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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見那些東西交纏忸怩在一起,好似熱戀中緊緊相擁的情侶,卻大小不一。


    個頭寬胖些的,也有一個成年男子的大腿之狀,個頭小點的也有腳掌大小,十分可怖,卻又異常柔軟的扭來扭曲。


    “老老老老——老大,你去探路,能不能探出這些是個啥?”


    黑眼鏡顯然也沒想到會出這個意外,平靜的“再往前麵去的路,牆壁漸漸光滑,我也以為隻是牆壁上的石頭,不曾注意,但沒想到居然這些不平整的地方,堆滿了活物交纏。”


    那趴在李綠蟻背包上的東西忽然感覺到了什麽,柔軟的伸長了身體,忽然一個俯臥撐,撐直了身體,半立起來麵對著三人站著,隻見那東西表麵黑乎乎還有伴點粘稠的液體,腹部平坦,灰綠色而無雜色斑紋,還有環狀紋路,上下還各有兩個吸盤,十分顯著,當其站起身好像打招唿般朝著三人蠕動而來時,李綠蟻停止了害怕,眼中一亮“這不是水蛭嗎。”


    “水蛭?!”


    窩瓜與黑眼鏡異口同聲的看著李綠蟻,李綠蟻點點頭,將那掉落在牆壁邊的背包撣了撣,背起來捋了捋被窩瓜抓皺的衣裳,倒沒那麽害怕了。


    “不用擔心,我還以為是個什麽吃人的怪物,不過這東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吃人就是了。”


    水蛭,俗稱螞蟥或者水螞蟥,冷血環節動物,藥用價值極高,常年生活在水中,人工飼養的前景也很好。喜歡生活在稻田、溝渠、淺水、汙穢坑塘等處,嗜吸人畜鮮血,行動非常敏捷,會波浪式遊泳,逃跑速度很快,春暖花開時最活躍。6——10月產卵,冬季蟄伏,生存能力堪比小強。


    “放心,這玩意隻吸血,不吃人肉的,若是人工養殖,也隻以魚類、蚯蚓、貝殼、植物殘渣等投食,無毒無公害。”


    窩瓜當即跳了一下“什麽水蛭火蛭的,原來是螞蟥啊。”


    黑眼鏡還有點愣神,窩瓜伸出手要去拍拍黑眼鏡的肩膀,卻在黑眼鏡冷冰冰的眼神中悻悻的縮迴手“兄弟,你們是大城市的人,估計也不知道這螞蟥到底是個啥。”


    不過既然知道是螞蟥了,窩瓜當即開始無賴模式,還將那隻朝著幾人蠕動過來的螞蟥捏著一端放在手臂上,洋洋得意的“在我們農村,螞蟥這種東西也是能換錢的,小時候長輩用網子去捕魚,那魚簍子從爛泥塘中拿出來,那裏麵可有一筐這玩意,我們還特意去釣螞蟥,曬幹了專門有人來收,拾掇一個星期能換一包煙!”


    那隻螞蟥也的確不吃人,早窩瓜的手背上爬來爬去,剛想吸血,窩瓜又將那螞蟥拽下來,重新放在另一隻手臂上。


    李綠蟻擦了擦汗:原來這牆壁上的活物都是水蛭,也幸好是水蛭,如果是什麽毒蛇蠍子啥的,估計這裏這麽多親戚,拖家帶口的,三個人也早歇菜了。


    黑眼鏡見這東西也造不成什麽大殺傷力,當即也就撤除了方才乍起的攻擊模式,窩瓜沒心沒肺,想不到一些事情,李綠蟻卻皺著眉頭:這水蛭的生活習性,是在有水的地方,即便沒水也一定要濕潤,這好端端的山體墓道內,哪裏來的這麽多水蛭?而且數量還這麽多?


    索性那些水蛭也不攻擊人,現在卸下心防,一時間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屎殼郎下士,你說剛才那巨大的山體要將我們壓死,會不會就是這些螞蟥大軍?”


    李綠蟻搖了搖頭“水蛭數量再多,直直壓過來也一定能看出端倪,當時可是一整麵光滑無比的牆體朝著我們碾壓而來,雖然昏暗,但這點基本情況還是能看的清楚的。”


    看了一圈,除了這些水蛭交纏在一起惡心了點,也真的沒什麽大害,還要去找出路,李綠蟻拍了拍窩瓜的肩膀“好了好了,別玩了,人家好端端的掉下來,你就給人家按迴去,咱走吧。”


    窩瓜戀戀不舍的將水蛭放迴牆上,它一會兒便與其他的水蛭交纏在一起分不出了,抱著雙手枕在腦袋後,看著牆壁上的水蛭越來越稀落,有點百無聊賴的“你們說,如果這也是那劉荊用來設下的一個陷阱,想讓盜墓賊知難而退的話,那遇到我們這種懂水蛭的行家,根本一點輸出傷害都造不成麽,這劉荊不光缺智商,心眼也缺。”


    李綠蟻用狼眼手電四處照射,牆壁上的水蛭不知為何,忽然陷入了一種極其瘋狂的騷動中,似乎怎麽也平靜不下來,有點奇怪,但是應付的迴答窩瓜道“也許還有別的後手,隻是為了讓我們疏於防範罷了。”


    話音剛落,一聲巨大的“砰”聲,好像是從頂上掉下來的一般,但見黑暗不遠處,似乎有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朝著這邊風塵仆仆的蠕動而來,狼眼手電的照射範圍有限,遠遠的也看不見是個啥,卻那東西的移動速度很快,且好像特別柔軟,左右搖擺不定,瘋狂的朝著這邊而來,似乎要將三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三人臉色一變:這裏除了那些根本造不成什麽傷害的水蛭,難道還有其他的怪物?


    但見幾秒之後,映入照射範圍的,一隻奇大無比,幾乎充滿了一段墓道的巨無霸水蛭,咆哮猙獰的朝著三人蠕動而來,所過之處絕無縫隙,牆壁上的水蛭被那隻巨無霸水蛭刮過,也全部落在了它的身上,可即便這些個頭很大的水蛭,落在那巨無霸身上形成的一圈,也依舊不能遮擋那巨無霸的兇氣。


    “屎殼郎下士,你剛剛說啥來著?”


    李綠蟻呆呆愣愣的看著有史以來見到的,足以載入史冊的珍惜東西,機械的“水蛭根本不會把我們怎麽樣。”


    “那你看現在呢?”


    李綠蟻咽了口口水,扯著還在愣神的窩瓜大吼一聲“跑啊!!”


    “嗤嗤”,那巨無霸水蛭的蠕動十分迅速,幾乎可以比得上一個成年男子的奔跑速度,三人剛剛歇了口氣,又陷入急速的奔跑中,窩瓜早已罵成一團。


    “我了個草,剛翻過了幾座山,又越過了幾條河,妖魔鬼怪怎麽他就這麽多?在這廣陵王墓裏,屍體會開口說話,水上樂園的滑梯被體驗過,本大帥以為此生已經無憾,沒想到這條能入吉尼斯紀錄的超級巨無霸,居然要來吃我們?真是天妒英才、紅顏早逝啊,難道本大帥要成為曆史上第一個被水蛭吃掉的兵馬大元帥嗎?”


    三人跑的速度壓根算起來還沒那巨無霸快,黑眼鏡速度最快,可若不是為了顧著這兩個,也早就撒丫子沒影了,若非兩人是用了本就遠超那水蛭一大截的距離占得優先,早就被嘎嘣脆了。


    卻現在也不輕鬆,後麵的那點速度,目測這條巨無霸用不了一分鍾就能趕上來,李綠蟻麵色淒慘:這劉荊墓真的是太奇葩了,自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事情自己也不是沒見過,沒想到什麽攔路虎都見到了,居然會有人用螞蟥來阻攔自己通往成功的階梯,果然偉大革命鬥士的至理名言誠不負我!


    兩側的牆壁真的跟黑眼鏡說的一般,越來越光滑,但是在頭頂上卻還是棲息著許多小型水蛭,也不知是否為團夥作案,居然為了那巨無霸的吃人大業,一個個的爭先恐後往三人的身上落下,因此剛跑了沒幾步,李綠蟻與窩瓜的背上就落了厚厚一層的水蛭,兩人拚命以洛陽鏟拍打,還死命的將水蛭抓著從身上移開,掙紮不休。


    黑眼鏡在這時大顯神威,那些從天而降的水蛭想落在他身上,他雖然目光根本不看頂上,卻能清楚的知道是那些水蛭將要落下來,先發製蛭,連連射出的暗器卻是毒針一般的東西,密密麻麻的頂了滿圈,使得那些水蛭無從下口。


    牛啊。


    李綠蟻與窩瓜百忙之中抽空看到黑眼鏡此舉,由衷感歎:看來黑眼鏡這一套,是跟扁鵲、華佗學的,也是擅長懸絲發鏢的。


    難為的是李綠蟻與窩瓜,一邊要扒拉下那些吸血水蛭,一邊要逃命,窩瓜用缺了一角的洛陽鏟想死命的將爬到頸窩裏麵的水蛭拍死,沒想到準頭沒找對,“鈧”一聲拍在了後腦勺上,砸的他頭暈目眩,差點跌倒。


    李綠蟻大驚“窩瓜,你怎麽了?雖然革命環境很困苦,但你一定要振作,千萬不能自暴自棄啊,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想想你出去要大快朵頤的甲魚湯,想想醬大骨!最重要的是,你在臨臨死前最後接觸的是我,雖然你的死跟我沒關係,但是我肯定要被拘留的啊,再說喪葬費那麽貴,你的私房錢藏在哪裏我還不知道,我要是給你墊了,你能不能郵寄還給我啊?!”


    窩瓜死命的甩了甩頭保持清醒,怒罵一聲“好你個屎殼郎,天天不盼本大帥點別的,就惦記著本大帥的喪葬費,本大帥告訴你,本大帥的命有九條,死不了的,不就是一條臭蟲嗎?碾死它是分分鍾的事情,不過鑒於革命環境的險惡才沒有跟它一般計較而已,要不然,等出去這種玩意,你找個百十條來,本大帥——”


    迴頭看了一眼口中尖牙密布的巨無霸水蛭,窩瓜縮了縮脖子,大喊一聲“現在還是要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頭頂上不斷掉落的水蛭在後麵的通道也漸漸減少了,幾人的困境也沒有剛才那麽困難,再到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還追的聽歡快的水蛭驟然停了,似乎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來的,當窩瓜還以為這是它的詐降之計時,卻那巨無霸真的是恨恨的轉迴頭,原路返迴,是真的不追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事有點邪門啊。”


    窩瓜摸了摸下巴,與李綠蟻同樣探討巨無霸水蛭奇怪行為,偏移些許的頭撞在一起,兩人同時一怔,借著狼眼手電看到對方但凡是露在外麵的皮膚,都是鮮血淋漓,活像一個血篩子,不由指著對方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李綠蟻擺了擺手“包裏有固體燃料,先在這裏點上吧,剛才逃跑時不少水蛭順著衣領鑽進去了也未可知,衣服上的抖一抖也就罷了,小個的水蛭可是有一個傷口就能順著爬進去的。”


    窩瓜脖子一抖,果然怕的要死,黑眼鏡手裏捏著一個水蛭,對於這種極少出現在視野中的東西,感動一絲好奇,李綠蟻狀似不經意的“這水蛭若是在野外作戰的沼澤地裏經常能看見,你應該不屬於那一個行列吧。”


    “是啊,這些事情與我——”黑眼鏡話語一頓,銳利的眼神掃射向李綠蟻,方才急劇的危險後是急劇的平靜,況且現在氛圍還有些其樂融融,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不由自主的放鬆心情,戒備也會隨之降低,不經意的好似聊天一般的話語,不夾雜任何的功利性問題,更容易讓人忽視而說出真實答案,李綠蟻就是利用了這一點,看準了時機才這樣問的。


    黑眼鏡眼鏡之下的眼睛微眯:也好,本來自己也並沒有想瞞他,不過看來是這李綠蟻第一個發現,隻是采用這樣的方式被套了話,總是讓人感覺有點不爽。


    火焰不旺,李綠蟻拿出一個鐵篾子燒熱,讓窩瓜脫下衣服,窩瓜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黑眼鏡“全脫嗎?”


    “廢話,那水蛭又不會挑地方鑽,萬一真的在那兒,你出去後就隻能切了。”


    “切了?”窩瓜的音調陡然抬高了四個階,生怕慢了一步的全部脫光,因為窩瓜肉厚,水蛭鑽的更深,所以也怕那水蛭會往更深處鑽,李綠蟻便選擇第一個先給窩瓜處理。


    窩瓜身上的兩百多斤肥肉在火焰的照射下顫了好幾顫,李綠蟻深吸了一口氣“窩瓜,出去後那醬肘子還是緩緩吧。”


    “不行不行,人是鐵飯是鋼,再說我下墓這麽長時間,除了壓縮餅幹還是壓縮餅幹,吃的我舌頭都打結了,你怎麽還剝奪我這最後的一絲快樂呢?”


    窩瓜接連扯皮,似乎是在隱忍疼痛轉移注意力,看著一條條水蛭不斷從身上脫落在地,很快首尾蜷縮幹枯,並彎成一個個句號,嚇了一跳“真有這麽多?”


    “其實在水蛭進入皮膚內,用鹽巴是最好的,但是並沒有鹽巴,也就采用這個最原始的方式吧。”


    李綠蟻拿出急救箱,找出一支血清,連忙搖頭“為什麽還要打針?”


    “被水蛭叮咬或者深入皮膚內,會引起局部流血和皮疹,創口嚴重汙染的話,一定要注射破傷風抗毒血清,你還想不想活著出去吃肉了?”


    窩瓜身上的感染部位特別多,已經屬於創口汙染嚴重了,這還不打抗毒血清,隻怕後續還真的會比較麻煩。


    憋屈的穿好衣服,又如法炮製的給李綠蟻剔除了全部的水蛭,兩人忙了一通癱軟在地,周圍都是被燙成句號的水蛭屍體,李綠蟻半開玩笑的“之前還說要就地取材造青黴素是不可能的,現在現成的藥材就送上門了,用水蛭還真的可以造出抗血栓素,還有許多別的藥品。”


    “抗血栓?還能幹啥?”


    “還有中分、高血壓、清淤、月經不調……”


    “得得得,這玩意死了跟沒泡開的黑木耳一樣,本大帥的月經不調就不用看了,肯定是你瞎編的。”


    李綠蟻正色“非也非也,《神農本草經》說‘水蛭味鹹平。主逐惡血瘀血、破血瘕積聚……生池澤。’而《湯液本草》中說‘水蛭,苦走血,鹹勝血,仲景抵當湯用虻蟲、水蛭,鹹苦以泄畜血,故《經》雲有故無殞也。’”


    “水蛭的主要活性成分為大分子類化合物,如水蛭素、肝素、組織胺、吻蛭素以及氨基酸等,是目前鑒定出的最強的凝血酶特異性抑製劑。而水蛭中氨基酸含量高、種類多,已提取出來的氨基酸有17種,其中大多是人體必需氨基酸,這些氨基酸直接參與合成各種酶和激素,進而調節代謝平衡。”


    窩瓜臉色一僵“真的能治月經不調?”


    李綠蟻正經的點點頭“真的。但是我做不出來。”而且現在盜墓的話,跟月經不調也沒什麽關係吧。


    三人休息了好一通,黑眼鏡壓根就像戰鬥力超標的黑無常一樣,不參與任何凡間的討論,隻在有必要的時候進行一些必要的,且一針見血的講話。


    與黑眼鏡相處久了,兩人也知曉這是黑眼鏡的本性,倒也沒放在心上。


    墓道此處終於開始變得完全光滑起來,卻窩瓜還是有點心有餘悸,時不時的用手電筒照照墓頂,生怕頂上還有什麽水蛭順著自己的脖子鑽到自己的肚子上,再被自己肥肉間的褶皺壓的唿吸急迫而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在保護野生動物。


    “你說剛剛那條水蛭王是吃什麽長大的?”


    “一個物種如果變異,絕大多數的可能都與他生活的環境有關係,也許等我們往後再走走,了解那劉荊為什麽會在這兒建一個墓穴時,就知道他的腦迴路了。”


    這劉荊果然不是正常人啊,正常人誰養螞蟥當寵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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