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脫衣服,我立即轉身,我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麽幹。


    說實話,這個女人很颯。


    菱角分明的五官,配上一頭精致的短發,再加上緊身的皮衣皮褲,給人的視覺衝擊力很強。


    “好了!”


    轉過去不大一會,女人的聲音響起。


    我轉過身,發現女人已經趴在床上,露出了背部,床邊搭著皮衣和一件黑色小背心。


    和圖片上一樣,女人背後那一道傷口,從右肩膀斜向下,橫跨了整個背部,在脊椎處,隱約間能看到下麵的骨頭。


    這樣的傷,這個女人,是怎麽自己開車來,麵上還沒有一絲痛苦表情的。


    “不疼嗎?”我下意識問道。


    “你在關心我?”女人側轉身,略顯冷厲的臉上透著一股奇怪的意味。


    “臥槽!”


    我有些懵逼,當著我的麵脫衣服也就罷了,現在還把身體半轉過來,雖然什麽也沒露,都被胳膊擋著,可我還是不適應。


    “不、不是,我就問問!”


    我磕巴著答道。


    “嗬!”


    女人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轉過了頭,重新趴好,說道:“不疼!”


    “草草草!”


    我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同時也確定,這女人沒有別的意思,單純就是性格如此。


    我平複好心情後,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女人的傷口上。


    看了半響,我對女人說道:“下針之前,我要摸骨,了解你的肌肉骨骼走向!”


    二皮匠縫屍的四大步驟,是洗、理、縫、捏。


    女人是活人,洗和捏的步驟可以省去,但理不可少,不了解女人的肌肉分布情況,下針的時候,容易出現偏差。


    “嗯!”


    女人哼了一聲,表示同意。


    我遲疑一下,還是將手放在女人的背上,從肩膀開始,一寸一寸向下摸。


    女人的身材很好,應該經常鍛煉,但又不是魔鬼筋肉人那種肌肉暴凸的類型。


    我能感覺到,女人看似平緩的肌肉內隱藏著很強勁的力量。


    從肩膀開始,到腰結束,我沒有一絲雜念,但讓我有些尷尬的是,從我觸碰到女人開始,她的皮膚表麵便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直到理骨結束,這些雞皮疙瘩才褪去。


    我是哭笑不得,我原本以為女人什麽都不在乎,原來是裝的。


    意識到這一點,我輕鬆不少。


    女人背上的傷口,起自肩膀,終至腰椎。


    肩膀處最深,但沒見骨。


    脊椎出隱約可見白骨,但還不算太嚴重。


    “我要下針了!”


    臨下針前,我和女人說了一聲,拿起煞針,從肩膀下針。


    但凡是針,針尖都帶煞,我拿煞針,不是為了縫補傷口,而是為了破煞。


    女人傷口上附著的煞氣,必須全部破去,又不傷到皮肉,才不會留下傷疤。


    除煞的方法其實有很多,但這些方法,大多簡單粗暴,煞氣雖然除了,但皮肉也會被破壞掉。


    我猜,這是女人通過黃楓找我這個二皮匠除煞的原因。


    二皮匠下針講究挑、顫、抖、拉,能最大程度除去傷口表麵的煞氣,又不傷到皮肉。


    “煞氣除掉之後,可能會很疼,你忍一下!”


    下針之後,我對女人說道。


    女人現在之所以感覺不到疼,是因為煞氣侵體,凍住了半邊身體。


    一會清除掉煞氣後,身體恢複正常,會非常疼。


    “嗯!”


    女人哼了一聲,沒說什麽!


    十分鍾後,女人肩膀處的煞氣清理幹淨,黑紅色的皮肉恢複了原本的顏色,開始向外冒血絲。


    隨著清理的進行,女人脖頸處和鬢角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疼就叫出來!”


    我說了一句,繼續清理。


    這一次,女人哼都沒哼。


    一個小時後,清理完畢。


    我看著女人一片殷紅的背部,說道:“我這裏的縫線,都是不可吸收的,傷口縫合,你最好去醫院去縫!”


    “不用,你縫!”


    女人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我能聽出來,她很疼,這還沒縫合,就疼成這樣,一會縫合,她得疼成啥樣?


    “我這沒麻藥,你確定要我縫?”我問道。


    “確定!”


    女人再次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我看了一眼傷口,不確定她是否能挺住。


    “讓你縫你就縫,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見我沒有下針,女人轉過頭,冷冷的說道。


    看著那張布滿了冷汗的臉,我點點頭,說道:“你忍住,我盡量快一些。”


    說完,我取出針線,開始縫合。


    第一針紮下去,我還有點擔心,但女人紋絲不動,連哼都沒哼,隻是脖頸處的汗珠,又細密了一些。


    縫到一半時,對於女人的忍耐程度,我已經完全麻木,她竟然真的挺住了,而且一聲不吭。


    最讓我震驚的是,她對身體的控製程度。


    縫合的時候,最忌肌肉緊繃,這不但影響下針走線,還會留下明顯的傷疤。


    可她的肌肉,竟然沒有一次緊繃,這說明她對身體的控製程度,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要知道,麵對疼痛時,人的肌肉會下意識的緊繃,這是人的自我保護機製在起作用,很難控製。


    我不由得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人。


    隨著最後一針落下,我長出了一口氣,終於縫完了。


    “好了!”


    我替女人擦幹後勃頸的汗,又用紗布替女人簡單包紮了一下,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


    “嗯!”


    女人終於哼了一聲,緩緩從床上爬起,沒有避諱我,拿起搭在床邊的黑色背心,背對著我,穿了起來。


    她不避諱,但我要避諱,我轉過身,說道:“你最好去醫院處理一下,防止傷口發炎!”


    女人沒迴我,但我能聽到她穿衣服時發出的沙沙聲。


    隨著一道拉鏈聲,女人穿好衣服,來到我的麵前,遞過來一張銀行卡和名片,說道:“手藝不錯,這個你拿著,我們以後的合作機會,還有很多!”


    我接過銀行卡和名片,看了一眼,暗金色的名片上隻有一個名字:“司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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