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京都熱鬧非凡。


    沈悠約了李晚棠和上官毓靈宮宴之後去街上看中秋花燈猜燈謎。


    沈淵不放心她們的安危,也跟著一起。


    沈悠本來想喊雲玄一起玩兒,結果他自己早就出門了,不知道幹嘛去了。


    大街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沈悠拉著上官毓靈的手穿梭在人群裏,李晚棠自然交給沈淵照顧。


    上官毓靈此前中秋沒有到街上逛過,父母擔心她的安危,入了夜之後基本不讓她出門。


    今天也是沈悠親自上門拍著胸脯保證將她安全送迴才出的門。


    第一次逛燈會覺得十分新奇,不少酒樓前掛了燈謎吸引人,解了迷就可以得到漂亮的花燈。


    上官毓靈本就有才學,沈悠看上的燈,她都幫她拿到了。


    沈悠拿不下,還分了幾個給李晚棠。


    “二哥沒來真可惜,還沒跟他一起逛過燈會呢,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咋咋唿唿的聲音,“澤哥,咱們還去煙雨樓嗎?我又訂了位置,咱們還看煙花去?”


    幾人循聲望去,可不就是雲玄,伏安之和烏夏。


    烏夏沒逛過京都的中秋,想出來見識見識。


    雲玄承諾會替雲青保護她,自然跟著出來了。


    一出門就碰到了伏安之。


    伏安之和烏夏手裏大包小包的零食,伏安之正指著不遠處煙雨樓跟雲玄說話。


    雲玄麵無表情,不做反應。


    烏夏眼睛都亮了,“好呀好呀,那座樓我路過好多次了,早就想去看了。”


    兩人歡歡喜喜就要往那邊走,烏夏還去喊雲玄,“走呀!”


    雲玄抬腳就跟,被沈淵叫住,“阿澤,安之。”


    三人停下,伏安之笑著招手,“淵哥,悠姐姐。”


    沈悠上前無語道:“二哥一早就跑了,原來是陪著她出來了呀,我去找你都沒找到。”


    烏夏笑得開心,“我沒見過京都的中秋,求他陪我出來的,真熱鬧!”


    伏安之沒心沒肺,“一會兒放煙花更熱鬧。”


    沒人注意到上官毓靈低著頭,臉色白了幾分。


    她早就聽沈悠說過他帶了個姑娘迴府,還住在他的院子裏。


    如今還陪著她逛街,這位姑娘就是那日在府門前見過和他一起騎馬經過的姑娘。


    雲玄朝沈淵問道:“他呢?”


    沈淵知道他問的秦屹,“還在宮裏呢,陪蕭英然和姝華公主,陛下不準他走。”


    雲玄皺了眉,氣息冷下來。


    沈淵見他不高興,招唿著一起去煙雨樓喝茶看煙花,“正好安之定了位置,一起去看看。”


    兩人墜在後麵,沈淵把著雲玄的肩膀,勸慰道:“你也別替雲青打抱不平,阿屹心裏也不好受,此事我可了解清楚了,阿屹沒同意聯姻,還在拒絕陛下,是雲青自己說不嫁他了,拂袖而去,不給陛下麵子,也不給他留情麵,就這麽一走,一個多月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得為他想!”


    “哼,青青看上他,是他的造化。”


    沈淵翻個白眼,“也就你這麽認為!整日給阿屹臉色看,你沒見他這一個多月以來怎麽過的,雲青才叫狠心!”


    雲玄打開他的手,“你再多說一句她的壞話,就別怪我動手了。”


    “行行行,不說就不說。”


    沈淵也懶得跟他辯解,他腦子裏就知道青青青青。


    沈淵指了指前麵的人,“你打算怎麽辦?”


    雲玄裝傻,“什麽怎麽辦?”


    沈淵朝前麵努努嘴,“桃花債呀。”


    上官毓靈一見他就變了臉色,心情失落得很,傻子才看不出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四周紛紛雜雜,兩人聲音隱沒在長街上。


    伏安之喜氣洋洋將人帶到煙雨樓三樓,讓人上了點心茶水,推開大大的窗戶,得意道:“這兒可是全京都最佳觀煙花的位置,去年我就是在這兒和澤哥青青姐一起看的。”


    正說著,遠處煙花炸開,鋪滿夜空,填滿了眼睛。


    烏夏一下衝到窗戶邊,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哇!”


    雲玄走到床邊,倚在窗框,去年他也是在這個位置,和青青一起看煙花,今日,也不知道她在哪兒,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苦受罪。


    三人擋了大半窗戶,沈悠拉著上官毓靈擠了過去,“毓靈你不出門肯定沒見過,到這兒來看。”


    剛好擠到烏夏身邊,沈悠挨著沈澤,高興衝他笑,“二哥,你喜歡煙花,等迴府了我們也放,給你看個夠。”


    上官毓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側臉線條流暢,鼻梁高挺,眉頭微微皺著,嘴唇緊抿,盯著遠處的煙花,似乎有心事,他在想什麽?


    煙花在餘光中綻放,她根本沒有心思去看。


    雲玄轉頭看了她一眼,撞上她出神望著他的目光,上官毓靈驚得慌亂轉頭,看向煙花,熱氣順著耳根爬上臉頰。


    好在大家都在看煙花,沒人注意到她。


    烏夏也不管身邊是誰,拉著手臂就興奮喊到:“快看快看,真漂亮。”


    上官毓靈鬆了口氣,又偷偷看了一眼,他已經轉迴了頭,保持剛才的姿勢,仿佛剛剛是她的錯覺,他從來也沒看過來過。


    煙花落盡,烏夏還有些意猶未盡,“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煙花。”


    伏安之趁機出主意,“要放嗎?我帶你去放!”


    烏夏驚訝看他,“為什麽呀?”


    伏安之嘿嘿笑道,“我帶你玩兒,你把湯圓給我玩兒玩兒,我覺得它聽得懂人話,有意思。”


    烏夏舉起右手,湯圓的蛇頭露了出來,嘶嘶吐著信子,“湯圓不喜歡跟別人玩兒。”


    幾人這才發現她腕間的是一條小綠蛇。


    李晚棠並不害怕,還好奇去看。


    沈悠也膽子大,雖然不敢上手摸,也還是驚奇去看。


    隻上官毓靈,本來就挨著烏夏,現在她一舉手,蛇頭幾乎就在她麵前,與它豆大的小眼一對視,魂魄差點離體,嚇得驚叫一聲,朝後躲去,撞到沈悠懷裏。


    沈悠忙拍著她的後背,“不怕不怕。”


    這個方向正好看見雲玄的臉,他蹙著眉,似乎有些不高興。


    房裏的人好像就自己反應大,有些掃興,不免開口低聲致歉,“不好意思,是毓靈失態。”


    烏夏忙把手收起來,一臉愧疚,“對不起對不起,沒想到你害怕蛇,嚇著了吧?放心吧,湯圓不咬人。”


    “誰說的!”伏安之反駁道:“上次就咬了我一口,你看,牙印還在呢。”


    說完還把上次被咬的手指拿出來看。


    烏夏急道:“是你不經過我同意就摸它,它才咬人的。”


    “那是不是咬了?”


    “那怎麽能一樣,湯圓溫順得很!”


    “它一見青青姐就咬,還溫順呢?”


    “雲青不一樣,她先招的。”


    …


    兩個為此爭論起來,伏安之說什麽都要試試湯圓還咬不咬人,纏著烏夏交出來。


    烏夏藏著手,說什麽都不拿出來。


    雲玄上前抓住伏安之,“行了!她不願意給你玩兒就算了。”


    伏安之掙了兩下,沒掙開,訕訕住了手,有些不甘心朝烏夏望去,嘟囔道:“都請你看煙花了,玩兒一下都不願意。”


    烏夏迴嘴,“湯圓又不是玩具,我把它借給你玩兒,它會生氣的,有本事你自己找它,它要願意跟你玩兒我也不攔著。”


    伏安之眼睛亮起,“真的,那我試試。”


    烏夏把手拿出來,伏安之小心翼翼和湯圓周旋。


    湯圓吐著信子戒備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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