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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掌櫃走到門邊,輕輕拉開門,然後示意門口的隨從去遠處放風,一切安排妥當了才關門落座。他給鍾南和自己的酒杯斟滿酒,兩人再次滿飲後,樓掌櫃才繼續說道:“其實我做這海上貿易的營生,還真得需要大人您的軍隊幫忙,您想啊,山東境內現在可不太平,不管是倭寇還是白蓮教,都愛做些搶劫財務的事兒。要是大人能讓您的兵,護著我的運輸隊伍,那這一路上肯定會太平許多啊!”


    鍾南這下算明白了,樓掌櫃是想找軍隊出兵做押運的工作,隻是以鍾南的理解,他覺得這些事情當有鏢局來做。對於遊擊大人的疑問,樓掌櫃迴應道:“鏢局哪有大人您的軍隊穩妥啊,別的不說,就拿您前不久掃蕩鳳凰山的事情來說,誰能做得到?那些白匪、倭寇,如今哪個敢和您的隊伍過招?”


    “可是我的軍隊全是陸軍,可沒有水師!”鍾南提出了新問題。


    “大人,至於海上的事兒,就不勞您費心啦,我自有安排。大人的兵隻需要將貨物護送到相應的碼頭,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去理會了!”


    鍾南思考了一下,覺得可行,這就有點像後世的武裝押運隊伍,掙的是勞務費。每次行動時,隻需要自己從軍營裏抽調部分士兵,幫忙把樓棟的貨物護送到碼頭即可,風險並不會有多大,相反是自己占了不大不小的便宜,估計這樓掌櫃多少有點討好自己的意思。


    過了幾分鍾,鍾南才漫*不*經*心地問道:“不知樓掌櫃需要我調派多少士兵,你又打算耗費幾何呢?”


    “人數嘛,就看大人您的安排;至於費用,大人您放心,肯定包您滿意!”樓棟要的就是鍾南的態度。


    細節的問題鍾南並沒有詢問,他相信樓棟不是目光短淺之人,既然說讓自己滿意,那肯定不會小家子氣。想到此處,鍾南多少也放下心來,樓棟的雪中送炭,讓正苦於軍費問題的他解了燃眉之急。所以離開時,鍾南表達了感謝之情,並表示自己記住了這份情誼,於是兩人心照不宣,各自滿意而歸。


    在明朝時期,廈門灣是對外貿易的熱點地區,在其南部的九龍江口,有隸屬於漳州府海澄縣的月港;在其北端,有隸屬於泉州晉江縣的安平港,二港的興盛為廈門港的崛起打下了基礎。


    宋元時期,福建對外貿易的主要港口是在泉州灣的泉州城。明代實施海禁以後,泉州港的海外貿易日漸沒落,泉州市舶司最終遷到福州。不過,以漳州人為核心的走私貿易,卻在廈門灣的月港發展起來,最後擴展到周邊區域。


    在中國沿海因倭寇活動而紛紛實行閉關政策的同時,月港成為中國唯一允許民眾赴海外經商的地方。月港在隆慶元年建縣,其名為海澄縣,縣城所在地原為龍溪縣的月港市。經過多年的發展,月港逐漸成為明朝主要的對外貿易中心,來自全國各地的出口貨物匯集於海澄,而海澄輸出的商品也分散於周邊諸港。


    至於安平港,雖然同是嘉靖年間福建的主要走私港口之一,不過在明代中期,它的名聲與月港相比,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隻能算是還是一個普通的市鎮。


    之後,安平港的走私貿易逐漸發展為對倭國的直接貿易,隻是海禁失敗後,倭國海船幹脆開到福建沿海貿易,而缺乏管理的對外貿易引起了雙方的矛盾,這也是福建沿海屢鬧倭寇的重要原因之一。在倭寇之亂中,安平港受到了較大的破壞,倭亂被基本平定後,朝廷開放了漳州月港對外通商,由於朝廷是在海澄頒發船引,所以連安平的商人也要到月港申請對外貿易的許可,此消疲漲之下,安平港不複往日繁榮。


    到了明朝末年,明朝對外貿易的重點從馬尼拉轉到日本長崎,月港的對外貿易便開始衰退,而安平港迅速發展,出現了巨商鄭芝龍,不過這又是後話了。


    雖然月港、安平港才是走私盛行之地,可是對於山東的商人們來說,無論如何都得先將貨物運輸到登、萊二州,隨後順流而下,再到福建裝船出海。


    五日後,樓棟要運輸一車貨物去登州,鍾南提前一天收到了消息,於是指派陳克朋負責護送。原本此事交給崔大正更讓鍾南放心,隻是前不久,崔大正剛成了親,此時讓人外出公幹多少有點不妥。


    陳克朋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從自己的那一哨“鍾家軍”中挑了一隊人馬,並且親自帶隊。三十多人換上便服,和樓掌櫃家的人匯合後,就往登州進發。


    樓棟那邊的負責人是寧家豪,一個不到三十的壯實青年,雖然樣子看起來比較憨厚,實際上人卻是很機靈。寧家豪一直負責的是東昌到登州的線路,所以此次算是輕車熟路,陳克朋見對方行事沉穩,心裏也放心不少。


    由於是第一次合作,兩人在剛開始還有點生分,直到第二天才慢慢熟絡起來,陳克朋也趁機打探了一些消息。不過寧家豪看似粗獷,卻是心細之人,不該說的,任陳克朋怎麽旁敲側擊也不會透露半句,最後被逼得急了,隻好交了底。


    “陳軍爺,您就別難為我了,不是小的不告訴你,實在是這不能說!”


    見陳克朋還未死心,寧家豪繼續說道:“陳軍爺,其實隻要時機合適了,這些內情,我家掌櫃的都會一一告知鍾大人的!”


    “也是,那我就不問了。”陳克朋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知道這是對方的底線,也就沒有再問下去,而是把話題轉移開去。


    如此這般地行進了幾日,運輸隊伍順利到達登州,早就得到消息的接應人馬將貨物裝上海船,隨後是檢查和清點等工作,一切無虞後交接完成。


    由於寧家豪還需要在登州辦事,陳克朋便自行帶著人馬返迴東昌複命。迴到東昌軍營後,陳克朋第一時間向鍾南做了匯報。


    聽完陳克朋的講述,鍾南問了幾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大哥,他們這次運輸的是什麽物品?”


    “車上的每一個箱子,寧家豪都打開讓我看了,算是陶瓷和茶葉。”


    “在登州接應的人是漢人還是倭人或者色目人?”


    “看樣子應該是漢人,不過那些接應的人馬沒有開口說話,我也不能百分百確定!”


    “那這一路上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我們這次倒是一路順暢,聽寧家豪說,他們之前也不是每次都會遇到麻煩。”


    隨後鍾南又詢問了三兩個問題,得到答案後,便低頭思考起來。對於他來說,隻要樓棟走私的不是槍械或者國寶等朝廷明令禁止的物品,自己就沒必要去計較;至於渠道等核心消息,能清楚最好,實在是打探不到,也沒多大關係。


    “二弟,那個寧家豪倒是嘴緊得很,”陳克朋補充著,“不過他倒是說樓掌櫃會在合適的時候全部告訴你。”


    “行,我知道了。”鍾南說道,“這次就辛苦二哥了,以後和樓掌櫃那邊的合作還要二哥多費點心!”


    “二弟,自家兄弟不要客氣,我以後也會多留意,要是他們有什麽異常,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兩人結束談話後不久,樓棟便親自前來拜訪,原來樓棟這次是來送銀子的。當兩萬兩銀票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鍾南麵前時,遊擊大人才明白對方說的“讓其滿意的費用”是多少了——一年兩萬兩。


    兩萬兩銀子按鍾南原本時空中換算下來,當有一千萬有餘,由此看來樓掌櫃是下了重注在鍾南身上。不光是如此,樓棟之後又牽線搭橋,讓鍾南認識了幾位東昌府數得著的富商。富商們從他的軍隊裏挑選了些士兵做護院,這樣一來,類似於後世的安保業務也順利開展起來。


    武裝押運、安保和一些其他的軍隊三產,逐漸為“鍾家軍”提供了穩定的軍費來源,鍾南也終於不用再去想方設法地籌錢了。同時有了銀子後,鍾南便可以將自己的嫡係“鍾家軍”擴大規模,將人數增加至八百人。雖然“鍾家軍”的規模擴大了,隊伍的訓練強度仍是沒有絲毫降低,另外還加大了思想政治建設。作戰能力和對主將的忠誠兩手抓,兩手硬,鍾南希望給這支隊伍打上更多自己的烙印。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逝去,擴軍後的“鍾家軍”其打造卓有成效,鍾南和樓掌櫃的合作也是相當愉快。隻是六月初他接到了一封意外的調令——前往薊州任副總兵,這讓原本打算在東昌磨礪一番的鍾南意外且驚喜,因為這次不僅僅是高升,更重要的是任職地點也相當重要。


    調令裏要求的是新任薊州副總兵即刻動身,先去京師兵部報道,然後再前往駐地。於是鍾南隻能帶著家眷先往京師而去,安排八百“鍾家軍”隨後直接開赴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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