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迴去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但因為這件事,林牧潔的心情不好了,一路上她都沒怎麽說話,隻是偶爾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撇撇旁邊一臉無辜的塗止。


    被她用陰惻惻的眼神盯著看,塗止也是心有不安,心裏一遍又一遍的罵那個女人,也在罵自己愚蠢,她剛才都沒想起來那婢女是誰,他幹嘛要多嘴把她說出來,這不是在自討苦吃?


    壓抑的氛圍下,他不得不多說話多做事,企圖拉迴她不愉快的心情。


    “老婆,你累不累,要不我用……”


    “不用。”


    “那,我背你?”


    “不用。”


    還是冷冰冰的拒絕,讓塗止的心也跟著下沉,他做錯了嗎?好像也沒有吧,是那個女人自己非要黏上來的,他扁了扁嘴,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林牧潔也知道那件事錯不在他,但心裏就是有氣,不能發泄到那個女人的身上,隻能拿他來出氣了。


    眼看快要到木屋了,兩人之間的莫名別扭還是沒有解開,塗止著急了,走到她麵前,兩隻手拉著她的手,一本正經說到:“媳婦兒,你有什麽不愉快的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說,我會替你分擔的,我不想我們倆帶著心事迴到木屋。”


    她看了他一眼,見他眼裏有擔憂,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她反而不好意思了,眼眸低垂看著他胸前的領子,弱弱迴答:“事情沒有,就是心情有點不好。”


    “是因為那個女人?”


    她沒有說話,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就知道,雖然他不明白一個過路人而已,有什麽值得她鬧別扭的,到媳婦兒不開心了,管她時因為什麽不開心,他哄就對了,好在她這次還願意聽他說兩句話,不然若是像剛才那樣,他想哄都沒得哄。


    “媳婦兒,不管那個女人長的怎麽樣,也不管她是怎麽想的,我和她都是不可能的,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她還是沒有說話,但臉悄悄的紅了,倒不是因為他這番簡單直白的表白,而是她覺得自己似乎矯情過了頭?現在想要收迴卻不知道要怎麽做了。


    “雖然你沒有美豔的外貌,但你擁有她沒有的東西。”


    “比如?”她一臉好奇,同時也很期待。


    “比如……”她假裝思考:“有趣的靈魂。”


    “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她指著前方的苦怒氣衝衝。


    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因為他這句話而消失無蹤。


    林牧潔也奧秘莫名其妙的別扭中走了出來。


    迴到木屋已經是中午的時間了,還沒進門呢,遠遠的就看到家門口有人在鋤地?林牧潔看了一眼塗止,發現他似乎也是一臉茫然,沒忍住內心好奇的她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她很想知道這個女人是水帶迴來的。


    聽到腳步聲,張靜抬頭一看,一個皮膚白皙,臉上的嬰兒肥還沒褪去的女人雙手放在身後,眨著一雙意味不明的眼睛看著自己。


    她心慌了,收起鋤頭放在跟前,腳步下意識往後推了一步,不敢和她對視,眼神躲閃問道:“請問你找誰?”


    “在我告訴你我是誰之前,我想問問你是誰?”


    她繞著她走了一圈,將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除了因為她一直低著頭看不清她長相,其她的她都很滿意,比如身材,翹的臀挺的胸,讓身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我是張靜。”囁嚅半天,慌裏慌張的張靜終於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張靜你好,我叫林牧潔,你可以跟我說說是誰把你帶到這裏來的嗎?”怎麽辦,她現在真的很想知道誰把她帶過來的,把她帶過來的人對她是什麽感情。


    林牧潔?那個他經常提起的名字?她鼓起勇氣抬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臉上並沒有不屑和不耐煩,她心裏的緊張在她燦爛的笑容下也輕鬆了不少,她輕輕的唿出一口氣,臉上也有了笑容,她鼓起勇氣看著她,假裝鎮定迴答:


    “是水藍把我帶過來的,他說讓我負責他們的一日三餐就行,但我閑的慌,就想著在外麵的空地上種點菜……”


    “不行。”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她扭頭一看,就看到塗止冷著臉走了過來,和林牧潔站在一起麵對著她,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帶著淡淡的冷漠,她趕緊低下了頭,好不容易才升起來的一絲絲勇氣,瞬間消失。


    塗止無視了她的畏畏縮縮,板著一張臉看著她,這是他和她的家,誰也不允許住在裏麵,包括水藍和貓亞。


    他以前想著在隔壁再蓋幾間房子給那兩人,但現在看來,就衝著他們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把生人往家裏帶這件事,也不必了,讓他們哪兒來的迴哪兒去就好。


    “這裏是我的家,那兩個家夥也隻是暫住我這裏的,他們倆都沒有權利動這裏的一花一草,你就更加不行了。”塗止無視了林牧潔的眼神示意,一臉的冷冰冰。


    她瞪了他一眼,輕哼一聲,抽迴自己手,微微側過身去不想搭理他,對一個什麽都不知道女人那麽兇幹嘛,沒見到人家頭低的都快塞到衣領裏麵了?


    這道冷漠的聲音,把張靜嚇了一跳,她不知所措的東張西望,眼角餘光瞄到了塗止的臉,那張驚為天人的容貌讓她暫時忘掉了害怕,忘掉了禮貌,她癡癡的他,震驚於他的容顏。


    前一刻林牧潔還在為塗止冷冰冰的待人處事而生氣,下一刻就被張靜的行為逗笑了,她湊到她麵前,調侃道:“怎麽樣,他長的很好看吧,比水藍和貓亞那兩個家夥還要好看。”


    被陌生的女人這樣肆無忌憚的盯著看,塗止早就想生氣罵人了,但林牧潔這一句話讓他瞬間眉開眼笑,他伸手把她摟到自己的身邊,對她挑了挑眉,仿佛再說:那還用說,我可是天下無敵的帥。


    他很得意,也很自信,沒想到打臉來的太快。


    “比,是比貓亞還要好看。”至於比水藍還好看?她可不這樣覺得,她撇了撇嘴,想到那個他時,她自然而然的露出來笑容。


    她所有的表情都落在了林牧潔的眼裏,她勾了勾唇,僅僅是比貓亞還好看,潛台詞是還比不過水藍?她心裏突然有了想法,打算等水藍迴來的時候問清楚。


    她都能想到的問題,塗止自然也到了,他的臉色又變得冷峻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她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說話,省得再嚇到她。


    “你也別忙活了,趕緊進來喝點水吧。”


    “不,不用了,我還有一點活就幹完。”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視線往下山的路看過去。


    都說了這裏是他的地盤,沒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準動這裏的一草一木,她居然還要繼續鋤地,真的是沒把他放在眼裏啊,塗止冷哼一聲,準備教訓人時,她立馬把他拽到自己的身邊。


    “那好吧,你再等一會兒,說不定他就迴來了。”


    進到屋裏麵,林牧潔幾天捏著他因為不忿氣餓死嘟起的臉,解釋到:“她之所以覺得隻有貓亞沒你帥,可能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所以你也就別管她繼續鋤地這件事了,你難道沒看出來,她這樣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嗎?”


    “看出來了,但關我什麽事?我憑什麽要去包容她和水藍之間的那點破事。”塗止臉一撇,嘴巴一嘟,難得沒有順著她的意走。


    “因為,如果她真的和水藍在一起了,他還會住在這裏嗎?”


    塗止明白了,陰霾似的心情刹那間變得晴朗,臉上沒有了別扭的表情,探身在她額頭搶親了一下,再讓她如旁邊坐著。


    “你先休息,我去給你做午飯。”


    “不用,我也去,我還可以給你打下手。”她剛站起來,就被他摁了迴去。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夠了,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休息。”


    雖然塗止一再堅持,不過他的意見在她眼裏沒用,她在他進去之後還是跟了過去,幫他打起了下手。


    等水藍他們迴來的時候,香噴噴的飯菜剛好上桌。


    “牧潔姐姐,你可迴來了。”貓亞一見到人,就想過去抱她,在離她還有三步之遙的時候,一張冷冰冰的臉冷不丁的出現在她麵前,嚇得他根逃命似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翻著白眼看著那張他無數次想要掐一掐的臉。


    “塗止,我不過是太久沒有見到牧潔姐姐,想要抱抱她而已,這都不行?”


    塗止往前走出一步,把林牧潔護在了身後,理所當然說到:“你都知道了,還明知故問明知故犯,怎麽,幾天沒見,你是覺得我好欺負?”


    貓亞打不贏他,說也說不贏他,隻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林牧潔,希望她能幫自己說兩句話。


    “塗止,貓亞……”


    塗止也沒有迴頭看她,而是義正言辭說到:“男女授受不親。”


    嗯……她在想,她現在要怎麽說服他。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你們倆都不小了,沒事就少摟摟抱抱,我身為你未來的丈夫看了不順眼。”


    好吧,她沒想到說服他的理由,反而被他說服了。


    她對貓亞露出了尷尬的笑容,告訴他她也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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