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喇!


    片刻後,江野如同陀螺一般,繞著男人轉圈,指甲在男人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發出一道道如同裂帛一樣的刺耳聲音。


    男人伸手,一次次的抓向江野,一次次的落空,每一次都落後半拍。


    “就這?”


    柳靈童子看到這,撇撇嘴不屑的說道:“老叔大意了,按照姐姐這個方法,磨都磨死他。”


    和之前的問題一樣,這個男人體內堆積的怨魂太多了,以至於意見沒法統一,每次的動作都慢半拍。


    “斷!”


    說話間,搬舵先生已經自青銅大門外衝了迴來,隻不過他沒選擇和江野一樣小刀割肉一般的對付男人,而是厲喝一聲,舉刀劈向男人的脖頸。


    噗!


    如同之前一樣,鬼頭刀艱難的砍入男人的脖頸,嵌入其中,發出一聲悶響。


    “啊!”


    男人發出一道混雜著多個人的痛苦叫聲,反手拍向搬舵先生。


    “江野!”


    看著扇過來的手,搬舵先生雙手猛地發力,握緊刀柄,向上一提身體,躲過了這一掌。


    一掌扇了個空,男人的身體跟著偏轉,江野趁機再次在男人身上留下幾道傷口。


    這麽一會的功夫,男人的身上,已經被江野留下了十好幾道如同嬰兒嘴巴一樣的傷口。


    “啊!”


    一擊不中,男人穩住身體後,手臂橫向向外掃。


    搬舵先生除非撒手撤刀,否則必然會被掃中,可我發現,搬舵先生根本沒有撒手撤刀的意思,他繃緊身體,握緊刀柄,打算硬抗。


    “撤刀啊!”


    柳靈童子見到這種情況,大喊一聲。


    可惜,搬舵先生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繃著身體。


    “砰!”


    下一刻,男人的胳膊掃中搬舵先生,發出一聲悶響,搬舵先生連人帶刀,一起被掃了出去,滾落在地。


    江野趁著這個機會,又在男人身上留下幾道傷口。


    “姐夫,老叔瘋了吧?”


    柳靈童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清楚!”


    我搖搖頭,我也看不懂搬舵先生的操作。


    這種操作,和搬舵先生的風格,嚴重不符。


    隻聽那個男人的拍擊搬舵先生身體發出的聲音就能知道,那個力量到底有多大。


    在這種情況下,搬舵先生還要硬抗,絕對有問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搬舵先生和黃楓是一類人,一向是謀定而後動,輕易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


    一旦將自己置於險地,隻有一個可能,他有絕對的把握脫身。


    哪怕是在洗怨池內,搬舵先生被司徒卿坑成那樣,也沒完全將自己置於險地,始終留有底牌。


    所以,搬舵先生此刻不同尋常的舉動,肯定有其深意。


    在地上滾了兩滾之後,搬舵先生立即爬起,再次如同之前那樣,借著男人攻擊江野的功夫,舉刀劈向男人。


    噗!


    又是一道悶響聲,鬼頭刀再次嵌入男人的脖頸裏。


    堅持了兩迴合後,搬舵先生再次被男人拍落。


    這一幕,是之前兩次的翻版。


    連續三次被拍落後,男人身上的傷更多了。


    我粗略的數了數,不算搬舵先生的那三道劈斬傷,男人身上起碼有三十多道如同嬰兒嘴巴一樣的傷口。


    而在第三次爬起後,搬舵先生又一次不要命的往上衝。


    “姐夫,老叔這情況不對啊!”


    柳靈童子這會也看出了一些苗頭,捏著下巴嘀咕道。


    “哪塊不對?”我沒好氣的問道。


    我最煩柳靈童子的就是這點,以他的聰明勁,恐怕在搬舵先生第二次衝上去時,就看出不對了,既然看出來了,還在這和我裝,這麽幹就不地道了。


    “姐夫,以老叔那種老謀深算,不肯吃虧的性格,怎麽可能這麽莽?我猜啊,老叔和姐姐之間,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協議!”


    柳靈童子一邊瞟著搬舵先生,一邊在我耳邊嘀嘀咕咕的說道。


    說來也怪,你嘀咕就嘀咕唄,你的聲音小一點啊!


    柳靈童子不,他嘀咕的聲音不但不小,還很大,正好能夠傳到前麵的搬舵先生和江野耳朵裏。


    這種事,柳靈童子不是第一次幹了。


    我看不懂,他這麽幹的目的。


    得罪人不說,還得不到好處。


    所謂的損人不利己,就是如此。


    “這個你得去自己問!”我說道。


    “自己問就自己問!”


    柳靈童子嘟嘟囔囔的。


    大殿門口處,搬舵先生又一次起身衝了上去。


    別看搬舵先生一次又一次莽上去,受到了好幾次重擊,可每一次重擊,搬舵先生都繃緊了身體,看似很重的打擊,其實還好,起碼骨頭沒斷。


    “動手!”


    又受到三次重擊後,搬舵先生再次起身,和江野對了一下眼神後,他再次衝上去,同時厲喝一聲。


    “動手?”


    聽到這個詞,我們幾個的精神一震,知道肉戲來了。


    柳靈童子二話不說,嚷嚷起來:“姐夫,我就說老叔和姐姐不對勁吧!你看你看,他倆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我已經不知道說柳靈童子什麽好了,還狐狸尾巴,他是真敢說啊!


    其實看了這麽久,隻要不傻,都能看出來,搬舵先生的莽,肯定有其理由,隻是我們沒看出來罷了。


    按理說,那個男人也應該看出來。


    可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個男人就這麽陪著搬舵先生和江野過家家一樣,搞到現在。


    這麽長時間過去,這個男人身上的傷口,我已經數不清了,到處都是如同嬰孩嘴巴一樣的密密麻麻的傷口。


    對於這些傷口,男人的反應很奇怪,每一道傷口的留下,男人都會發出一道奇怪的叫聲。


    叫聲中,有痛苦聲,這個到很正常,誰受傷了都會發出這種聲音;還有享受聲,是那種舒服到了極點的享受聲。


    這個就有點不正常了,誰受傷了會發出這種聲音。


    除了這兩種聲音,還有笑聲和哭聲。


    我懷疑,每一種聲音都代表著一個怨魂,聲音多了,想要做主的怨魂也就多了。


    有想留下來的,有想走的,還有不想抵抗,享受痛苦的。


    想法一多,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就是不知道,搬舵先生這一聲動手,是怎麽個動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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