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寧長公主帶著上官毓靈迴了長公主府,一路上也在開解她,替秦屹說話。


    “毓靈你可千萬別多想,我聽淵兒說了,那姑娘是屹兒的朋友,就是上次他說的救命恩人,沒別的。”


    沈悠很想說,有別的,屹表哥是真惦記人家的。


    上官毓靈有些尷尬,京都幾乎人人都認定她是未來的成王妃。


    可事實上,不僅沒有賜婚,成王對她也沒有示好過。


    “小女與成王殿下並無瓜葛,王爺的事,不該小女過問。”


    這話聽在蘊寧長公主耳朵裏那就是上官毓靈生氣了,要和秦屹撇清關係。


    雖然兩人本來也沒什麽關係。


    “陛下和太後的意思你也明白的,他們二位對你都是讚賞有加,屹兒久在戰場,人是冷了些木了些,不太解風情,你可別生他的氣。”


    上官毓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能點了點頭結束這個話題。


    蘊寧長公主隻道姑娘家臉皮薄,也不好再多說了。


    拉著上官毓靈迴了府,問她對宴會的建議。


    上官毓靈脾氣實在是好,耐心細致地和蘊寧長公主沈悠三人討論了不久,蘊寧長公主越看她越滿意。


    沈淵迴府時,正好遇到沈悠送上官毓靈離府。


    沈淵還是叫住了上官毓靈,“上官小姐請留步。”


    沈悠不滿看著大哥,“大哥你有事?天色不早了,我還要送毓靈迴家呢。”


    “你先迴去,等下我派人送,我還有話和上官小姐說。”


    沈悠老大不願意,可沈淵一眼看過來,她也隻能老老實實跟上官毓靈告個罪,腳底抹油溜了。


    上官毓靈看著沈悠的樣子,心裏暗道這沈少卿果然不好惹,自家妹妹都這麽怕他。


    沈淵屏退四眾,小聲朝上官毓靈道:“京中傳言甚廣,我隻能告訴小姐,此事非成王之意。”


    上官毓靈詫異看著他。


    沈淵看著無辜被牽連的上官毓靈,也有些歉意。


    “成王有派人壓過消息,可未見成效,家母和小妹的態度也讓人猜測頗多,牽連到你,實在抱歉。”


    上官毓靈有些錯愕,沈少卿這是在跟她解釋?


    “小女早知成王殿下對我並無情意,未曾有過非分之想。”


    沈淵道:“我雖不知背後是何人散布消息,有何深意,不過既然牽扯到上官小姐,想來還是要提醒你一下。”


    沈淵覺得京都第一才女不會是蠢人。


    “上官小姐是聰明人,知道我的意思,不過既然是受成王和我沈家連累,所以若遇到麻煩,有需要幫助之處,請盡管開口,無論是成王,還是本少卿,都樂意效勞。”


    上官毓靈隻是心中有猜測成王並不想跟她結親,如今沈淵既然把話說開了,她也豁然開朗,朝沈淵行禮致謝,“多謝沈少卿言明,小女明白,也會小心。”


    沈淵迴她一禮,“上官小姐若有麻煩不要怕開口,有些事上官小姐不會做的,本少卿可是做慣了的,得心應手得很。”


    上官毓靈見沈淵是真心實意的承諾會幫她,心中也有些感激。


    父親的身份,注定她這個獨女的婚事不會太過純粹,沒有成王,也會有別人,誰會在意她心裏的真正想法。


    至少成王從未對她虛情假意示好過,也沒因為想要父親的助力就開口向皇上要賜婚,把她娶迴家當個擺設一樣。


    若真那樣,她也沒有辦法拒絕。


    女子,本來就會過得艱難一些。


    她看得開,也沒有怪責誰。


    如今沈淵願意當麵跟她本人解釋,她心中還是有些感激。


    話說完了,沈淵便派了林威親自護送上官毓靈迴府去了。


    —————


    今宵閣據點。


    地一執鞭站在地下密室裏,雲青站在他前麵,雲玄站在一旁監刑。


    地一抖開鞭子,鞭子破空之聲在密室中響起,刺耳可怖。


    雲青冷笑一聲,挑釁道:“地一,請吧。”


    隔著麵具,地一嘴角一抽。


    地一走到雲青背後,長鞭一甩,朝雲青背後抽去。


    破空之聲更加刺耳。


    雲青麵具下的眉毛一挑。


    這木偶人,真裝。


    鞭子聲音很響,可打在身上並不厲害,僅碰到了皮肉,不曾傷到半分筋骨。


    雲青受了二十鞭,有血滴落在地上。地一麵具下麻木的臉,難得皺了起來。


    他已經很輕了,怎麽她還流了這麽多血?


    右護法乖乖受了罰,閣主就不會再追究她的過錯了。


    可是行刑的地一,肯定會被狠狠報複的。


    雲青受完刑,走到一邊,雲玄又背對地一站著。


    地一手都有些抖,下手更輕。


    二十鞭過去,雲玄身上血痕也不見一個。


    地一略微鬆了口氣。


    都快忘了右護法是女子,女子皮膚應該嫩些,他下手該更輕一點。


    差不多同樣的力度,看左護法就沒多大事。


    地一收了鞭子,垂手立在一邊,心情沉重。


    這倒黴鬼,他當定了。


    雲青走到他前麵,朝他伸手。


    地一一愣,她不用自己的鞭子嗎?


    自然不會嘴賤去問,忙將鞭子雙手放在她手中,木偶般背轉身去。


    老老實實受她一頓打算了,總比提心吊膽怕她報複迴來的好。


    好在用的普通鞭子,天四自己的鞭子,抽人就不隻是疼了。


    雲青運氣一鞭子抽了過去,皮開肉綻,疼得地一差點背過氣去。


    右護法果真兇殘。


    一鞭就這樣,二十鞭下去,他還有命在嗎?要還手嗎?


    誰知雲青一共不過抽了三鞭就扔下鞭子走了,雲玄也跟著走了。


    地一吐出一口氣,感到後怕,還好沒反抗…


    雖然在今宵閣,四天王是僅次於二護法的存在,可他一個人,對上兩大護法,死的怕是連渣都不剩。


    迴到房間,雲青趴在軟榻上,露出後背。


    鮮血淋漓的傷口下,是錯落交疊的陳年傷疤。


    隻傷到了皮,不嚴重。


    雲玄仔細給她清理傷口上了藥:“地一下手輕,上了藥三五日就能全好了。”


    雲玄上完藥背過身去,走開幾步,讓雲青穿好衣服。


    “原以為他隻是忘川身邊一條聽話的狗,沒自己的腦子,沒想到裝得這麽好。”雲青語帶嘲諷。


    “有腦子就行,有腦子的惡鬼,才會有用。”雲玄話裏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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