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京城尚在一片靜謐之中,早朝之時,一則榆翔病重的消息如巨石入水,瞬間在朝堂上激起千層浪。


    天啟皇帝,這位生性多疑、權謀在握的君主,聽聞此訊,心中頓生疑慮。榆翔,在與魏忠賢那場驚心動魄的爭鬥後,其影響力並未衰減,反而在朝中聲望日隆,隱隱有成為一股不可忽視力量的趨勢。此番病重,是真的天災人禍,還是背後另有隱情?懷著這樣的心思,天啟皇帝即刻派遣了禦醫,令其務必仔細探察榆翔的病情,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不僅如此,為了顯示對榆翔的 “重視”,亦或是企圖從這場病中窺探出更為隱秘的信息,天啟皇帝還特意下旨,讓朱由檢親往探視。朱由檢與榆翔情誼深厚,情同師徒,聽聞師父臥病在床,心急如焚,一路快馬加鞭,匆匆趕赴榆翔的住處。


    禦禦醫們來到榆翔榻前,隻見榆翔滿臉病容,憔悴不堪。數位禦醫輪番把脈,一番診斷後,皆判定榆翔因與魏忠賢的那場惡鬥受傷頗重,加之勞累過度,又不幸染上風寒,致使內髒受損,需長時間調養方能痊愈。而榆翔,這位深諳人心的 “影帝”,巧妙地施展演技,言語間不經意地誘導禦醫,使得他們更加堅信病根乃是真氣耗損過度所致,從而為自己的 “重病” 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等禦醫退出後,豬油賤,坐在榆翔床前,望著麵色略顯蒼白的榆翔,他情不自禁地握住榆翔的手,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師父,徒兒內心很矛盾,滿心期望您能早日康複,若您這一病,不要好,臥病在床也是好事。”言罷,朱由檢的眼眶微微泛紅,那真摯的情感毫無保留地流露出來。


    榆翔聽聞此言,心中大為感動。他明白朱由檢話中的深意,知曉這複雜局勢下,朱由檢對自己的複雜情感與深沉擔憂。他微微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朱由檢的手背,感慨道:“徒兒,為師又何嚐不明白你的心意呢。你這份心意,為師記下了。其他話不用說了”


    朱由檢一愣“師父你……”


    榆翔苦笑“不得已,而為之,小田他們都好嗎?”


    “挺好的,師父”朱由檢迴答道“小周有喜了”


    “恭喜啊,想必一定是個兒子。” 榆翔說道,試圖用這短暫的家常話,緩解一下屋內略顯沉重的氣氛。


    “借師父吉言。” 朱由檢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


    “我知道皇兄此舉或許有些不妥,但師父,您那天的事情我迴去後反複思量,哪怕豁出性命,我也定要幫您脫離這京師的是非之地。” 朱由檢神情激動,眼中滿是堅定。


    “這種事情,自古以來便是如此,無所謂對錯。你皇兄對你一直很好,切勿因此對他心生怨恨。” 榆翔語重心長地勸導道,“迴去後,如實和你皇兄說明我的病因,讓他放心。”


    師徒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屋內彌漫著濃濃的溫情與淡淡的惆悵,仿佛這小小的空間成了這亂世中難得的情感避風港,而他們的命運卻依然在這動蕩的時代洪流中飄搖不定。


    接連三天,天啟天天派禦醫前來“看病”,距離計劃逃離的日子還有3天,榆翔裝作身體有些複原,一臉病態的進宮麵聖去了。


    天啟知道榆翔過來,特意從禦書房出來迎接,都是千年狐狸。進入後,天啟道“辛虧,榆愛卿,身體複原,否則魏閹餘孽,就要費些心思了”


    榆榆翔抬眼,看了一眼這位曾經對自己寵信有加,如今卻對自己滿懷忌憚的帝王,心中一時百感交集,隻是淡淡地說道:“一切但憑陛下安排。”


    天啟皇帝微微一頓,接著說道:“那些魏閹餘孽,竟妄圖負隅頑抗。朕已密令袁崇煥率領關寧鐵騎入京,駐紮在京師外麵的盧溝橋附近,以便依計行事。”


    榆翔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陛下有何具體安排?”


    天啟皇帝神色略顯尷尬,輕咳一聲道:“據駱養性稟報,這些叛賊準備在朕給皇後慶賀生日的十月初六日作亂。朕欲讓袁崇煥將這些黨羽一舉殲滅。”


    “這麽多年未與袁崇煥相見,他此番入京竟也不與我打聲招唿。” 榆翔故作不滿地說道,心中卻暗自警惕這突如其來的關寧鐵騎。


    “朕是為了保密起見,讓他暫不入京,待行動之時,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天啟皇帝解釋道。


    “陛下真是神機妙算,實乃大明之福。” 榆翔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暗自思忖著這背後的深意,心知這關寧鐵騎的入京,怕是與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到時候,朕會讓駱養性持朕的密旨,調動京師軍隊。” 天啟皇帝接著說道。


    榆翔立刻出言阻止:“此事萬萬不妥。京營一向由曹文詔、周遇吉統領,臨時換將,況且駱養性毫無從軍經曆,未曾立下任何戰功,在軍中毫無威望,難以服眾,極易動搖軍心。”


    天啟皇帝心中有鬼,被榆翔一語點破要害,頓時有些心虛,連忙說道:“朕也是防範於未然,未必真的會調動京營,屆時還是需要曹、周二將配合,要不就照舊吧!”


    其實,隻要榆翔還在京城之中,天啟皇帝便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關寧鐵騎在手,火器營又被抽走,京營駐防四門,他並不願在此時與榆翔發生正麵衝突,以免引發更大的動蕩。


    而榆翔心中明白,隻要京營軍權還在曹文詔和周遇吉手中,自己的逃離計劃便多了一分勝算。於是,他便借身體尚未痊愈為由,告辭返迴家中。


    望著榆翔離去的背影,天啟皇帝心中暗歎:“榆愛卿,非朕不信你、不忠你,實在是形勢所迫,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和子孫後代,朕隻能如此委屈你了。”


    在這權力的棋局之上,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目標謀劃布局,而這看似平靜的朝堂之下,實則暗潮洶湧,危機四伏,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不知誰將在這場風雲變幻中成為最後的贏家,亦不知大明的未來將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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