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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改革有些挫敗的撓了撓頭,這四周幹幹淨淨的,連隻螞蟻都沒有,顯然不正常,話說哪個正常人會將屋子懸浮在半空中?正在東張西望之際,卻見牆角蠕動著一大群好似鼻涕蟲般、灰色透明的渦蟲,頓時眼前亮了亮。


    這些渦蟲扭曲著身體,纏繞在一起,蜷縮成一個大團,大團之上又有小團,有一部分渦蟲順著這些“墊子”開始向上爬,沿著牆角,一直到頂,恍惚螞蟻搬運食物一般延伸,但是它們因為身體有粘液,因此倒是豎直向上的。


    奇怪——


    這裏別的蟲子怎麽都看不見,唯有渦蟲生存?


    李改革順著那些渦蟲向上看去,卻見在渦蟲攀爬過的地方,都留下些粘液幹涸後晶晶亮亮的痕跡,但是除此之外,似乎又添了點別的東西,頓時一個猛烈的、如天方夜譚般的念頭闖入腦海。


    難道——


    難道!!!!


    “你們快過來!”


    眾人循聲而來,見李改革正蹲在牆角看鼻涕蟲,不由帶了幾分好奇:難道是覺得生活無望,所以開始自暴自棄了?


    “這——有什麽好關注的麽?”


    大狗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李改革臉上卻暴露出難掩的狂喜之色。


    “多虧了這些蟲子,我現在總算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是個什麽情況了!”


    ??


    “啊?蟲子?”二狗左搖右擺的看了那蟲子一晌,見它們惡心的纏繞在一起,有點膩味的,“不就是一堆鼻涕蟲麽,有什麽好看的?不過這裏有這麽多蟲子,倒是可以抓起來,到時候實在餓得沒東西吃時,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了。”


    …………


    李改革搖頭,“我解決的,倒不是食物的危機,而是我們現在的困境,這些蟲子並不是鼻涕蟲,而是渦蟲。”


    是它,是它就是它,封號鬥羅砍不死的渦蟲。


    渦蟲是世界上目前發現再生能力最強的生物,即便是將它砍成四截,這渦蟲不僅不會死亡,而且傷口快速愈合,重新生長發育,變成了獨立的四個渦蟲,看起來不可思議的本領,卻遠沒有到達極限,而即便是將它大刀闊斧的砍成279片,這些碎片,最終都長成了完整的渦蟲。


    之所以如此強大,和它所具有的全能幹細胞有關,當這些渦蟲身體受到傷害,電信號會發生變化,渦蟲便能感應到底是哪部分組織缺失,此時全能幹細胞對其進行修複生長,最終恢複成完整形態。


    並且這種生物的繁殖方式十分特別,通過自我切割,然後重新發育,進而達到克隆的目的。


    大狗聽了“嘖嘖”稱奇,卻扭頭道,“不對啊,你要這麽說,外部的身體傷害受到會使它們自我修複,那要是精神上受到傷害,得抑鬱症,那怎麽自我修複?”


    ????


    你的九年義務教育肯定額外報了補習班。


    李改革尷尬一笑,“這個,應該世界上不太可能會有,專門跟它的心裏健康過不去的生物吧?”


    九年寒窗咋沒凍死你這個素質教育的漏網之魚?


    代入感太強了,尬的我當場摳出一套三室一廳,再尬一點,連別墅都能摳出來了。


    這麽一說,二狗連忙撿起一隻渦蟲將它大卸八塊,預料之中的事情果然發生了,那些渦蟲的碎片迅速修複,自我愈合成了新的渦蟲,二狗拎著那些渦蟲的身體在空中搖搖晃晃,與大狗你一言我一語,沒完沒了。


    “嘿嘿,兩個渦蟲打架,到後麵變成了群毆。”


    十年寒窗,你咋開暖氣了呢?


    “把它培育成能吃的食物,再將其無限切割,就不用愁沒有飯吃了——你看啊,我拉的屎,它吃,然後將它切割成無數個小的,我再吃,拉完屎,它再吃,我覺得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咱們最起碼在這裏不會被餓死了!!”


    大狗皺著眉頭,“那你幹啥不自己拉的屎自己吃呢?這樣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非要經過這麽一個過程?那這渦蟲要是吃了多少迴扣,你也不知道啊。”


    …………


    來自貝爺的肯定,貝爺直唿內行。


    從此以後,在此探索欄目,還要同步進行一場真人秀,就叫《舌尖上的渦蟲》。


    別愛我,沒結果,除非沙雕比過我。


    忘了我吧下一位,我不值得你不配。


    所以,這是食物突破的重大發現了!


    現在就差水源了。


    “渦蟲喜歡在溪流淺水附近。”


    李改革一席話,頓時連水源都一步到胃了。


    大狗、二狗頓時激動無比的看著李改革,“所以,水呢?”


    李改革揉了揉太陽穴,“這就是我想說的問題,渦蟲喜歡生活在有水的地方,但是我們看到的地方並沒有水,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些渦蟲想去的地方,一定是有水的地方,我們隻要跟循這些渦蟲的足跡,就一定能找到答案。”


    鎖王在旁邊審慎開口,李改革點頭一笑,“正是。”


    不對啊。


    二狗訝異的,“可是你剛剛不是說,弄清楚現在這地方是怎麽迴事了麽?現在卻隻有這些渦蟲的事情解釋清楚了,這還是不能理解我們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


    李改革繞著院子轉了一圈,“你們還沒發現麽?”


    發現?


    但見四周彩繡輝煌,十分豔麗,不似一般四合院喜歡的沉穩大氣,倒有點暴發戶的感覺。有了一定的年代,卻無論是哪裏,顏色都沒有剝落,又因為之前試過,每扇門都打不開,因此無端的倒是添了點詭異陰森之氣,雖然四周因為手電筒是亮亮堂堂,可總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獨刺鐵王忽然沙啞著聲音,有所感悟的,“是罩子吧?”


    罩子,又叫冥房,是為死人紮的屋子,在死者出殯時,用以套棺,並在葬處焚燒。


    這“罩子”一語出,頓時大狗、二狗動作一頓,眼裏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來,“啥?”


    民間更喜歡將冥房說成是罩子,因此鄉下人一說“罩子”,便馬上明白這是什麽東西了。


    卻見李改革神色不變,顯然是早已猜到,不由往後退了幾步,環視周圍,現在才見這四合院,無論是多麽富麗堂皇,都帶著一種無端的陰森之氣。


    罩子?


    居然是罩子?!!!!


    他們一行人,居然跑到給死人燒的房子中來了??


    “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憑什麽這麽說?”


    二狗咽了口口水,壯著膽子問道李改革,李改革蹲下身子,還是在牆角,注視著那些渦蟲。


    “因為這些渦蟲跟鼻涕蟲一樣,攀爬過後,都會在地上留下這種幹涸的粘液,一旦風化便會結晶,但是你們看這裏——”指著渦蟲爬行的痕跡,“這裏不僅沒有,而且這牆壁居然濕了。”


    果然,眾人逡著眼睛盯著渦蟲爬過的地方,果然像是紙被水浸濕了一般,留下灰色浸透的痕跡,不由麵麵相覷,臉上都露出驚恐的神色。


    他們居然真的在罩子裏?!!


    李改革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抬頭看向四周天空,嘴角一彎,明白了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倒是不複之前的慌張神色,似乎連退路都想好了般。


    “怎麽辦?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我活了這麽大了,隻看過給死人燒得罩子,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進罩子一趟,話說我們到底是怎麽在罩子裏的?之前明明遠遠看著,這四合院還很正常的啊。”


    “呸,在這雪山裏,所有遇到的一切,有哪一件事是正常的?我看都不正常,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踏入了給死人燒得罩子裏,難道我們也冥冥之中成了陪葬品不成?”


    …………


    大狗、二狗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討著解決之策,鎖王與獨刺鐵王默默不語:最先發現這裏有問題的是李改革,現在見他不慌不忙,明顯是有出去的法子了,他們可不像是那些小年輕,沉不住氣,越是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越是不能慌,要見機行事。


    隻是他們也有一點不明白:一路走來稀奇古怪的事情碰到了不少,即便這是給死人燒得罩子,那也不應該是懸浮在空中的啊,因為無論如何,你總得符合規律吧,即便是陰間,也得講規矩,這好端端的,怎麽會懸浮在空中了呢?


    李改革微微一笑,“你們聽說過,紙紮人的故事嗎?”


    “紙紮人?”


    眾人麵麵相覷,鎖王道,“也是給往生之人所供奉的燒去的童男童女麽?”


    “是這個意思。”


    紙紮的種類不外乎以下四類:一是神像,如入葬時焚於陵墓前的大件紮製品;二是人像,包括童男童女、戲曲人物、侍者等;三是建築,如靈房、門樓、牌坊、車轎等;四是明器、包括飲食器皿、供品和吉祥用品以及瑞獸類。


    紙紮多用於農村喪事,主要紮有童男、童女、金山、銀山、搖錢樹、駿馬、彩車等。


    在清朝的十月朔日,民間還有這樣的習俗:紙紮作坊用五種顏色的剪紙做成男子的衣服,有幾尺長,稱為“寒衣”,幾乎家家要在夜晚祭奠,在家門前將寒衣焚燒掉,稱為“送寒衣”,這是為了悼念死去的將士,而這一舉,連宮裏的宮妃、太後都在延行,可見紙紮的普及化。


    “已經知道這四合院是罩子,你們就不好奇,它到底是怎麽懸浮在空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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