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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晗就在莫晨懷裏緊緊的靠著,像是一個受到責罰的孩子找到了最寵愛自己的母親一般,不知不覺,莫晨竟然沉浸在了這樣的氛圍中,直到李子晗慢慢鬆開了他的懷抱,而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莫晨身後的影子在劇烈的搖晃著。


    化形被李子晗正好丟到了白主任化成的鮮血旁邊,化形的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神色,似乎是想要吃掉它,但陳冰在前麵攔住了它,畢竟陳冰還不知道化形吃掉白主任的血會發生什麽樣的結果。


    “讓它去吃吧,它的實力會更加強大,這對我們是好東西。”剛從莫晨懷抱裏出來的李子晗冷冷的開口,似乎對陳冰有著很大的敵意。莫晨想要詢問李子晗原因,但最後還是慫了下來,他還是不敢惹怒麵前的李子晗啊。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你剛才還想要殺我們。”陳冰予以迴擊。


    “殺你們,輕而易舉。隻是因為莫晨,我才不會殺死你們。我希望你能保護好莫晨,如果下一次我來找你們,莫晨有了什麽事,那麽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會殺了你。”李子晗說完,目露兇光,幾根頭發從後背長出,不待陳冰拒絕就把化形扔到了那灘血跡旁邊。


    化形一接觸到血跡,就開始瘋狂地吸食地麵上的血液,陳冰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隻能惡狠狠的瞪著李子晗,可李子晗完全沒有理會陳冰,她又轉頭看向了莫晨:“你是我的,可不要被這些爛品搶走了。”李子晗的臉上帶著俏皮的笑容,但話語中的警告意味還是讓莫晨沒來由的膽顫。


    “我,我是你的。”莫晨說話的時候,身後的影子露出了一個惡毒的表情。


    李子晗似乎發現了莫晨影子中的變化,一步一步走向了莫晨的背影,但她剛走出兩步,就停了下來,眼眸中帶著審視的意味看著莫晨:“你了解它嗎?”


    “了解……不,不了解!”莫晨本能的想要點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搖頭。


    李子晗看見莫晨慌張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聲,這不是莫晨第一次看見李子晗笑了,但還是不自覺的被吸引了,他恍惚的覺得,眼前的李子晗才是他死去女友,但很快他就驅除了腦中的想法,畢竟李子晗死去的那天,眼前的李子晗給了他太多的驚嚇。


    “無論你了解或是不了解,她對我都毫無威脅。莫晨,我還會來找你的。”李子晗背過身,消失在了走廊裏。


    化形已經吸食完了白主任的血液,他慢慢的靠近到陳冰身邊,嘴角還有殘留的血跡正在滴落:“陳冰,你生氣了嗎?”


    “別煩我,見了吃的就忘了我,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陳冰剛想繼續訓斥化形,畢竟化形剛才的表現讓她覺得在李子晗麵前很失麵子,可她突然意識到:“化形,你會說話了?”


    “嗯,是這樣。我剛剛吃完那攤東西後,我就會說話了。陳冰,你別生氣了,我以後不會不聽你話了。”此時的化形,像極了偷吃糖果被家長發現責罰的孩子。


    “我怎麽會生氣?這是好事啊。”陳冰已經暫時忘記了李子晗的事情,此前進行任務,由於化形不會說話,配合上還是有很多問題的。


    按照鬼策卡等級來說,橙卡級別的鬼怪才可以與人進行溝通,孟婷隻能說是一個例外,當時李小飛對於孟婷能與人交流的解釋是,她身為最低級別的卡,需要他人保護,如果不會說話怎麽喊救命?


    陳冰和莫晨一起向著辦公樓樓外走去,這時辦公樓裏已經徹底恢複了平靜,諾大的辦公樓除了二人的腳步聲,什麽都聽不到,經過走廊的窗戶時,莫晨向外望去,發現外麵依然是深夜。


    “現在天還是黑的,我們是在第二天的晚上,還是第三天的晚上?”


    還沒等陳冰說話,沉重的鍾聲又一次慢慢響起,雖然莫晨已經第三次聽到這個鍾聲,但這一次聽到時依然毛骨悚然。


    “咱們停留了這麽久?”


    “可能吧。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周日下午五點就會結束這次任務,咱們必須在周日以前弄明白這些事情。還有四個區域沒有查探,咱們先去食堂吧,如果時間來得及,我想咱們還可以去教學樓看看。”


    二人不做停留,立刻前往食堂。


    海城私立高中是一個二層樓的建築,第一層是學生食堂,四周布滿了各式各樣的打飯窗口,而中間則是擺滿了桌椅。


    陳冰和莫晨走到食堂門口,發現食堂的門還開著,按照常理來說,食堂的門應該早就關閉了。莫晨攔住了陳冰,他自己一個人慢慢的走進了食堂,當他一進去,發現本應空無一人的食堂裏竟然座無虛席。


    穿著校服的學生坐在食堂裏談笑,與白天的食堂幾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校服全部是灰色的,連餐桌裏的飯也都是灰色的。莫晨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身體也慢慢的變成了灰色,原本身上刺目的血跡也已經消失不見。


    食堂裏的人對於莫晨的到來沒有任何動作,除了個別幾個人看了看他以外,其他人都依然在忙自己的事情。莫晨想要從食堂裏退出去,可食堂的門就如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了他,他看見陳冰正在食堂門口不停地張望著,她身上的顏色並沒有改變。


    莫晨想要提醒陳冰,可任憑他如何喊叫,門外的陳冰卻好似什麽都沒有聽到。而莫晨的喊叫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不滿,莫晨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了危險,隻得放棄唿喊陳冰的想法,快步的向著一處打飯窗口靠近。


    這個打飯窗口緊鄰樓梯,莫晨靠著樓梯扶手,等待自己剛點好的“飯”。窗口裏很快就弄好了莫晨的飯,飯上麵還飄著熱氣,隻不過熱氣也是灰色的。莫晨從食堂大媽手中接過了飯,他發現明明飄著熱氣的飯竟然沒有任何溫度,也沒有任何重量。


    莫晨遏製住心裏的慌張,端著餐盤慢慢的坐到了一個角落的方桌,方桌上還有兩個女生,其中一個正是上課坐在莫晨旁邊,還打莫晨小報告的安瑋心,而另一個莫晨也在教室裏見過。


    兩個女生看到莫晨坐了過來,臉上露出了極為嫌棄的神情:“哎呦,看看,這不是任薇的護花使者嗎?”


    莫晨沒有理會二人的譏笑,他慢慢地把餐盤放到桌子上,開始四處張望,他在尋找離開食堂的辦法。


    安瑋心對於莫晨的不理睬顯得極為憤怒,她直接伸出手給了莫晨一巴掌:“誰允許你跟我們一起吃飯了,滾!”


    莫晨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連張口的機會都沒有,就看到周圍幾桌的男生從座位上紛紛起身,向著莫晨的座位開始靠近。


    盡管任薇的存在,讓安瑋心的擁躉少了很多,但毆打一頓莫言輕,來換得安瑋心的好感,無疑是一筆不錯的買賣。幾個學生很快就衝過來開始毆打莫晨,而在一旁窗口裏的大媽們則是自覺地將頭扭了過去,顯然她們對於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莫晨現在依然是瘦弱的莫言輕,幾拳被砸在身上,莫晨就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眩,他一直咬著自己的嘴唇,用疼痛來提醒自己,不能暈過去。


    圍毆的人力氣越來越大,莫晨恍惚間覺得這群人似乎並不是隻想要單純的毆打他一頓,更像是想要把他打死。


    “難道莫言輕就是在這一天被打死?然後被埋在操場上的?所以我看到的東西才全是灰色的?”莫晨的嘴角已經溢出鮮血,他被人打倒在地,無數雙腳踩在莫晨的身上,他隻能勉強用自己的手護住頭,然後竭盡全力的衝向那邊的樓梯。


    可那些毆打他的人好似喪失了理智,毆打的力量還在增長,莫晨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被打斷了,弱小的莫言輕,在這樣的群毆中,每向樓梯移動一步,就好似傾盡了全身氣力。


    還差十步……


    五步……


    三步……


    莫晨幾乎要摸到樓梯的扶手了,可他再也沒有力氣了,他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卻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那群人依然在瘋狂地毆打他,在這些“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眼裏,莫晨覺得莫言輕甚至不如一條狗,他們養的狗還會善加照顧,可對於莫言輕這一個活生生的人,所有人都在欺侮他。


    莫晨可以肯定,莫言輕的怨念跟這所“深情學校”有著莫大的關聯,一拳拳砸在自己身上,莫晨的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在這所學校所有的人,都選擇了侮辱他或者選擇袖手旁觀,除了任薇成為了他最後的光,他憑著僅剩的光在這個世界中苟活,卻最終被這群人活活打死,當他死後,他發現他的“光”任薇也離開了,這滔天的的怨念最終毀滅了整座學校。


    或許真的像莫晨前不久看的一句話那樣:雪崩之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莫晨的視線已經徹底模糊,他躺在地上,心中在發笑:就算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又如何?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破局之法,就已經要被活活打死了。


    莫晨試圖唿叫影子中的白衣李子晗,他已經見識到了紅衣李子晗的強大,想當然的就認為白衣李子晗的能力也一樣強大。可惜他沒有辦法驗證心中的猜想了,影子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迴應。


    莫晨的腰間還有那張承載著孟婷的鬼策卡,但莫晨沒有把她喚出來,畢竟孟婷實在太過弱小了,莫晨並不認為她會對眼前的局勢有何幫助。


    莫晨順著餐桌看向了門口,或許現在能解決困境的唯一辦法,就是陳冰扮演的任薇出現在這幫人麵前,可莫晨並不希望陳冰會出現在這裏,因為他已經看到有些毆打自己的“學生”身上出現了紅色的細絲,他們不“人”,是鬼,如果陳冰出現不能阻止他們的話,他和陳冰會一起被這些鬼物撕成碎片。


    “你怎麽這麽狼狽?”陳冰的聲音依然出現了,她在門口等待莫晨,莫晨進去後,她就順著窗戶觀察莫晨,可當她靠近窗戶的時候,她卻看不到任何莫晨的身影。


    陳冰的內心立刻意識到莫晨可能會有危險,食堂內外好似是兩個款空間,在如此危險的任務中,被分隔在兩個地方顯然不是正確的選擇,陳冰直接向著食堂門跑了過去。


    可一道紅影卻要比陳冰更快,它直接攔在了陳冰的麵前,“陳冰,裏麵很危險,你這樣衝進去太危險了。”


    “那莫晨呢?”


    “那個女的確實很強大,但我們要是想躲她還是追不到我們的。”


    “你覺得我關心莫晨是因為受了那個李子晗的威脅嗎?化形,如果沒有莫晨,李子晗不會救我們,我們早就被白主任殺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莫晨是我的朋友!”陳冰推開了化形,直接衝進了食堂。


    當她進入食堂後,就一眼看到了遠處正在圍毆一人的場景,盡管他看不清被圍毆人的長相,但心中卻有著一絲淡淡的感覺——那就是莫晨。陳冰跑到了那幫圍毆人的附近,嬌弱的身軀擋在了莫晨的身前,一隻手慢慢拉起了躺在地上的莫晨。


    “你不該來的。”莫晨的聲音有些微弱。


    “我不來你就死了,笨蛋。”陳冰手一揮,化形立刻向著那群圍毆者衝了過去,方才她已經注意到,自己站在莫晨身前,那些圍毆者目光中的惡毒依然沒有半分減弱,這說明,他們已經失去了理智,或者,陳冰的身份已經失去了效果。


    “你的身份好像沒有作用了。”莫晨已經站了起來,看到化形已經衝了過去,他也喚出了孟婷。


    “閉上你的嘴,我怎麽沒讓他們打死你。”陳冰並不希望聽到自己的身份失去效果這類的話,因為假任薇被識破的唯一可能就是:


    真任薇出現了!


    “你說,任薇現在會在哪裏?”莫晨在陳冰的攙扶下慢慢向著二樓移動,化形和孟婷暫時攔住了圍毆者,但也抵抗的極為勉強,就算化形已經屬於橙卡級別,但圍毆的人數不斷增加,食堂裏近乎全部的男生已經靠了過來。


    陳冰沒有理會莫晨的問題,帶著他走上了二樓的樓梯。這一次樓梯中沒有任何的危機,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二樓,而孟婷和化形也跟了上來,樓下的學生停留在一樓的樓梯口,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向著二樓大吼著,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踏上樓梯半步。


    二樓的布局跟一樓截然不同,二樓兩邊是一個一個的小包廂,而在其中夾著一條過道,過道中擺滿了食物,而整個二樓,顏色已經不再是令人沮喪的灰色,已經恢複了全部的正常顏色。


    二人順著過道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第一個包廂,兩人順著門簾留下的縫隙向裏麵望去,發現是一個身形扭曲的怪物正在裏麵大快朵頤,他的四肢如同麻花一般旋轉了好幾圈。莫晨二人都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亞於白主任的恐怖氣息。


    “你們是誰?在這裏幹什麽?”安靜的走廊裏傳來了不滿的嗬斥聲,莫晨本能的向後轉頭,一股寒氣立刻出現在了莫晨的後頸,陳冰直接帶著莫晨退開了那間包廂。


    “你們是幹什麽的!”說話的是一個廚師,“你們是學生吧,學生食堂是一樓,二樓是教室食堂,你們不知道嗎?”


    “那個,那個,我們是白主任叫來跟他一起吃飯的。”


    “白主任?這裏所有人都是白主任,你說的是幾號白主任?”


    “全都是白主任?”


    “對啊。”廚師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了莫晨二人一番,“你們是新生吧,咱們學校裏所有的老師都叫白主任。”


    陳冰和廚師交流的時候,莫晨一直在注視著剛才的包廂,剛才那股寒氣逼來,莫晨感覺自己全身的溫度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可等了好久,那間包廂裏麵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我們下迴跟白主任一起來吧。”陳冰迴答完廚師的話,拉著莫晨的手就向樓下走去,此時的窗外,一縷陽光已經透了進來,學校又一次恢複了平靜。


    而二人走到樓梯拐角時,除了僅有幾個打飯窗口有人影在來迴忙碌著之外,整個食堂一樓空空蕩蕩的,方才那擠滿食堂的學生已經消失不見,而一樓的顏色,也變迴了往日的樣子。


    “食堂想要告訴我們什麽?還有那風雨教室跳動的頭顱又是什麽意思?我們隻有辦公樓和綜合樓看樣子沒有留下疑問。”陳冰的臉色有些糟糕,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的兩人身體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


    莫晨看著陳冰走路微微搖晃,最終將疑惑按在了心裏,他沒有告訴陳冰,他在綜合樓的畫室裏看到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眸帶給他的畏懼前所未有。


    二人迴到了教室,陳冰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著了,而莫晨剛剛趴下,就被老師從教室裏“請”到了走廊上。莫晨靠在牆壁上,他開始迴憶整個任務。


    如果按照他所認為的,那麽就是莫言輕遭受校園欺淩,任薇被白主任欺侮,兩個人死後的怨念凝聚,覆滅了這所學校。可令莫晨想不明白的是,在莫言輕和任薇死之前,學校裏依然會每天消失兩個學生,而通過莫言輕的日記本來看,他是知道是誰讓學生每天消失的。


    可莫言輕在學校裏幾乎沒有朋友,除了原先福利院的孩子們就隻有任薇作為朋友,而出現在莫言輕身邊的人中,隻有王曉是福利院的孩子。


    與王曉交流時,莫晨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他對李韜寶透到骨子裏的畏懼,這絕對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那這種情況下,導致每天兩個學生消失的人就是任薇,可如果任薇可以有讓人消失的能力,她又怎麽會被白主任逼迫呢?


    而且莫言輕的筆記本中清楚地寫著,周邊的人察覺不到每天有兩個學生消失,可老校長的講述中,似乎有很多人都清楚地知道這件事。


    莫晨越整理線索,心中的疑惑就越來越多,他感覺這次任務中的線索就如同一棵古樹無數的枝條,但他們卻一直沒有找到樹的根源。


    就在莫晨思考的時候,下課鈴聲已經響起了,率先從門中走出的是一個男老師,他看到莫晨靠在牆邊時,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就離開了。王曉跟在那老師後麵跑了出來,抓起莫晨的胳膊就向著廁所跑去。


    二人又來到了廁所的最後一間隔間,王曉神色依然很緊張,他不停的向外麵張望著,莫晨認為他是在擔心李韜寶他們,他拍了拍王曉的肩膀:“咱們剛才上課的老師叫什麽來著?”


    “白,白主任。”王曉的聲音中帶著幾絲緊張,語氣急促,但不知道為什麽,莫晨好像從他口中聽到了期盼的語氣。


    “你怎麽了?怎麽說話還……”莫晨話沒說完,看到李韜寶帶著馬帥一群人走到了廁所,而身邊的王曉則是慢慢的拉開了與莫晨的距離,臉上帶著羞愧的神色:“言輕,你,你別怪我。這兩天你都不在,他們都欺負我,一直打我,我好疼。你別怪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帶你出來,他們還要打我……”


    王曉還想要說什麽,可李韜寶直接一腳把他踢到了一邊:“這裏沒你事了,算你小子有腦子,今天晚上不打你了。”


    王曉原本羞愧的臉色,聽到不會被打之後,立刻轉憂為喜,他嘴裏不斷嘟囔著“謝謝寶哥”,從廁所裏退了出去,站在廁所門口為李韜寶他們把風。


    莫晨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覺得王曉比莫言輕更可悲,因為他明明是被欺侮者,卻選擇了助紂為虐,欺侮他人。


    “小子,我特麽讓你離任薇遠一點你沒聽到嗎!我聽安瑋心說任薇好幾晚沒迴宿舍了,你小子也是。你是不是和任薇晚上在一起?”李韜寶一腳直接踢在了莫晨身上,瘦小的身軀直接跌倒在地。


    “我說沒有你會信嗎?廢物!沒吃飽飯嗎!”莫晨慢慢站了起來,若是往常,他憑著自己這瘦弱的身軀一定會慫在一邊,可今天淩晨,他迴想到自己在食堂中被一群人圍毆,卻沒有人來幫助自己的時候,心中就有一股無名怒火出現,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拳砸在了李韜寶的臉上。


    或許李韜寶根本沒有想到莫晨會突然發動反擊,冷不防被莫晨這一拳,直接倒退了好幾步,他揉了揉自己略微腫脹的右臉,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小雜種,長本事了!給我打!”


    一群身高提醒都要強於莫晨的少年們衝了上來,將莫晨圍在牆角開始毆打起來,而莫晨這一次沒有選擇躲避或者抵擋,他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李韜寶,每一次他稍微緩過力氣來,他就會狠狠地打向李韜寶的臉。二十多人的圍毆,讓本就狹窄的廁所顯得極其擁擠,而其他想要上廁所的人,在王曉的示意下,沒有任何人進入,十分鍾的課間,不短不長,等到上課鈴再一次響起,莫晨幾乎已經無法直起身子,而李韜寶的臉也腫脹了起來。


    “小子,你給我等著!老子今天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李韜寶說完狠話,揉著自己腫脹的臉走掉了。


    莫晨慢慢的扶著牆走出了衛生間,他看見前麵李韜寶一行人的最後,跟著王曉。王曉時不時的迴頭看向莫晨,當他發現莫晨也在看向他的的時候,他低下了頭,稍微放慢了速度,似乎在想什麽,最後,他將頭轉了迴去,快步跟上了李韜寶。


    等到莫晨迴到班級的時候,老師已經上課了一段時間,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莫晨身上的傷疤,他對莫晨上課遲到的行為非常不滿,嚴厲的嗬斥了莫晨一番,然後又一次把他趕到了教室外麵的走廊上。


    莫晨將身體慢慢靠到牆壁上,微微活動手臂,疼痛感就令他不禁低叫出聲,這群小混蛋,下手真狠!


    莫晨靠著牆,慢慢閉上了雙眼,連續兩天的操勞,加上李韜寶一群人的群毆,讓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他趁著不多的時間恢複自己的體力,李韜寶他們還會再來打自己,他可不想被這幫校園霸淩的混蛋打死。


    就在莫晨閉目養神的時候,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縈繞在莫晨的周圍,這是任薇的香氣,莫晨張開雙眼,他以為是陳冰出來了,當他張開眼後,任薇的臉正在笑嘻嘻地看著他。


    “陳冰?你怎麽出來了?”


    任薇笑了笑,沒有迴答,她伸出一根手指頭點到了莫晨的頭上,莫晨便感覺頭腦一陣迷糊,他在即將昏睡過去之前,看到任薇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然後揮了揮手,向著走廊深處走去了。


    等到莫晨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麵前已經變成了李韜寶一群人:“小子,今天我們打死你,把他給我拖廁所去!”


    莫晨本能的揮手反抗,盡管他瘦弱的四肢並不能擋住李韜寶一行人的強拉硬拽,可他驚奇的發現,剛才在廁所裏受的傷竟然神奇的恢複了,他再也感覺不到當時的痛苦。


    而他的身軀,也漸漸正在改變,莫晨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變迴自己的身體了。


    一行人將莫晨拖迴了廁所,莫晨身上的傷已經恢複,動起手來更加狠辣,盡管依然是被群毆,但這一次的莫晨已經在李韜寶留下了更多的傷口,當上課鈴聲再一次響起的時候,莫晨發現李韜寶的頭已經腫脹成了一個豬頭,臉上已經布滿了數不清的傷痕。


    李韜寶依然放了狠話,但此時的莫晨內心已經非常舒爽了。


    身體又一次受了傷,但莫晨卻似乎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他迴到了教室門口。停在那裏想了想,莫晨最終沒有推動門把手。畢竟莫晨已經明白,如果自己此時推門進入,免不了受到一頓老師的訓斥,然後再被趕出來,莫不如待在教室門外,還樂得清閑。


    欣喜之餘,莫晨開始迴憶自己的傷是如何好的,思前想後,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任薇治好了他。當這個想法出現在莫晨的腦海裏,他剛才的欣喜突然一掃而空:“剛才如果那是任薇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我麵對了這個學校的最後boss?看起來他也不像有什麽惡意啊,臉上還一直帶著笑,她能直接治療我的傷勢,那她在這任務裏也太強了吧,她是不是讓我和陳冰變成這樣的原因啊?”一連串的疑問浮現在莫晨的腦海裏,莫晨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不足以思考如此多的問題了。


    下課鈴聲響起,已經到了午飯時間,而李韜寶今天第一次沒有一下課就出現在莫晨的眼前,陳冰從教室裏走出來,兩人沒有交流,根據眼色,一前一後前往操場。


    “你又挨打了,我什麽都幫不了你。”陳冰臉上有些羞愧,自從他們開始這個任務之後,莫晨一直都是承受傷害的那一方,這令陳冰很難受。


    “挨打倒是不重要,我今天遇見了一個人,對咱們這次任務很重要。”


    “是誰?”


    “任薇。”陳冰聽到莫晨見到了任薇,與莫晨之間的反應幾乎相同:“那你怎麽活的好好的?”


    “你很希望我死嗎?”莫晨沒好氣的迴了一句。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想啊,任薇明明是這個任務的關鍵人物,說明她一定是這個場景中戰鬥力特別強的鬼物,你怎麽可能在她手下活下來呢?她還好心給你療了傷,這真的很奇怪。”


    莫晨低下了頭,沒有迴答,他還記著自己昏迷前所看到的那個女孩,本就嬌嫩美豔的臉頰,帶上那純真的笑容,莫晨實在無法把她和一個厲鬼聯係起來。


    或許,任薇就是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吧。


    “喂,你在想什麽呢?”陳冰打斷了莫晨的思考。


    “我在想任務的關係。我有個提議,咱們從今天開始就不要上課了,我們沒有探索的東西太多了,如果周日我們還無法探尋出事情的真相,那我們的處境就會非常糟糕。”


    莫晨不打算繼續上課了,他和李韜寶已經結了仇,看似是摯友的王曉也加入了他們,如果這時候莫晨繼續上課的話,他會因為李韜寶的毆打而嚴重影響自己的身體,對於時間越來越少的莫晨來說,這種事情定然是要盡可能的避免。


    莫晨和陳冰討論好了接下來的行動方案之後,陳冰就先迴宿舍了,這兩天的觀察,莫晨發現陳冰的室友安瑋心也絕對不是一名普通的學生,陳冰想要在寢室繼續觀察一下安瑋心,嚐試看看從她身上能不能找出一些任務的線索。


    莫晨沿著操場繼續走,他想起來自己進入任務的第一天,就是在操場邊的榆樹牆旁發現了莫言輕的屍體。莫晨快步向著榆樹牆旁邊趕去,當初因為鮮血而濕潤的泥土已經幹燥,雖然有幾處深紅色的土塊,但若不是仔細盯著看,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上麵的血跡。


    “莫言輕的屍體在這裏,如果真正的任薇出現了,那莫言輕是不是也已經複活了?那他的屍體是不是已經不在這裏了?”莫晨一邊思考一邊開始慢慢撥弄地上的土壤,隨著下挖的加深,莫晨開始加快自己的速度,可他始終沒有觸碰到莫言輕死去的屍體。


    “已經挖了二十分鍾,看樣子,莫言輕應該是已經複活了。”莫晨慢慢的將地上的土壤重新填平,看著重新填好的黑色土壤,莫晨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抬起頭看向天空,今天的天氣似乎有點差,烏雲已經遮住了太陽。


    “他複活會翻弄這些泥土,很顯然這些泥土,不是今天被翻弄得。那他是什麽時候複活的、又藏在了哪裏?”就在莫晨思考的時候,操場的另一邊,一雙漆黑的眼眸正緊緊地盯著他,雙手似乎在緊握著一個東西,嘴裏發出低沉的吼聲,但根本不能聽清他在說什麽。


    莫晨沒有繼續在操場停留,他迴到了男生宿舍,此前他就和陳冰約定好,二人今天下午查探男女生寢室。陳冰以身體不適請假,莫晨則本來就沒有人在乎他上不上課。


    這是莫晨第一次來到這所學校的宿舍樓。此前莫晨在學校裏見到的建築,它們從外麵的粉刷來看與外界的幾乎完全一樣,但宿舍樓卻和外界的感覺完全不同。


    男生宿舍樓的牆壁刷成了紅色,並不是那種常見的暗紅色,而是刺目的鮮紅色,而且油漆就像是最近才剛剛粉刷的,鮮紅色牆壁極為“幹淨”。莫晨站在宿舍樓的大門前,向上麵看去,這向陽的牆麵上沒有一扇窗戶,就是一麵完完整整的牆壁,而且每一處完全相同。


    莫晨邁進了宿舍樓的大門,他想起此前見到的保安,心中還是有些忌憚。他慢慢的靠著牆壁,想要先確定一下門衛室裏麵坐著的是一個什麽生物。


    可他還沒有到達門衛室,門衛室裏就伸出了一個腦袋:“現在迴寢室,不出聲你就躲得掉嗎!過來登記,哪個寢室的。”老大爺暴躁的聲音迴響在整個樓道。


    莫晨一直沒有迴過寢室,也不知道自己的寢室號;“大爺,你看我這穿著校服呢,不是外人,不用登記了吧。”


    “那不行,你不登記,上課期間就別迴宿舍。你不登記就進去,萬一哪個寢室丟東西了呢,你我都不好辦……”


    老大爺一聽到莫晨要不登記,立刻開始了口頭教育,莫晨雖然覺得這門衛老大爺是自己進入這個任務中見到最像外界的人了,但他還是放棄了和老大爺“敘舊”的想法:“104,莫言輕。”莫晨直接胡編了一個寢室號,他打算趁著老大爺去記錄的時候直接偷跑上樓,剛才和老大爺扯閑的時候,他已經發現這個宿舍是個“日”字形建築,而且他也沒有看到有類似攝像頭之類的存在。


    “多少?”不知為何,老大爺的聲音瞬間低了好幾度,渾濁的雙眼緊緊盯著莫晨。


    “104,莫言輕。”莫晨看到老人的變化,心裏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但現在已經沒有迴頭的機會了,莫晨也就硬著頭皮,按照剛才說的說下去。


    莫晨說完之後,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他直接退迴到了自己的門衛室,“砰”的一聲關緊了門,留下莫晨自己一個人站在走廊。


    “老大爺,不登記了嗎?”莫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懵,這個學校裏幾乎人人欺負的莫言輕,怎麽會令保安如此畏懼,看起來這個保安可能知道些什麽。


    莫晨走到了門衛室門口,輕輕扣了幾下門衛室的門,但老大爺卻沒有任何迴答。


    反複幾次得不到老大爺的迴應之後,莫晨也是選擇了放棄,他沒有時間在這裏耗下去,他決定開始在這個宿舍樓裏搜尋一下,根據老大爺的變現和宿舍樓的詭異建造,莫晨肯定這裏麵會有重要的線索。


    正當莫晨打算離開的時候,保安室的門縫下麵慢慢遞出了一張紙,紙的上麵寫滿了紅色的,密密麻麻的小字,莫晨仔細的看了一遍,紙上麵隻有一句話:“對不起,言輕,是我關上門不讓你出去的。”莫晨將紙條收好,沒有再去理會保安室內的老大爺,他已經知道,莫言輕受到傷害之時,老大爺一定是個無動於衷的旁觀者。


    莫晨剛進入宿舍,並不清楚宿舍的排列順序,但他現在隻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他不能晚上還停留在這裏,否則在這種沒有監管的地方,他極有可能會跟莫言輕一個下場。


    莫晨先在一樓嚐試去尋找一下104,因為那保安似乎對這間寢室極為畏懼,一切的慌亂也是從他聽到104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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