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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井瓊霜麵有不耐之色,“而且這鐵球是在中間,就算我真的能恰到好處的把你們扔上去,正常人怎麽可能再以懸浮在半空中的寸地為基,憑空越過幾十米的高空??”


    好吧。


    窩瓜原地自閉,心裏糾結:我就隨便出了個主意,幹嘛這麽兇,你真壞。


    又乜斜向剛才將他一把撈住的黑眼鏡:當狗這件事還真得跟你學學,跟人沾邊的事你是一點都不幹。


    卻想到自己的命又是他救的,忽然嘴角一咧:不過你好幽默,我好喜歡。


    眾人將視線投射向李綠蟻:他總能在絕望中找到出路,許多情況下,若沒有李綠蟻,他們絕不會比現在所處的情況更好。


    李綠蟻腦海裏高速轉過無數物理實驗的畫麵,心裏一定:根據熱力學第一定律、能量守恆及轉換定律提出——能量不會創造,也不會消失,但在一定條件下可以從一種形式轉換成另一種形式,從一種物體轉移到另一種物體,轉換或轉移過程中的總能量是不變的。


    如果科學真的有力量,這次就寄希望於你,你千萬要讓我們脫困!


    看向黑眼鏡,“你能想辦法讓中間那個大鐵球搖晃起來嗎?”


    黑眼鏡聽聞此言,立即明白了李綠蟻的想法,卻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可以固然可以,隻是萬一那鐵球的位置達不到岸邊,或者高於岸邊,都很難立足於上麵。”


    “如果釋放重物,且沒有施加任何推力,本身重物絕不會擺動到比它的釋放點更高的位置。擺球會返迴原地,但是絕對不會超過初始點的高度。”


    李綠蟻篤定的:如果熱力學第一定律到現在還未有人推翻,那麽足以證明其存在的合理性。


    對於那些正處於對能量守恆定律持懷疑態度的人,看到擺球返迴到原始高度時會有一瞬間的疑慮。實際的單擺,接觸點處會存在一定的摩擦,並且還受空氣阻力的影響。因此,單擺隻能迴到比釋放點稍微低一點的地方。下落的擺球一定會上升到近乎釋放點的高度,實驗原理物體的勢能等於它的重量乘以它上升的高度。


    物體從靜止狀態釋放,沒有初始動能。因此起始點的勢能等於(或略小於)最終的動能。


    擺球不可能返迴到當初釋放的高度,一些能量由於摩擦而損失了,機械能轉化為了熱能。


    井瓊霜與黑眼鏡對視一眼,再無疑問。


    黑眼鏡正準備轉身之際,忽然一個猝不及防的黑影忽然朝著他衝來。


    是那些東西!


    黑眼鏡雙眼微眯,嘴角一翹:完了個蛋。


    袖子中掉落下兩道銀色的光芒,蝴蝶刀在手中“直溜溜”旋轉了個720度,在那黑影擦身的瞬間,好似袋鼠一跳,有如地震出拳,一道銀光如離弦之箭,帶著飛奔出去的身影,擦著那黑影的眉心,往外一射,隻聽得“噗嗤”一聲,好像是利器沒入血肉中的敲擊,那道黑影被“鐺”一聲,用飛射出去的蝴蝶刀正中眉心,穿過頭蓋骨釘在了牆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黑眼鏡宛如猩猩折枝、熊掌出擊,踩著兩側的山壁一個迴旋,螳螂神拳、狡兔出擊,在空中倒懸一個蟾宮折桂,袖中掉落的蝴蝶刀在漆黑的夜,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又好似多棱的利器,如鐮刀般帥射出去,死神般收割黑影的性命。


    現在李綠蟻算是明白,為什麽網絡上寫的玄幻,都是在天上幹架的多了,今天黑眼鏡迴答了這個問題。


    因為地上有萬有引力,還有靚仔的吸引力,而牛頓的棺材板也受萬有引力的控製,但是到了天上,那觸及了玩風箏的富蘭克林,和照亮地球黑暗的愛迪生的知識盲區,更兼與此同時,砸到牛頓和喬布斯的那個蘋果,在天上沒有生長,所以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它根本不適用。


    牛頓:地上歸我管,修仙界的事就與我無關了,再讓我操心,小老弟,過分了啊,別光喝酒,吃點菜吧。


    “呲呲——”


    “噗嗤——”


    “噌——”


    ……


    在李綠蟻還沒反應過來時,那最開始將黑影釘在牆上的一把蝴蝶刀,被黑眼鏡於千鈞一發的縫隙中猛一抽手而迴,看著遠方中央的那一個巨大的半圓鉛球,嘴角一彎,是長臂在天的小行星帶,那蝴蝶刀在空中“刺溜刺溜”的打了好幾個轉,最後“鐺”然一聲,正中紅心,擊打在了半圓上,原本好端端懸掛在此,千餘年不曾有所動靜的鐵球,鐵鏈微微發出“咯吱”的歎息,開始緩緩顫動起來。


    李綠蟻、窩瓜的嘴巴圈成一個大寫的“o”字型,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豎的像天線。


    井瓊霜因為黑影的襲擊,也加入了戰局,隻不過她的等級明顯要比黑眼鏡low了一些,卻已經比旁邊遇到事,整天往那一坐,就跟得了腦血栓的考拉一樣的兩人,簡直是高大了不止一個檔次。


    不過誰說我沒動?今天喝了脈動,又吃了果凍,現在正在對你心動。


    心動也是動,別拿狗尾巴草不當花。


    如果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很優秀的男生,但又怕自己配不上,我的建議是不要慫,雖然你是個撲街,但是能有機會接觸到他,說明他命中注定有你一劫。


    同理可得,如果你遇到了一個很優秀的隊友,又怕自己配不上他,我的建議還是不要慫,雖然你是個菜雞,但是能有機會接觸到如此神兵天降的隊友,證明他命中注定要安慰你那一顆脆弱的心靈,像嗬護祖國的花朵一樣嗬護你。


    我親愛的隊友,你長得好像水蜜桃,手上腿上都是毛。


    大鐵球“嗷嗷”的叫喚了兩聲,在黑眼鏡那如餓狼下山的攻勢下,居然沒有取得李綠蟻預期中的效果,李綠蟻眉心一皺,帶著點奇怪的看向黑眼鏡。


    難道是他受傷未愈?怎麽現在——


    黑眼鏡鼻翼微翕,似乎對眼前的效果十分不滿意,蝴蝶刀在空中“刺溜刺溜”,老馬識途、狡兔三窟的的又轉了迴來,黑眼鏡一招手,背後仿佛長了眼睛般,將接迴來的利器反手一砍,頓時人仰馬翻、狼奔豕突。


    黑衣人冷笑連連道:“我這把刀上可是塗了劇毒,隻要沾上一點便會中毒身亡……”說完,他露出邪惡的表情,伸出長舌在刀上舔了一下——


    那蜥蜴被削掉半個腦袋,兀自流血,臨了臨了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在背後偷襲,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蜥蜴:我不明白,我明明,預判了。


    黑眼鏡(嘴角一勾,你就完蛋):本靚仔預判了你的預判。


    十年前,那些喊著莫欺少年窮的人現在怎麽樣了?現在是老年窮了。


    不久前,那個牛頓管不到的黑眼鏡怎麽樣了?他現在還是如此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憤怒的章魚、黑虎捕食困小羊、黑虎掏心、轟雷拳……


    場麵轉向了反向屠殺,黑眼鏡期間再次故技重施,卻那鐵球隻是晃漾了幾下,並不有大幅度的擺動,更不要談到岸邊了。


    原本的擔心是:萬一鐵球的幅度太大,超出岸邊,恐怕無法及時站上去。


    結果這個擔心還沒冒芽,就夭折在了飯碗裏,沒有來得及好奇的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好奇的打探這個繽紛多彩的世界,就胎死腹中。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直到感覺你的發際線,長到了大眼珠子的痕跡。


    窩瓜終於忍不住嚎了一聲,“老大,你是不是飛機打多了腎虛,怎麽半天都沒聽到個響,你到底行不行啊?”


    對於世界上的一小部分男性,和絕大多數女性來說,他們擁有一本與正常人不一樣的字典,在這個字典中:不可以等於可以,不要等於要,不允許等於允許,不好等於好。


    窩瓜:屎殼郎,你看我牛逼不?


    李綠蟻:不看。


    黑眼鏡聽聞這話,額頭青筋一爆,嘴角一抽,微微翕動著看向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窩瓜,到底也沒有跟窩瓜的屁話一樣多,說出那句“你行你上”。


    窩瓜:咋?我評價個冰箱自己還得會製冷不成?


    膿包蜥蜴的數量實在龐大,雖然場麵是一邊倒的屠殺,但是這些膿包蜥蜴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波接一波,總有無窮無盡的小怪前赴後繼,好似打了興奮劑,打急眼了,不分青紅皂白,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一般,拚命阻止四人跨越過那一道天塹。


    越是這樣,越說明後麵有古怪。


    井瓊霜一刀將一隻蜥蜴的腦袋砍成兩半,見黑眼鏡一邊應付的同時,而那鐵球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當即眉心一蹙。


    井瓊霜轉身與黑眼鏡似乎交流了些什麽,但見一瞬時,兩人同時拿定了主意,將手中的全部兵器貼著水平麵飛移出去,角度之刁鑽,力量之巧妙,絕非凡響。


    鐵球“咚——”一聲,好似黃鍾大呂、晨鍾暮鼓般,發出一聲悠揚的脆響,那巨大鐵鏈的裹挾之下,果然呈一個直線朝著這邊蔓延而來。


    成了!


    李綠蟻臉色一喜,對著窩瓜大喊一聲,“窩瓜,你先上去!”


    窩瓜心裏的小心心一顫一顫的,看著那鐵球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如一根棒槌就要砸到臉上,忙不迭後怕的往外退了幾步,而出乎意料的,那鐵球隻是擦著岸邊微微往上,最後又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後退去了。


    第一定律,誠不欺我。


    李綠蟻心裏肯定,看著窩瓜還捂著心肝砰砰直跳,當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後麵黑眼鏡與井瓊霜廝殺的辛苦,而那些蜥蜴卻如潮水般湧來,用不了多久,他們的體力遲早有消耗完的一天,而那些蜥蜴倘若真的是有人惡意在這裏飼養,那就是源源不斷的,這還是一個死局,而窩瓜方才居然錯過了如此之好的機會。


    “窩瓜,你捂著心幹什麽?讓你走還不走?這不添亂呢?”


    窩瓜眨了眨眼睛,“猜猜我的心是長在左邊還是右邊?”


    李綠蟻:“……”


    “猜對啦,是在你那邊。”


    “唿——”


    鐵球再一次裹挾著金屬的光澤轟轟而來,如暴風雨岸然惶惶而至,李綠蟻見窩瓜還在那邊軟磨硬泡,怕死的很,始終不敢第一個上去,正要勸說,忽然從戰局中飛出一腳,如十八羅漢的藏足尊者一般,窩瓜一個趔趄,猝不及防,在鐵球爬上的瞬間落在了那個半圓上。


    多年來,神學人士耗費巨大人力,不斷爭論一個問題,“一個針尖上,可以容納多少天使跳舞?”


    為了迴答此問題,我們需要相關信息,首先天使不會跳舞,這是天使的顯著特色之一,所以答案是零。


    到底窩瓜的膽子有多大,以前也沒有一個精準的測量數據,但是常言說得好:酒壯慫人膽。


    可是首先,這裏沒有酒,所以問題就暴露出來了,沒有酒,慫人之膽無法壯,暴露出來,是遲早的問題。


    “啊——”


    “啊——”


    !!!!


    窩瓜的嚎叫,準確的抓住了那個節奏,還恰到好處的踩了點,剛好成一首《忐忑》。


    臉上的肥肉在空氣阻力中“嘟嘟”作響,扇的腮幫子疼,壓幫子發酸,最後繞道十二指腸打了個結,輕飄飄的上了岸。


    “哎呀,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這也沒啥麽——”


    窩瓜雙手沾了點口水,擦著耳脖子上麵的頭發從前往後捋了一遍,瀟灑的哼著小曲,對李綠蟻拋了個幾十米外的媚眼,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但是態度一定要屌。


    地鐵上說禁止攜帶易燃易爆品,窩瓜默默下車了,因為窩瓜覺得自己靚仔到爆!


    …………


    李綠蟻看著窩瓜的騷操作,簡直是睜不開眼,迴頭對井瓊霜與黑眼鏡喊了一聲,兩人迅速往這邊靠攏。


    鐵球在空中的時間最長,約有十秒鍾不到,隻短短在岸邊停留一秒鍾,而就是這一秒鍾的時間才要抓緊。


    “你先走,我自然隨後便會與組長跟上。”


    李綠蟻知道自己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隻得先一步戰略轉移,隨後才能與他們一起去井岡山上順利陝北會師。


    當李綠蟻站在那鐵球上,迎風颯爽時,心裏一陣清明: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麽黑眼鏡之前的幾擊,始終沒有取得良好的效果了。


    鐵球的質量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很多,而且上麵的這根巨大鐵索重量更加,隻是一擊自然無法撼動,需得重複多次借力打力,才能取得效果,而黑眼鏡隻是一擊便能撼動,這本身已經說明黑眼鏡的不凡,並非窩瓜口中的“不行”。


    蜥蜴“呲呲”的咆哮著,見井瓊霜與黑眼鏡上了那鐵球,馬上就要逃脫,顯得十分暴躁。


    當黑眼鏡與井瓊霜上了岸,井瓊霜看到那些蜥蜴都聚集在岸邊躊躇不已,麵帶幾分憂色。


    “蜥蜴沒有人的智慧,它們不敢過來。”


    “如果萬一過得來呢?”


    “放心,接觸點處會存在一定的摩擦,並且還受空氣阻力的影響。因此,單擺隻能迴到比釋放點稍微低一點的地方,時間一長,這個鐵球就會迴到它本來所處的位置,再也不會做功了。”


    窩瓜癱在地上四仰八叉,顯然方才的一大通對於他來說吃不消,雖然他啥忙也沒幫上。


    岸邊叫囂的蜥蜴不再是心腹大患,井瓊霜心中微定,四人至此,總算是完全逃離了膿包蜥蜴一劫。


    這邊的岸邊相比那邊,不僅空氣中的濕度增加,連溫度都降低了一些,很有些煙雨迷蒙的感覺,李綠蟻有些奇怪,卻從那巨大的天塹下,幽微的浮上些許奇異的味道,不香不臭,像是什麽植物發芽般,心裏一陣難受,看向其餘三人,他們麵容上卻帶著幾分迷惘之色。


    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幾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同時,一聲巨大的爆破聲響“哐”一聲,震顫著四人的耳膜。


    四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一震,頭腦中昏昏沉沉的意味稍加趕跑,清明了一些,從不遠處走來一個背著ak47,穿迷彩服、打扮與黑眼鏡一般的人。


    “隊長!爆破組王一前來報到!”


    爆破組?


    王一?


    李綠蟻頭腦發暈,使勁晃了晃,看著黑眼鏡,黑眼鏡唿吸急促,似乎也不好受。


    “老大,你找到咱們時,不是就你一個人嗎?哪來的什麽王一?這兒咋還冒出來一個爆破組呢?”


    窩瓜也有點暈暈沉沉,井瓊霜卻沒好氣,然而無甚力氣的,“你知道什麽,我們此次隊裏,是有一個爆破組的隊員,喚為王一的,隻不過,隻不過——”看向黑眼鏡。


    隻不過後來與他們失散了,現在又隻看見隊長一個人,因此還以為他們都死了。


    黑眼鏡微微晃了晃頭:不對,他記得,這個王一,在那一次,已經跟那些隊友一起死了,是他們拚死護著自己能夠從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蟲子,與那些瘋狂的蜥蜴包圍圈中逃出來,自己還見到了他背上那把槍,已經擱在了血泊裏——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自己腦海裏會有一個潛意識,告訴自己,眼前的王一從來沒有死呢?


    李綠蟻心裏好似堵著一座大山,卻模模糊糊的意識到一件事:剛才聞到的那個氣味,在瞬時間,讓自己、窩瓜、黑眼鏡、井瓊霜四人,同時中計了。


    現在冒出來的這個王一,便是最好的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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