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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此情景,窩瓜又忽然一頓,當即開始惴惴不安起來:這八條龍脈怎麽看都跟那星象術士脫不了幹係,他用如此驚天的手段,隻要這戴山鼇一日被困,便終生不得脫,現在戴山鼇得救,石龍也脫困而出,那麽這八條龍脈在揚州城這裏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會不會真的迴娘家去?一傳十十傳百,這樣揚州城日後再沒有任何龍脈,豈不是真的應了自己剛才所言,日久天長,會真的變成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樣一想有點後怕的看著李綠蟻,似乎生怕他大罵自己沒存好心。


    李綠蟻倒是欣慰不已,一點也沒有看出窩瓜在短短幾秒鍾之內,已經將揚州城的後路腦補的明明白白,見黑眼鏡眼波淡淡,連忙道“放心,這件事我們不會告訴別人的。”


    黑眼鏡睨了他一眼“你以為你不說,別人就會不知道了?這種東西一旦離開了它本來在的地方,氣息波動一定會為能人察覺,你將它放走,對它是福,但是對別人——”


    戴山鼇衝開山澗,洋洋灑灑,好似猛象落地的“轟隆”而去,當山澗被衝開,果然遠處那水流聲變得更大更清晰,看來誠如李綠蟻所言,附近真的有河。


    甘泉鎮——


    一個小童正在河裏赤腳摸蝦,忽然見到一座大山半沉半露的在河裏遊泳,水裏的魚待到空隙,奮力掃了掃尾巴,從手裏跳下去。


    那一座大山正是那座石龍山中的龍脈脫困而出後遺留下來的石殼,便好似蟬蛹一般,本身脫離了桎梏,但是應身卻還是與戴山鼇連為一體,無法分割。


    戴山鼇雖然得救,但也注定日後都要背負著這座沒有龍脈的石龍山度過此生,也不知是福是禍。


    “爺爺爺爺,有大甲魚成精啦!”


    甘泉鎮的水流乃是活水,最近的一條水流便通往一條寬綽的水渠,水渠變深,隻見那隻巨大的戴山鼇在河裏緩緩漂浮,撞壞了一座橋,身子一落便好似輪船沉沒一樣,掉進了寬綽的水渠中,卻那無比巨大的龜背還是露在外麵,遠遠一看好似一座浮在水麵上的小島。


    待到水渠的水域變的更加深沉,視線擴大,流入長河之中,那隻巨大的戴山鼇終於身子全部為水麵吞食,再也不現於人前分毫。


    看著一騎絕塵的戴山鼇撞塌了一半的山澗,李綠蟻與窩瓜陷入呆滯,外麵還有人說話的聲音,想來這裏還在甘泉鎮的範圍內,且有人從這裏走過,李綠蟻想到在甘泉鎮後山的確有一個植被豐富的青山,當即麵色一喜:果然,這裏真的能出去,卻那戴山鼇即使是撞壞了一半的山體,卻其四肢寬高,是從中間的障礙跨過去了,現在這並不算事。


    “窩瓜,快將那飛虎爪拿出來,咱們勾著這斷山過去。”


    窩瓜尷尬的“飛虎爪?你剛剛怎麽不早說?”


    遲疑的看著窩瓜“你?”


    “是啊,剛才落在那隻大王八的背上了,我都沒想起來,你也沒要啊。”


    李綠蟻眼皮微微搭聳,冷冰冰的“窩瓜,今天的晚飯你別吃了。”


    “為什麽?憑什麽不讓我吃飯?”


    “你昨天晚上不是吃過了嗎?而且你今天中午要求加餐的時候,連你大後天的晚飯也一起吃了!!飛虎爪那麽重要的東西,難道之前用過了以後就不會用了嗎?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斷山少說也還有二三十米高,沒有攀岩的工具,短時間內普通人怎麽可能出去?李綠蟻麵色一苦,窩瓜四處亂看找尋出口想將功折罪,忽然大喊大叫的指著一個洞口“你看!”


    那個洞口之前還沒有,原來是那戴山鼇離開時,撞壞了四壁上的其中一個龍頭,龍頭掉落下水,那個洞口便露出來了,卻見那洞口不怎麽平整,好似硬生生的被掏出來的一般,李綠蟻抓了抓頭發:工匠修龍頭時,會掏一個那麽長的洞嗎?


    卻窩瓜已經一頭鑽進去了,當即也隻能進去。


    “你此行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李綠蟻一邊爬一邊探問向後,本以為黑眼鏡不會迴答自己這個問題,卻聽黑眼鏡淡淡的反問了一句“我想,事情到了這種程度,你應該也很清楚才是。”


    的確。


    李綠蟻眯了眯眼,不再言語。


    洞口越往裏越窄,但是盡頭卻還是能看到光亮,既然能出去,這個洞怎麽來的已經無所謂的,但是這洞中老有一種難聞的臭氣,也不知是何緣故。


    窩瓜一股腦的坐在出口,將李綠蟻與黑眼鏡拽出來,黑眼鏡倒是無需他拽,隻是一踏便自己飛著落了地,看的窩瓜直唿“牛逼。”


    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李綠蟻沐浴在陽光之中,感覺心情一片舒爽,新鮮空氣如斯令人著迷,這塵世間隻要還活著,再沒有比曬太陽還讓人感覺心情舒爽的事情了。


    看向四周,遠處的燒焦痕跡還很明顯,帶著點詫異的“這地方,怎麽有點熟悉?”


    “是啊,你看那個燒焦的地方,像不像我們之前被那些梟陽火燒屁股的那個——”


    忽然一轉頭,但見十幾隻梟陽正聚集在一起,啃食山羊的屍體,看到幾人的出現,十分呆滯,正中間個頭最大的那個,左眼已瞎,是被勃朗寧手槍擊打後留下的痕跡。


    李綠蟻頭皮一麻:臥槽,自己剛才怎麽沒看出來,那個洞穴坑坑窪窪,裏麵還有生物的糞便堆積,好像是什麽動物打通,卻為那龍頭阻礙才隻得折返的痕跡一般。


    自己也早該想到,在這廣陵王墓之外,唯一符合這些條件,還有一定智慧的生物,隻有梟陽了,這個洞是梟陽的狡兔三窟偶然所作,自己怎麽就好死不死的被甕中之鱉了呢?!


    “窩瓜,我覺得——”咽了口口水“咱們要跑了。”


    黑眼鏡一直在張望著什麽,遠處乍然聽到了螺旋槳的聲音,但是陷入驚恐中的李綠蟻與窩瓜哪會在乎什麽螺旋槳的聲音。


    “你那兒還有幾發子彈?”


    “沒了,你呢?”


    “兩發。”


    “趕緊放完,快,快跑啊!!!!”


    “砰砰!”


    李綠蟻將再沒有一顆子彈的毛瑟手槍往梟陽的方向一扔,與窩瓜撒丫子狂奔起來。


    臥槽臥槽,原來幾人出來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就是被梟陽追著跑,差點沒命的這驚魂木屋旁啊!!


    現在李綠蟻算是也明白,為什麽當初黑眼鏡能從不同的洞裏出來,卻也能到達那墓道外了,感情這地下還有之前盜墓賊來挖過的盜洞,這黑眼鏡是撿了現成,那之前來的那些盜墓賊,肯定是從這條盜洞出來的了。


    樹枝滑過背包的聲音,擦破臉皮和衣裳的聲音此起彼伏。


    身後梟陽窮追不舍,好似狼狗一般,看著這幾個曾經就讓他們吃了大虧,現在又打擾自己進食還是沒死成的人類,簡直是宛如受了奇恥大辱,發了瘋也要將眼前的三人撕碎。


    那綠油油的眼珠子與滿口的碎牙,活脫脫的是那血嬰的升級版啊。


    現在李綠蟻算是明白了,這甘泉鎮明明山清水秀,為何會孕育出梟陽這種生物,恐怕這也是當年那星象術士布下的後手,而且這梟陽本就是陰氣極重的生靈,也隻能生活在這種底下埋藏著古墓的地方了,這不就相當於是墓地之外的守護者嗎?


    “唿哧唿哧——”


    狂奔不已的李綠蟻與窩瓜時不時迴頭看去,再次在之前茂密無比的叢林中奔跑,為了提高速度,將背包扔開,反正現在也用不到了,而這樣也絲毫沒有多少提高,卻身後的十幾隻梟陽顯然是一窩的了,那隻被李綠蟻打中眼睛的梟陽,看起來還是這一窩之中的首領,如此大仇,焉能不報?


    “臥槽,屎殼郎下士,你看到黑眼鏡了嗎?”


    “黑眼鏡不是一直在我們前——臥槽,黑眼鏡呢?”


    兩人奔跑的飛快,沿著自己來的路狂奔,自然是輕車熟路,但是身後的梟陽也不慢,就在兩人大驚黑眼鏡沒跟上來,準備拿著洛陽鏟迴去跟那些梟陽決一死戰,救迴黑眼鏡的時候,四周乍然此起彼伏的傳出了槍聲。


    嗯?


    兩人高舉著洛陽鏟的手一抖,隻聽到十幾聲慘叫哀嚎一起響起,之前還窮追不舍的梟陽居然一瞬間不見了蹤影。什麽情況?


    “唿唿——”


    螺旋槳的聲音終於變大的到就在耳邊,天空上密密麻麻的出現了十幾架直升飛機,但見一霎時從那些直升飛機的機艙內降下繩索,下來了幾十號穿著迷彩服,背著槍支的軍士,遠處叢林中又冒出來十幾個軍士,一人一手拖著梟陽的屍體扔在眼前,激起塵土飛揚。


    從飛機上下來的軍士將李綠蟻與窩瓜團團圍住,看著人家手裏的幾十把ak47,而自己手裏隻有兩把斷了瓢的洛陽鏟,李綠蟻與窩瓜嘴一抿,當即選擇了放棄抵抗,將洛陽鏟扔開,舉起手來,識時務者為俊傑。


    “投降投降,我們投降。”


    窩瓜聲音喊的賊大,“好漢饒命!”一邊對著李綠蟻擠眉弄眼“你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投降?”


    “這些人連梟陽都三槍兩槍的崩了,那黑眼鏡怎麽也是個大活人,現在不見了,當然要讓他們一起幫忙找找!”


    李綠蟻正準備開口,卻見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那些迷彩服忽然得到了命令般,左右散開,讓出一個缺口,黑眼鏡拿著對講機從缺口中一步步的走出,天上的直升飛機開始慢慢降落在平地周圍。


    現在李綠蟻才發現四周高的樹也被砍斷了,這片林子除了茂密的雜草隻剩下樹樁,當即“嗬嗬”幹笑了兩聲:這些人居然為了飛機可以降落還破壞綠化。


    李綠蟻尷尬的“這個,現在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跟窩瓜就可以先撤了吧?”


    黑眼鏡抬頭平靜的“你還不能走。”


    “啊?”


    李綠蟻討好的“我覺得我可以走了。”窩瓜連連點頭,以示同意,李綠蟻見黑眼鏡真的沒有將自己與窩瓜放走的意思,當即開始背誦條紋“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七——”


    看著軟軟栽倒在地的李綠蟻與窩瓜,兩邊的迷彩服軍士將兩人扛上醫療直升飛機,擔架早就預備著了,一接到人便迅速開走。


    黑眼鏡手裏拿著一個傻瓜照相機,翻看照相機內的照片時,果然見到拍了殄文的那幾張被刪除了,當即嘴角一彎,隻要曾經有痕跡,即使刪除了,也能有手段恢複。


    旁邊一個長相甜美,頗為嬌俏的女人走上前,黑眼鏡不鹹不淡的將照相機甩給她“將裏麵的數據全部恢複,然後再找個時機不經意的給他。”


    女人聲音嫵媚,與之前黑眼鏡在鍾乳石洞內迴複的那個女聲一樣。


    正準備離開的黑眼鏡身形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頭也不迴,繼續往前“記得去關東街的四季茶軒,將三百塊包子錢結了。”


    甜美的笑容一僵“什麽?”


    鑽進其中一架直升飛機,黑眼鏡神色不變,帶上頭盔,對駕駛員“去最近的機場。”


    天上的直升飛機開始接二連三的消失,女人的神色開始變得晦暗不明。


    揚州市第一人民醫院——


    李綠蟻揉著腦袋坐起身來,看到十幾個醫生護士將自己圍成一個圈,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嚇了一跳,往後退了退,卻發現自己在病房中,退無可退。


    “真奇怪,之前送你來醫院那人說你五髒六腑都應該有程度不一的碎裂才對,怎麽現在一點事都沒有?”


    五髒六腑?


    李綠蟻想起了,連忙的“是不是一個戴著黑眼鏡,穿著灰色風衣長的很高的男人?”


    醫生搖了搖頭“不是,是一個,”別扭的“有點胖的先生。”


    有點胖?


    李綠蟻扯了扯自己的病號服“我現在要出院。”


    “不行不行,觀察期沒滿一個月不能出院,你現在出院,萬一病情惡化了怎麽辦?”


    “不是你們說我沒病的嗎?沒病還不讓我出院?”


    …………


    拿著自己的厚厚的病曆,李綠蟻無奈的將其掖到手臂下,找了一輛出租車,現在最要緊的是先迴去,自己的自行車還停在秋實初中的門口,希望看門的大爺別將自己的自行車拾掇給收廢品的。


    公元2000年七月份。


    秋實初中、小學集體放暑假,李綠蟻趴在教職員辦公桌上,無語凝噎。


    因為種種變故,自己從揚州市第一人民醫院迴來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後,領導的相關視察早已結束,自己狠狠被校長批評了一頓,不僅丟了最佳教師獎(雖然參加的也隻有四個),可是自己連解釋的餘地都沒有,百口莫辯才是最憋屈之處。


    總不能說是自己莫名其妙去了一趟茶樓,被一個國家秘密組織——雪豹突擊隊綁架,而且還參與了尚未開發出來的廣陵王墓盜墓活動,最後遇到了一隻巨大的甲魚,本著人道主義將其放生,出來後卻被敲暈由直升機運往人民醫院,一個月後什麽都不記得才若無其事的迴來?


    李綠蟻覺得自己要是這麽說的話,以後等待自己的就不是校長的親切問話,而是一年一度的精神病院,鮮花果籃的探望。


    我太難了——


    想到這裏,李綠蟻夾著一遝資料往搖搖欲墜的圖書館走去,一旦學校開始放寒暑假,他也沒什麽事情,大部分時間就是看書寫字,學校的圖書館雖然是個三無建築,但裏麵存放了許多書,是很可以消磨時間,且一旦這時,那裏沒什麽人,也十分適合思考。


    其實說是如此,但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比如在此之後,秦翩翩老師對自己的關心就超乎尋常。李綠蟻嘴角揚起一絲猥瑣的笑容:自己是個大齡男青年,可是秦翩翩長相甜美,十分可愛,家庭條件十分不錯,雖然之前有未婚夫,但是現在似乎又恢複了單身,她對自己的時刻關心,也讓李綠蟻覺得來日可期。


    而且現在還有很多壓在心頭上的事,亟待解決處理。


    暑假的圖書館內果然靜悄悄的,灰塵堆積,桌椅板凳“嘎吱”作響,李綠蟻將資料放在木桌上,開始拿起一遝照片用放大鏡觀測起來。


    說來這事十分蹊蹺,明明自己暈倒之後,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傻瓜照相機可能會被黑眼鏡拿走,但是迴到學校,自己拍下來的相片居然洗好了整齊的放在自己的桌上?


    李綠蟻的第一直覺就是黑眼鏡在搞鬼,然而就在他日日惴惴不安時,黑眼鏡、窩瓜,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已經有幾年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了,這倒讓李綠蟻百思不得其解:如果這底片是黑眼鏡想故意讓自己追查下去知道些什麽的證據,那為何他又離開了自己的生活呢?


    “螞蟻你在看什麽呀?”


    一道清脆的女聲在李綠蟻背後響起,李綠蟻鼻尖縈繞一絲花香,順口的“我想根據這照片看看這張照片到底是在哪裏拍的。”


    ??


    桌椅板凳驟然作響,李綠蟻轉頭一看,嬌美可人的秦翩翩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背後,頓時大驚“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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