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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窩瓜扭了扭屁股,有點奇怪的“哎?怎麽不疼?”


    “死胖子,給我讓開!”


    “哦哦!”


    窩瓜連忙站起身來,許葦航吐血爬起,扔開手上死死拽著的褲管,看到窩瓜的花內褲頓時氣不成聲“你,你——”


    窩瓜一臉憤恨,捂著自己的屁股“我,我——”


    隻聽得“乓乓——”


    連續的好像馬達一樣的聲響驟然響起,一隻巨大的絡新婦好像高空墜物一樣死死忽然落下,死狀淒慘,卓子衍輕飄飄的下落,背上步槍放置在後,對著窩瓜吹了聲口哨,窩瓜癟了癟嘴,轉到一邊,露出自己的屁股蛋。


    李綠蟻手忙腳亂的從鐵鎖鏈上下來,看到那個絡新婦的屍體,用洛陽鏟試探性的撥動了一下,發現那絡新婦是真的死透了,隨即又看向窩瓜,剛想說些什麽,但是見到窩瓜格外顯眼的紅褲衩,千言萬語隻化作一聲“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嗎?”


    窩瓜搖了搖頭。


    許葦航鄙夷的坐在旁邊甩了甩手,似乎剛才雙手處於緊繃的狀態中,令其吃了不少苦頭。


    李綠蟻見幾人都沒事,對卓子衍道“現在許葦航已經成功救出,我們現在出去與黑眼鏡匯合吧。”


    “匯合?”卓子衍有些意外。


    “是啊,本來不是分為兩隊,既然我們這隊的任務完成了,就應該過去幫助他,也不知他的任務完成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也可以略盡綿薄之力。”


    窩瓜在包裏找來找去也沒找到褲子,倒是發現了上衣幾件,無奈之下隻得將衣服的袖子綁在一起,係在腰上,活像去沙灘旅遊的大號穿比基尼的模特。


    李綠蟻捂了捂臉,假裝沒看見,許葦航倒是冷嘲熱諷了一通,兩個人又杠起來。


    卓子衍對李綠蟻要去與黑眼鏡匯合的事情不置可否,但態度似乎不是很讚同,這就令李綠蟻又想到了之前自己看的那張紙條。


    來到石門前,李綠蟻仔細端詳了一會,發現這石門居然是一種單向出口,即隻能從外麵打開,而無法從裏麵出去的那一種。這樣的設置,不僅能抵禦盜墓賊,而且還能防止工匠在建造的過程中逃跑。


    見出不去時,卓子衍似乎淡淡的鬆了口氣。


    無奈之下,隻能去尋找別的出口,然而除了這個出口,便是穿過剛才的那幾個經幢上的一座橋。


    那座橋兩邊設置著兩列手執利刃的銅人,橋呈直線型,橋下便是一方池子,池子裏的水卻是靜止不動的銀色水滴,頗為蹊蹺。


    “是水銀。”


    窩瓜偏過頭“水銀?”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古墓中常用來對付盜墓賊的機關術第六種,‘水銀池’嗎?”


    在古墓中置“水銀池”,用水銀揮發的氣體毒殺盜墓者,這是一種充分利用各種手段反盜墓的典型機關史例。古代的司馬遷就有關於秦始皇陵地宮儲有大量水銀的記載,除了史籍記載之外,在秦漢時期也有人通過盜墓實踐而確實發現古墓中置有“水銀池”。


    許葦航嗤笑一聲“太扯了吧,即便真的有,但是用水銀揮發出的有毒氣體殺掉我們,怎麽你們進來這麽長時間,還活蹦亂跳的?”


    即使許葦航是個山雞,但是這句話還是得到了窩瓜的讚同。


    “揮水銀發速度取決於蒸汽壓、空氣速度、蒸發表麵積,在保持通風的情況下,被人吸收的更是微乎其微。”


    “水銀在揮發後,汞珠的直徑會變小,導致汞的揮發麵積變小,假如還有灰塵附著在汞珠的表麵,則更進一步降低了汞的揮發速度,在沒有人為幹預的情況下0.2克汞完全揮發完所需的時間遠不止3年。”


    “此地包含水銀的覆蓋麵積和可揮發麵積為926立方米,空氣中汞的平均濃度約為0.046微克/立方米,這一濃度僅為美國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標準值的1/2000。即使在汞的揮發速度最大的一段時間,空氣中汞的平均濃度也僅為美國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標準值的1/500。”


    李綠蟻平靜的看著許葦航青白交加的臉“想讓我們三個人全體中毒,需要我們在這兒呆滿整整四天,且還要是在密布的環境下才行,可是現在——”


    李綠蟻抬頭看向藍藍的天空,和高高的石壁,再低下頭時,許葦航已經“哼”了一聲的走開了。


    窩瓜笑嘻嘻的拍著李綠蟻的肩膀“好兄弟,不枉費本大帥平日對你的栽培,連最厲害的等差數列都是本大帥親自傳授,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連屎殼郎下士你都敵不過,怎麽還配做本大帥的對手?”


    在古墓地宮中大量儲注水銀,或許亦有以劇毒汞蒸氣殺死盜掘者的動機,以當時人對於水銀化學特性的認識而言,不會沒有注意到汞中毒的現象,而利用水銀的這一特性用於古墓防盜機關設計,雖然稀少,但也不是沒有,因為一個弄不好,說不定連參與其中的重要人員也會中毒。


    石橋的對麵就是另一扇石門,窩瓜信心躊躇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既然水銀池裏不能過,那就直接從橋上過去就是了,多大點事啊。


    橋上的青銅武士各分兩排,每排二十個,橋長約略兩百米不到,過後便是另一個出口。


    青銅武士麵容清瘦,表情凝重,造型各異,麵部均有彩繪。其眉毛濃密且豎立,鼻子大寬,嘴巴扁平,耳垂上有穿孔,用以掛戴耳環耳飾,頭像無論大小、高低,都無一例外地緊閉嘴唇。雖然口部的長度不短,但其嘴角無一例外地向下傾斜。


    此外他們共同具有並不凸起的雙眼和沒有過分誇張的兩耳,看上去都掛著同一個表情,表現為木訥、嚴肅的麵部表情而沒有瞳孔,似乎是為了抽象出一種表情而澆鑄出的人頭像,他們的產生似乎也都是為了表達出這種表情。


    李綠蟻摸了摸下巴:塑造這些表情單一的人頭像,目的和作用是什麽?隻是為了震懾盜墓者,讓他們知道這裏是墓葬,普通人等不得侵犯嗎?


    青銅武士手裏的兵器很明顯的擁有宋朝的風格,於宋朝開始,走了十八般兵器的說法,單論冷兵器可能沒哪個朝代比宋朝兵器更多更雜,隻是眼前,李綠蟻便見到了雁翎刀、手刀、環首砍刀、兩刃三尖刀、偃月刀等長柄刀也出現,骨朵、蒺藜、鞭鐧、斧、狼牙棒也在青銅武士的手中。


    李綠蟻記得此前在探掘一座大型古墓時,於宋遼金的壁畫上,看見過相當部分宋代的鈍兵器現還一直留存到清。


    時移世易,這些青銅武士手裏的兵器上也有了一些鏽跡,但是當年的威力一定不同凡響。


    這些青銅武士每一個看起來都栩栩如生,好似活著一般,當窩瓜要大大咧咧的直接踏上去時,李綠蟻拉著他的衣袖,結果一不留神將他擋在花褲衩外麵的衣服給扯下來了,頓時惹得窩瓜連翻白眼。


    “我看這事沒那麽簡單,既然已經是在古墓中,那方臘是恨不得所有前來的盜墓賊都死淨了才好,怎麽會好心好意的特意在水銀池上建一座橋,還專門安排人來送你一程呢?”


    窩瓜重新將遮羞布扣起,聽李綠蟻的意思充滿不放心,當即還要拍胸脯保證,還是被李綠蟻拒絕了。


    卓子衍也點頭覺得此事沒那麽簡單。


    視線一轉,李綠蟻看到在地上死的透透的絡新婦的屍體,眼前一亮“有了!”


    李綠蟻拿出繩子,將那直徑約略有兩厘米的粗繩在掌心搓了一下,然後將其分散成好幾股,取其中一股抽出,與卓子衍兩人各拉一邊,開始分工合作。


    窩瓜手忙腳亂的,說不定會出什麽岔子。


    須臾之後,看著眼前被李綠蟻捆成一團的絡新婦,窩瓜有些遲疑的“屎殼郎下士,我記得重陽節還早著呢吧。而且這好端端的辦事,你怎麽比本大帥都饞,這玩意你也下得去口?”


    但見被纏成螃蟹一樣的絡新婦,整個幾乎成一個圓,幸好繩子的質量十分之好,紗線足夠股數也很多,不然還真的完成不了。


    沒有跟窩瓜多加解釋,在李綠蟻將這絡新婦纏起來的一瞬間,卓子衍便知道了李綠蟻的意圖,李綠蟻推著纏成螃蟹一般的絡新婦道“這石橋實在奇怪,無論如何,總不能舍身上去一試,現在有了它,便讓它給我們去試試好了。”


    這隻絡新婦的體重比窩瓜還要胖,用這個做實驗,也能心安。


    說道力氣活,窩瓜在手心唾了兩口,將這隻纏成螃蟹的絡新婦往前狠狠一推,隻聽到“咕嚕咕嚕”滾動的聲音,那隻絡新婦便上了橋開始滾動起來,沒有絲毫事,窩瓜當即眉飛色舞“你看,我就——”


    “乓——刺——咣——嘩——鏘——蹭——”


    但見當那隻絡新婦順著勢滾到第一個青銅甲衛的身邊時,第一把刀劍便狠狠的劈了上去,直直將一刀劈為兩半,而在那一瞬間,原本看上去有些鏽跡斑駁的青銅器,上麵的鏽跡霎時掉落,露出劍身,銀光鋥亮,渾似世間最尖厲的鎢鐵。


    窩瓜的下巴掉了下來,那絡新婦以半個身子“咕嚕咕嚕”的向前滾了一遭,最後隻剩下一個腦袋滾在了橋對麵的牆上,狠狠的被一隻蒺藜猛然揮舞出去,這樣大的力道使其在撞到牆板上時又反彈迴來,再次落到了那條石橋上。


    接下來就是又一次人間慘劇,最後滾到眾人眼前的,隻剩下絡新婦的一隻被壓扁的不完全的頭蓋骨,圍繞著窩瓜晃悠了兩圈,最後停在了窩瓜的腳跟前。


    李綠蟻將頭抬起,“你剛剛說什麽來著?”


    窩瓜驚掉的下巴重新闔上,好像還沒有從剛才那件事中迴過神來。


    卓子衍一向嘻嘻哈哈,現在臉上也有鄭重之色,看向李綠蟻時也有詢問之意。


    “我隻是猜測這方臘必然在橋上布置了什麽陷阱,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這下完了,出口出不去,想重新找一個地方也過不了。


    許葦航癱坐在地上整理包袱“我看我們早點散夥算了,反正也沒什麽好辦法。”


    但是話又說迴來了,現在大家都困在這裏,進不來出不去,即使真的散夥,你又能往哪走呢?


    李綠蟻圍著那石橋的邊緣走了一遭,心裏猜測這個石橋應該下麵有某種機關術,隻要有什麽具有質量的物體踩上去,這青銅甲衛必然會機械的揮動手裏的兵器,將那物體打扁,如此一來,這座橋的設計,可能還有墨家機關術的影子,可能就是昔日諸子百家墨家的後代。


    正當李綠蟻在想事情時,耳邊傳來一聲利器破空的聲音。


    “小心!”


    卓子衍見勢不好,立即開槍擊中了朝著李綠蟻飛來的青銅劍,現代武器的子彈固然厲害,但是卻也無法穿透青銅器,卻那青銅刀的的確確的偏移了些許,就是這些許,擦著李綠蟻的耳朵飛開,李綠蟻右太陽穴的頭發被整齊的削掉一寸,輕飄飄旋轉著落了地。


    李綠蟻眨巴了一下眼睛,還未反應過來,腳步不自覺的往前移了一步,剛才靜止不動的青銅長刀再次唿喝著朝他劈來,李綠蟻連忙往後一退,青銅刀在空中硬生生停止,須臾之後恢複原狀,重新收入身側,變成了青銅甲衛的裝飾。


    窩瓜害怕的追上來,怒的“你在作甚麽?”


    李綠蟻微笑著用炭筆在前麵畫了條線“這樣就明白了。”


    “明白什麽?”


    “這就是安全界限。”


    卓子衍似乎也覺得李綠蟻剛才實在太過莽撞,若非剛才自己開槍,這李綠蟻早就跟那隻螃蟹一樣被大卸八塊了,居然現在還有心情談什麽別的。


    李綠蟻搖著手說沒事,其實第一次是他無心,而第二次就是他故意了,故意之下,真的也找到了這條線的位置何在。看著擦槍的卓子衍,眼底幽光一閃:那張紙條,真的是黑眼鏡給自己的嗎?


    鏡頭一轉——


    正準備上台階時,李綠蟻忽然想到了什麽,腳步一停,手卻摸到了自己的口袋:那裏,正靜靜地躺著一張黑眼鏡之前塞給自己的紙條。


    此刻窩瓜與卓子衍已經上去了,自己落在最後,他們是不可能迴頭的,李綠蟻趁這機會,匆忙將紙條翻出來,迅速打開。


    紙條上隻歪歪扭扭的寫了五個字:小心卓子衍。


    這五個字寫的極為扭曲,卻難以辨認,如果不是李綠蟻琢磨了一會,還真的看不出這五個字是這個字。


    這個人所擁有的時間非常短暫,而且幾乎不能寫下為什麽要自己小心的原因。


    李綠蟻陷入沉思之中。


    此次來參加行動的七個人,那卓子衍、鄧人揭乃是黑眼鏡從雪豹突擊隊挑選出來的戰友,幾乎算得上是他的左膀右臂,怎麽可能會背叛黑眼鏡?而黑眼鏡既然挑選的是這兩個人,說明某種程度上他們是值得信賴,且黑眼鏡也願意相信的,既然如此,黑眼鏡現在又為什麽還要塞給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紙條?


    這張紙條中寫的如果是“小心許葦航”或者“小心宗垳”他都覺得不奇怪,畢竟這兩個人據窩瓜所言,也是忽然加塞進來的,黑眼鏡原本的計劃中並沒有這兩個人的出現,但是現在要自己小心卓子衍,這卓子衍在來這裏的路上,雖然坐在駕駛位,但是坐在副駕駛位的卓子衍卻差點身死,應該不可能有嫌疑,難道黑眼鏡是在懷疑他們兩個嗎?既然懷疑,又為什麽還要帶出來執行任務呢?


    李綠蟻越想越奇怪:一路上黑眼鏡與窩瓜此次的表現也很是耐人尋味,先是窩瓜,對那宗垳有超乎尋常的熱情,窩瓜這個人輕易與人合不來,即便是自己初次見窩瓜時,也受了窩瓜好一通擠兌,可他卻對宗垳很不一般。


    那許葦航看似最可惡,實際上卻是最單純的一個。黑眼鏡一路上的刻意疏遠,是故意的嗎?


    李綠蟻撓了撓頭,卓子衍迴頭看來,見李綠蟻手裏拿著那張紙條,嘴角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畫麵播放暫停。


    窩瓜、許葦航、李綠蟻、卓子衍四人坐成一個圈。李綠蟻主動的“現在問題出現了,毫無疑問,隻有過這一條路,我們才有出去的機會,剛才的試驗印證出來的事實擺在眼前,大家集思廣益,也許能更快的出去。”


    窩瓜第一個搶先發言“剛剛也看見了,這玩意隻劈路過橋上的東西,那簡單,我們直接從天上過去就行了。”


    李綠蟻搖頭“怎麽從天上過去?”


    窩瓜抬頭看上:人類飛起來的方法無非就是借助工具,但是這裏並沒有工具。


    有了!


    窩瓜拿出飛虎爪,得意的晃了晃“怎麽樣,有了這個,屎殼郎下士,你就可以發揮你經典的等差數列天賦,然後我們就可以過去了。”


    “所以著力點在哪兒?”李綠蟻冷靜的“之前所有的勾住的東西,都要有一個著力點,在那座橋上,哪裏有著力點?”


    說的也是。窩瓜有些泄氣的搭聳眼皮。


    卓子衍豎起狙擊步槍,站起來做一個射擊狀“無需那麽麻煩,你們擔心過不去,那我就直接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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