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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夜未央。


    “咚咚咚、咚咚咚……”


    南施街遊府大門被人叩響了。


    “誰啊?這麽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門房小廝不情願的將門開了一道縫,探出個腦袋瓜子出來張望著。


    “是你家大小姐!”


    路乘風懷中緊緊抱著醉酒酣睡的遊紫凝,大聲答道。


    小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嘴巴張的老大,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大、大小姐!還真是我們家大小姐!你這登徒子!快放下我們大小姐!”


    小廝見遊紫凝被人一個大大的公主抱,橫在懷中,雙目緊閉,鬢發淩亂,頓時敵意大增,大聲喝道。


    “登徒子也是你敢叫的?讓開!別擋了你家大小姐迴家的路。”


    路乘風不屑道。


    若是被美人打情罵俏笑著喚聲登徒子,路乘風心甘情願。一個大男人,還是算了,想想便覺得有些惡心了。


    於是,路乘風白了那小廝一眼,徑直便往遊府內跨去。


    “大膽狂徒!一會兒有你好看!”


    那小廝狠狠瞪了他一眼,見來人底氣十足氣勢洶洶,連忙麻溜兒的跑去通風報信去了。


    “喂,別這麽大唿小叫的,別敗壞了你家大小姐的名節。你隻管去叫你們家老爺過來就行,跟他說我在長廊處等他。”


    路乘風朝那小廝嚷道,提點著警醒著他。


    憑著上次來遊府的記憶,路乘風護好懷中的遊紫凝,便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花架長廊行去。


    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上迴來時繁盛轉衰的春花,這次皆已凋零的沒了半點蹤影。


    倒是換了一茬新花,不知名的藤蔓,枝枝葉葉正在努力攀爬而上,間落散布的零星花骨朵兒打著旋兒,含苞待放,煞是可愛。


    已是新葉催陳葉,惟有佳人如故。


    路乘風望了望那新種上的花枝藤蔓,又低頭看了看懷中的遊紫凝,臉上便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是小殿下嗎?”


    遊父的聲音倏爾落地,身影正緊趕慢趕的向路乘風


    踱來。


    “沒錯,正是我,伯父!”


    路乘風不假思索應聲道。


    遊父遠遠趕來,靠近了些,看著自己的女兒正被人橫抱在懷,睡的嬌憨,頓時一股無名火就往上蹭,大喝一聲,如雷炸響,道:


    “銀子,你這混賬孩子!你給我起來!”


    遊紫凝卻在路乘風的懷中翻了個身,繼續酣睡的無比香甜,嘴裏嘟嘟囔囔像在說著夢話,道:


    “哎喲,爹,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明天再說吧!”


    路乘風見她竟還在夢中迴答了她老父親的訓話,心跳不由地加速了:


    她不會是早就醒了,又在故意裝睡吧?


    低頭卻見她睡得無比踏實無比安心,臉上還掛著一絲微笑,一副嬰孩般天真無邪的模樣。


    “嗨!”


    遊父看著自己女兒,心中感覺像是養了十幾年的一顆大白菜一夕之間就被外麵來的野豬給拱了似的,氣得吹胡子瞪眼直跺腳。


    沒辦法,隻能克製自己的氣血,維持著禮數與客套,向路乘風一個抱拳,曉之以理道:


    “今日小女酒醉,謝謝小殿下送小女迴府。不如,讓丫鬟們先行送她迴房罷!睡成這副樣子,實在不像個女兒家家的!讓小殿下見笑了,見笑了。嗨……”


    路乘風隻好依了他。


    未來嶽父既然都發話了,我路小爺盡管照做就是。


    “我們來日方長。”


    路乘風低下頭,輕輕向遊紫凝歎道,雙手扶起她的身子,鄭重其事的將她交與兩個丫鬟手中,小心翼翼的像在交代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不,路小爺的心上人,是無價之寶。


    遊父打量他那神情動作,好像是要將自家寶貝女兒悉心疼愛,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樣子,這才稍稍打消了一些疑慮。


    近身卻聞到自家女兒滿身酒氣,一股子怒火又要狂飆,好不容易才克製住自己的心火脾氣,氣的顴骨橫張,朝那兩個扶著她的丫鬟怒喝道:


    “還不快點扶小姐迴房?還杵在這裏幹嘛?丟人現眼!”


    “伯父不必


    在意,在下確實愛慕令嬡,不過絕不會趁人之危,還請您放心!”


    路乘風見狀,對遊父心中顧慮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信誓旦旦的解釋道。


    遊父的麵色這才緩和些許,又是一個作揖,道:


    “今早來去匆匆,草民還未來得及正式赴王府貴邸登門道謝,實在抱歉!草民剛才還在想著,明天叫人打點著就去拜會,沒想到小殿下今晚卻親臨寒舍,真乃蓬蓽生輝!”


    “伯父見外了。既然是紫凝的父親,伯父之事就是在下的事,伯父不必與我客氣的。”


    路乘風擺了擺手,笑道。


    想起剛才遊父怒火衝天之際脫口而出的遊紫凝,煞是感興趣,索性問道:


    “伯父剛才可是喚紫凝的乳名?我若是沒聽錯的話,喚的可是銀子?是她本次用來參加春闈科考的那個名字嗎?原來她竟是將自己的乳名倒過來寫了!妙計啊!”


    “她本迴春闈科考用的什麽名字?”


    遊父被他問得一愣一愣的,想都不想便迴問道。


    “現在整個京華城上下,新科狀元遊子吟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伯父竟還不知道嗎?是子曰的子,吟誦的吟。”


    路乘風淡淡一笑,風度翩翩道。


    “哦?這丫頭,給自己取這筆名還不錯嘛!老子都不知道!”


    遊父自言自語著,撓了撓頭,這才轉過臉來,向路乘風解說道:


    “我那丫頭的乳名,就是金子銀子的銀子,並非吟誦的吟。乳名嘛,我們青州人的規矩,就是得起個好叫喚好養活的名兒!沒那麽多文化可講究的!”


    路乘風聽了,不由地懷疑自己的耳朵,一臉狐疑,笑道:


    “金銀的銀?她乳名叫銀子?哈哈哈哈……”


    遊父卻是一本正經的迴道:


    “是啊!銀子剛出生時,咱遊家雖也是青州聞名的花燈匠,但也就是衣食無缺不愁溫飽而已。直到我帶著全家走出青州,到了京華城幹了買賣行,這才逐漸有了富餘。我遊萬裏這閨女啊,就是命中帶福,旺家業!他們都說因為我這乳名起的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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