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潔和貓亞都記不得路去李山家的路,但水藍卻清楚的記得,因為那時候他被塗止變成了一頭看門狼,整天和這兩人一起出來抓魚抓蝦,抓了之後還給李山一家拿過去。


    水藍在前麵帶路,林牧潔後退一步跟著,跟好奇娃娃似的看著周圍完全陌生的環境,她會記得別的人住的地方,是因為有路有參照物,比如房子什麽的,這種東西長不大,不會變,而李山他們一家是自己住的,周圍沒有別的人家,而路上的野草一天比一天高,樹木也在不停的生長著,這極大的影響了她的記憶力,讓她壓根就想不起來,李山家到底在哪兒。


    “水藍,你這記憶力太厲害了,竟然還能記得住位置。”貓亞也是跟在他身後,一臉崇拜的看著他,他的記憶力跟林牧潔差不多,也是得有對比才能記得住。


    “我也這樣覺得。”林牧潔在旁邊附和,大半個月前,她自己一個人迴木屋時迷了路,也是他帶著她走了出來,不得不說,他的記憶力真的很厲害。


    水藍兩手叉著腰笑了笑,得意洋洋的迴了一句:“那是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是誰,你不就是水藍咯。”貓亞聽不出他這番自賣自誇的話,直接澆了他一盆冷水。


    水藍一聽,和他爭辯起來,一路上,都是他們倆你來我往的聲音,給周圍安靜的環境增添了幾分熱鬧。


    三人跋山涉水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距離,才在一片隨風飄蕩的野草中找到了兩間看起來還算寬敞的房子。


    一臉疲憊的林牧潔雙手撐在膝蓋上,用力的深唿吸一口氣,心裏在慶幸著,她終於在天黑之前找到這兒了,不然,這一趟可能就白來了。


    “走吧,我們快去快迴。”


    當她走近看的時候,發現大門緊閉,她扒著門縫看了看,裏麵似乎沒人,她迴頭對著水藍和貓亞聳了聳肩,示意裏麵沒人,想著要不要把東西留下就走,水藍卻走上門去,給了她一個白眼後,輕輕的敲了敲門。


    他瞪她?她想問為什麽,卻看到他敲門了,有一瞬間,她也覺得自己好白癡,居然會做這麽沒腦子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有人過來開門了,不過卻不是李山母子,也不是那個叫柳盼的姑娘,而是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


    林牧潔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女人也疑惑的看著她,發現她的身邊還有兩位氣質不凡的男人後,女人立馬低下了頭,扭捏了片刻,又抬頭往水藍的方向看了一眼,二話沒說就衝了進去。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眼裏都有疑惑,但顯然都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


    很快,屋裏麵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這次出來的除了剛才那位女人外,還有李山的老母親,跟幾個月前比起來,現在的她蒼老了太多了,頭發全都白了,臉上的皺紋連成一片,眼睛似乎也出了點問題,看起來混濁混濁的,仿佛蒙上了一層白霧。


    眼前的老人半眯著眼睛看了很久,仿佛再確認什麽似的,林牧潔看了,心情很沉重,她向著她走了過去,想告訴她她是誰的時候,老人的眼睛瞬間就紅了,扶著攙扶著她走出來的女人的手,晃悠悠的朝她走了過去。


    “大娘,我是牧潔。”


    “我看出來了,我看出來了。”李大娘兩手緊緊的抓著她,身體因為哽咽而輕微的顫抖著,問淚水仿佛決堤的大壩似的,洶湧而至,讓人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大娘,您怎麽……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她明明記得她最後一次過來看她的時候,她們的生活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不說豐衣足食,但也不至於過的比沒認識她之前還要淒慘吧?


    “李山不在了,李山不在了啊。”李大娘哭喊著說出這句話後,整個人無力的坐在了地上,跟一個失去親人的孩子似的痛苦起來。


    李山不在了?大娘唯一的兒子,唯一的親人居然不在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林牧潔驚呆了,她蹲下來,想要把李大娘攙扶起來,好好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還有柳盼呢?去哪兒了?她旁邊攙扶著她的女人又是誰?


    沒想到大娘卻因為悲傷過度,根本就站不起來了,她迴頭往水藍的方向看了看,後者立馬坐過來,彎下腰抱起李大娘,往屋裏走去。


    林牧潔想要跟上去,卻發現剛才的女人居然站在了水藍的旁邊,他抱著大娘,她緊緊的挨著邊上站,玉臂時不時還會碰到水藍的身體。


    這女人,不簡單啊,也不知道李山的事兒,和她有沒有關係。


    “牧潔姐姐,水藍生氣了,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貓亞在她思考的時候,走到她身邊,眼睛卻看著水藍的方向。


    水藍生氣了?林牧潔往水藍的位置看去,她隻能看得到他的背影,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他是怎麽知道他生氣了的?她疑惑的看著身邊的貓亞,隻不過貓亞沒有跟她有視線上的接觸,因為他已經加快腳步朝著水藍走去了。


    “讓開。”他懶得伸手拉開她,在她的小腿上踢了一腳,這一腳踢的並不重,隻是讓她閃開,別再跟前礙眼而已,沒想到他眼前的女人突然“哎呦”一聲,接著以一個很嫵媚,很撩人的姿勢摔了下去,還露出了胸前的部分春光。


    這……也太顯而易見了吧?林牧潔站在身後,無語的看著這女人的騷操作,接著又把目光轉移到了貓亞身上,她想知道這個孩子會怎麽對待眼前的美色。


    貓亞先是一愣,顯然他也沒想到他的舉動會讓對方摔跤,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嘟噥一聲:“摔了一個狗吃屎的動作,真是醜。”


    地上的女人:狗吃屎不是頭著地嗎?她明明仰著頭,摔得春光乍泄,引人遐想,哪兒像狗吃屎了?


    見勾引人不成,那女人在貓亞和水藍離開後,立馬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意外看到林牧潔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她給了她一個虛偽的笑容,之後扭著屁股一搖一擺的離開了。


    這女人不簡單啊,看來,李山的事兒,說不定跟她真的脫不了關係。


    水藍把李大娘抱進她的房間後,林牧潔和那女人幾乎是同時到達,她想在李大娘身邊坐下,好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沒想到那個女人搶先一步坐在了床上,左手抹淚,右手整理著李大娘略顯淩亂的頭發,外人看著,好一個可憐的老人家,遇到了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被人盡心盡力的伺候著。


    貓亞看了,白了那個女人一眼,再給林牧潔搬來一張凳子。


    趁著這個時間,林牧潔讓老太太先平複一下心情,待她情緒比較緩和之後,她才敢開口提起李山這個名字。


    “大娘,你可以跟我詳細的說說,李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提到李山的名字,老太太的情緒倒是沒之前那麽激動了,但眼淚卻不停的流,一時半會兒可能還止不住,她旁邊的女人隻好把話接過來。


    “婆婆說不了,那就我來說吧。”


    婆婆?林牧潔一聽她對李大娘的這個稱唿,連眉毛都驚呆了,她居然叫她婆婆,那豈不是說李山娶了她?這娘們一看就不是守婦道的人,這李山怎麽會娶了她呢?


    還有,如果李山娶了她,那柳盼呢,她又去哪兒了?在她疑惑重重的時候,江漫兒宛如鶯啼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叫江漫兒,幾天前因為一些事情,李山救了我,我說我無家可歸,能不能收留我幾天,他一開始是不肯答應的,後來禁不住我苦苦哀求,便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沒想到迴來以後,家中有個叫柳盼的姑娘看見了,先是和他吵了一架,隔天過後,她突然怒氣衝衝的說要離開,李山追了出去,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迴來了。


    而我因為心懷愧疚,便認了李大娘為婆婆,準備給她養老送終。”江漫兒說到這裏,低著頭垂淚,最後不禁低聲啜泣起來,一副我見猶憐模樣。


    李大娘這時候哽咽的說了一句:“你們要是早來幾天就好了,幫著一起勸勸柳盼,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大娘,你別多想,說不定李山和柳盼隻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暫時被困住了而已,說不定過一陣子就會迴來了。”


    這女人,這穿著,還有她的一言一行,給她的感覺就不像是沒怎麽出過門閨閣中的女子,倒更像是社會經驗足足的女人,這件事情真的有像她說的這般?她不信,但她也不會揭穿,想著安慰好李大娘後,她發動其他人去幫忙尋找,隻求李山和柳盼,別真的出事了就好。


    “好好好。”李大娘連著說了三個好。


    “你說是李山救了你,他在哪兒救的你,出門的時候,走的是哪邊?”水藍看著林牧潔問出了這般問題。


    問她就問她,看著她幹嘛?林牧潔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他說話了:“別皺眉了,不然小心塗止不要你了。”


    白了他一眼,她轉過身去不給他看。


    這女人,小氣又記仇,還輕易說不得,塗止居然也能看得上,腦子有毛病麽?後來一想,他曾經也喜歡過她,他這樣說塗止,豈不是把自己也一並說進去了?唉,口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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