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的很徹底哦,加爾塞德……”討人厭的聲音伴隨著“嘬嘬嘬”的奇怪聲音也傳不進我的耳朵。


    我輸的很徹底。


    對於我妄想和【軀殼】作對這件事,我輸的很徹底。


    ……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一次次想要將腳步邁出去,可我和弗朗基德中間好像隔了一堵牆。


    一堵名為“實力”的無形的牆。


    女兒的傷讓我憤怒到了極致。我一直以來都不太愛發脾氣,算得上半個儒雅隨和,可家人便是我的逆鱗。


    看著躺在地上還在哭喊的大女兒,以及被【軀殼】力量推到我身邊的妻子和小女兒,她們的臉上滿是恐慌,不由得看著我。


    我知道,我是這個家裏的丈夫,父親。


    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弗朗基德要和我玩個遊戲,一個巨大的純金角鬥場,幾個由【軀殼】能力創造出來的黃金傀儡。


    向我丟了把金製長劍之後,弗朗基德舉起手指對我說,“殺一個,你們活一個,很公平對吧?”


    ……


    我終究還是高看自己了。


    我以為家人受到傷害,我內心的那點憤怒能夠讓我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錯的離譜了,凡人甚至不能作為【軀殼】的計數單位。


    那黃金傀儡帶著太陽照射下產生的反光,一次又一次躲過我充滿破綻的憤怒斬擊,一次又一次在我明明看得見身體卻無法做出反應的位置刺傷我。


    可僅僅隻是刺傷,明明可以一擊將我殺死,卻僅僅隻是刺傷。


    看著高高在上的弗朗基德,我明白,他在戲弄我。


    我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在鑽心的疼,我喘著粗氣,顫抖的手一不小心讓長劍掉在地上。


    說到底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生物而已。


    我沒膽量迴頭去看我身後的妻女,我俯下身子,想要將劍撿起的念頭來迴徘徊。


    “撲通”一聲,我跪在弗朗基德的麵前。


    “……【財主】大人……您發發慈悲……不要為難我的家人……求求您……”我用著顫抖的聲音,哀求著弗朗基德。


    “哪怕……讓我去死也好……”


    “殺了我……隻殺我……求求您了……”


    “喲,還是個愛家的好男人嘛……”弗朗基德蹲下身子,看著我的跪姿,嘴角的幅度等同於他滿足的程度。“一開始這樣不就好了嗎?”


    “是……是……”我低聲下氣地迴答道,不敢有任何不順著他心意的動作。


    弗朗基德舉起手,伸出幾根手指,在空中揮了揮,我的身後傳來兩聲倒地的聲音。


    接著,他說的話讓我瞪大了雙眼。


    “你家人先存放在我這,等你有錢了,買迴去就好啦,”聲音裏充滿了戲謔,“老肉沒什麽用,小玩意可以賣到【蝸牛】那去。”


    “弗朗基德!”我突然暴起,看來家人還是給了我一絲絲力量。


    一拳。


    兩拳。


    一腳。


    兩腳。


    停在弗朗基德的麵前半寸,那流動的金色好似鐐銬一般將我的四肢牢牢捆綁起來。


    “看來還是不長記性啊?”弗朗基德張開手掌,裏麵是金色的三個小人,正維持著哭喊的模樣,“我很喜歡把人做成這樣,滿足我的收藏癖好……”


    趁著他沾沾自喜的時候,我的尾巴快速向前刺出,直接從他腦袋的左邊貫穿到右邊。


    “弗朗基德!我要你死!”


    那可恨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臉上,弗朗基德直挺挺地到了下去。


    可還不等我為了報仇成功而鬆口氣,纏住我四肢的鐐銬變得更加緊實起來。


    “哈!我太走運了!”躺在地上的弗朗基德說著,坐了起來,一個大跳又來到我的麵前。


    “假設你再往前一點,或者攪動一下?”他用手指捅進我剛剛給他造成的傷口裏,“說不定我就會因為渙散導致無法思考,能力失效呢?”


    “你真有意思!活著的家夥還是比小金人有意思多了!”他的手指逐漸變成金色,撫摸著我的臉,“我要把你當成一個質量不錯的戰利品!”


    瞬間,劇烈的疼痛讓我差點昏厥過去,我強撐著抬起頭,在他的手上看著我被他撕下來的臉皮……


    ……


    我終究沒死在弗朗基德的手上。


    他沒要我的命,好像我的生死對他造成不了一點影響一樣。


    他甚至還把我丟到巴菲特的下水道裏,美名其曰給我一份穩定的工作,讓我好好努力把我的妻女買迴來。


    我的身體開始變得佝僂,尾巴上也莫名其妙長出厚厚的角質,興許是下水道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跑我嘴裏了也難說。


    我隨手抓起在下水道亂竄的鼠殼,遷怒著將它咬死,剝開它的皮,縫合在我沒有皮膚的臉上。


    我的手很笨,不像我的妻子,她針線活很好。


    特別好。


    ……


    有個奇怪的瘸子找到了我,她說她同情我的遭遇,說她要反抗【財主】。


    我才知道,外麵已經是一個有規則的世界,【財主】這個名號也被傳遞了下去。


    弗朗基德,我對他,恨之入骨!


    可沒有辦法,【軀殼】是【軀殼】。我隻是小角色。


    “你我又有多少把握能戰勝他?”我閉著眼問瘸子,“我應該不用和你解釋【軀殼】是什麽吧?”


    瘸子笑了,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孱弱的殘疾,哪怕年齡比我還大上一些。


    瘸子拍了拍自己的輪椅,又指了指自己戴在腦袋上的奇怪玩意,“我也是【軀殼】。”


    【軀殼】這麽好當的嗎?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監獄】終於建立完備了。


    和我們一起的人也多了起來。


    雖然達不到能夠起兵的地步,但多多少少也是有著一套完善規則的地方。


    為什麽叫【監獄】?我問過瘸子。


    瘸子和我說,我們都是有著相同遭遇的人,收到過壓迫,殘害。對於外界而言,我們就像是被圈養關押的牲畜一般。


    瘸子還跟我所,再叫她瘸子就撕爛我的嘴。


    有一說一,瘸子的管理能力並不強,很多地方都需要我來操辦。


    瘸子所謂的【軀殼】能力其實我也感覺弱的一匹,麵對危險也需要我來出手。


    而我也在【監獄】裏,找到了某種歸屬感。


    但我不會忘記,我的妻女還在弗朗基德的手上。


    如若能夠成功,推翻現在的【財主】,一定能打聽到弗朗基德的下落。


    ……


    如果有這倆小哥的加入,興許還真有可能……


    小哥手上的藍環……我好像在哪見過來著?


    ……


    對不起……我盡力了……


    珍妮……


    麗莎……


    賽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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