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穿過人群走到上官毓靈身邊,大方朝她打招唿,“上官小姐,久仰大名!”


    上官毓靈朝沈悠福身行禮,“沈小姐好。”


    沈悠平素不和哪家小姐交好,宴會碰到也從不主動打招唿。


    今日卻破天荒地主動同上官毓靈示好,讓人有些意外。


    圍著上官毓靈的小姐們也給她們留了空間,竊竊私語。


    “沈家一向和成王交好,看來此事是真的了。”


    “沈家都表態了,上官家和成王府的婚事應該也近了~”


    “上官小姐命真好,能嫁給成王。”


    “上官小姐本身就出眾,和成王是天作之合。”


    ……


    上官毓靈耳中隱隱傳來議論聲,神色不變,還是一副溫婉有禮的模樣。


    沈悠眼神掃了一圈那些議論的小姐們,大家都閉了嘴。


    大家小姐,背後議論別人私事,確實不太合規矩。


    沈悠拉著上官毓靈坐下,熱情道:“上官小姐平時愛玩兒什麽?下次可以約著一起玩兒呀。”


    上官毓靈知道沈悠可能是來看她的性情的,微笑迴應,“平時隻是在家看看書,沒有別的什麽愛好。”


    沈悠有些自來熟,臉皮也厚,她自己不愛看書寫字什麽的,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靈光一閃,“姑娘會騎馬嗎?下次我約你騎馬去?”


    上官毓靈搖搖頭。


    上官家詩書傳家,沒人教她騎馬。


    沈悠自告奮勇道:“那我教你,騎馬可好玩兒了,等你學會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比坐馬車快多了,風唿嘯而過,別提多瀟灑了。”


    上官毓靈看著沈悠一臉安逸的樣子,也有些神往,不過她規矩慣了,想象不出沈悠描述的樣子。


    沈悠朝上官毓靈擠擠眼,湊近她低聲道:“我表哥馬術就好的很。”


    上官毓靈一愣,耳根染上緋色。


    秦屹和沈淵來得較晚,他倆踏著風雪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沈悠興致勃勃地跟上官毓靈說說笑笑。


    秦屹一進門,大家的眼光就在他和上官毓靈身上來迴打轉。


    尤其是秦屹還朝沈悠和上官毓靈的方向瞄了一眼。


    雖然他看的是沈悠,可其他人可不這麽想。


    眾人的心裏更加確定了,成王妃非上官毓靈莫屬了!


    這段時間雖然皇上太後對上官毓靈的賞賜不斷,可成王一直沒有表態,對上官家也沒有其他的表示。


    賜婚一直沒下來,還有人在猜測可能是成王也不太讚成這門婚事的。


    可今日沈家小姐破天荒地主動親近上官毓靈,成王一來又往上官毓靈的方向看。


    這不明擺著的嗎!


    秦屹和沈淵剛過來,信王世子秦望就上前同秦屹寒暄。


    “王爺和表哥可是被公務纏上了?要到年關了,都忙起來了。”


    秦望為人儒雅,長相端正,親切有禮。


    秦屹和沈淵同他打過招唿,一齊坐下。


    秦望看著秦屹笑眯眯道:“今日皇後娘娘壽誕,可真熱鬧,宮裏好久沒有這樣大的宴會了。”


    秦屹跟秦望說不上有多熟,敷衍迴道:“本王甚少參加,不太了解。”


    秦屹迴京不久,十幾年不怎麽在京都,接不了他這話。


    “王爺現在迴京了,以後就有空參加了。”


    秦望笑著同秦屹閑聊,意有所指道:“看來過不了多久應該還有大喜事。”


    說完還看了上官毓靈一眼。


    意思再明顯不過。


    秦屹沒有同他人解釋的習慣,也沒應他的話,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看在秦望眼裏,那就是承認了。


    笑著同秦屹沈淵喝了杯酒,就迴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秦望和兩人的對話也不免傳到了別人的耳朵裏。


    不多會兒,皇上和皇後攜手而來。


    眾人起身跪拜行禮。


    雪花飛揚,竟然一點兒要停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半日,地麵上竟然也堆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冬日天黑得早,久無大宴,竟然一直熱鬧到了天黑,放了半個時辰的煙花。


    沈悠早已經累得眼皮打架,看完煙花就拉著蘊寧長公主由沈淵護著迴府去了。


    其他各府的夫人小姐們也都陸陸續續迴去了。


    隻上官毓靈被太後叫到了宮裏說話。


    眾人自然就是一頓猜測。


    秦屹害怕太後叫他也去,也匆匆告辭出了宮門。


    天已經黑透了,雪還下著,入夜之後更冷了。


    秦屹穿著黑色大氅翻身上馬,帶著四護衛去了煙雨樓。


    邊關多年,已經習慣了騎馬,天冷也沒有坐馬車。


    讓天陽去買了煙花,在煙雨樓前的空地上放了半刻鍾。


    自那日分別後,一連好幾天,雲青都沒有來找過他。


    秦屹知道她在忙,隻乖乖等著,她說過,隻要他等著就行了。


    可今日赴了宴,宴上又有人傳他和上官毓靈之事,秦屹想見見她,和她說清楚,免得她胡思亂想。


    上次一個伏安之就惹她生那麽大的氣,這次若再傳出成王和上官毓靈怎麽怎麽,不知道她會做什麽。


    秦屹不敢深想,隻想見到她,同她說說話。


    煙花在空中炸響,此時雖已經是戌時三刻,可合陽大街還是熱鬧非凡。


    放完煙花,秦屹便在三樓雅間等著,倚著窗戶看著下麵的街道,盼望著眼裏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形。


    窗戶開著,雪下著,小風吹著,秦屹裹著大氅竟也不覺得冷,心裏都是即將見到心上人的期待與愉悅。


    四護衛冷得手腳冰涼,離炭火近了些。


    天陽關心道:“主子,窗邊太冷了,您坐著烤火,屬下來守著,青姑娘一到我立馬跟您說。”


    秦屹不語,天陽識趣閉了嘴。


    得,聽不進去。


    街道上的人流越來越少,直至一個人都沒有,雲青還是沒有出現。


    四護衛實在看不下去秦屹在窗戶當冰雕,都來勸他。


    “主子,青姑娘許是有事耽擱了,咱先迴吧,她若知道今日您找她,說不定忙完了明日就來找您了。”


    “是呀,主子,您一直在這兒站著得了風寒可怎麽辦,眼看著雪越下越大了。”


    “您要是生病了,不是惹青姑娘心疼嗎?”


    四護衛專撿好聽的話說,秦屹確實也等得有些冷了。


    由外至內的寒冷。


    “迴府。”


    秦屹終於開口,四護衛如釋重負。


    夜晚不宜縱馬,幾人騎得並不快,淋著雪,迴到了內城。


    秦屹騎在馬上,沉著臉。


    四護衛話也不敢說,小心翼翼跟著。


    內城不少街道掛了燈籠,燈光昏暗,在雪地的映照上也能照亮前路。


    秦屹騎著馬轉過一條街,就看見遠處似有幾條黑影閃過,在夜色中踩著屋頂飛過。


    有條黑影手中拖著長長的影子,身法極快。


    似曾相識,秦屹示意四護衛戒備,帶著人騎著馬朝黑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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