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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李綠蟻的背包中,盡是毛瑟手槍的子彈與那可拆卸小型火箭筒機關槍了,重量大減,見窩瓜背後還鼓鼓囊囊的背著許多東西,又勻了一些自己背著,卻猶豫一會兒“我們現在是在逃亡,有些不必要的東西,丟了也便罷了。”


    窩瓜立即來勁的要將繩索丟掉,李綠蟻連忙阻止,“繩索也許後麵有大用,現在丟了,之後要用的時候怎麽辦?”


    卻李綠蟻將幾把狼眼手電中的幹電池拆卸下來,裝填上新的電池,又丟掉了一些好似精鐵一般的長刀與造飯工具。


    窩瓜試著背輕了不少的背包,當即抖了抖屁股上的肉,驚喜的“果然輕了小半!”


    李綠蟻再挪了一些放在自己的背包中,兩相權衡,現在的負重每人大約8公斤,也談不上什麽重不重的話了。


    現在火力充足,隻要自己出槍一掃,眼前的腐屍便能倒下一大半,窩瓜信心大增,卻李綠蟻還是愁眉不展。


    “我們的火力雖猛,但如此這般,終究也不是良策,即使突出重圍,你想過往哪突擊?又往什麽地方突擊嗎?且你怎麽知道,突擊之後的地方就是安全,那遇到的危險,會不會比眼下的危險來的更大更難呢?你我現在尚有喘息餘地,如果遇到那種沒有給你我留餘地的危險,屆時火力再大恐怕也無濟於事,就像之前遇到的綠毛僵屍,若非是黑眼鏡,隻怕打盡了子彈,也不能殺死他。”


    這番話說的入情入理,李綠蟻頭一抬,遲疑的看向四周:這方才的動靜也夠大了,窩瓜說黑眼鏡是提前走了,自己沒追上,現在看來,這黑眼鏡是完完全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即便他真的是去提前探查地型,那炸藥的聲音,也能夠讓他知道自己與窩瓜大事不妙了,怎麽那種情況下都沒出現呢?


    是遇到了什麽麻煩脫不開身,還是說——


    李綠蟻心底一沉:還是說,自己與窩瓜本就是被他強行逼入這劉荊墓中的,我們的死活與他無絲毫關係呢?


    他實在不願意這般想,可事實就在眼前,也不能不讓他這般想,自己與窩瓜現在是生死攸關,他早已聽到動靜,卻遲遲不出現,到底是何叵測居心?


    窩瓜沒心沒肺,自然想不到這一點,忽然聽到一聲“咕嚕”聲,李綠蟻詫異的看向窩瓜,窩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餓了。”


    從上一頓到現在,少說也有十二個小時,除了水,兩人什麽都沒喝,能不餓麽?而且現在水也隻剩下一點了。


    窩瓜恨恨的“那黑眼鏡真是可氣,咱們兩個背著武器、背著裝備的四處亂竄,受苦受累的是我們,他倒瀟灑,一個人掌控著裝著水源與食物的背包,直接餓死我們算了。”


    黑眼鏡這招是很高明的一招,此地由李綠蟻與窩瓜掌握食物背包,萬一那人意外在什麽地方死了或者是跑了,剩下的兩個人除了等死沒有第二條路,而如果食物背包掌握在黑眼鏡手中,窩瓜與自己本就是被脅迫參加行動的,要是真的鐵了心想走,食物也在黑眼鏡手裏,想跑也跑不了多遠,還得迴去。


    但是現在,偏偏最重要的食物就沒有——


    李綠蟻看著窩瓜氣憤的在包裏翻來翻去,似乎想從哪條縫裏翻出個麵包屑充饑一般,輕笑了笑,卻忽然視線集中在一個東西的上麵,大驚的“這是什麽?”


    “什麽什麽?”


    窩瓜拿著它的手一頓,忽然感覺到了自己那點,無處安放而躁動不已的青春,四肢僵硬,卻李綠蟻已經眼睛放光一般的奪了過去。


    登山勾爪,又名飛虎爪,關節可鬆可緊,後麵的圈環墜長索,可遠距離抓取東西,是一種很厲害的暗器。爪一般為鋼製,古代是以純鐵打造,略似手掌蜷握,一般又五個鋼爪,也有四個或三個的,可張可縮,其最前一節末端尖銳,猶如雞爪。


    這種飛虎爪現在一般是登山運動員專門配備,而小說裏麵,這飛虎爪便成為了掌內裝有機關,可控製各爪,機關與後方繩索相連,以飛爪擊人,隻要將長索一抽。鋼爪即猛然內鎖,爪尖可深陷入肉,敵人萬難擺脫。


    現在被無數影視製片公司翻來覆去拍的,那古龍、金庸的小說中,這飛虎爪便是許多江洋大盜的必備法寶了。


    這個東西在國外還沒有那麽流行,畢竟是老祖宗最先想出來,卻最先在通俗小說裏麵火了,後來才運用到攀岩活動中的,民間的大部分鐵匠鋪與手藝鑄鐵師也能造,不了解這一方麵的人,乍然看到這東西,還真不知這玩意的用處。


    窩瓜顯然也知道一二,指著飛虎爪道“這不是那什麽走進珠穆朗瑪,那些登山員的標配嗎?在包裏放著一直硌得慌,還揣了倆,要不是這玩意也不重,背包也實在是厚,我看著又沒什麽用處早就扔了,咱們下下墓又不是下山,用不到這玩意吧。”


    李綠蟻心裏一定“你可不要小看了這飛虎爪,清代時,山西大盜榮康以此聞名,號稱‘飛爪天王’,後將此技傳給天津鏢局毛某,毛某藝成後,走鏢時竟不插鏢旗,隻在鏢車上懸一飛爪,群盜一見此物,即自行退避。民國以來,武林中所用飛爪雖已無機關,但隻要有這玩意,無論多高的牆都能給你無聲無息的翻過去。”


    “民國隸屬軍統,由戴笠親封的四大金剛之二陳恭澍與王天木,在鄭介民的現場指揮下,1933年5月,於北平六國飯店殺死了漢奸張敬堯。這張敬堯乃北洋軍閥餘孽,在此之前正與日寇勾結準備在北平發起暴亂,可是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了北平飯店。北平飯店一貫是日寇藏匿漢奸的集中營,據說強院之深高,連強盜都望而卻步,唯有一個正門與後門,有日寇的好幾個排日夜輪流站崗,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可是那陳恭澍與王天木就是安插了一個深得戴笠信任的江山派人,據說此人使得一手飛虎爪,且槍法之準,軍統無人出其右。”


    “此行動神鬼莫測,日寇連一聲槍響都沒有聽到,第二日便已經發現張敬堯橫屍在房間內,死狀殘忍,而汪偽政府為此勃然大怒,結集了幾十號國內外破案專家大肆調查,最終隻在最高無人能入,因此略有些疏於防守的一麵牆上,發現了摩擦痕跡,當即展開調查,卻到底也沒有抓到那個人。”


    窩瓜聽了大驚不已,看著那飛虎爪“這玩意有這麽厲害?”


    “這是在人家手裏,就如同是吃飯的筷子一樣易如反掌,擱在我們手裏,就像踩高蹺一樣,大姑娘上轎,頭一迴,不過你的包裏此刻既然有這個,現在我們的困境,便可解決一大半了。”


    李綠蟻精神抖擻的站起身來,在周圍的地勢看了一圈,方才一直注意著這群腐屍,到底是沒有特意打量環境,現在看來,這裏怎麽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之處?


    垂掛著的鍾乳石不算,在地麵上的鍾乳石,是由於石灰岩裏麵含有二氧化碳的水,滲入到石灰岩縫隙中,會溶解其中的碳酸鈣,這溶解了碳酸鈣的水從洞頂上滴下來時,由於水分蒸發、二氧化碳逸出,使被溶解的鈣質又變成固體,也就是說地麵上的一切鍾乳石都是此後鈣質固化的結果。


    除了兩人腳底上踩著的這塊巨石,在十米開外,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巨石,大差不差,前寬後短,雖說外形更有點接近於圓,但是表麵光華無比,很明顯就有人工雕琢的痕跡。


    而且這巨大的石塊,似乎是每隔了幾十米就有一處,排列十分規律又均勻,窩瓜將腦袋湊到李綠蟻旁邊,歪著頭打量一番“哎,剛才躺在上麵還沒發現,這跟我們腳下站著的石頭,一模一樣的,居然還有那麽多?!”


    見李綠蟻凝神不語,似乎在思考,窩瓜嘟囔一句“旁觀者清,現在看起來,這些石頭怎麽看起來被削的跟棺材一樣?!”


    !!!!


    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李綠蟻方才就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忽略了,現在窩瓜無心一句,當真有如撥雲見霧,卻又疑竇頓生。


    他迴首望自己之前跑來的那黑暗處看去,自己三人最開始呆的那個巨大的圓,應該是一個無盡的環道,之所以放置在上麵,恐怕除了能阻止盜墓賊深入之外,還是為了掩蓋那下麵是一個萬人殉葬坑的這個事實。


    也就是說,外形與古希臘赫拉克勒斯火神廟一樣,而下麵掏空,便是引人去死的黃泉路。


    不過這樣一說,那些工匠被掩埋起來,而後又成為腐屍,是巧合,還是劉荊預留著的刻意?是萬一即便真的被高明的盜墓者看出來,也能被腐屍困死的後手嗎?


    “蚱蜢下士,想到什麽主意了嗎?”


    腐屍現在全部堆積到這塊巨大的岩石旁邊,站在上麵看下去,好似黑黢黢的螞蟻群一般,伸手去拿自己發現的垂涎三尺的食物,在這裏,若是心理素質差一點的,可能就背過氣去了。


    即便不刻意看,光聽聲音就足以令人頭皮發麻了,李綠蟻點點頭“辦法倒是有一個,隻是也還是垂死掙紮而已。”


    窩瓜一喜“落在水裏掙紮一下,好歹還能漸出點水花,若是不掙紮,隻怕我們就死定了。”


    李綠蟻指著那一望無際的通道,密密麻麻堆積的腐屍道“你也看到了,跟我們腳下的這塊棺材石頭長得很像的石頭,每隔二十米左右便有一個,大小也幾乎一致,一直延伸出去,如果我們有機會能踩著這些石頭當踏板,一直往前,腐屍上不來,根本無法拿我們怎麽樣,但是如果這條路是個死路的話——”


    之後不言而喻:要是這條路是個死路,盡頭乃是無盡的深山,那方才的這掙紮就真的是垂死掙紮了,但這已經是眼下最好的法子,窩瓜又是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怎麽可能會坐以待斃?何況李綠蟻現在的情況也根本是耗不起的。


    窩瓜擼起袖子“廢話那麽多作甚麽,蚱蜢下士,你就說要怎麽做吧。”忽然想到了什麽,剛剛燃起的鬥誌又瞬間熄滅,極為尷尬的看著李綠蟻“蚱蜢下士,雖然我封你為蚱蜢,但你也真的不是那蟲子,蟲子一蹦最多也不過幾米遠,何況我雖然跑得快,但是讓我去跳遠,這就有點為難我胖虎了。”


    李綠蟻見窩瓜抓耳撓腮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放心,在沒見到那飛虎爪之前,我雖然有此想法,但也無法實施,但現在既然有了這飛虎爪,眼前的困境便可迎刃而解了。”


    窩瓜順著李綠蟻的視線看向上麵,但見上麵層巒疊翠,倒垂下來的鍾乳石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發出極為好看的七彩光芒,好似天宮,若非現在下麵的腐屍實在太過惱人,真是一個絕佳的觀景聖地!


    當即就明白他意思的窩瓜,迅速將繩子從飛虎爪的圈中繞過去,一邊繞一邊“嘖嘖”有聲“你說這黑眼鏡真的是個一絲不苟的人,你瞧瞧,這繩子跟這圈,簡直是合適的不能再合適了,大一點就嫌寬,小一點就塞不進去,難道這是按照這繩子的尺寸量身定做的?”


    李綠蟻眼睛眯了眯,沒有開口,一會兒之後,窩瓜在那繞過飛虎爪尾端的圈外打了個死結,試探性的揮舞了一番,那飛虎爪在空中還發出“霍霍”聲,十分順手。


    “蚱蜢下士,你要我勾哪塊我就勾哪塊,本大帥可是那一圈出了名的空手套白狼的行家,絕不叫你失望。”


    “正常鍾乳石每年平均增長率為0.13毫米,快速增長的鍾乳石的水溶液中,往往富含碳酸鈣和二氧化碳,並且流動很快,這種鍾乳石每年可以增長3毫米,目測投落地點為20米,繩子的長度充足,力道無需考慮的情況下,由於腐屍的堆積,巨石1.8米以下為危險距離,加上手臂的伸長,大約要預留2.3米的空隙,岩石高度為3.46米,要想準確到達那裏,需要慣性的落腳點大於危險區域。”


    “慣性由於落地的摩擦力、空氣阻力兩種主要效應掩蔽,從而促使物體下落越來越慢,最後成為靜止狀態,摩擦力e等於1/2乘以質量60千克乘以速度乘以2,摩擦力每秒做功30j,下落空氣阻力係數為0.30,迎風麵積為2.05m平方,f等於0.30乘以2.05乘以100乘以100/21.21。慣性以初速度、加速度、衝擊力綜合考慮——”


    李綠蟻一指正中間的那一塊“是它!”


    “哦幾把開!”


    窩瓜頭暈目眩的聽李綠蟻說了一大通天書,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立即精神百倍,對著十米處的倒垂下來十分粗壯的鍾乳石用處巧勁一拋,但聽得“鈧”一聲,那飛虎爪落了地,並沒有勾上去,接著試了許多次,要麽是角度不對,要麽是窩瓜預留的長度有問題。


    李綠蟻在窩瓜包裏翻出一截白蠟燭,開始在岩石上計算公式:怎麽會不對呢?繩長怎麽可能會有問題呢?


    窩瓜隻迴頭看了一眼,但見隻五秒鍾沒留神,就那岩石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大堆,活似小時候上數學課低下頭撿了一支鉛筆,從此就再也與數學無緣般。


    窩瓜哽咽了一下,老臉一紅“這個,蚱蜢下士,這裏麵是啥啊?”


    李綠蟻頭也不抬“幾次有誤,我懷疑是我考慮失誤,因此加入了海倫公式、亥姆霍茲定理、高斯散度定理、共軛複根定理、海涅波萊爾定理、赫爾布蘭特定理、斐波那契數列、莫比斯之環、康托爾伯恩斯坦羅德定理……綜合算一算。”


    ……


    ……


    何必去自取其辱。


    窩瓜留下一個悲傷的背影,背對著李綠蟻坐著:果然他還是適合被當肉幹啃了比較好。


    “有了,你握住的長度外,要留下36.39437米。”


    ??


    窩瓜試探性的“你有卷尺嗎?”


    李綠蟻剛準備用白蠟燭在那繩子上做記號,卻發現這兩個的顏色是一樣的,隻得從傷口處擠出一滴血,落在了那一處。


    拍了拍窩瓜的肩膀“看你的了。”


    窩瓜神色振奮,紮了個馬步,驟然大喝一聲,猛然將那飛虎爪扔了出去,隻聽“鐺”然一聲,那飛虎爪好似一隻環繞著逆流而上的壁虎,極為伏貼的釘在了鍾乳石上,又好似一隻織網的蜘蛛,那白繩牢牢纏住那一塊鍾乳石倒垂下來的水滴柱,牢牢不動。


    窩瓜使出大力扯了扯,果然紋絲不動,臉上很有喜色:成功了!


    又怪異的看著也同樣露出笑意的李綠蟻:這玩意是吃什麽長大的,怎麽腦子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呢?


    李綠蟻也想上去拉扯一番,將手上的白蠟燭放迴,忽然一愣:奇怪,那窩瓜的包裏裝的都是工具,帶白蠟燭作甚麽?


    話說,自己以前跟隨薑雲愫教授,首先去一些大墓探一探時,薑教授似乎也會帶白蠟燭,但是自己就是沒實際看過他用過就是,難道這白蠟燭還有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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