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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窩瓜與井瓊霜目瞪口呆的看著李綠蟻,李綠蟻喘著粗氣,迅速的開始收拾東西,窩瓜不明就裏的掰正他的肩膀“什麽意思?屎殼郎,剛剛你說我們被發現了是什麽意思?”


    李綠蟻動作一停,幾乎不敢直視井瓊霜與窩瓜的雙眼,良久之後,帶著幾分無奈的喟歎坐在病床上,好像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


    “你們想過沒有,為什麽一架電台能在這已經被廢棄了幾十年的地底,還能收到信號?”


    窩瓜愣了一下“不是那兩節幹電池,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麽什麽信號源嗎?”


    井瓊霜理解的“至少在要方圓五公裏內,還需要一個電台正在收發信號,這個電台才能攔截或者是竊聽到與之同樣的波長,信號的來源不是無緣無故的,是需要借助另一架電台的運作的。”


    “正是如此。”


    窩瓜瞪大的眼睛“啥玩意?還有一架電台?還正在收發信號?大妹子,牛逼吹得有點過頭了,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誰沒事扛著幾十斤重的玩意到處跑啊?”


    “你忘了麽?幾次三番,調動一切資源想殺了我們的那個人,他也在與我們一樣的空間內,隻是他在暗,我們在明。”


    對了,還有那個狗日的。


    窩瓜泄了口氣,不甚滿意的晃了晃腦袋:那狗日的。又狐疑的“那你一早就知道這地方還有第二個人發電台?”


    “開始也不確定,後來發現指示燈閃了才知道,但是直接監聽有可能會被發現,然而錯過這次機會,我們可能再也無法知道這地下要塞裏麵曾經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我才冒險如此。”


    李綠蟻歉意的看了看井瓊霜:當時之所以不說,是怕井瓊霜可能會反對,然而沒想到會被那麽快發現,還被那人想辦法用幹擾手段幹擾了信源,那人一旦發現附近有第二座電台,隻要手段高明,就能利用反追蹤的手段來確定剛剛監聽的信源位置,進而就會找到自己,根據剛才的信號強弱來看,估計是懸了。


    井瓊霜倒是沒在這個節骨眼上責怪李綠蟻擅自做主,倒是問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問題,“你幾次偵聽得到的隻是一個結果?既然如此,那為什麽這架電台在幾十年前會與你同時偵聽同一頻道呢?”


    李綠蟻麵色沉鬱的“我想到一個可能。”頓“這個地方,應該起碼有一個人,在這幾十年都沒有死,一直在這座軍事要塞中,以同一頻道定時對外界傳輸信息,延伸至今。”


    “呲——”


    這個推測頓時讓窩瓜與井瓊霜倒吸一口涼氣:不得不說,這個推測的確很大膽,畢竟根據幾人粗略揣測,這個地方應該建於1930年之後,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一個人,到現在他應該死的連灰都不剩了。


    “還有一種解釋——”窩瓜賊兮兮的“如果在他們無條件投降後,開始了陸續的撤離計劃,但是在這裏卻留下了幾個娃娃兵,那個時候他們才十歲,但是已經教了他們一係列的基本知識應對日常,匯報情況,那麽正常人的壽命也能達到80歲,難保那些娃娃兵中沒有到現在還活著的,隻是已經差不多快要死了。”


    嗯?


    李綠蟻與井瓊霜同時眼前一亮,看向窩瓜:這個揣測當真是很有建設性!看不出來啊。


    窩瓜見自己起到了關鍵作用,“嘿嘿”腆臉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偶爾被人注視,有點害羞呢。


    井瓊霜看向李綠蟻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剩下的人應該不太多,而且這個解釋也合情合理,還能解釋的通為什麽那人一直在幕後,卻從不自己主動出手的原因,這也與你之前從鋼管上鏽跡的剝落痕跡,推測出的施動者條件吻合。”


    因為是個已經垂垂老矣的老人,所以不僅行動不便,甚至在遇到了即便手無縛雞之力的李綠蟻的情況下,連一招都敵不過,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麽法子操縱了這地下要塞的這麽多行屍,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篡改火車軌道的痕跡,甚至能時時刻刻知道一行人的移動軌跡,但是他始終沒有出現。


    要麽是他心理變態,享受的是躲在暗處,看著敵人被折磨致死那種瀕死得來的變態快感,要麽是這個人根本就無法現身,因為一旦現身,其本身的生命安全也再無法得到保障。


    總之不論是哪個,現在根據窩瓜有口無心的一句恰到好處的提醒,已經足以將一直以來如蒼蠅一樣亂轉的三人從黑暗中拉出來,也不再是兩眼一摸瞎了,對躲在黑暗中的那人,既然因此有了一個底,自然也就不存在心頭疑雲而衍生出的害怕了。


    之前三人一直被一種看不見的,無形之手強迫著推著前進,現在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然而,這件事的把握雖然極大,但是推測畢竟是推測,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發現的這一點,雖然情況極大可能如此,但也並非一定如此。


    “那個人用幹擾器幹擾了我們的信號源,如果他足夠聰明,我們很快就會被發現,快走!”


    井瓊霜攔住李綠蟻道“話雖如此,可是那一段一直偵聽的信息,到底是什麽,你破解出來了嗎?”


    在幾十年前,這個地下要塞的某個人,就已經站在了j國人的對立麵,一直用電台偵探他們的行動,並且還研究出了自己的一套解碼本,這足以證明這個行動的重要性,也許這也是那人最後將電台藏在牆縫裏的原因,但是卻陰差陽錯的被後來者窩瓜找到了。


    雖然李綠蟻有把握的說自己能破解出來,但是譯碼本已經不見了,雜音又那麽多,最後關頭還被幹擾器強行幹擾了,他能夠解答出來那段偵聽的信息嗎?井瓊霜看著寫了滿地的密碼,沒有找出絲毫的頭緒,帶著幾分擔憂。


    李綠蟻嘴角揚起一絲自信的笑容“那個我已經破解出來了。”認真的看著兩人的雙眼,一板一眼的迴道“困難雖多,但是傳達出來的所有信息,隻有一句話。”


    李綠蟻剛說完那句話不久,忽然門外響起了“哐哐哐”極為劇烈的砸門聲,頓時將還沉浸在李綠蟻剛才說的那句話中的井瓊霜與窩瓜拉迴現實。


    門外有如戰鼓擂,又如夏日暴風雨即將來臨時的轟隆雷聲作響,猛烈的砸門聲,一聲聲砸在人的心尖上,連唿吸都急促了許多。


    窩瓜眉毛鼻子擰在一起,指著門口宛如吃了屎“那那——”


    沒錯,那人發現這裏了。


    井瓊霜巡視左右,忽然看到那些手術台與病床,與李綠蟻交換了一下眼神“快,將手術台與病床,還有這間房所有大個的都搬過來,抵住門。”


    窩瓜說幹就幹,卻還是忍不住的“即使這樣,聽這規模恐怕不小,你也說了那人現在知道我們在這兒,一定會傾巢出動,萬一門外聚集了幾百隻,這些東西能攔得住他們一時,恐怕攔不住他們長久,被攻破隻是時間問題,到時候我們即使從這裏出去,又如何麵對呢?”


    李綠蟻迴頭看了一眼窩瓜,輕輕一笑“誰說我們要從這裏出去了?”


    “啊??”這下輪到窩瓜傻眼了,“這裏隻有這一個門,四麵都是牆,不從這兒出去從哪兒出去?”


    井瓊霜眼角微挑,天然一段風情流露,隻可惜被深色的護目鏡擋著看不真切,“說起來,這都得感謝你,金元寶,這次你立大功了!”


    “擦擦——”


    “呲——”


    “蹭蹭——”


    笨重的手術台與病床堆疊起來,攔在門前,許多精密但是也有分量的儀器,在危機來臨的這一刻,都隻有一個共同的使命,就是攔住外麵的東西,不讓它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三人以極其麻利的手腳將一切能搬得動的東西全部堆在門後,李綠蟻拍了拍手上的灰,看著摞到天花板好幾層的障礙滿意一笑:這樣起碼應該能攔住它們幾分鍾了。


    此時李綠蟻與井瓊霜齊齊看向窩瓜,看的窩瓜汗毛倒數。


    “幹啥?幹啥?你們做啥子這樣看著我?”


    井瓊霜意味深長的一笑“放心,我們會配合你的,但是現在,到你出力的時候了。”


    …………


    果然在那扇門支撐了兩分鍾後,被一股巨力撞擊,很快飛了出去,至於攔在後麵的手術台等等,都成為了緊隨其後飛出去的一部分,無數的行屍目光呆滯,形容猙獰的闖入,肆無忌憚的開始巡視這個房間,然而裏麵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行屍受人操控,雖然保留著身前人的肌肉能力,但是並不保留思維能力,所有的一切都聽憑指揮,在戰場上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人肉武器。


    這裏沒有發現痕跡,行屍蠕動了一大會兒,忽然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動靜後,齊齊出去,消失在了這片走廊裏。


    良久以後,就在以為這片空間寂靜下來時,一個形容矮小,佝僂著背的老者慢慢走近房間,一入眼的,便是李綠蟻用白色牆灰寫在地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接收信號,眼中閃過陰毒之意。


    “果然是他們,果然是他們,很好,看來我們的行動計劃,又要再添三位帶著反叛精神的誌願者了!!”


    含糊不清的日文低低的從口中吐出,那人在原地彳亍了一會兒,似乎在欣賞李綠蟻留下的文字,觀察了一番後發出不由自主的讚歎“果然很聰明,在沒有譯文的情況下,居然能反向從一大堆數字中,找出共含的子集,還能如此迅速的將所有的子集與波長對應起來,這人是個不輸‘將軍’的天才!!”


    然而在其走到牆角,發現牆上的那個大洞,正在幽幽的往外吐出不知通往何地的氣息時,惡毒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我就說,為什麽我的戰士們找不到你們,原來,原來你們是躲到那裏去了。”


    不遠處被破壞的電台狼藉不堪,雖然不知道這架不在編製內的電台從何而來,但是既然發現了,就說明當年的計劃中,出了一個叛徒!


    老人踩著電台的碎片走出了門外,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如果你們識相,你們會成為我的戰士之一,如果不識相,你們的下場,隻會比那些拿著槍,自以為能主導一切的秘密特工落得的下場更慘!”


    所以心如槁木不如工愁善感,迷朦的醒不如熱烈的夢,一口苦水勝於一盞白湯,一場痛哭勝於哀樂兩忘。


    一個月前——


    蟲聲會引起勞人的感歎,秋士的傷懷,獨客的微喟,思婦的低泣;但是這正是無上的美的境界,絕好的自然詩篇,不獨是旁人最歡喜吟味的,就是當境者也感受一種酸酸的麻麻的味道,這種味道在另一方麵是非常雋永的。


    “羅布泊搜索行動第一天,位置:東經2728.2,西經1739002,天氣狀況:風塵,可能伴有不大的沙塵暴。”黑眼鏡拿著望遠鏡在戈壁灘上觀察了一番,看著遠方給出了一個觀察日誌的開頭。


    秦翩翩拿著錄像機四處亂晃,一會兒拍拍沙子,一會兒拍拍車子,很長一段時間後才發現自己的角度搞錯了,不由吐了吐舌頭:沒辦法,有點興奮,以前執行了很多次任務,但是任務中從來沒有在沙漠中的,這次執行的任務不僅在沙漠中,而且還是傳說中的羅布泊,能不激動嗎?雖然她是特意求了組長讓她參加的,但是這也不妨礙一顆躁動的心。


    “報告組長,一切正常!”


    黑眼鏡沒有看她,盯著羅布泊的地圖,心裏在琢磨下一步計劃,秦翩翩按捺不住的“組長,為什麽這次行動不叫上李綠蟻與金元寶呢?他們之前一直都在的。”


    “這次行動很危險,他們不在也是為了他們好,行了,你將帶子剪輯一下,放在今天的觀察日誌中,過會兒我們要去下一個地方。”


    其他的作戰人員打開吉普車的車尾,開始將觀察器材放進去,準備撤離這個戈壁灘,秦翩翩嘟著嘴不是很滿意給自己安排的這項光吃飯不幹活的行動,四處閑晃,忽然在拿著攝像機,見到不遠處的一堆黑點朝著這邊來時,吃驚的叫了一聲“那是什麽?”


    一堆黑點由遠及近,以一種目標極為清晰的隊列飛來,不知誰喊了一聲“是蟲子!”


    “嗡嗡——”


    然而一些蟲子畢竟也隻是低等生物,造成不了什麽威脅,卻在眾人猶豫之時,離那些蟲子最近的一輛吉普車周圍的人隻是與那些蟲子打了個照麵,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


    “救命!!”


    “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羅布泊分組小隊,正在使用衛星電話,請求總部分派人手,請求支援,請求支援,請——嘟嘟嘟——”


    驚顫——


    恐慌——


    狂喊——


    暴動——


    絕望——


    無數人類在極致的危機麵前會展現出來的負麵情緒,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很快使得這附近成為了一幕人間慘劇。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幾乎猝不及防,在所有人都沒有將那些蟲子放在心上時,就忽然的發生了,甚至連瞬間將一個人啃食幹淨的兇手是什麽東西沒有看全。


    天陰如乳,裹一穹隆日光,一奇戈壁灘黃而微黔,背層巒兀立其中央,指天悄焉……


    沙漠擁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無論在這一片沙漠裏,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能在短暫的時間被流沙掩蓋,消散於曆史的塵煙,有人覺得現代都市中的電子產品,能夠記錄下一個人的所有生活軌跡,這個理論明顯放在沙漠中便不適合。


    歸於平靜的戈壁灘再次擁有了寧靜而古老的氛圍,若不是吉普車的車頂尚還有一部分露在外麵,幾乎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像不存在般。


    隻有一塊石頭上,有一架畫麵顯示著“正在錄影”的錄影機,記錄下了剛才一切的發生,都不是夢境。


    一雙白皙的手將攝影機撿起,再次將攝影機對向了廣袤的沙漠,帶子在拍完的那一刹那,發出“噠”一聲提示音,持著攝影機的人將機蓋闔上,佇立在沙漠中。


    她與別人不一樣,別人在那一刻,想到的是抵抗、是逃跑、是唿救、是絕望,她躲在了車子的後備箱裏,逃過了這一劫。


    將後備箱再次打開,拿出裏麵沒來得及拿出的設備扛在肩上,瀟灑的甩了甩頭發上的黃沙,看向遠方的沙漠,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攝影機:看來,這下不去找他們,都不行了。


    你的初始想法,是錯的呢。


    蟲聲終於是足係戀念的東西,何況勞人秋士獨客思婦以外還有無量數的人,他們當然也是酷嗜趣味的。卻當這蟲子的危機來臨時,誰還會記得秋日裏,紡織娘以及其他秋蟲在夜晚的動聽吟唱呢?


    不久前——


    井瓊霜攔住李綠蟻道“話雖如此,可是那一段一直偵聽的信息,到底是什麽,你破解出來了嗎?”看著寫了滿地的密碼,沒有找出絲毫的頭緒,帶著幾分擔憂。


    李綠蟻嘴角揚起一絲自信的笑容“那個我已經破解出來了。”認真的看著兩人的雙眼,一板一眼的迴道“困難雖多,但是傳達出來的所有信息,隻有一句話。”


    “稟告長官,玉碎行動,實行至今,效果良好,可以投入使用,仍需大規模試劑輔助,為我們創造更多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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