹄亂蹬,揚起一片塵土,帶著張興祥落荒而逃,猶如一陣狂風卷過,眨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不一會兒,張慶祥又跑過來了。隻見他滿臉羞愧,神色中帶著幾分懊悔和感激,來到羅藝麵前翻身下馬。


    他單膝跪地,抱拳說道:“羅將軍,方才多謝您的不殺之恩。我張慶祥有眼不識泰山,竟不自量力地前來挑戰您,差點丟了性命。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此等恩情,我張慶祥沒齒難忘。”


    羅藝微微一笑,趕忙伸手將他扶起,說道:“張兄言重了,校軍場比武,本就是切磋技藝,我怎能輕易取人性命。你武藝也不差,隻是一時心急罷了。”


    張慶祥站起身來,眼中淚光閃爍,激動地說道:“羅將軍心胸寬廣,武藝高強,還如此謙遜,我張慶祥自愧不如。今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羅將軍盡管開口,我定當萬死不辭!”


    羅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張兄客氣了,大家都是為了報效國家,往後還需相互照應。”


    周圍的眾人見此情景,紛紛對羅藝的仁義之舉交口稱讚。


    秦彝在人群裏麵看見這一幕,心中不禁對羅藝的做法暗自稱讚。他那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秦彝心中想道:“羅藝兄弟不僅武藝超群,這為人更是宅心仁厚,懂得給人留有餘地,日後必能成就一番大業。”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羅藝身上,眼神中滿是欣賞與自豪。


    看著張慶祥對羅藝感恩戴德的樣子,秦彝深知羅藝此舉又為自己贏得了一份人心。他在人群中微微點頭,仿佛在向羅藝傳遞著無聲的支持與鼓勵。


    這張慶祥日後在羅藝統領北方以後,成為了羅藝手下一員得力大將。他跟隨羅藝南征北戰,曆經無數戰火的洗禮,立下赫赫戰功。


    張慶祥不僅自身勇猛善戰,對羅藝更是忠心耿耿。在戰場上,他總是衝鋒在前,為羅藝的軍隊打開勝利的通道。


    時光荏苒,張慶祥生有一子,名為張公謹。這張公謹自幼聰慧過人,且天生神力。張慶祥對他悉心教導,將自己的一身武藝和兵法韜略傾囊相授。


    在張慶祥的培養下,張公謹逐漸成長為一名傑出的青年將領。他繼承了父親的勇猛和忠誠,在羅藝的麾下嶄露頭角,為羅藝的統治和北方的穩定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時不提。


    羅藝打敗了張慶祥,還未及稍作喘息,又有新的挑戰者接踵而至。隻見他身姿挺拔,目光堅定,毫無畏懼地迎接一場又一場的戰鬥。


    第二位挑戰者揮舞著雙斧,氣勢洶洶地衝來,羅藝沉著應對,巧妙地避開對方的猛砍,找準時機,一槍擊中其手腕,雙斧落地,那人敗下陣去。緊接著,第三位、第四位……挑戰者們輪番上陣,有的使錘,有的用戟,招式各異,但羅藝憑借著精湛的槍法和過人的武藝,一一將他們擊敗。


    汗水濕透了羅藝的衣衫,但他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緩。每一次的出擊都果斷有力,每一次的防守都嚴密無縫。


    到了第十位挑戰者,此人拳法剛猛,試圖近身與羅藝搏鬥。羅藝靈活地與他周旋,瞅準空隙,長槍一挑,將其擊退數步。


    隨著挑戰者一個個落敗,羅藝的氣勢愈發強盛。第十二位挑戰者的大刀被他輕鬆格擋,第十三、十四位挑戰者在幾個迴合內便露敗象。


    終於,迎來了第十五位挑戰者。此人劍法淩厲,與羅藝展開了一番激烈的纏鬥。羅藝全神貫注,見招拆招,在一番膠著之後,猛地發力,一槍刺中對方的肩頭,第十五位挑戰者也無奈認輸。


    此時的校軍場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唿聲,眾人皆為羅藝的神勇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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