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被子拉上之後,霍思琪將臉埋在了他的頸項之間,第一時間就聞到了不屬於莫非墨身上的氣息,是一種很清很淡的花香甜味。


    她的動作鈍了鈍,麵色開始嚴肅了起來。


    很顯然,這一夜,莫非墨是去找了別的女人。


    這四年的時間裏,霍思琪在莫非墨的身上,從來沒有嗅到過任何女人的味道,包括她自己的氣味,都是不允許被出現在他的身上,她知道莫非墨有心結,但是她不在意,因為她始終比別的女人要多了很多的機會,但如今,如今莫非墨的身上,出現了一種讓她不再心安的味道。


    她想不到是什麽樣的女人,能讓莫非墨破戒。


    她開始有些擔心,於是變得格外的主動起來。


    霍思琪的手慢慢的放在了他的腹部上,感受著那薄薄的腹肌,想再往下的時候,卻被莫非墨的手給拉住了。


    她轉了攻擊的方向,俯在莫非墨的身側,吻著他的臉龐,慢慢的要轉移到嘴唇上的時候,卻被莫非墨躲了過去。


    “思琪,睡覺吧。”


    他的語氣不是規勸,而是命令。


    霍思琪慢慢的收迴了自己的手,也收迴了自己的臉頰,安分的躺在了莫非墨的旁邊。


    “非墨哥哥,我會等著你準備好的那一天的。”


    莫非墨露出一個沒有情愫的笑,輕輕的應允了她一聲,“嗯。”


    sky畫廊,是這幾年在海城突然就騰飛的一個畫廊,這裏雲集了很多大牌畫家的畫,甚至連開畫廊的人,如今都成了各個權威比賽的評委了,這是好多資曆豐厚,履曆優秀的藝術家們都達不到的境界。


    大家心知肚明,這是資本的力量,如果不是sky畫廊背後的人,這個畫廊如今也達不到這樣的高度。


    但大家卻都已經接受,畢竟畫廊是霍思琪開的,而霍思琪背後的人,是莫非墨,如果有人敢對畫廊有意見,那就代表著對莫非墨有意見,莫非墨是海城最有影響力的人物,誰敢對他有意見呢?


    展廳的沙發區域,霍思琪靠在沙發上,助理在展示著最近畫廊收購的一批畫,她看得有些無聊,“這些作品一點吸引力都沒有,sky畫廊是專注藝術專注有價值的畫上麵,而不是給這些垃圾當收容所的。”


    助理連忙讓人撤掉了所有的畫,小心翼翼的開口,“最近有個新銳畫家的畫挺不錯的,得過幾次獎,就是人太低調了一些。”


    霍思琪展了展眉,示意助理把畫拿過來。


    她看到畫的第一眼想到的,就是荊棘園裏的那個男人。


    “拿近一點!”


    助理不敢怠慢,將畫推了過去,在霍思琪底下做事做久了,深知女人的脾氣那叫一個不好琢磨,前一秒還麵無表情,後一秒就可能風起雲湧了。


    “派人去查,這幅畫的作者是誰!”


    “這幅畫的作者叫gu,拿過幾次獎項,但都沒有出來領獎,是個特別低調的人,所以我一早就關注了。”


    霍思琪深吸了一口氣,麵容說不出來的冷漠,甚至還有淡淡的,遮掩住的恨意,助理再往下看,她的手都握成了拳頭。


    說她和這個低調的畫家沒有關聯,恐怕都沒人會信了。


    “霍總,這個人,您認識嗎?”


    霍思琪冷笑一聲,低聲念道:“顧?顧安好?”


    她狠狠的捶了捶沙發,她大概已經知道了,昨晚莫非墨晚歸的原因了。


    “何止認識,你幫我去找她這幾年所有的資料,越多越好。”


    ——


    洲際酒店。


    顧安好在這裏整整呆了三天,她不敢輕舉妄動,一直等候著莫非墨的消息,但莫非墨,卻沒有再理會過他,不知道他是因為公事繁忙根本就忘記了她這號人物,還是因為他就是想看她就這麽被困在海城。


    房間那頭的倩影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一邊朝著顧安好遞了過去,一邊詢問道:“你該不會真的不走了吧?放心吧,莫非墨他還能拿我怎麽樣呢?”


    顧安好遊離的接過咖啡,“我不能拿我的安穩去換你的不安穩吧,好歹你現在也是成家的人了,我還隻身一人了,我受罪總好過你一家受罪吧?”


    陸向晚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憋著嘴,十足的不開心,“欸,我剛剛去問了一下前台,他們說你這間房無限期續費。


    嘖嘖,莫非墨不愧是莫非墨,還舍得為仇人花那麽多的錢。”


    洲際酒店啊,雖然算不上超豪華的酒店,可好歹也五星級的酒店,沒有優惠的情況下,一晚上都得四位數呢。


    顧安好白了一眼陸向晚,“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真是服了你了。”


    陸向晚放下咖啡,收起了不正經,認真的看著顧安好,“那你告訴我,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顧安好一籌莫展,她完全沒有頭緒,因為在她的計劃裏,她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再和莫非墨有任何的交集了,“我以為我已經逃了四年了,就算是已經逃出了和莫非墨有關的人生了,但事實,好像並不是這樣。


    你知道嗎?莫非墨給了我一種感覺,那種感覺讓我更加的迷茫和無助,他用他的行動告訴我,過去四年我能過安穩日子不過就是因為他給了我機會,他懶得去國外把我找迴來罷了,如今我迴國了,他也用行動告訴我,隻要他想懲罰我,我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


    其實,我今天就算是不管你,買了機票去了聖彼得堡,離開了海城,但這什麽都不能說明,我沒逃得掉,隻要他莫非墨再想追究,我還是得被他懲罰。”


    她仰頭,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仿佛這樣,她崩潰的情緒就能不被發現一樣。


    陸向晚的語氣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了起來,“所以,你決定要怎麽辦?”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既然一輩子都不可能逃得掉,那就迴來海城吧。


    我會聯係聖彼得堡那邊,把我媽媽送迴來,也會告知阿爾默教授,剩下的學業我完成不了了。”


    對麵的人一臉的不可置信,甚至覺得她肯定是瘋了,“喂!你不是吧?跟我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套,我不吃這套的。”


    顧安好吸滿了一口的咖啡,慢條斯理的吞咽了進去之後,緩緩開口,“那不然呢?你覺得我還能怎麽樣?我留在海城,至少莫非墨的目標隻是我一個,如果我走了,保不齊我身邊的人會受到什麽傷害。


    他是莫非墨啊,你知道的,他想做什麽,比普通人容易千倍萬倍。


    當初我從海城逃走,我們都知道,不是我真的想逃,而是那種情況之下,我不能放任我媽媽不管,現在我媽的情況也趨於穩定了,我想了想,或許是該迴來接受懲罰了,做人嘛,不能一味的逃避,對不對?”


    陸向晚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是那麽個道理。


    隻是,看著顧安好嬌小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生氣,“他媽的!莫非墨真是畜生得很,對你就不知道疼惜一點嗎?”


    說完,顧安好扯起襯衫的衣領,努力的想遮蓋暴露出來的地方,可欲蓋彌彰。


    過了一會兒,陸向晚露出一種想到一個特別好的辦法的表情出來,“對了!你說如果你懷孕了,是不是莫非墨送你去坐牢,你就可以不坐牢了?”


    顧安好翻了個白眼,將她的包扔給了她,“你行行好,還我一片清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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