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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香樓內,全麵搜查還在繼續進行。


    路乘風和吳京墨一聽那老鴇說雪舞不在,片刻間都如臨大敵,都驚慌起來。


    “你快說!她去了哪裏?何時走的?為何不早點報來!”路乘風一把揪住那老鴇的衣領,毫不客氣地問道。


    “小殿下息怒!小殿下息怒!哎喲,我這個糟老婆子,怎麽會知道二位貴人到底是要找什麽人呐?”


    那老鴇小心翼翼地答道,兩隻精光外露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一直打轉。


    “還不說實話!我看你是想多吃幾年牢飯了!吳大人一早可就下了令的!現在府兵們都在你這樓內摸查了半個時辰了,還沒找到她的人。你卻現在才說她不在樓裏,白費了我們這麽大一場功夫!”


    路乘風看她還是有所隱瞞,那骨碌骨碌的小眼睛裏滿肚子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他便是火冒三丈,隻能用下獄來大聲恐嚇她了!


    那老鴇這才慌了,跪倒在地,拍著胸脯說道:


    “小殿下啊!老婦年紀大了,你可不要嚇我啊!會嚇出病來的!老婦並非有意隱瞞,而是確實有難言之隱呐!”


    “你還不快從實招來!”


    吳京墨也已失了耐心,在一旁幫腔,問道。


    “我招!我現在就招!雪舞前兩日小產了!兩位貴人也知道,我們這裏幹的是哪種買賣。這種事情,在我們這行可是大忌!我怕其他人跟著沾了血光倒了黴,就急急將她送走了!”


    說著,她就又開始哭天搶地起來,一邊哭一邊往自己臉上拍拍打打道:


    “看樣子送走也沒用呐,你看看這今天這!哎喲,我們可真是倒黴呀!都是老婦的錯!老婦悔不當初!就應該早點將這個掃把精送走!”


    “送走了!什麽時候的事?送到哪裏去了?”


    路乘風忙問道,又一把揪著她的衣領,手裏抓得更緊了。


    “是前天晚上的事!她那幾日看起來都無精打采的樣子,從下午就開始嚷著說自己肚子痛,不舒服!我還以為她是來葵水了,便沒放在心上。”


    老鴇冷笑了一聲,又接著說道:


    “誰知她半夜還在叫喚,說自己腹痛難忍!吵到了路過的客人,我才過去看的,卻見她那床上全都是血!這不是小產是什麽!真是犯忌諱!”


    那老鴇越說越生氣道:


    “這可叫我如何是好!傳出去了她哪還會有客人!我就趕忙叫人給她找個客棧先安置著。本想送出京華的,可惜那日太晚了,城門早就關了!這死丫頭,早不痛晚不痛的!真是倒黴啊!”


    路乘風與吳京墨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照不宣地認為,這個雪舞,嫌疑值飆升!這世上哪有那麽剛巧的事!


    至於小產,恐怕都是她裝出來的!提前準備一桶雞血鴨血豬血之類的,總之什麽血都行,殺完人迴來之後,往那床上一潑,再裝作肚子痛不欲生的樣子。這樓內人人看了都會覺得她是真的小產了!


    真是個高明的罪犯啊!果然是預謀已久,早就為自己編寫好了一整套脫罪之道。


    眾所皆知,小產的女子都體弱無比,需要臥床靜養,並且身體不能受寒沾水!


    何況,懷孕、小產都是青樓中人最為忌諱之事,沒什麽大礙的話,這添香樓萬萬不會對外聲張,甚至連個大夫都不會給她找!畢竟,此處視女子為玩物,命如草芥!


    因此,若是添香樓的人眾口一詞地咬定她那夜小產了,她便不可能有體力去殺人懸屍三十二口,更不可能在這雪夜中,下水完成潛遊、跳水等一係列高強度、高難度的損傷肌體之舉!


    這樣一來,她既洗刷了犯罪嫌疑,又有了老鴇等人可為她做不在場證明,不僅如此,還能借此掩蓋身上殺人懸屍帶來的血腥之氣!


    甚至,趁著青樓對她的忌諱,順其自然地出這添香樓,可以更為方便自由地逃出京華!


    “這雪舞平日裏所居何處?”


    路乘風摸了摸右眉,問道。


    “原是住天字第一號房的,她可是我們多年的老牌花魁了!近來,因為璿璣來了,她被比了下去,就搬去地字第一號房住了!”


    那老鴇抬起鼻子輕蔑地一哼,又繼續罵道:


    “我那日叫她搬,她還不肯搬,非得跟我爭嘴!這死丫頭!她那天小產還吵吵嚷嚷的,吵的我們的貴客都聽見了!她恨不得沒人知道自己是個賤貨!我們添香樓其他姑娘,卻還要開門做生意呢!”


    吳京墨見她這是越罵越難聽了,便打斷道:


    “你的意思是說,她那天吵到了別人?據我所知,你們添香樓的天地玄黃第一號房,可都是獨立的小閣。就算她大聲嚷嚷,應該也不至於?莫非那日她有客臨門?”


    那老鴇卻已將白眼翻到了天上去,罵道:


    “她最近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子,還有什麽客人會瞧上她!這也便罷了,任她自己吵吵,我定懶得管她!她這個殺千刀的!卻是吵到了剛巧路過要去天字第一號房的貴客!”


    “天字第一號房?”路乘風一聽,喜出望外道:


    “剛才聽你一說,她與璿璣是不是素來不睦?因此,她憑著自己對天字第一號水閣的無比熟悉,將這柳葉刀埋入璿璣房外水域泥沙中,萬一我們追查到了添香樓,她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栽贓嫁禍了!”


    吳京墨看那老鴇的嘴巴終於被撬開來,無心做那些是否栽贓嫁禍的分析,那個都可在此後再提,還是先捉住這老鴇,先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於是,他趕忙追問道:“你把雪舞安頓在哪家客棧了?”


    老鴇卻撇了撇嘴,迴答道:


    “是她的侍女去給她安排的!你也知道嘛,這種事情,晦氣!我就不該好心去看她,結果現在自己倒了血黴,還連帶著我的添香樓都跟著倒黴!”


    吳京墨又接著問道:


    “雪舞的侍女何人?是不是跟她一起出的樓?聽說她還贖了身?”


    “正是啊!話說這雪舞與青竹,還真是主仆情深,叫我們樓裏其他姑娘都羨慕呢!她那賣身契啊,還是雪舞賣了自己的細軟給她湊的,不然她哪有銀子贖身!”


    路乘風與吳京墨二人聽傻了眼,若昨日死在九曲河邊的女子,真是這老鴇口中的青竹,那隻能說,這個雪舞,還真是心狠手辣,蛇蠍心腸,連自己朝夕相處的人都下黑手!


    吳京墨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便問道:


    “既然雪舞手中有餘力為青竹脫身,那她為什麽不多賣點細軟,她自己也一道贖了身?”


    那老鴇忙言道:“那死丫頭哪來那麽多銀子!她的身價可比一個小侍女高多了!”


    原來如此,她自知自己已難脫離紅塵苦海,便隻有花錢給自己情同姐妹的侍女還以自由!這樣看來,還真是主仆情深!


    昨日九曲河邊,死的也可能是其他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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