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後,風宇的傷勢也恢複了差不多五成, 揮揮手解除了禁製,把火猿召喚進洞中,用神識展開,解除了火猿的血奴印。


    然後淡淡地說道:“這次你救了我,本公子向來恩怨分明,如今契約已解,你走吧。不要泄露我的任何信息,否則上天入地,我必取你性命。”


    火猿聞言卻依舊站在原地,並未離開。


    風宇接著說道:“怎麽?不想走?還是想要些好處?你救的可不隻是我自己,而是我們兩人的性命,我放你自由,也算扯平了,況且,沒有我,你或許永遠都無法出來。”


    火猿連忙搖頭,遲疑了許久,看了一眼小家夥,又看向風宇說道:“迴主人,我來自玄天大陸之外,被那老鳳凰困住太久,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去往何處,該做些什麽?老奴想先跟隨主人,等老奴修為恢複,再考慮是否返迴仙界,還望主人成全。”


    “你來自仙界?你對仙界了解多少?說來聽聽,如果讓我滿意,我就讓小家夥分一些它的寶貝給你,助你恢複修為。”


    “是,隻是老奴並非想要小家夥前輩的寶物,隻是想等小家夥前輩進化之後,用它的神火每天為我烘烤半個時辰即可,老奴原本並非七階後期,而是八階。”


    “小家夥,還前輩?用火烤你?燒烤嗎?” 風宇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八階,那你為何出不了那個洞口?”


    “迴主人,老奴被那老鳳凰重傷未能痊愈,且那洞口通道的威力,在老鳳凰虛影消散之後已大大減弱。以前老奴最多也就隻能通過那靈力旋渦。另外,老奴已經被困了數萬年,如果不能盡快恢複境界增加壽元,數百年之後,必然會隕落。而以老奴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迴歸仙界。”


    “原來如此,說說仙界的情況吧?”


    見風宇發問,火猿連忙迴答:“是,那都是幾萬年前的事情了,那時老奴尚處於幼年,仙界、神界甚至下界,都爆發了人族和魔族、妖族的大戰,當然,靈族等其他弱小的種族也被卷入其中,加入了各方勢力。“


    火猿頓了頓,繼續說道:” 當時,人族出現了一個逍遙神君,此人左手持劍右手持刀,從玄天大陸一路殺到神界,殺得妖族和魔族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魔妖二族感覺難以抗衡,無奈之下,隻能聯合起來對抗逍遙神君。雖然妖魔二族聯手,卻依然不是那位逍遙神君的對手,於是,妖魔二族就派人來到了玄天大陸,尋找逍遙神君的族人和弟子,想綁架逍遙神君的族人,以此威脅逍遙神君進行談判,不過被逍遙神君察覺了,為了保護玄天大陸,逍遙神君一刀斬斷了玄天大陸的飛升通道。”


    風宇默默地聆聽著,突然問道:“你也是被派來抓人的?”


    火猿訕訕一笑:“怎麽可能?老奴當時隻是個幼童。當年,我火猿一族和鳳凰一族,都在妖皇麾下效力。因我火猿一族先輩,曾受逍遙神君的恩惠,對於對抗逍遙神君並不是特別積極,那老鳳凰就暗中將我抓走,帶到玄天大陸,等抓到了逍遙神君的族人,就誣陷說是我火猿一族所為。”


    說到這裏,火猿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那老鳥和人族一樣,陰險惡毒,滿肚子壞水。”


    風宇看了火猿一眼:“你為何如此仇視人族?是因為當年那場大戰?既然那老鳳凰選擇抓你,那麽你的身份在火猿族怕是非同一般吧?”


    火猿似乎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不過這次它卻並未太過在意:“老奴失言了。” 說完卻不再言語。靜靜地站立著,仿佛陷入了迴憶之中,麵容露出痛苦之色。


    風宇見狀並未繼續追問,隻是靜靜地凝視著火猿,等待它從激動的情緒中平靜下來。


    火猿陷入迴憶當中,原來,當時神界和仙界的妖魔二族都派了人來到玄天大陸,選擇的時機也是精心策劃的,選在了魔神聯合妖帝大戰逍遙神君的時刻,目的就是牽製住逍遙神君,讓他無暇顧及。


    其實,玄天大陸並沒有逍遙神君的族人,他的族人據說早就被他殺光了,隻有一個他在意的女人,可是不知是何原因,這個女人選擇留在玄天大陸,不肯跟逍遙神君一起飛升上界。


    老鳳凰帶著幼年火猿來到玄天大陸,它們直接抵達妖域,因為下界要自壓境界,所以玄天大陸的妖皇派遣了高手與老鳳凰一同行動。


    隻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展開行動,一把巨大的黑色長刀遮天蔽日而來,第一刀斬殺了這方天地的天道規則,第二刀斬斷了通往仙界的飛升通道。


    緊接著那把黑色大刀化作漫天的逍遙神君,也不知是幻影還是分身,在接下來的幾天,那把長刀不但殺光了魔族和妖族派下來的人,就連玄天大陸的修行者,也直接被殺掉了三成,至於混亂之後,自相殘殺造成的死傷,更是難以估量,總之那時的玄天大陸,被一把玄刀殺得天地變色,血流成河,猶如人間煉獄。


    最後那老鳳凰也是身負重傷,憑借僅存的一口氣遁地而逃。雖然苟延殘喘又存活了幾千年,最終還是死在了那地下宮殿當中。


    那把刀,實在是太恐怖了。


    風宇察覺到了火猿的異樣,換了一個話題:“既然你來自仙界,講講仙界的狀況吧。”


    聞言,火猿從迴憶中迴過神來:“在仙界,嬰兒出生便達到化神境,二十歲渡劫,百歲可為仙尊。


    仙尊之上就艱難了,幾千年或許能晉升仙王,也隻是鳳毛麟角。”


    風宇陷入沉思,接著問道:“其他大陸的飛升之路,應該沒有被斬斷吧?”


    “能夠直接飛升仙界的大陸就有十幾個,其他大陸與逍遙神君並無關聯,想必沒有被斬斷。”


    想到生而化神境,風宇微微皺眉,接著又問道:“逍遙神君是否還活著?仙界誰最厲害?處於什麽境界?”


    火猿訕訕地笑了笑:“逍遙神君是否存活,老奴並不知曉,仙界最高境界為仙皇,仙皇境分為前期、中期、後期三個小境界,一個小境界就可能耗費數千年乃至數萬年。至於誰最厲害,老奴並不清楚,而且老奴幼年就被困在玄天大陸,又從未離開過老鳳凰的地下巢穴,所以知曉的並不多。”


    風宇點點頭,手一揮,將火猿送迴體內小世界,陪小家夥玩耍了一會兒,說道:“這次金雕出力不少,你那些果子分一些給它吃。” 小家夥點點頭,沒入風宇體內。


    風宇忽然想起,體內小世界還有一個人,手一揮,一個黑色盒子出現在風宇麵前,盒子緩緩打開,沉睡之中的清漪緩緩蘇醒,走出盒子,清漪觀察了片刻,問道:“前輩,這是何處?我們安全離開了?”


    風宇點頭,說道:“我們在淩霄宗幾百裏外,料想你隻需半日,便可迴到宗門。立下心魔誓,永遠不會泄露我們此次進入上古遺跡的秘密,趕緊離開吧。”


    似乎想到了什麽,風宇又說道:“對了,你那幾個師兄師弟,如果在洞口等你出來,估計已經身亡,但願他們對你沒有那麽在意吧,或許能逃過一劫。如果他們還活著,你要想好如何應對。”


    清漪點頭,正要立下心魔誓。突然,風宇感覺到有一道強大的神識掃來,他一把抱住清漪飛遁而去,轉瞬間就到了千裏之外。


    事發突然,風宇並未注意到,自己的雙手握住的位置,風宇遁去千裏之後,放慢了速度,展開神識感知,確認沒有危險,隨即抱著清漪懸停在半空,準備尋找一個落腳之處。


    這時,清漪卻開口了:“前輩,你,你的劍柄,頂住我了,有些不適。”


    “劍柄?” 風宇疑惑了,自己並未佩劍啊?哪裏來的劍柄?


    隨即風宇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頓時感到尷尬。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說道:“抱歉,你先忍耐一下,很快就安全了,我一會兒收迴長劍便是。”


    清漪頓了頓,又說:“前,前輩,你,你的手。”


    風宇有些不悅,這丫頭怎麽這麽多事,連續救她數次,還如此不知好歹。隻是聽清漪這麽說,手還是動了動,然後... 還捏了捏,好大,好軟,好彈......


    風宇呆住了,清漪 “啊” 的一聲叫了出來,但是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風宇似乎明白了一切,一把扔下清漪,倉皇遁逃而去,清漪被毫無預兆地從半空扔到了地麵,直接被摔得暈頭轉向,站起身來,迴了迴神,喊道:“前輩,我,我還沒立下心魔誓呢。”


    “我信得過你。” 遠遠地傳來話音,風宇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清漪呆呆地站著,感知了一下周圍,心裏暗暗叫苦,這是風雪龍城幾百裏外的瑤神山,離天鳳城已經差不多有兩千裏了,


    就好像,你本想出門買個菜,不小心被人塞進旅遊團大巴,直接把你拉到了千裏之外。不過想到這次在上古遺跡中獲得了如此大的機緣,還能夠活著出來,清漪內心的激動是常人難以體會的。


    靜了靜心神,清漪似乎明白了風宇為何會落荒而逃,那劍柄,應該不是寶劍的劍柄。想到這裏,清漪臉色微紅,神情有些複雜,不過片刻之後,她竟然 “噗呲” 一聲笑了出來。


    風雪龍城,聽風閣,一個房間內,茶香、熏香、體香,整個房間香氣四溢。


    屏風後,一位美豔絕倫的婦人,正悠然地喝著靈茶,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美婦慵懶地問道:“是晴兒嗎?進來吧。”


    “是” 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一位麵帶輕紗的女子推門而入,那正是暖晴,進門後,暖晴恭敬地站在門口。


    美婦開口道:“他出來了?”


    暖晴躬身答道:“是,還帶出一隻七階的赤眼火猿和一隻五階的金雕。”


    美婦沉吟了片刻,繼續問道:“聽說有個丫頭跟他一起跳了進去,有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暖晴答道:“那是淩霄宗的聖女,淩霄子的徒弟,名叫清漪,道號淩霄仙子,十七歲,歸元境中期,出來之時,並未見到她。”


    美婦低聲喃喃自語幾句,輕聲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暖晴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那位風公子真的隻是化神境嗎?”


    美婦並未迴答,暖晴見沒有迴應,識趣地躬身退下,隻是屏風後喃喃說道:“化神境?哼!有如此妖孽的化神境嗎?”


    風雪龍城,一個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傳播著,上界神使在天鳳城找到了逍遙神君的巨大機緣,並且帶著逍遙神君留下的神獸和傳承離開了上古遺跡。


    此外,有關天機閣的消息也在快速傳播。


    幾千年前,天機老人因泄露天機遭受天譴。從此天機老人連同天機閣一起,不再現世。而最近天機閣卻突然宣布重新出世。


    在逍遙閣消失之前,百餘年來,玄天大陸最高等級的武榜,就是逍遙閣發布的逍遙榜,後來逍遙閣隱遁,逍遙榜宣布作廢。


    而今,天機閣出世的第一件事,就頒布了新的武榜:天機榜。


    最耐人尋味的是,天機閣閣主,天機老人親自發布消息:說逍遙閣的五枚逍遙令,就是打開逍遙神君留下曠古機緣的鑰匙。


    第三個消息則是:天機老人親自推演,人族領袖,天命之人,氣運之子將會在道門出世,而這位有著大氣運的天命之子,就是現任道門聖子北言,並說此子伴天雷而生,騎龍降世,生而竅穴全開,道韻隨身,氣運非凡。


    簡而言之,這道門聖子北言就是將來的玄天大陸之主,甚至將來可以代表天道。


    風宇仔細分析著這些消息,感覺這似乎是針對自己的陰謀,但其內在的聯係卻又梳理不清。他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在天鳳城的消息是聽風閣故意散播出去的。


    風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再去想。但是想不明白就不能貿然行動,既然如此,不如提升實力,鞏固自己的刀域境界,增強肉身的強度。


    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不值一提,按照以往的經驗,遇到實在搞不懂的陰謀詭計,就一刀下去,將人全部斬殺,至於是否有人無辜,那並非他所關心的,況且能夠卷入其中的,誰又能是真正無辜的呢?


    一念至此,風宇換了一身衣服,又略微改變了一下容貌,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還特意選擇了一間角落的房間。


    布置好陣法和禁製,就自顧自地開始修煉。他的修煉與他人不同,盤膝坐下之後,先是拿出各種顏色的藥瓶,裏麵自然是丹藥,這還不算完,手掌一翻,一條透明的小龍在房間內遊走,很快,整個房間就充滿了靈氣,那靈氣濃鬱得仿佛實質一般。


    這要是被人看見肯定會驚掉下巴,靈脈,而且還是仙品靈脈,就這麽帶在身上修煉?


    這一修煉整整過去了十多天,風宇緩緩地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搖了搖脖子站起身來,還算不錯,刀域達到了大圓滿。


    更為重要的是刀域之內的法則之力似乎有融合的跡象,隻是暫時沒有找到方法,風宇知道急不得,或許需要等待機緣。


    肉身處在仙體不朽境第一重已至巔峰,他沒有煉體功法,也不清楚這仙體不朽有多少重?該如何提升?


    風宇撤去陣法禁製,推門而出,朝著不遠處的一個酒肆走去。


    神界,神皇殿,大殿之內,一位身著一襲白衣,螓首蛾眉,玉骨冰肌的女子坐在高大的座椅之上。


    而一位須發皆白,身體佝僂的老者,恭敬地站在白衣女子的神座之下。


    老者恭敬地說道:” 神皇大人,不知召喚老朽,所為何事?“


    白衣女子緩緩站起身,踱步走到老者麵前,輕聲說道:“幾萬年過去了,你當真相信那位已經逝去了嗎?可有尋到他的輪迴之身?”


    老者迴應道:“迴神皇大人,老朽曆經數萬年的推演,每每到關鍵之處,總會遭受不可知的強大力量反噬。當年那位,不但斬斷了玄天大陸的飛升之路,還布下了難以破除的禁製。如今數萬年已過,禁製有所鬆動,想必飛升之路有望恢複,老朽認為,可以再稍作等待。”


    聞言,白衣女子目光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天機子,當年逍遙玄刀和他的分身一同下到玄天大陸,最終全都下落不明,至今毫無頭緒。我看你天機閣在玄天大陸的後輩似乎已無存在的必要了。”


    老者大驚失色,趕忙跪地行禮,說道:“神皇大人,天機閣在玄天大陸的那些小輩,似乎遭受了詛咒,更像是有大能在背後刻意針對我天機閣。無奈之下,玄天大陸的那些小輩隻好隱匿不出,因此辦事不力。還請神皇大人看在老朽兢兢業業、忠心耿耿聽候神皇差遣的份上,給那些小輩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白衣女子似乎顯得有些焦躁:“為了一個出身卑微的女子,竟敢斬殺天道,還用神境分身將玄天大陸殺得屍橫遍野。最後致使自己被魔神和妖帝聯手重傷。倘若不是如此,在這片廣袤的宇宙之中,魔族恐怕早已不複存在。身為尊貴的神界之主,卻因男女之間的那點情事,做出如此荒唐的舉動。”


    說到此處,白衣女子氣得渾身顫抖,雙手緊緊握拳,看向老者的目光愈發冰冷。


    佝僂老者見白衣女子那冰冷到極點的目光,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原本佝僂的身子彎曲得更加厲害。見老者沉默不語,白衣女子更是怒不可遏。


    大聲吼道:“天機子,你且給我聽好了,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我不管你運用何種辦法,都要給我查清楚,那人是否真的有分身留在玄天大陸,還有,我要知曉那通天訣的下落。如若不然,你天機閣就從神界消失吧。”


    天機子一臉苦澀,連忙迴應:“是,老朽必定竭盡全力,定然不會讓神皇大人失望。” 說完便如逃命般退出神皇殿。


    “迴來,你跑什麽?我讓你走了嗎?” 神皇愈發惱怒!


    天機子趕緊返迴大殿,不停地擦拭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看著天機子狼狽不堪的模樣,神皇轉過身去,背對著天機子問道:“你可知道言天監在何處?為何我無法感應到他的位置?”


    見神皇發問,天機子連忙行禮答道:“迴稟神皇大人,言天監一直對老朽不屑一顧,所以......”


    天機子沒有繼續往下說,神皇背對著天機子擺了擺手,天機子躬身退出神皇殿。


    玄天大陸,風雪龍城,一間酒肆之中,正悠然自得地品嚐著靈酒的風宇,臉色微微一變,他感應到幾十道強大的氣息正朝著他急速逼近。


    風宇瞥了一眼酒肆老板,那矮胖的中年男子,趴在櫃台上正昏昏欲睡,風宇隨手扔了幾塊靈石在桌子上,從容地走出酒肆。


    穿過悠長的街道,來到一處空曠的廣場,風宇緩緩開口:“既然來了,出來一見吧。” 這句話聲音不大,然而卻灌注了靈力,風宇堅信方圓百丈之內皆能清晰聽見。


    話音落下,周圍依舊一切如舊,無人現身。風宇展開神識,迅速鎖定隱藏在暗處的幾道氣息,意念微微一動,神識攻擊瞬間展開,隨著幾聲淒慘的叫聲響起,五位隱匿在暗處的修士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一動不動。


    “道友,你如此肆意殺戮,濫殺無辜,且嗜殺成性,恐怕不太妥當吧?”


    話音剛落,數十道破空之聲接連響起,三十多道身影將風宇團團圍住,風宇麵色平靜如水,又感知了一下四周,心中暗自思量,果然總有那些老奸巨猾之輩喜歡躲在幕後操縱他人。


    望了一眼周圍,有一些人他是認識的,有一些卻並不熟悉。風雪龍城的大長老和四長老,他曾經見過,二人身後還有十幾位修士,大多擁有化神境的修為,從裝束來看顯然是風雪龍城的弟子。


    另一邊則是一位青衣劍客,雙手背負身後,鶴發童顏,身背雙劍,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乃是渡劫七重巔峰,身後站立著八位青年劍客,六男二女,同樣氣息雄渾,皆是化神境,這些人的額頭處隱隱有一個倒立的小劍時隱時現,想來定是仙劍門的人無疑了,為首的正是仙劍門長老司馬空空。


    剩餘的十幾人身著服飾各不相同,隻有一位身著麻布道衣的青年道士,引起了風宇的注意,確切地說,是青年道士身後,一位須發花白,穿著破爛道衣的老道士,引起了風宇的關注。


    雖然對方刻意隱藏了自身的氣息,但是風宇能夠感覺到,其實力在那位風雪龍城大長老之上,想來剛才出聲之人就是這位老道。不過風宇也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並未太過放在心上。


    除了兩位道士,其他人風宇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既然被包圍,那麽定然是敵非友了,風宇最終將目光落在風雪龍城大長老身上,就那麽靜靜地看著他。


    大長老幹咳了兩聲,拱手說道:“神使大人,聽聞您從逍遙神君的機緣之地歸來,正巧仙劍門和道門的道友在龍城做客,老朽便帶著他們趕來迎接神使大人。” 說完微微抬起眼皮偷偷瞄向風宇。


    風宇轉過身去,聲音冰冷地說道:“我離開之時是如何說的?”


    大長老眼皮猛地一跳,但是想到那位天機老人的話語,頓時心中安定。微微一禮,答道:“神使大人讓我等精心準備,等候您的吩咐,聽聞神使大人歸來,我等自然要前來此地等候差遣。” 迴答得不卑不亢。


    “這些都是你風雪龍城的人?” 風宇的語氣愈發冰冷。


    大長老搖了搖頭,說道:“正巧仙劍門和道門的諸位道友在我風雪龍城做客,老朽擅自作主,就一同帶來拜見神使,還望神使莫要怪罪。”


    風宇身形微微一動,瞬間來到兩位道人身前,大長老趕緊介紹:“這位是道門掌門荒木道長,前麵這位是道門聖子北言道友。”


    大長老介紹完轉身就欲向荒木道長介紹風宇,風宇擺擺手,打斷了大長老,轉而對荒木道長說道:“荒木掌門,你方才說我濫殺無辜,嗜殺成性,是何道理啊?”


    荒木道人向前一步,氣勢陡然升起:“素未謀麵,不問緣由,一出手就殺了五人,貧道說你濫殺無辜,嗜殺成性,有何不妥?”


    風宇看向荒木道人,輕聲說道:“就是你了。”


    話音未落,荒木道人猛力劈出一掌,聲勢浩大,令人震撼。然而,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的一幕出現了,風宇右手死死地掐住荒木道人的脖子,直接將荒木道人舉過頭頂。


    這.....


    風宇之所以選擇對荒木道人出手,是因為他看出,在場的眾人之中,這位老道的實力最為強勁,避免被圍攻的最佳辦法就是予以震懾。


    作為渡劫八重巔峰的道門掌門,竟然被人一招鎖喉,荒木道人臉色漲得如同豬肝一般,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被風宇死死地掐住喉嚨,一個字都無法吐出。


    “前輩還請手下留情。” 道門聖子緩緩開口,麵容平靜如水,這倒讓風宇對這位氣運之子高看了幾分。


    “你有話要說?” 風宇瞄了北言一眼。


    北言緩緩走上前來,說道:“前輩作為上界來使,我等自然應當尊重,隻是同為修行之人,家師仗義執言,小道覺得並無不妥。更何況大道萬千,氣數天定,即便神使身份尊貴,亦當順應天道而為。小道妄言,還請前輩賜教。”


    風宇笑道:“順應天道而為?何為天道?”


    北言迴答道:“天道即正道,為善、為正。” 風宇搖了搖頭說:“所謂天道,不過是規則罷了,規則由我來定,所以,我道即天道。”


    北言一臉不服,表情陰沉,無奈師父的性命掌握在人家手中,想要說些什麽又顯得有些猶豫。


    風宇不再理會北言,對眾人說道:“就好比現在,荒木道長的命握在我手中,我殺了他或者放了他,都是我的道。而你們所謂的正道,就是在打不過的時候勸人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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