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江市的天空被烏雲籠罩，壓抑的氣氛彌漫在空氣中。市外貿公司辦公大樓前，人聲鼎沸，一片混亂。先農種植合作社主任王世富帶領著400多名憤怒的專業合作社成員們，開著三輪車、拖拉機，手持鐵耙、二齒鉤子、钁頭等農具，浩浩蕩蕩地湧到了這裏。
先農合作社主任王世富站在一輛拖拉機的車頭上，臉色鐵青，聲音洪亮地喊道：“請外貿公司領導替我們做主！明鑫公司收了我們的牛蒡，錢到現在都沒給！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們決不罷休！”
專業合作社成員們群情激昂，紛紛揮舞著手中的農具，齊聲高唿：“還錢！還錢！”
此時，市外貿公司的工作人員匆忙跑出來，試圖安撫專業合作社成員們的情緒。
一位工作人員喊道：“鄉親們，大家先冷靜一下，有話好好說！”
王世富怒目而視，大聲迴應道：“冷靜？我們怎麽冷靜？我們辛苦種的牛蒡，就這麽被坑了，家裏都等著這筆錢過日子呢！”
人群中一位婦女帶著哭腔喊道：“我家孩子上學就指著這錢交學費呢，現在可怎麽辦啊！”
一位50多歲的漢子附和道：“家中老人還等著這筆錢去醫院看病呢。”
這時，明鑫公司經理李兆平也趕到了現場。他滿頭大汗，神色慌張，聲音顫抖地說：“各位，真不是我故意不給錢，我也有苦衷啊！”
王世富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有什麽苦衷？收了牛蒡就該給錢！”
李兆平無奈地解釋道：“霓虹國客戶因為我沒按時供給合格的貨物準備對我進行索賠，你們的牛蒡被霓虹國官方退迴。我現在也是焦頭爛額啊！”
一位年輕的專業合作社成員憤怒地喊道：“我們地牛蒡沒爛、沒碎，嚴格按照你們的要求種植、收獲，你卻在這裏胡說八道！”
李兆平著急地說：“我真沒胡說，霓虹國客戶一個勁地要我抓緊時間供貨，否則就索賠。他們不停地打我傳唿，我都不敢迴電。政府部門也一直找我問貨物退運的原因，我都快被逼瘋了！”
王世富大聲駁斥道：“那是你的事！按合同辦事！我們牛蒡交給你們了，就得給錢！今天不解決，我們就不走了！”
隨著雙方的爭吵越來越激烈，專業合作社成員們的情緒愈發失控。有人圍著李兆平講理，有人開始推搡市外貿公司的工作人員，有人把農具砸在地上，發出陣陣響聲。
市外貿公司的保安們趕緊組成人牆，試圖阻止專業合作社成員們衝進大樓。一位保安喊道：“大家不要衝動，這樣解決不了問題！”但憤怒的專業合作社成員們根本聽不進去，場麵陷入了極度的混亂。
就在這時，外貿公司總經理馬建國在一群中層幹部的陪同下走出了大樓。馬建國表情嚴肅，大聲說道：“鄉親們，大家先安靜！外貿公司一定會妥善處理這件事情，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王世富喊道：“領導，你可得說話算話！我們已經沒辦法了，才來這裏找外貿公司。”
馬建國點了點頭，說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暴力和衝突不能解決問題。我們先了解清楚相關情況，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
李兆平趁機訴苦道：“馬總，這真不是我的責任啊。突然一下子退迴了6個集裝箱，給咱們鬆江市出口農產品的聲譽造成了極大的負麵影響。政府部門也一直在追問造成這個窘境的原因，我真是有苦難言啊！”
馬建國嚴厲地看著他說：“作為企業，你們在收購和出口環節就應該把好質量關，現在出了問題，不能隻想著推卸責任！”李兆平低下頭，不敢吭聲。
一位專業合作社成員憤怒地指著李兆平說：“你們這些黑心商人，就知道騙人、哄騙我們種這種洋玩意，不管我們農民的死活！”
另一位專業合作社成員接著喊道：“就是啊，明鑫公司騙人！外貿公司要是不管，我們以後還怎麽活啊！”
馬建國提高聲音說道：“我們是國有的外貿公司！外貿公司不會不管咱老百姓！但大家要相信外貿公司，給我們時間來處理。”
然而，專業合作社成員們並不買賬，現場的氣氛依然緊張。有人喊道：“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不能再等了！”
王世富也激動地說：“領導，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解決方案，不然我們真的要去省外貿公司或政府堵門、上訪，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遭遇！”
馬建國深吸一口氣，說道：“好，我現在就召集相關部門負責人，馬上開會研究解決方案，大家在這裏稍等。”說完，馬建國轉身走進大樓，身後的中層幹部們也紛紛跟上。
市外貿公司大樓內，會議室內氣氛凝重。市外貿公司書記趙天明坐在首位，臉色陰沉地說：“這次的事情影響極其惡劣，不僅農民的利益受損，外貿公司的信譽也受到了嚴重影響。大家都說說，該怎麽解決？”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蔬菜被退運，出口損失如此巨大，我們相關部門的工作是怎麽做的？”馬建國拍著桌子，臉色鐵青。
基地部部長宮正道低著頭：“馬總經理，出口蔬菜的質量檢查在質檢部而不是基地部。”
供銷科科長遊富鑫也一臉愁容：“他們出口時僅向供銷科要求幫忙領取個核銷單，其他手續也不經過供銷科啊。”
馬建國怒喝道：“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關鍵是怎麽解決問題！農民上訪，造成外貿公司信譽受損，我們必須盡快拿出解決方案！”
“請質檢部毛副部長盡快查明原因，這批貨物如何檢驗檢疫的、如何出具出口產品合格證明的，將詳細情況報市外貿公司，盡管質檢部是剛剛成立的部門，但肩負的重任一定要扛起來，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近年來，質量強國在各級媒體、領導講話中強調了再強調，作為鬆江市外貿公司盡管經營比較困難，但緊跟形勢，領各地市外貿公司之先河，馬建國總經理立主第一時間成立了質檢部，喊出了“質量強外貿”的口號，一時間吸引了眾多兄弟公司來考察學習。
馬建國平靜地說道，“幾天能拿出報告？三天、二天，最多2周，必須拿出解決方案！毛副部長！”
“一周吧，我們抓緊時間查找原因。”隨同毛副部長來開會的賈曉臻響亮地答道，盡管質檢部分管業務的毛副部長使勁按住小賈的手，話還是飄了出來。
連小賈自己也大吃一驚，“我這是怎麽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起已經是穿越者附體，
鬆江市外貿公司質檢部剛成立，人手不多，一人頂多個崗位，今天是個突發事件，上午一上班，因為金大正部長外出公幹，分管業務的毛副部長就把人全部派出去幫助各業務部門進行現場查驗，業務人員就剩下這個小賈，在家裏負責打印單證，情急之中就把這個剛上班不到一周的家夥給拉了上車來。
“何時我變得如此斬釘截鐵、對答如流了？”小賈奇怪了，其實，他也不知道的是30年後的留學歸來的國家外貿研究中心質檢部一處處長已經穿越到他的身上了。
馬建國再次來到市外貿公司門口，麵對依然憤怒的專業合作社成員們和一臉無奈的李兆平，他鄭重地宣布：“外貿公司已經製定了初步的解決方案。首先，明鑫公司必須盡快籌集資金，按照合同價格支付給專業合作社成員們。其次，質檢部門與基地部立即派專家到大西北溝村，調查相關情況。同時，供銷科積極協助企業與霓虹國客戶協商，降低索賠損失，並尋找新的市場。對於這次事件中的違規行為，我們會依法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王世富聽了，說道：“總經理，希望外貿公司這次能說到做到，我們農民經不起折騰了。多長時間給我們說法呢？”
“別弄著弄著就又黃了”
“不行，咱的白紙黑字讓他簽下來給咱說明，”
“讓李兆平簽個保證書！”
“讓你們種牛蒡，我也是為了讓你們掙錢啊，你們現在怎麽這樣呢！”李兆平忙不迭地向圍攏在他身邊四周的農民解釋他的委屈，他心裏明白，今年外貿形式下滑，訂單很少，雖說明鑫公司情況稍好一些，業務也僅僅是保證勉強能發出工資，突然籌措齊160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公司內還有一幫子幹部職工等飯吃，總經理這樣說是想息事寧人，天哪，我這是被總經理埋進去的節奏啊。
“老鄉們，請大家相信我，馬總經理也在這裏，我一定要負起我該負的責任來！”李兆平話裏有話。
“這話的意思是責任在我們農民嗎？”有的人馬上就聽出來問題。
“不能推脫責任！”
“揍他”！
“揍他！”
在場村民一個勁兒地向前湧，這就要去打李兆平。
“肅靜！肅靜！”馬建國大吼製止道，“請大家放心，外貿公司一定會為你們做主。我宣布，調查組由市外貿公司質檢部毛副部長牽頭，他是剛剛成立的部門，出口牛蒡合格證單也是他出的，大家應該相信他，如果二周後問題沒有解決，大家再來找我！”
馬總經理一看，問題有愈演愈烈的節奏，靈機一動，他推出了一個人將注意力轉移過去，說完轉身走進了大樓內。
“嘩”人群一下子潮水般湧向毛副部長將他團團圍住，雞一嘴鴨一嘴訴說著委屈。
“大家先迴去吧，調查組明天到大西北溝村。”毛副部長解釋道。
“不行！你這是糊弄我們老百姓，不來咋辦？”一個聲音疑似從地下冒出，原來是一個五短身材、瞪著一對燈泡般牛眼的漢子粗聲粗氣地說，他是大西北溝村專業合作社牛蒡種植者王世坨，這次上訪他第一個響應，手裏攥著一柄三齒叉，若不仔細看，以為是叉在自己舞動。
“現在就跟我們迴去！明天我們到哪兒找人？”
“對，現在就跟我們迴去！”
“迴去！”
“毛部長，我跟他們一起去吧”小賈自告奮勇，“不用擔心，晚上我給您打傳唿匯報。”不明就裏的賈曉臻就這樣稀裏糊塗地跟著農民坐上了拖拉機，不過這事倒是讓毛副部長感到了一陣的慶幸，有人敢於為他解圍、為他赴湯蹈火，這是幸事，否則自己就是去了也根本沒有辦法，多年的從政經驗告訴他今天遇上的這事是塊燙手山芋，各方麵人員誰也惹不得。
“這個李兆平就是年輕，雖說外貿公司近年來業務有所下滑，那是省公司不下任務的問題，自己亂折騰個啥？這不找難堪嗎？”毛副部長嘟囔道。
先農合作社主任王世富站在一輛拖拉機的車頭上，臉色鐵青，聲音洪亮地喊道：“請外貿公司領導替我們做主！明鑫公司收了我們的牛蒡，錢到現在都沒給！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們決不罷休！”
專業合作社成員們群情激昂，紛紛揮舞著手中的農具，齊聲高唿：“還錢！還錢！”
此時，市外貿公司的工作人員匆忙跑出來，試圖安撫專業合作社成員們的情緒。
一位工作人員喊道：“鄉親們，大家先冷靜一下，有話好好說！”
王世富怒目而視，大聲迴應道：“冷靜？我們怎麽冷靜？我們辛苦種的牛蒡，就這麽被坑了，家裏都等著這筆錢過日子呢！”
人群中一位婦女帶著哭腔喊道：“我家孩子上學就指著這錢交學費呢，現在可怎麽辦啊！”
一位50多歲的漢子附和道：“家中老人還等著這筆錢去醫院看病呢。”
這時，明鑫公司經理李兆平也趕到了現場。他滿頭大汗，神色慌張，聲音顫抖地說：“各位，真不是我故意不給錢，我也有苦衷啊！”
王世富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有什麽苦衷？收了牛蒡就該給錢！”
李兆平無奈地解釋道：“霓虹國客戶因為我沒按時供給合格的貨物準備對我進行索賠，你們的牛蒡被霓虹國官方退迴。我現在也是焦頭爛額啊！”
一位年輕的專業合作社成員憤怒地喊道：“我們地牛蒡沒爛、沒碎，嚴格按照你們的要求種植、收獲，你卻在這裏胡說八道！”
李兆平著急地說：“我真沒胡說，霓虹國客戶一個勁地要我抓緊時間供貨，否則就索賠。他們不停地打我傳唿，我都不敢迴電。政府部門也一直找我問貨物退運的原因，我都快被逼瘋了！”
王世富大聲駁斥道：“那是你的事！按合同辦事！我們牛蒡交給你們了，就得給錢！今天不解決，我們就不走了！”
隨著雙方的爭吵越來越激烈，專業合作社成員們的情緒愈發失控。有人圍著李兆平講理，有人開始推搡市外貿公司的工作人員，有人把農具砸在地上，發出陣陣響聲。
市外貿公司的保安們趕緊組成人牆，試圖阻止專業合作社成員們衝進大樓。一位保安喊道：“大家不要衝動，這樣解決不了問題！”但憤怒的專業合作社成員們根本聽不進去，場麵陷入了極度的混亂。
就在這時，外貿公司總經理馬建國在一群中層幹部的陪同下走出了大樓。馬建國表情嚴肅，大聲說道：“鄉親們，大家先安靜！外貿公司一定會妥善處理這件事情，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王世富喊道：“領導，你可得說話算話！我們已經沒辦法了，才來這裏找外貿公司。”
馬建國點了點頭，說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暴力和衝突不能解決問題。我們先了解清楚相關情況，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
李兆平趁機訴苦道：“馬總，這真不是我的責任啊。突然一下子退迴了6個集裝箱，給咱們鬆江市出口農產品的聲譽造成了極大的負麵影響。政府部門也一直在追問造成這個窘境的原因，我真是有苦難言啊！”
馬建國嚴厲地看著他說：“作為企業，你們在收購和出口環節就應該把好質量關，現在出了問題，不能隻想著推卸責任！”李兆平低下頭，不敢吭聲。
一位專業合作社成員憤怒地指著李兆平說：“你們這些黑心商人，就知道騙人、哄騙我們種這種洋玩意，不管我們農民的死活！”
另一位專業合作社成員接著喊道：“就是啊，明鑫公司騙人！外貿公司要是不管，我們以後還怎麽活啊！”
馬建國提高聲音說道：“我們是國有的外貿公司！外貿公司不會不管咱老百姓！但大家要相信外貿公司，給我們時間來處理。”
然而，專業合作社成員們並不買賬，現場的氣氛依然緊張。有人喊道：“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不能再等了！”
王世富也激動地說：“領導，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解決方案，不然我們真的要去省外貿公司或政府堵門、上訪，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遭遇！”
馬建國深吸一口氣，說道：“好，我現在就召集相關部門負責人，馬上開會研究解決方案，大家在這裏稍等。”說完，馬建國轉身走進大樓，身後的中層幹部們也紛紛跟上。
市外貿公司大樓內，會議室內氣氛凝重。市外貿公司書記趙天明坐在首位，臉色陰沉地說：“這次的事情影響極其惡劣，不僅農民的利益受損，外貿公司的信譽也受到了嚴重影響。大家都說說，該怎麽解決？”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蔬菜被退運，出口損失如此巨大，我們相關部門的工作是怎麽做的？”馬建國拍著桌子，臉色鐵青。
基地部部長宮正道低著頭：“馬總經理，出口蔬菜的質量檢查在質檢部而不是基地部。”
供銷科科長遊富鑫也一臉愁容：“他們出口時僅向供銷科要求幫忙領取個核銷單，其他手續也不經過供銷科啊。”
馬建國怒喝道：“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關鍵是怎麽解決問題！農民上訪，造成外貿公司信譽受損，我們必須盡快拿出解決方案！”
“請質檢部毛副部長盡快查明原因，這批貨物如何檢驗檢疫的、如何出具出口產品合格證明的，將詳細情況報市外貿公司，盡管質檢部是剛剛成立的部門，但肩負的重任一定要扛起來，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近年來，質量強國在各級媒體、領導講話中強調了再強調，作為鬆江市外貿公司盡管經營比較困難，但緊跟形勢，領各地市外貿公司之先河，馬建國總經理立主第一時間成立了質檢部，喊出了“質量強外貿”的口號，一時間吸引了眾多兄弟公司來考察學習。
馬建國平靜地說道，“幾天能拿出報告？三天、二天，最多2周，必須拿出解決方案！毛副部長！”
“一周吧，我們抓緊時間查找原因。”隨同毛副部長來開會的賈曉臻響亮地答道，盡管質檢部分管業務的毛副部長使勁按住小賈的手，話還是飄了出來。
連小賈自己也大吃一驚，“我這是怎麽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起已經是穿越者附體，
鬆江市外貿公司質檢部剛成立，人手不多，一人頂多個崗位，今天是個突發事件，上午一上班，因為金大正部長外出公幹，分管業務的毛副部長就把人全部派出去幫助各業務部門進行現場查驗，業務人員就剩下這個小賈，在家裏負責打印單證，情急之中就把這個剛上班不到一周的家夥給拉了上車來。
“何時我變得如此斬釘截鐵、對答如流了？”小賈奇怪了，其實，他也不知道的是30年後的留學歸來的國家外貿研究中心質檢部一處處長已經穿越到他的身上了。
馬建國再次來到市外貿公司門口，麵對依然憤怒的專業合作社成員們和一臉無奈的李兆平，他鄭重地宣布：“外貿公司已經製定了初步的解決方案。首先，明鑫公司必須盡快籌集資金，按照合同價格支付給專業合作社成員們。其次，質檢部門與基地部立即派專家到大西北溝村，調查相關情況。同時，供銷科積極協助企業與霓虹國客戶協商，降低索賠損失，並尋找新的市場。對於這次事件中的違規行為，我們會依法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王世富聽了，說道：“總經理，希望外貿公司這次能說到做到，我們農民經不起折騰了。多長時間給我們說法呢？”
“別弄著弄著就又黃了”
“不行，咱的白紙黑字讓他簽下來給咱說明，”
“讓李兆平簽個保證書！”
“讓你們種牛蒡，我也是為了讓你們掙錢啊，你們現在怎麽這樣呢！”李兆平忙不迭地向圍攏在他身邊四周的農民解釋他的委屈，他心裏明白，今年外貿形式下滑，訂單很少，雖說明鑫公司情況稍好一些，業務也僅僅是保證勉強能發出工資，突然籌措齊160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公司內還有一幫子幹部職工等飯吃，總經理這樣說是想息事寧人，天哪，我這是被總經理埋進去的節奏啊。
“老鄉們，請大家相信我，馬總經理也在這裏，我一定要負起我該負的責任來！”李兆平話裏有話。
“這話的意思是責任在我們農民嗎？”有的人馬上就聽出來問題。
“不能推脫責任！”
“揍他”！
“揍他！”
在場村民一個勁兒地向前湧，這就要去打李兆平。
“肅靜！肅靜！”馬建國大吼製止道，“請大家放心，外貿公司一定會為你們做主。我宣布，調查組由市外貿公司質檢部毛副部長牽頭，他是剛剛成立的部門，出口牛蒡合格證單也是他出的，大家應該相信他，如果二周後問題沒有解決，大家再來找我！”
馬總經理一看，問題有愈演愈烈的節奏，靈機一動，他推出了一個人將注意力轉移過去，說完轉身走進了大樓內。
“嘩”人群一下子潮水般湧向毛副部長將他團團圍住，雞一嘴鴨一嘴訴說著委屈。
“大家先迴去吧，調查組明天到大西北溝村。”毛副部長解釋道。
“不行！你這是糊弄我們老百姓，不來咋辦？”一個聲音疑似從地下冒出，原來是一個五短身材、瞪著一對燈泡般牛眼的漢子粗聲粗氣地說，他是大西北溝村專業合作社牛蒡種植者王世坨，這次上訪他第一個響應，手裏攥著一柄三齒叉，若不仔細看，以為是叉在自己舞動。
“現在就跟我們迴去！明天我們到哪兒找人？”
“對，現在就跟我們迴去！”
“迴去！”
“毛部長，我跟他們一起去吧”小賈自告奮勇，“不用擔心，晚上我給您打傳唿匯報。”不明就裏的賈曉臻就這樣稀裏糊塗地跟著農民坐上了拖拉機，不過這事倒是讓毛副部長感到了一陣的慶幸，有人敢於為他解圍、為他赴湯蹈火，這是幸事，否則自己就是去了也根本沒有辦法，多年的從政經驗告訴他今天遇上的這事是塊燙手山芋，各方麵人員誰也惹不得。
“這個李兆平就是年輕，雖說外貿公司近年來業務有所下滑，那是省公司不下任務的問題，自己亂折騰個啥？這不找難堪嗎？”毛副部長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