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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瑣的布置、周密的計劃、幾乎不可能實現的手法,若不是經過多次的練習——


    練習——


    練習——


    !!!!


    李綠蟻恍然大悟!


    怪不得,怪不得!


    原來初始在山道上遇到的那個背包,不是別人的,當時宗垳與許葦航在看到那背包時神色很是怪異,似乎是有些太過預料之外的驚詫了,當時便叫自己奇怪,不過是一個背包,驚訝是必然的,怎麽會如此驚訝?想必之前來過不止一批人,將這一整套周密的計劃反反複複的排練了幾十甚至上百倍,那些絡新婦都是陪練,其中必然有望風而逃的逃兵,這個背包就是在那時遺失的!


    李綠蟻深吸一口氣:現在搞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但是還有一點亟待說明,就是這巨大的摩利支天像。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摩利支天像應該是——


    “咯咯——”


    對麵的絡新婦抬起屁股,似乎在坐等著看好戲,然而李綠蟻手裏可是有防毒麵具的人,這些小兵的戰鬥力很低,不要說卓子衍根本無需開槍,就是自己與窩瓜,一鏟子一個,也足以將這些絡新婦打得落花流水。


    “嘶嘶——”


    本來密密麻麻爬上來,好像是壁虎一般的絡新婦,是大軍壓境,但是隻要靠近這一隻手的絡新婦都被一鏟子拍下去,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是死的透透的了,而且這些絡新婦的屍體,最後又肯定會為另一些更強大的絡新婦吞食。


    窩瓜猜測的一定有道理,在這些絡新婦之上,有著比之高一層的管理層,就是背部長花紋,也更強壯手段更多的那些絡新婦,但是在此之上,一定有一個統領全局的王者,它能統帥所有的絡新婦,使之為其工作且井井有條,但是幾人從未見過。


    “吧唧——”


    金元寶打死一隻腦袋大的絡新婦,那絡新婦冒出一大灘綠水濺在他的衣服上,十分之惡心,窩瓜忍不住皺了皺眉,用洛陽鏟將那絡新婦扒拉到一旁,卻在之後,一些體型更大的絡新婦爬上來,第一個也不攻擊他們,卻現解決掉剛才被窩瓜打死的絡新婦的屍體,大快朵頤,那樣子好似八百年沒吃飯一樣。


    這樣的種族,到現在還沒有滅亡,其背後一定有一個能源源不斷生產卵的巨型蜘蛛,否則這麽多的蜘蛛,一旦在冬天捕食不到獵物,隻有自相殘殺,卻還沒有滅亡,隻能依靠吞食對方獲得飽腹感,那麽他們的種群數量一定是非常巨大的。


    卻見在這時,其中一隻吞食夠了一定數量的絡新婦,終於在周圍再沒有同伴屍體時,一步步的往這裏走來,卻在此時其外表就在須臾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但見原本個頭還不大的絡新婦,就在這一刹整個人胖了兩圈,且其麵部更加脫離蜘蛛,而轉變成女子的模樣,就在窩瓜想故技重施,想一鏟子拍死它時,卻那隻絡新婦“咯咯”笑了一聲,十分滲人,在這一刻居然一反常態,直立起身子,以四隻爪螯撲向金元寶手裏的洛陽鏟,好似螃蟹的鉗子一般,狠狠的夾住了洛陽鏟!


    “臥槽??”


    窩瓜眼珠差點瞪出來,再觀這隻本來是弱雞的絡新婦後背,卻在這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一朵好似幾何形的,宛若鮮血一般嬌豔欲滴的花朵。


    草草草草!


    “老子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些絡新婦的進化不靠愛與感恩,這他娘的靠吸同伴的鮮血,達到數量的累積產生質變啊!這他娘的是不是全部吃完了自己的同伴,他還能究極進化出一個八部天雷蛛啊!”


    李綠蟻與卓子衍正在戰鬥,卻餘光也見到了那隻絡新婦的異變,這邊個頭小的絡新婦都消滅拍扁的差不多了,周圍的絡新婦屍液實在難聞,幸好無法撲鼻,但是卓子衍肯定忍得肯辛苦。


    卻不知為何,此刻本來大軍壓境的小個的低級絡新婦被殺了很多,但更多的卻扒在那巨大的摩利支天像上,一動不動,似乎在靜靜地等待什麽。


    獨木難支的幾隻超進化的絡新婦被一鏟子拍扁,窩瓜暗暗道了幾句好險,唾了口唾沫。


    盜掘古墓一方麵靠人的技術、經驗;一方麵靠工具操作,舊社會民間盜掘工具為鍬、鎬、鏟、斧和火把、蠟燭等。明代以前,盜墓賊沒有探測專用工具,明代開始使用鐵錐,它的出現使盜掘者僅以地麵有明顯標誌,如封土、墓碑的墓葬為對象一去不複返。


    盜墓者利用特製的鐵錐,向地麵無標誌的地下探索,一旦找到古墓,根據錐上帶上來的金屬氣味,選好方位,可直接挖洞盜掘。明代王士性在《廣誌繹》中說“洛陽水土資源深厚,葬者至四五丈而不及泉。”“然葬雖如許,盜者尚能錐入而嗅之,有金、銀、銅、鐵之氣味,則發掘。”


    從鐵錐到“洛陽鏟”,是北方盜墓賊使用地下探測工具的一個飛躍。北方特別是洛陽、關中地處黃土塬區,水深土厚,“洛陽鏟”的鏟夾寬僅2寸,寬成u字半圓形,鏟上部裝長柄,把此鏟每向地下鑽插一下,就可以進深三四寸,往上一提,就能把地下卡在半圓口內的地土原封不動地帶上來。


    這樣不斷向地下深鑽,盜墓賊對提取的不同土層的土壤結構、顏色、密度和各種包含物進行分析,如果是經過後人動過的熟土,地下就可能有墓葬或古建築。如果包括物發現有陶瓷、鐵、銅、金、木質物,就可以推斷地下藏品的性質和布局。經驗豐富的盜墓賊憑洛陽鏟碰撞地下發出的不同聲音和手上的感覺,便可判斷地下的情況,比如夯實的牆壁和中空的墓室、墓道自然大不一樣。


    關於洛陽鏟的由來,洛陽流傳著這樣的故事:洛陽邙山馬坡村,有個農民叫李鴨子,從小就以盜墓為生,在民國十二年間有一天,他到十幾裏外的孟津縣趕集。有個來自偃師縣馬溝村的熟人正在搭棚子,準備賣煎包子。雙方見麵打個招唿,他見這人忙著用一把筒瓦狀的短柄鐵鏟在地上挖了一個豎直的小圓坑,以便插入棚柱。


    這人用此鏟往地下一戳,提上來時帶出不少土,一下子觸發了他的“靈感”:這家夥比鐵鍁挖盜洞輕巧靈便,特別是能帶上原土,利於判斷地下不同地層情況。於是他找了張紙,貼著鏟夾畫出一張原大圖樣,迴家後馬上找鐵匠按圖打造,一試果然得心應手,效果不錯。以後其他盜墓者紛紛仿效,於是得到廣泛推廣。


    解放後,文物考古部門對它進行改進,用來對地下有無文化遺存進行普查鑽探,為文物考古工作做出了貢獻。


    沒想到這種幾經變遷,挖掘古墓的重要工具,在這時候居然成為了拍死蜘蛛的最強拍檔,簡直比哆唻愛夢的百寶箱還來時。


    一直在寶頂上坐著的那隻絡新婦見此也不惱,似乎還有什麽別的盤算,李綠蟻斂了斂眸:這下麵一定有什麽危險,但是自己幾人又不能過去躲避,這該如何是好?


    窩瓜指著摩利支天像旁邊的一隻手臂道“我們周圍的環境已經很糟糕的,那隻手臂較這裏,也比靠那寶頂更近,不如我們跳到那裏怎麽樣?而且在這裏的話,因為本身那絡新婦的屍體死了的氣味,也能讓他們找到我們,至少也最大程度的減少傷害。”


    此話在理,卓子衍身手最好,率先借著繩子,在空中好像猴子蕩一樣飛了過去,窩瓜緊隨其後,李綠蟻第三,當三人全部轉移陣地時,但見剛才的那隻摩利支天像手下,突兀的蹦上來一隻背部長著嬌豔花紋的管理層蜘蛛。


    好險。


    窩瓜拍了拍胸口,那隻管理層的蜘蛛在上麵轉了一圈,逡巡而有點急躁的瞪著眼睛,“嘶嘶”威嚇作響。


    “這方臘的口味還真他娘的特別,拿什麽給自己守墓不好,偏偏要雜交出這玩意。”


    李綠蟻道“也許這正是方臘的目的之意,但凡是盜墓賊遇到了這些東西,都會身死,誰還會打他陪葬品的主意?”


    說的也是。


    窩瓜點點頭,幾人現在的是右邊正數第二隻手裏,下麵還有兩隻手臂,但是深淵之下的情形卻不得而知。


    正在商量對策該如何逃脫的幾人,屋漏偏逢連夜雨,原本以為這深淵中間空了百十來米,那隻絡新婦無論如何也過不來,卻兩個管理層的絡新婦好像商量好的一般,紛紛跨到了相隔最近的地方,立起身子,從蛛尾向對方那裏噴射蛛絲。


    “哈哈哈——這傻缺蜘蛛真蠢,這麽遠的距離,他那蛛絲又不是高壓水槍,怎麽可能噴的過去,老子幾個億的大項目最多也就噴幾米遠,他們以為他們是噴射機啊?”


    卻窩瓜還沒笑完,臉上的笑容就在兩隻絡新婦相互噴射蛛絲,試了無數次後,在空中交疊,進而有一根極為微小的蛛絲顫顫的連接在一起而瞬間凝固。


    兩隻蜘蛛分別從對麵同一個角度同一個水平線,以最近的距離為基點,相輔相成相對立,在試了許多次後終於有一根連接上,不得不說實在驚人。


    李綠蟻眉目一斂:蛛絲具有極強的延展性和黏貼性,隻要一根蛛絲連接上的話——


    果然,這一根蛛絲雖然在大顫,但是見到了這個微小的進步,兩隻蜘蛛得到了巨大的鼓舞,當兩隻蜘蛛各自從對立麵噴射蛛絲的話,那距離就會縮短一半,而且之前李綠蟻也見過,這玩意在高空中噴射出的蛛絲,輕易能將前麵三十米開外的石頭牢牢粘住。當時捆綁住許葦航逃跑的那隻蜘蛛便是如此。


    兩隻管理層的絡新婦故技重施,蛛絲的粘結強度越來越大,有一根就有第二根,當一條懸掛在空中的蛛絲大橋,牢牢的被那兩隻蜘蛛做了固定的加固之後,對麵的那隻蜘蛛發出了好像吹口哨一樣的聲音,緊接著,原本在幾人之下,匍匐等待的那些菜鳥,忽然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躁動不已。


    探眼看去,但見在對麵那隻成功登錄的絡新婦身後,緊接著密密麻麻的爬出來數百隻體型相差不大的絡新婦,緊跟其上,且都開始準備過橋!


    草,原來之所以這些菜鳥不動,是想等後麵的大部隊,而那隻管理層的絡新婦不動,是因為還沒有過橋的方法,也在等一個吃了同伴屍體,究極進化的新的管理層與他沆瀣一氣,狼狽為奸,雞飛狗跳????


    “本大帥今天真的算是開了眼界了。”


    何止是窩瓜開了眼界了,連卓子衍與李綠蟻在剛才短短的十分鍾之內,差點都忍住唿吸了好久,這一幕實在是驚人,但是他們現在是被捕食者,如果這一幕是坐在電視機前看《動物世界》的話,心情又是大不一樣。


    卻這時,那幾百隻管理層浩浩蕩蕩的過橋,本來卓子衍的意思是直接用子彈將那一座橋打下來,反正是用蛛絲做的,但是擺在麵前最大的困難,是因為裝有子彈最多的背包掉下去了,因此卓子衍手裏的子彈隻剩下一百來發,而根據李綠蟻的計算,就算加上他們手裏剩下的兩把手槍裏的子彈,總共九十多發,要想完全拆開那座橋,輕易也是辦不到的,從中間擊打過去,使其斷裂,少說也要花上一半的子彈,而後麵如果真的遇到了緊急情況,那些絡新婦對自己造成了人身傷害,想用子彈,子彈卻告罄的話是大大的不妙。


    最關鍵的是,那些絡新婦早就有這個主意,打斷他們的橋一次,就能再造出一座橋來,打斷第二次,還有第三次,這樣循環往複,就算這裏有一座軍火庫也不能解決眼前的難題。


    李綠蟻看了一眼深淵地底,咽了口口水“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


    是的,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就是下去。


    金元寶不敢置信的“可是下麵有那麽多的絡新婦!”


    “這些絡新婦都是一鏟子可以拍死的,沒什麽威脅的絡新婦。數量雖多,我們戴著防毒麵具,毒氣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見到了直接拍死,如果是後麵的那些管理層的絡新婦,它們追上來的話,你沒有卓子衍這樣高超的,能一下射中他腹部的校準力,隻能將它打成一個篩子它才能死透,而那樣的話打死一隻就需要百十發子彈,後麵幾百隻的絡新婦,我們哪裏來的那麽多子彈?”


    而且大多數子彈現在也遺失了。


    總而言之,下去,生死未卜,留在這裏,一定會被陸續過橋的絡新婦啃食的幹幹淨淨。


    窩瓜無奈之下隻得聽從大多數人的投票,雖然這裏隻有三個人。


    卓子衍擔憂的“那些絡新婦不足為懼,我擔心的是——”


    “我知道,但是我剛才根據迴聲延誤判斷了一下,下麵的長度應該在五百米以內,東西掉落上去似乎就能碰到什麽硬物然後停下來。”


    “即便真的是五百米,繩長隻有一百多米,如何能夠?”


    李綠蟻狠了狠心“我們將原本三股分的繩子,再次拆解,這樣就能得到一根兩百五十米左右的繩子,將包裏所有的衣物和線狀物統統撚細,也可以。”


    “即使這樣還是不夠!”窩瓜將能找得出來的東西都放在台麵上,卓子衍的背包失落了,李綠蟻也拿出自己的所有衣物,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最後狠狠心,連褲子和毛線襪子都脫了,卻還是遠遠不夠,無奈之下,最後全身上下除了一件兜襠褲,啥也不剩。


    窩瓜與卓子衍目瞪口呆的看著光溜溜的李綠蟻,窩瓜帶頭豎起大拇指“兄弟,你牛!”


    見屎殼郎下士都做出了如此大的犧牲,自己怎麽能還不身先士卒?


    窩瓜也如法炮製,最後全身也隻剩下的一條兜襠褲,兩人將視線落在了卓子衍身上,卻這時卓子衍臉一紅,有點扭扭捏捏的“這樣,不好吧?”


    窩瓜異怪的“咱們三可都是站著尿尿,洗手洗兩根指頭的大老爺們,我們都不害臊,你害什麽臊?而且現在可是生死攸關,剛才繩子長度不夠也是你說的,現在反倒娘裏娘氣起來?”


    卓子衍無奈之下背過身,先脫下了自己的毛線襪,沒想到窩瓜看著五大三粗,但是縫縫補補還很有一套,李綠蟻幫忙將這些全部拆下撚成繩狀物,卻卓子衍猶猶豫豫,窩瓜又催了好幾催,這才扭扭捏捏的脫下了好似風衣一般的外套,窩瓜接過後搖了搖頭:到底是黑眼鏡身邊的人,品味都是一樣的。


    當最後卓子衍剩下一件汗衫和一件中性的大褲衩時,窩瓜與李綠蟻愣愣的看著他的胳膊和大腿,口水都流了一地“臥槽,小子,你這他娘的怎麽細皮嫩肉的跟個娘們一樣?”


    卓子衍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那外套你還要不要,不要還給我?”


    窩瓜連忙抱住“要要要,你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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