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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雞報曉第二聲。卯時將至。


    時間正一分一秒飛快地流逝!


    一旦到了卯正,城門洞開,以後要再尋那兇手,則更是大海撈針,難上加難了!


    路乘風和吳京墨都不想放過一丁點兒希望!他們不僅是在與那高智商的女殺手過招,更是在同時間賽跑!


    眼前這個小乞丐,小穀子,作為本案唯一的目擊證人,就是他們現在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們怎麽能放棄?


    於是,又是幾度盤問,“可曾看清,可曾記得那人麵容?可曾記得他往哪個方向跑了?”可惜的是,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眼前這個線索貌似又斷了。


    事發突然,情有可原。路乘風心想,別說這個小乞丐還隻是個孩子,如此性命攸關之際,哪怕是堂堂七尺男兒,也難保不會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吧!


    “小穀子,我問你,你還記不記得,她是用飛刀傷你,還是近身下手的?”路乘風想來想去,隻能換了一個切入點,問道。


    “不是飛刀!我記得他揪住我脖子後的衣領,然後一個揚手,那彎刀就捅了下來!對了,一說到這個,我忽然想起來,那人抓住我的時候,我看他比我高不了多少!頂多也就高一個頭吧!看著好像是挺瘦的,不過他力氣卻大的很!我被他揪住以後已經使出吃奶的勁了,卻完全動蕩不得,隻能任他宰割了!”


    那小孩的記憶終於被路乘風所問的新角度給觸發了,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隻見他說著說著,眼裏又泛起了點點淚水,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傷你之人,可是一個女子?”吳京墨單刀直入地問道。


    “大人聖明!確是一個女子!這位大人,你是怎麽知道的?”小穀子瞪大了那雙圓圓的眼睛,萬分詫異地看著吳京墨。那目光裏滿是崇拜。


    “小穀子,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剛才你不是還說她蒙著臉麵看不分明嗎?”吳京墨微微一笑道。


    “迴大人的話,小穀子沒有撒謊!因為我聽見她說話了,不管她穿著黑衣還是蒙著麵目,但我確實聽見了,那是個女子的聲音!我發誓!”


    小乞丐突然嚴肅起來,抬起一隻手就五指並攏,正欲對天發誓道。


    一切都沒超出他們的判斷!路乘風和吳京墨心有靈犀地看向了對方的眼睛。果然是個嬌小卻大力的女子!


    路乘風兩手抓上了小穀子的兩隻胳膊,搖了搖他,激動地問道,“小穀子,你說你聽見她在說話?是跟你講的那個破廟裏的老叔在說話嗎?說的是什麽?你可聽清楚了?”


    “不是這樣的,公子。我剛才說過了,她一出枯井就把老叔殺了,一句話都沒有。我是在她追殺我的時候,聽見了她在背後大喊大叫來著!”小穀子認真地迴答道。


    “她叫的什麽?是不是,哪裏跑,拿命來!”吳京墨接上嘴,追問道。


    “這位大人可真是神了!都差不多吧!她一邊追我,一邊喊,別跑!”小穀子重重的點了點頭,望向吳京墨的眼神更是崇拜萬分了!有如看見了天兵天將下凡而來!


    過了幾秒,他又補了一嘴,說道,“不騙你們,那確實是個女子的聲音,聽著還挺年輕的!”


    是個年輕女子!又多了一點線索了!路乘風心裏暗暗叫好,加油,繼續加油,說不定還能盤出點什麽新的細節來!


    “小穀子,你可還記得,那人是何時傷的你?當時天黑了沒有?開始下雪了沒有?”路乘風凝了凝神,追問道。


    “沒有!小穀子記得很清楚,那時西邊的太陽正要下山去呢!所以天還沒黑!也沒下雪!”小孩又信誓旦旦地肯定道。


    “我在巷子裏發現你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天已經黑了!如果我還是在北半球的話,冬天太陽開始下山到完全看不見太陽的天黑時刻,冬至日大概需要28分鍾左右。冬至日一般在子月,現在是農曆臘月,馬上就快進入正月,離春分還遠。太陽正從南迴歸線在往赤道方向移動。按照太陽變換的角度,粗略估計一下,這個時間應該在20-25分鍾之間。”


    路乘風在心裏飛快地計算道。繼語文、物理之後,地理知識也派上用場了!生在21世紀科技昌榮的時代就是好!應付起一個個問題來簡直有如神助!


    “什麽線什麽道來著?”吳京墨如聽天書,不解的問道。


    “有空再給你解釋!總之,那兇徒傷人時間可以鎖定在酉時二刻左右!那麽江氏滅門案,就一定發生在酉初到酉時二刻之間!”路乘風答道。案發時間已鎖定,那就解決下一個問題吧!


    “小穀子,能否給我看看你背上的傷口?”路乘風試探性的又是一問。


    那小孩乖乖地點了點頭。


    “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很快便好。”路乘風說著,小心翼翼地解開那層層纏繞著傷口的白色紗布。


    那紗布已被人厚厚纏上了十數層,裏麵幾層的紗布已被鮮血染透了,紅紅的像能滴出血來!已拆至最裏麵一層,他卻有點不忍心揭開了。


    “孩子,你受苦了!”路乘風不由地鼻子一酸道,輕手輕腳地慢慢揭開了那最後一層紗布。


    隻見那是一道小小的月牙形狀的傷口,痕跡細微,不甚顯眼,然而,想必卻捅的很深。哪怕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也用過金創藥了,卻還在汩汩地不停往外滲血!


    “這麽細小的傷痕,那一定是被一把刀身極薄、刀口小而尖的快刀所傷!”吳京墨摸了摸下巴,努力迴想,自己好像見過這種類型的彎刀,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小穀子,你剛才是說,你是被一把彎刀所傷,對嗎?”路乘風又小心翼翼地將那白色紗布給他一圈一圈纏上了,擰起眉毛,神情嚴肅地問道。


    “是的!是一把彎刀!那人出手太快,我剛一迴頭,隻覺得金光一閃,人就倒在地上不行了!”小穀子此刻有點吃痛了,咬緊了牙關,趴在那木板床上,歪了歪小腦袋,答道。


    路乘風轉頭對吳京墨篤定地說道,“我知道了,那把刀,江湖人稱,柳葉刀!”


    沒想到,這案子,繞了半天,竟又迴到了原點。案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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