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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京墨可沒有這麽幸運了!


    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還是個富家公子,平日來細皮嫩肉地將養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更甭說會這些拳腳功夫了!


    路乘風解決完自己手下那個壯漢後,抬起頭來。


    隻見吳京墨已被另一個壯漢五花大綁了,正被人往九曲河的方向拖去!


    “住手!”路乘風大喝一聲道,一股全力相拚的血勇之氣從胸間升起!今日必要與那歹人殊死搏鬥到底!


    他撿起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們衝去!


    那個漢子眼看已將吳京墨拖到了河邊,馬上就要動手了!


    “乘風,救命啊!乘風!”吳京墨悚然大叫了起來!渾身解數早就使盡了,仍然無力掙脫身上緊緊綁著的繩索!


    逃得過那湍急不息的鎣河飛瀑,卻也逃不過這巨浪驚濤的九曲沙河!看樣子我注定要命絕於今日了!吳京墨絕望地想道。


    怎麽辦?該怎麽辦才好?路乘風急的跳腳!


    他遠遠看著吳京墨正在殊死掙紮著,那哀怨又絕望的眼神看的他身上發毛!


    哎!剛才他與那個死了的壯漢打鬥之間,吳京墨已被那人拖走有一段距離。此刻,他路乘風就算跑的再快,趕過去救人恐怕也已來不及了!


    怎麽辦?怎麽辦?幾秒之間路乘風的心裏已是百轉千迴,像打翻了苦藥瓶。


    遇到問題,不能坐以待斃!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竟然跳出了這樣一句話,是他童年時代所喜愛的奧特曼的台詞!


    有了!我想到辦法了!


    路乘風緊緊握好了手中的匕首,朝著那個壯漢的方向,使出洪荒之力,穩穩投擲了過去!


    沒有別的辦法,生死一線之間,隻能放手一搏了!


    那匕首才飛了數秒,在路乘風心中卻如百日之久!


    路乘風心裏求爺爺告奶奶地不斷禱告著,“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西方如來佛祖,元始天尊,無量壽佛,菩薩保佑吳京墨性命,有求必應,快快顯靈!一定要中!一定要中!”


    果然!那把匕首穩穩地插入了那漢子的胸膛!


    他漢子低頭一看,還沒反應過來,便隨著自己身體的慣性,重重地跌入了身後洶湧的九曲河中!


    吳京墨頓時如臨大赦!俯下身來,深深的唿吸了幾大口空氣,仿佛經曆了新生一般!


    路乘風的眼裏已經湧上了激動的淚水,奮力朝吳京墨奔去,結結實實地抱住了他的肩膀。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路乘風口中喃喃念道。


    吳京墨眼中也有淚花在閃動著,麵龐上的微笑卻如春風化雨,恐懼已了然無痕了。


    隻見他朝路乘風努了努嘴,道,“快幫我解開!”


    少頃,兩人又是並肩而立了。


    站在這九曲大河之前,兩人的心裏,也如這洶湧的波濤一般,翻江倒海!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易逝,沒有經曆過今天這場殊死搏鬥,他們從不曾感受如此深刻!


    “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吳京墨關切地問道。


    “小爺我智商、武力值都滿點!你放心!”路乘風一拍胸脯,驕傲的說道。


    “倒是你呢?剛才差點自身難保了,就沒顧得上你。有沒有受什麽內外傷?要不要我幫你看看?還是等迴府尋醫?”


    路乘風開始擔心起吳京墨的傷勢來。今兒個一早,這哥們跟著自己跳瀑布,剛被水麵拍暈過,緊趕慢趕到了這裏,又是一場生死肉搏!他那個弱雞,哪裏受得了!


    “不如先行迴府?”吳京墨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說道。


    從昨晚酉時到今天,他片刻未合過眼,一直都在追兇第一線,大腦裏的那根弦都高度緊繃著。這會兒,真的覺得有點累了!反正那個女兇徒已經死了。還不如打道迴府。


    “等等,我先去搜搜那人的身,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線索!”路乘風將手一揚道。


    說罷,路乘風便奔去,仔細翻查了起來。


    “沒有書信,沒有其他兇器,也沒有其他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路乘風一邊翻著,一邊感歎道,“早知道我就給他留個活口了!”


    “看這衣著打扮,就像是個普通的行腳、武夫之類的人!”吳京墨從那人的服飾上推斷道。


    “嗯,這裝束也太常見了,京華城裏一抓一大把!讓我們上哪找線索去?”路乘風埋怨著,層層剝開那漢子的衣襟道。


    “胸膛如此壯實,肌肉精壯發達,是個武夫沒錯了!”吳京墨附議道,“也不知是哪家鏢局、行武的人?”


    路乘風又將那漢子翻了個身,不死心地繼續搜著。


    那腰間的衣襟便被掀起了一角,露出一個紋身來。


    那紋身呈墨藍色,就像交疊卻不相合的兩股波浪,相會成了一道小小的叉。那小小的藍叉之中,還有一個小小的藍色圓點,像是一條合不上嘴巴的小魚!


    又是那波浪魚紋!


    路乘風與吳京墨頓時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果然是漕幫的人!


    “真是漕幫!莫非是漕幫過河拆橋,用完人以後便殺她滅口了?”吳京墨忿然問道。


    “這漕幫,和太子一黨脫不了幹係!”路乘風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道。


    “漕幫的背後站著唐伯恩,唐伯恩背後是唐遠誌,不一定就是太子下令的。”


    吳京墨雖不是個太子黨,此刻卻很冷靜中立地幫太子說起話來。


    “我看此案還得從漕幫入手!”路乘風堅持道。


    “為何?那女兇徒已死,我們沒辦法再抓她迴去伏法了!再說這九曲之水,如此洶湧浩蕩,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依我看,不如就此了結的好。”


    吳京墨擺了擺手,否定道。


    他當然知道,既然漕幫已經被拔出蘿卜帶出泥來,此案背後,必還有其他隱情。但是,自小就跟著父親浸染官場,他的敏感性告訴他,就此結案,可能是最好的安排。


    “萬萬不可就此結案!”路乘風倔強地將頭高高昂起來,眉目諱如深海,口中卻斬釘截鐵地堅持道,“不能結案!因為,兇手,她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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